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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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别再哭了!”谢晗朗摇摇头,抽了纸巾、半是无奈半是心疼地给叶思雨擦眼泪,他说:“看看,你都二十来岁了,还总是哭鼻子,不觉得丢人么?”

    叶思雨并不接,就那样目光幽幽地看着眼前故作轻松的大男孩儿,泪水默默地流下脸颊。是伤心,更是要命的担心。

    “哎呦,我的小屁孩儿,你再哭就成泪人啦!你知道,我可不喜欢林妹妹那样儿的,”谢晗朗望住叶思雨笑得煞是好看,眉眼弯弯,仿佛是在说一件轻松好笑的事情。

    然后,他用指拇轻轻地擦拭着叶思雨湿润的眼角,温柔地说道:“思雨,我喜欢你……”

    叶思雨才不理会他的甜言蜜语,她用手背飞快地抹了下脸上的泪水,然后一把揪住谢晗朗的领口,恶狠狠地问:“说!你的肩膀上怎么会有枪伤!?”

    谢晗朗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凝,但是那个神情很快就消失了,似乎从未有过那么一瞬,他的温柔换成了黯然神伤的落寞。

    他摸摸叶思雨的脸蛋,微笑着说:“我刚刚说过了呀,小时候淘气,跑到小树林里不小心被打鸟的人伤到了。”

    “真的!”谢晗朗看着叶思雨不愿相信的表情,于是又强调道。

    “你骗我的对不对?”果然,叶思雨根本就不信他的话,她斜睨着谢晗朗的目光里满满地全都是担忧。

    谢晗朗立刻就说:“没有,”他样子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你要是还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就……”

    “停!”叶思雨气道:“我信、我信了还不行么!”她最怕听他发的那些毒誓了,什么断胳膊瘸腿、全身瘫痪之类的。

    每次听到他那样说她都会起得浑身发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用自己的健康安好来堵住她的担忧?

    谢晗朗总算暗暗地松了口气,他从叶思雨的身后拥住她,柔声哄道:“不要生气了,我逗你玩儿的,我没有要发毒誓,真的……”他也是真的怕了。

    上一次他执行一个特殊任务,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接近大亮,叶思雨等了他一夜,因为手机打不通,她的心一直悬着,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逐个浮现、逐个否定再逐个排除,那一夜,她筋疲力竭,焦躁、不安、忧虑,就那样担心受怕地过了一晚。

    所以当谢晗朗清晨像往常归家时一样嬉皮笑脸地吻上来时她狠狠地推开了他,心上某根一直绷得死紧的弦瞬间绷断,泪如泉涌。

    “昨天晚上我们团有个联欢,我忘记告诉你了,真的。”谢晗朗慌了,忙说:“我手机没电了,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喜欢说“真的”这两个字,似乎只要他加重强调这样两个字就可以骗自己他可以让她安心。

    可这一次,她不。

    她流着眼泪平静地望着他,却说出让他心惊肉跳的话,她说:“你拿我的性命发誓,你说,你没有骗我,你真的是联欢去了。否则从此以后,我只要出门就会被车撞!”

    谢晗朗似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叶思雨,那眼神里是痛苦和无法掩饰的哀伤,他说:“思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就不怕我伤心吗……”

    那一刻,谢晗朗在家门外调适了许久的轻松情绪全然塌垮,那个疲惫到了极致的表情让叶思雨的心一阵阵地剜着疼。

    “晗朗,对不起……”叶思雨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

    可是他终于肯承认:“思雨,我没有,没去联欢,可是相信我,无论我走去哪里,最后都会回来你身边的。”

    那一天,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叶思雨扭头看着谢晗朗,最近她总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她总是隐隐地觉得,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他也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

    她很不安。

    谢晗朗知道怎么安抚他的小屁孩儿,他单手捧过叶思雨的脸庞,就凑上去吻了她。

    唇和唇轻柔地触碰在一起,然后是软软地厮磨缠绵。

    对不起,我的小屁孩儿。

    我骗了你。

    爱你入骨入髓,却只能含泪看着你被我骗得团团转,疼你入心入肺,却不得不放逐你在爱恨里思念。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不用再对你发誓,那该有多好。

    全世界,我最舍不得让你哭……

    全世界,也只有我会让你哭得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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