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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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号，全国最大的论坛天之涯突然爆出一张照片。
秀昂城区常住人口一共二十六万，山崩之后被转移出来的一共十七万，都是住在山崩范围之外的。被半座山掩盖的范围里，网上公布的数据只有每天又救出了多少人，没有任何遇难人数估计数据。而前线记者传回来发出的照片，甚至是直播采访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有关秀昂现状全局的画面。不是没有键盘斗士想分析全局，结果帖子刚发不到两分钟就被删除，并且很快就有人上门查水表，因此秀昂有关的帖子热度都非常高。
照片上的主角是两个狼狈的青年男子。都像是才从难民营逃出来一样，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身上脸上也都沾了很多泥水。只是这么一张照片，绝对激不起任何人活跃留言的欲.望。可是配上楼主的标题，这张照片在短短两个小时里就翻开三十多页。微博转发惊人，甚至把#为秀昂祈福#挤下了第一。
点开帖子，一楼是“为秀昂祈福”，二楼就是楼主提到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人坐在珠桥驻军的救援车上，一个躺在后座上背对镜头，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另一个眼里全是红血丝，满脸疲惫，还能看见左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
楼主介绍的口气颇有点脑残粉的架势，长长好几段文字介绍里面除了为秀昂祈福之外，提炼出来的话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照片上的两个人在秀昂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参与救援，一共救出了379人。
也就是说，每个小时都起码救了五个人。
……
7楼，莫驴我：lzsb，鉴定完毕。每小时五个，绿得也太厉害了吧？鱼也是有尊严的好吗？又不是所有人都等在他周围等他救，把搜索时间和睡觉休息吃饭的时间加上，他们是从动漫里穿出来学过分.身术的？
8楼，心悦程复：ls+1，楼主的数据怎么来的？
9楼，a25861：正能量贴，求露珠辟谣。
……
帖子才发出来，几乎全是质疑楼主消息真伪的，直到七十楼之后楼主才再度露面。楼主发了张图片，是华新官网的截图。上面的照片和楼主一楼贴的相同，不过介绍文字就显得官方客观很多。还破天荒的超过了三百字。要知道，华新官网一篇报道顶多也就八百来字，总是被网友们调侃“字数800左右”，“三段为宜”，三百字，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篇幅。楼主截图的报道几乎能被称为专人报道了。
由于秀昂山崩之初，有分.裂人士跳出来叫嚣这是天降惩罚，查水表的力度从一开始就非常大。没有居心叵测的键盘斗士在中间搅混水，楼主给出证据之后言论开始一边倒。
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还没到两百楼，左易就被扒了出来。有人把左易曾经演过的小角色截图贴过来和新闻照片放在一起。
……
188楼，沉香：qaq哦不！我的男神怎么可能这么帅！这个画风不对！
189楼，gaklj：我就说为什么第一眼看着就觉得眼熟！之前在好几部偶像剧里都看到过，不是男一男二，但是演技给人的印象真的狠深。
190楼，么么哒：0v0突然发现快翻页了，已经做好准备，200是我的！
191楼，≈阿拉斯加雪撬doge≈：今天开始男神名单又多了一个，能文能武有社会公德心有爱心才是真·男神。这次于晓洲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
192楼，今天吃了感冒药：楼上说于晓洲让人失望的等等，带我一个！两千捐款，亏他做得出来。虽然才从大学狗转职成工作狗，老娘都捐了三千五。ps，189哥男神出现过的偶像剧叫什么？多年不看偶像剧，滚去补补。
