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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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

    白栋擦着头发用手机查询着天气预报,陆乌从浴室里出来,浑身湿漉漉的,但好歹在腰间系了条浴巾,白栋抬头看一眼,不动声色地迅速低头,若无其事地说:“你赶紧擦干了把衣服穿上,不然容易感冒。”

    “不是有空调吗。”陆乌说着,把温度调高了些,然后也在床上坐下来,却不擦头发,滴滴答答弄湿了一小片被套。

    白栋看不过去,就过去跪在他身后,用毛巾给他擦湿发。

    “就算是有空调也容易生病。”

    陆乌享受地眯起眼睛,白栋的手指力度刚好,隔着毛巾抓揉的动作让人忍不住去肖想他的十根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然后陆乌感觉自己有点硬了。

    他犹豫了一下,往后仰头看向白栋:“那个,要不要做?”

    白栋一时没明白过来,直到看见了陆乌毫不避违的隆起的腿间。

    “噢……”他的手从陆乌头上放下来,有些无措似的抓着毛巾,他心里正在想,没什么大不了,都是成年男人。可身体却慢慢僵硬,觉得避开不好又没办法轻松地回应。

    陆乌扬起胳膊来,他条件反射地偏了下头,陆乌的手就停在半空,等他不避了,就摸了摸他的鬓角。

    “上次是我不好,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白栋勉强笑了一下。

    “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觉得害怕了。”陆乌继续说,声音柔和,白栋觉得他是故意的。

    然后那只抚摸着他鬓角的手就移动到了他的后颈,然后轻轻地往下掰,让他低下头来,给了他一个非常温柔的、轻触的吻。

    白栋又听到了自己好像生病似的心跳声。他想这次自己并没有觉得害怕。

    他回应了这个吻。

    风并没有把窗帘吹起来,两个人都怕冷,把木雕窗户锁得严严实实,玻璃上头蒙着雾气,这是一间丝毫不浪漫的民宿,就连床单都是十分艳俗的牡丹图案。

    白栋的手按在陆乌的肩膀上,把陆乌推开些,因为他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

    陆乌舔舔嘴唇,转过身来,又凑上去亲他。亲他的嘴唇,下巴,脸颊和眼睛,双手褪下了他的浴袍。

    裹在身上的东西因为两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亲吻上,所以连拖带拽一点儿不利落,陆乌把白栋压到床上去,在他身上蹭了半天,才把浴巾蹭掉了,某件滚烫发硬的物什抵着白栋的腿。

    就像总是蛰伏的野兽,步处暗笼后显示着粗重的吐息和隐隐的威慑。

    白栋忍过了心头一跳的惶然感受,而是试着去想,这是陆乌,与他拥抱的是陆乌,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他不会对陆乌说,陆乌从没有让他害怕过,让他害怕的是强硬的肢体压迫,那是沈还带给他的身体记忆,而现在他把很多事情都想起来了,这帮助了他区分那两个人带给他的折磨和爱意。

    他伸手抱住陆乌的背,慢慢打开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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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白栋想,然后他转过身去看了看睡在身边的陆乌,这家伙腻得慌,睡着了还要紧紧挤着他,白栋稍一动身,就把陆乌弄醒了。

    陆乌还睁不开眼睛,迷迷瞪瞪地又伸手抱住他。

    “别黏着我了,待会我一动又吵到你。”说着去掰陆乌的胳膊。

    “唔……”陆乌摇摇头,闭着眼睛蹭到他的肩窝来,呼吸慢慢拉长。

    “陆乌,明天我们早些走吧,去下一站。”

    “好。”

    “我没跟你说吧,下一站盲鹃市,是我老家。”

    “老家?”

    “嗯,从小长大的地方。”

    “……孤儿院?”

    “嗯……我觉得以后可能都不会有机会了,就像趁这次,去见一个人。”

    “噢。”

    “可能见不着,如果院里报了案,很可能会去我老家排查,我们路上小心点,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去吧,没事的。”陆乌伸手过来,用手指拨开他的掌心,握紧他的手,让他接下来的整夜都睡得安稳。

    到盲鹃市的路途更加波折,为了省钱也为了藏匿行踪,白栋制定的路线七拐八拐,不走直达,转了好多趟车。两人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到达了盲鹃市。

    本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白栋本来就身体不适,陆乌打算下了车先找住处,吃点东西休息好再说,但白栋不肯,只管闷着头走,陆乌跟着他,就来到了盲鹃市福利院。

    福利院的大门挺窄,往里有一段挺抖的坡,坡道两边种了两排在冬天已经完全枯萎的树。

    门卫让白栋简单登记后就放行了,陆乌跟着白栋慢慢走那坡道,白栋走得很慢,好像每一步都在感受故地的空气,陆乌有些担心,却也不敢跟他说话,只沉默跟着。

    坡顶是几幢有些老旧的建筑,也有新盖的,涂了劣质的卡通墙画,楼前的花坛里没剩几盆盆栽,白栋站在那,呆呆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个领小孩儿玩的老师走过来,问他有什么事。

    “噢,我找邓华铃,请问她在吗?”