……
楼很快歪向了遥远方向。当然了，也少不了对霸占了大半个后座睡觉不露脸的某人身份的猜测。
而照片上的两个主角，现在对此都一无所知。
许岛主到达平宿之后直奔目的地。他已经在网上看好了，平宿第一的一品秀和。
平宿华苑路的一品秀和，在全国遍地开花的房产中排名十四。占地九百三十七亩，建筑面积十万平方米，由二十套超过一千平方的超豪华别墅以及一百一十六套普通别墅和华苑龙腾湖观景联排别墅组成，售价从三百万到一千七百万不等。不过一品秀和也对得起它的高价，除了曾经是国家二级风景区的龙腾湖，还背靠绵延连晋山脉，依山傍水，每栋别墅之间的距离也经过计算，丝毫不会显得拥挤，绿化设计同样出自大师之手。物业安保全都是国内一流。
都不要售楼的妹子介绍，许诺直接拍卡指着样板地图上位于龙腾湖西坐落在景观林里的b109，“就是它了！”土豪得让人热泪盈眶。
带b前缀的别墅都是精装修，没有卖出去的每隔三天都会有专门的人前去清洁打扫，随时都能入住。
当许岛主走进自·己·家的大门，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叫出系统准备花个一万点先让它实体化十分钟让自己揍一顿出出气的时候，在论坛和微博上突然以不属于演艺圈的姿势火起来左易，正拎拿着分发下来的台词本蹲在剧组试镜房外面等待召唤。
和自己的经纪人正式解约之后，左易被毫不留情的从公寓赶了出来。新的房子还没找好，这两天他都住在宾馆里苦读剧本。他本来需要试的角色是男八号。没错，就是男八号。说得直白一点，可以叫做跑龙套的。台词一共三句，角色是个小混混，在调戏完女主之后，手还没摸到女主下巴就会被男主角还有男二号两脚踹飞。是个，嗯，悲剧角色。前经纪人给左易找来的角色，除了有一次算的上是四号，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这类时长不会超过半分钟的小角色。
左易捏着剧本片段的手心有点出汗。他决定试的角色是男三号，戏份同样不多，但是是现在他们这群试镜的人里能够选择表演的最高的角色。
门开了。之前进去的人鱼贯而出，副导演在门口招呼下一批进去，“17号到23号进来。”
左易是21号。
他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随众人一起往里走。不管如何，总要试过才会知道接过如何。正如他没想过他能背着老人跑出来，也没想过自己能救下那么多人，至少把人当男神，得多跟男神学一点不是？
姜热导演和三位副导演还有编剧坐在长桌后面，墙边有简单的道具，中间全部都空着，留给他们发挥。
电影名为《三生》，实则是部有点偏文艺的商业片。主角已经定了，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新晋影帝安州。《三生》整个故事围绕安州饰演的名为林绣的富家公子展开。林绣是个武学奇才，在枪道一途尤其出彩。他十八岁的时候被家里人安排出国，遇见了温柔聪明的女主角莉娜，没想到等他留学回国准备把莉娜介绍给家人的时候，却发现偌大林家不管老少全部被逼上战场以血肉抵御枪弹，只剩下一扇没来得及关上的林家大门。林绣把莉娜送回国，为了报仇投身黑帮，一杆父亲亲手为他制作的“少年强”染血无数，人更是阴郁得浑身都像是缠绕了黑色的火焰，冰冷绝望却又致命。在他年满二十三岁的时候，突然收到了生日蛋糕，寄这个蛋糕的是从战场上侥幸活命的小弟。被子弹击中大腿，又被丢到江边焚烧，小弟的面目全非，双眼失明，还成了瘸子。
“林家老少三十六口人，只剩你我。如果你还是林绣，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做报仇？如果你是楚问，那么请把少年强还给林家。”
从年少的意气风发，到得知家人全部身亡的偏激沉沦，最后终于在伤痛中沉淀，枪尖指外。如同破茧三次，轮回三生。故事是个好故事，虽然大的走向很狗血，但是仅凭手中拿到的剧本片段，左易能肯定这部剧肯定会大火。到时候为了安州前去舔屏洒泪的绝对不会少。
左易前面几个都选择的是中选几率非常大的龙套角色。虽然导演要求高，但龙套毕竟是龙套，只要过得去就行。因此试镜进行得很快。
“21号。”
左易走到墙边把靠着的伞拿起来。
他走到中间，抬头看着导演。
姜热眼神突然专注起来。左易还没有说话，但他已经看明白他要演的是谁。小弟林凤鸣见林绣的时候就提着一把伞——伞骨是断掉的半柄“煮酒”。剧中同样需要用到伞道具的角色也不少，但这个21号从伞拿到手上，整个人气质陡变。
他的眼睛平平的看着前面，不过微微偏着头。因为他左耳其实是听不见的，双眼也看不见。他的背弯着，但却让人感觉到他把腰背都挺直了。林家儿郎，脊背永远如枪笔挺。
林凤鸣抿着唇，提着伞，轻微跛着脚向前走出几步，似乎和某个人擦肩而过。他走过那个应该是站在身前的人，又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林家老少三十六口，只剩下一个林绣和一个林凤鸣。”他的声音清亮，正是个少年该有的嗓音，却无端让人觉得这声音好似杜鹃啼血，声声有泪。
“如果你是林绣，三天之后别忘了给长辈们上柱香。”
“如果你是楚问，请把少年强还给林家。”
微跛驼背抓着伞却没用伞支撑行走的少年嗓音如铃，背对“林绣”的脸上，两行清泪缓缓而下。他心中的痛和呐喊在场所有人仿佛都能听见。让人心里堵得发慌。
左易心里有点忐忑，他改了台词，而且试镜时间还不注意拖过了。他冲长桌后的四人弯腰行礼，“姜导好，林副导，赵副导，石副导，卓编剧好，我是21号左易。”
姜热打量着左易，表情严肃。林凤鸣的人设外貌和这个21号左易差得也太远了。不过演技倒是过关。他眼睛往旁边看，编剧大大两眼放光。
好吧，又是会改设定的节奏。
“等会你到王萃那儿去领一份林凤鸣的台词本和整部剧的剧本，回去好好揣摩一下，七号你再来试一下。”姜热拍板。多个美少年多点人舔屏。
*******
“所以是成功了？”许岛主歪在沙发里弹系统玩。把系统缩小实体化，一分钟一百点，拿根绳子拴住当玩具拍过来拍过去感觉也不错。比之前揍一顿的计划更解气。
“应该是的，起码有八成把握。要是导演没看上，不会让我去拿剧本的。”左易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为了演偶像剧里的校医，他能真的跑到学校给校医打两个月下手，这次姜热的肯定，是对他的努力最大的认同！而他能想到的能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只有许诺。
聊着聊着，许诺突然问道：“对了，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我吗？”左易心中一暖。喜悦分享完，他不经意提了句和经纪人解约了。难道是男神意识到自己现在无家可归了吗？
他故作淡定地回答道：“先在宾馆里住着，正在找新地方呢。”
“我今天买了房子。”土豪如是试探道。
自己的男神不但有爱心有能力德艺双馨，竟然还是个土豪……突然觉得有点不敢靠近了怎么办。
“我一个人住地方太大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住？条件很不错的。”许土豪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来吧来吧”的召唤。
压力更大了……
事实证明，当许岛主真的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少不能成功的。
左易顶着“这是被男神圈养起来了吗”的巨大心理压力答应马上去订票飞平宿的下一秒。
许诺拿着手机坐正，语重心长，“左易同志，那以后家里的家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一口老血冲上喉头，左易差点穿透信号喷许诺一脸！心理压力统统滚到天边去，他现在心理就只有疯狂翻滚的“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呢！”不断在刷屏。
而远在延吉雷家村的雷鸣，把手上的照片夹进书里，把书放回书架，下楼对吃过晚饭正在消食走圈的雷啸和守在旁边的王长歌非常平静地说道：“王叔，你明天带雷啸去美国，把他交给莉莉丝，然后你回来。”从他这次出事来看，雷啸并没有心理脆弱，反而开始扭曲了。身为兄长，失职不可推卸，但他发觉了，就由不得雷啸继续装傻。说完，雷鸣云淡风轻地转身上楼。莉莉丝的专业水平他信得过。
嗯，后天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是不是该给阿诺打个电话让他这两天多注意一点？这样会不会太疏远了？让褚远过去？会不会被打回来？或者亲自过去？不知道他发现卡里用掉的钱补上了没……怎么想都会暴露自己在偷窥……也不知道让人送过去的眼药水用了没有……表情肃然的雷总认真地思考问题。