    “邓华铃……哦,你说邓奶奶啊,她不在了,我想想,前头两年去世的。”

    陆乌站在白栋身后,看见他垂在腿边的手像是痉挛似的抖了一下。陆乌急忙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而白栋已经讲不出话来,只是口舌僵硬地张了张嘴,他的眼眶发红,却是干涩的。

    邓奶奶走了。

    这个世界上待他最好的人,还没来得及从他这儿拿点什么,就走了。

    白栋来这里之前想过很多事情,怎么跟邓奶奶见面,怎么叙旧,怎么告别,并且要在这过程里做到尽量隐蔽,不要跟邓奶奶以外的人过多接触,他们毕竟是出来跑路的,这孤儿院里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他也不清楚。

    他去想最细枝末节的事情,也不愿意想,要是邓奶奶没有在这里等他怎么办。他离开了六年多,头两年跟邓奶奶还有书信联系,后来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连她的信都不敢再收,就再没联络了,而今他找回来,也不过是在这种窘迫而慌乱的时候。

    他想起邓奶奶在车站抱住他,在他说“我会回来的”之后,不住点头,明明那话对于她是莫大的期盼和安慰,他却没有兑现。

    他想起邓奶奶发间的硫磺皂味,还有她给自己的蓝布包。

    白栋哭不出来,有些人在心里埋得太久了,就算你知道她走了,她也走不出你的心底,她灵魂的一部分,被你自私自利地拖住衣角,禁锢在那处你平日不敢去碰这时候却再也碰不得的地方。

    根本没有资格流眼泪。

    白栋模糊听到陆乌在跟那个老师说什么,大概是在撒谎,说两人是从邓奶奶的老家来的,久不联系不知道人已经走了。

    白栋本来打算好了的,别让人知道他过去是这里的人,别让人有机会认出他,只跟邓奶奶见一面,留下些钱便走,但这个时候他改变主意了,邓奶奶一直在等他,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他便不能在来的时候,还装作未曾来过。

    “我是从这里出去的,是邓奶奶养大了我。”

    白栋突然的插话让陆乌和那位老师停下交谈,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我叫白栋,我19xx年被送到这间孤儿院,20xx年离开,我想知道,邓奶奶她最后几年过得好吗?”

    “她、她也没怎么受罪,我记得她走得突然,是急病,所以应该没受累。”老师答道。

    “我想……我能不能去看看她的遗物?”

    “哦,我去帮你问问。”

    那老师转身朝里屋去了,白栋和陆乌就站在原地等着,陆乌一直握着他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原先总想着,找机会回来一趟,就算那时候还是觉得没脸见她,但也要偷偷在远处看看,我一直都在给她寄钱,她一定知道是我,但是她找不到,我能想象,她肯定特别希望我回来看看她,所有孩子里她对我最好,她对谁都好,但是对我最好,我是她养大的,我没有亲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白栋有些语无伦次,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无论如何哭不出来。

    陆乌只好将他揽过来,抱着他摸他的头。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白栋,他曾经唯一的亲人是那个经常把他往水里摁的妈妈,他曾经对那个女人爱恨难解,直到他回过神来,那个女人死了,而所有人都说他是凶手。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白栋,因为他体会到的亲情太复杂,在他年幼的时候不管不顾地给了他稀少的爱和比之多太多的折磨,他对亲人的印象是羁绊和血液里相同成分带来的亲近,而不是别的。

    白栋说邓奶奶对他最好,但在陆乌这里,对自己最好的人是白栋。

    那个老师好像找着了能负责这事儿的人,将人领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抱在一起的陆乌和白栋,就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这是我们院长,他正好要出门,你们快些把事情说了吧。”

    白栋抬起头,见到了一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噩梦里的脸。

    他是在那一瞬间才想起来的。

    他为什么不愿意回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小蛙?”

    他听见那个男人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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