九月三号，全国最大的论坛天之涯突然爆出一张照片。
秀昂城区常住人口一共二十六万，山崩之后被转移出来的一共十七万，都是住在山崩范围之外的。被半座山掩盖的范围里，网上公布的数据只有每天又救出了多少人，没有任何遇难人数估计数据。而前线记者传回来发出的照片，甚至是直播采访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有关秀昂现状全局的画面。不是没有键盘斗士想分析全局，结果帖子刚发不到两分钟就被删除，并且很快就有人上门查水表，因此秀昂有关的帖子热度都非常高。
照片上的主角是两个狼狈的青年男子。都像是才从难民营逃出来一样，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身上脸上也都沾了很多泥水。只是这么一张照片，绝对激不起任何人活跃留言的欲.望。可是配上楼主的标题，这张照片在短短两个小时里就翻开三十多页。微博转发惊人，甚至把#为秀昂祈福#挤下了第一。
点开帖子，一楼是“为秀昂祈福”，二楼就是楼主提到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人坐在珠桥驻军的救援车上，一个躺在后座上背对镜头，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另一个眼里全是红血丝，满脸疲惫，还能看见左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
楼主介绍的口气颇有点脑残粉的架势，长长好几段文字介绍里面除了为秀昂祈福之外，提炼出来的话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照片上的两个人在秀昂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参与救援，一共救出了379人。
也就是说，每个小时都起码救了五个人。
……
7楼，莫驴我：lzsb，鉴定完毕。每小时五个，绿得也太厉害了吧？鱼也是有尊严的好吗？又不是所有人都等在他周围等他救，把搜索时间和睡觉休息吃饭的时间加上，他们是从动漫里穿出来学过分.身术的？
8楼，心悦程复：ls+1，楼主的数据怎么来的？
9楼，a25861：正能量贴，求露珠辟谣。
……
帖子才发出来，几乎全是质疑楼主消息真伪的，直到七十楼之后楼主才再度露面。楼主发了张图片，是华新官网的截图。上面的照片和楼主一楼贴的相同，不过介绍文字就显得官方客观很多。还破天荒的超过了三百字。要知道，华新官网一篇报道顶多也就八百来字，总是被网友们调侃“字数800左右”，“三段为宜”，三百字，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篇幅。楼主截图的报道几乎能被称为专人报道了。
由于秀昂山崩之初，有分.裂人士跳出来叫嚣这是天降惩罚，查水表的力度从一开始就非常大。没有居心叵测的键盘斗士在中间搅混水，楼主给出证据之后言论开始一边倒。
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还没到两百楼，左易就被扒了出来。有人把左易曾经演过的小角色截图贴过来和新闻照片放在一起。
……
188楼，沉香：qaq哦不！我的男神怎么可能这么帅！这个画风不对！
189楼，gaklj：我就说为什么第一眼看着就觉得眼熟！之前在好几部偶像剧里都看到过，不是男一男二，但是演技给人的印象真的狠深。
190楼，么么哒：0v0突然发现快翻页了，已经做好准备，200是我的！
191楼，≈阿拉斯加雪撬doge≈：今天开始男神名单又多了一个，能文能武有社会公德心有爱心才是真·男神。这次于晓洲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
192楼，今天吃了感冒药：楼上说于晓洲让人失望的等等，带我一个！两千捐款，亏他做得出来。虽然才从大学狗转职成工作狗，老娘都捐了三千五。ps，189哥男神出现过的偶像剧叫什么？多年不看偶像剧，滚去补补。
……
楼很快歪向了遥远方向。当然了，也少不了对霸占了大半个后座睡觉不露脸的某人身份的猜测。
而照片上的两个主角，现在对此都一无所知。
许岛主到达平宿之后直奔目的地。他已经在网上看好了，平宿第一的一品秀和。
平宿华苑路的一品秀和，在全国遍地开花的房产中排名十四。占地九百三十七亩，建筑面积十万平方米，由二十套超过一千平方的超豪华别墅以及一百一十六套普通别墅和华苑龙腾湖观景联排别墅组成，售价从三百万到一千七百万不等。不过一品秀和也对得起它的高价，除了曾经是国家二级风景区的龙腾湖，还背靠绵延连晋山脉，依山傍水，每栋别墅之间的距离也经过计算，丝毫不会显得拥挤，绿化设计同样出自大师之手。物业安保全都是国内一流。
都不要售楼的妹子介绍，许诺直接拍卡指着样板地图上位于龙腾湖西坐落在景观林里的b109，“就是它了！”土豪得让人热泪盈眶。
带b前缀的别墅都是精装修，没有卖出去的每隔三天都会有专门的人前去清洁打扫，随时都能入住。
当许岛主走进自·己·家的大门，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叫出系统准备花个一万点先让它实体化十分钟让自己揍一顿出出气的时候，在论坛和微博上突然以不属于演艺圈的姿势火起来左易，正拎拿着分发下来的台词本蹲在剧组试镜房外面等待召唤。
和自己的经纪人正式解约之后，左易被毫不留情的从公寓赶了出来。新的房子还没找好，这两天他都住在宾馆里苦读剧本。他本来需要试的角色是男八号。没错，就是男八号。说得直白一点，可以叫做跑龙套的。台词一共三句，角色是个小混混，在调戏完女主之后，手还没摸到女主下巴就会被男主角还有男二号两脚踹飞。是个，嗯，悲剧角色。前经纪人给左易找来的角色，除了有一次算的上是四号，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这类时长不会超过半分钟的小角色。
左易捏着剧本片段的手心有点出汗。他决定试的角色是男三号，戏份同样不多，但是是现在他们这群试镜的人里能够选择表演的最高的角色。
门开了。之前进去的人鱼贯而出，副导演在门口招呼下一批进去，“17号到23号进来。”
左易是21号。
他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随众人一起往里走。不管如何，总要试过才会知道接过如何。正如他没想过他能背着老人跑出来，也没想过自己能救下那么多人，至少把人当男神，得多跟男神学一点不是？
姜热导演和三位副导演还有编剧坐在长桌后面，墙边有简单的道具，中间全部都空着，留给他们发挥。
电影名为《三生》，实则是部有点偏文艺的商业片。主角已经定了，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新晋影帝安州。《三生》整个故事围绕安州饰演的名为林绣的富家公子展开。林绣是个武学奇才，在枪道一途尤其出彩。他十八岁的时候被家里人安排出国，遇见了温柔聪明的女主角莉娜，没想到等他留学回国准备把莉娜介绍给家人的时候，却发现偌大林家不管老少全部被逼上战场以血肉抵御枪弹，只剩下一扇没来得及关上的林家大门。林绣把莉娜送回国，为了报仇投身黑帮，一杆父亲亲手为他制作的“少年强”染血无数，人更是阴郁得浑身都像是缠绕了黑色的火焰，冰冷绝望却又致命。在他年满二十三岁的时候，突然收到了生日蛋糕，寄这个蛋糕的是从战场上侥幸活命的小弟。被子弹击中大腿，又被丢到江边焚烧，小弟的面目全非，双眼失明，还成了瘸子。
“林家老少三十六口人，只剩你我。如果你还是林绣，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做报仇？如果你是楚问，那么请把少年强还给林家。”
从年少的意气风发，到得知家人全部身亡的偏激沉沦，最后终于在伤痛中沉淀，枪尖指外。如同破茧三次，轮回三生。故事是个好故事，虽然大的走向很狗血，但是仅凭手中拿到的剧本片段，左易能肯定这部剧肯定会大火。到时候为了安州前去舔屏洒泪的绝对不会少。
左易前面几个都选择的是中选几率非常大的龙套角色。虽然导演要求高，但龙套毕竟是龙套，只要过得去就行。因此试镜进行得很快。
“21号。”
左易走到墙边把靠着的伞拿起来。
他走到中间，抬头看着导演。
姜热眼神突然专注起来。左易还没有说话，但他已经看明白他要演的是谁。小弟林凤鸣见林绣的时候就提着一把伞——伞骨是断掉的半柄“煮酒”。剧中同样需要用到伞道具的角色也不少，但这个21号从伞拿到手上，整个人气质陡变。
他的眼睛平平的看着前面，不过微微偏着头。因为他左耳其实是听不见的，双眼也看不见。他的背弯着，但却让人感觉到他把腰背都挺直了。林家儿郎，脊背永远如枪笔挺。
林凤鸣抿着唇，提着伞，轻微跛着脚向前走出几步，似乎和某个人擦肩而过。他走过那个应该是站在身前的人，又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林家老少三十六口，只剩下一个林绣和一个林凤鸣。”他的声音清亮，正是个少年该有的嗓音，却无端让人觉得这声音好似杜鹃啼血，声声有泪。
“如果你是林绣，三天之后别忘了给长辈们上柱香。”
“如果你是楚问，请把少年强还给林家。”
微跛驼背抓着伞却没用伞支撑行走的少年嗓音如铃，背对“林绣”的脸上，两行清泪缓缓而下。他心中的痛和呐喊在场所有人仿佛都能听见。让人心里堵得发慌。
左易心里有点忐忑，他改了台词，而且试镜时间还不注意拖过了。他冲长桌后的四人弯腰行礼，“姜导好，林副导，赵副导，石副导，卓编剧好，我是21号左易。”
姜热打量着左易，表情严肃。林凤鸣的人设外貌和这个21号左易差得也太远了。不过演技倒是过关。他眼睛往旁边看，编剧大大两眼放光。
好吧，又是会改设定的节奏。
“等会你到王萃那儿去领一份林凤鸣的台词本和整部剧的剧本，回去好好揣摩一下，七号你再来试一下。”姜热拍板。多个美少年多点人舔屏。
*******
“所以是成功了？”许岛主歪在沙发里弹系统玩。把系统缩小实体化，一分钟一百点，拿根绳子拴住当玩具拍过来拍过去感觉也不错。比之前揍一顿的计划更解气。
“应该是的，起码有八成把握。要是导演没看上，不会让我去拿剧本的。”左易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为了演偶像剧里的校医，他能真的跑到学校给校医打两个月下手，这次姜热的肯定，是对他的努力最大的认同！而他能想到的能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只有许诺。
聊着聊着，许诺突然问道：“对了，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我吗？”左易心中一暖。喜悦分享完，他不经意提了句和经纪人解约了。难道是男神意识到自己现在无家可归了吗？
他故作淡定地回答道：“先在宾馆里住着，正在找新地方呢。”
“我今天买了房子。”土豪如是试探道。
自己的男神不但有爱心有能力德艺双馨，竟然还是个土豪……突然觉得有点不敢靠近了怎么办。
“我一个人住地方太大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住？条件很不错的。”许土豪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来吧来吧”的召唤。
压力更大了……
事实证明，当许岛主真的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少不能成功的。
左易顶着“这是被男神圈养起来了吗”的巨大心理压力答应马上去订票飞平宿的下一秒。
许诺拿着手机坐正，语重心长，“左易同志，那以后家里的家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一口老血冲上喉头，左易差点穿透信号喷许诺一脸！心理压力统统滚到天边去，他现在心理就只有疯狂翻滚的“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呢！”不断在刷屏。
而远在延吉雷家村的雷鸣，把手上的照片夹进书里，把书放回书架，下楼对吃过晚饭正在消食走圈的雷啸和守在旁边的王长歌非常平静地说道：“王叔，你明天带雷啸去美国，把他交给莉莉丝，然后你回来。”从他这次出事来看，雷啸并没有心理脆弱，反而开始扭曲了。身为兄长，失职不可推卸，但他发觉了，就由不得雷啸继续装傻。说完，雷鸣云淡风轻地转身上楼。莉莉丝的专业水平他信得过。
嗯，后天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是不是该给阿诺打个电话让他这两天多注意一点？这样会不会太疏远了？让褚远过去？会不会被打回来？或者亲自过去？不知道他发现卡里用掉的钱补上了没……怎么想都会暴露自己在偷窥……也不知道让人送过去的眼药水用了没有……表情肃然的雷总认真地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