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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情定金牌律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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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递上了手头的证明,由法庭的工作人员转交给了法。官大人,她继续解释,“这是上个月顶天的收入明细单,警方已经查过,这些收入统统都汇入了一个户头——洪晟。当然洪晟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而已,因为这些钱最后还是会被一个神秘财务公司洗白,最后汇入陆向荣的户头!”

    “所以,我们绝对有绝对有理由相信,顶天的幕后大老板就是——路、向、荣!”

    奶昔虽是第一次上庭,但是丝毫没有紧张,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张力。

    法官大人自然也是认同了她的说法,加上她提供的证据,所以允许传召陆向荣上庭。

    奶昔嘴角勾起一个信心十足的弧度,等到着证人被传召上庭的过程中,她心中还在细想,路家身份地位很不一样,陆向荣这种看似放荡不羁实则神秘的男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恐怕一会儿自己盘问的时候都需要用很多技巧。

    不过不管他有多狡猾,奶昔告诉自己,尽力而为!

    她正暗暗给自己打气间,法庭的侧门被人推开,传召的证人上庭,奶昔顺眼望去,一只瞬间,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顿时一僵——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懵了!

    只觉得全身奔腾的血流都冻结了一般,奶昔又惊又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头缓缓走来的男人,眼眸深处写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怎么……怎么会是……他?

    路、向、荣……

    怎么会是他?

    这个男人……怎么会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两人赤。裸的在床上,第二次见到的他的时候,就在不久前的一个小时不到……

    而这一次,竟然是在法庭之上——

    怎么……他竟然就是陆向荣……

    奶昔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惊慌失措过,仿佛是头顶一道惊雷劈过,将她劈成了两半。一阵一阵的热血往脑子里冲,耳朵里更是嗡嗡直响,好似一座雕像,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陆向荣,从进场开始,那慵懒的眼神就一直停在了奶昔的身上,性感的薄唇弯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双惑人的桃花眼里闪过的都是兴味盎然。

    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更精彩?

    他心头大动,越发的兴致勃bo起来。

    “原告律师,你可以提问。”

    “……”

    “原告律师?……咳咳,张律师,张律师?”

    ……

    法官大人再接连几声的叫唤之中都没有等到回应,终于是有些不耐烦地拔高了点声音,“张律师,请问你还可以么?”

    听审席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声,陪审团也都你看我我看你,连坐在她边上的沈东升都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顺着奶昔的视线看向证人席的陆向荣,只见他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那一张原本就妖艳的俊脸此刻更是炫目三分。

    沈东升在他身边多年,虽然不至于说完全了解这个荣少。但是他知道,陆向荣此刻的这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是猎人看到猎物一般的笑的时候,事情肯定是非同寻常的。

    不过这中间的渊源他可猜不到,也不会去猜。

    荣少的事情,谁有那个胆子去多过问半句?

    “原告律师……张奶昔律师?!”

    奶昔仓皇地回过神来,来不及收敛起眼底的那些惊慌,想起自己这是在法庭上,这才匆匆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她勉强自己稳定了一下情绪,只是那双灼热的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即时她刻意回避,她都可以感觉到那两道光,如芒在背——

    她暗暗告诉自己,她是一个专业的律师,关键时刻,绝对是不可以因为个人的情绪影响这一起官司——

    对,不能被影响!

    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将脑海里的那些画面统统洗去,这才开口,声音却还是有一丝不稳,“陆向荣先生,请问你认识被告冷霜阳先生么?”

    陆向荣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自己的刚毅的下巴,姿态慵懒地坐在证人席上,听到奶昔的问题,俊逸的眉毛微微一挑,“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

    “好到什么程度?”

    陆向荣懒懒地睨了一眼奶昔,唇角勾起,“什么程度?张律师问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有点深奥。”

    奶昔眸色一沉,硬邦邦地出声,“陆向荣先生,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ok!我和霜阳只是好兄弟而已。”他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微微一抬,别有深意地看着奶昔说:“他是个男人,我不会和他好到要去上床的地步。”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哗然。

    底下听众席上的人一个个都交头接耳,有些甚至是咯咯地笑着,是谁都听得出来,这个陆向荣是在和奶昔打太极,顺便还在语言上占她的便宜。

    奶昔心头一紧,双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

    这个该死的陆向荣!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避免自己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出丑,必须要忍住心头的怒火。她是一个专业的律师,她有律师的操守,她绝对不会把私人的事情牵扯进来!

    法官大人拿起法锤咚咚地敲了敲桌面,“肃静。”又伸手抬了抬自己的老花眼镜,看向证人席上的陆向荣,有些严肃地警告他,“证人,这里是法庭,注意你的回答方式。”

    陆向荣依旧是懒散的神色,嘴角永远都挂着那么一抹性感的浅笑,却是不达眼底。傲慢的个性让他对于法官的说辞,也不过就是点了点头而已。

    奶昔沉住气,“陆向荣先生,请问你是否承认,你就是顶天娱乐成的幕后大老板?”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

    奶昔一愣,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诧异。

    他……竟然都不反驳?还这么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了那个女死者是嗑药过度致死的,作为娱乐城的最大老板必定是要为此事负责,如果仅仅是冷霜阳的话,他可能就算是定罪了被判的罪行也不会太过严重。

    但是路家不一样,陆向荣的身份地位都是如此的敏感,他竟然还敢站在风口浪尖上?

    奶昔沉吟不过三秒,马上接着就问:“那么2013年4月10号下午5点40分,顶天娱乐城有一个叫赵玲玲的十九岁女孩,嗑药过度而致死的事情你知道么?”

    “抱歉,张律师,这事情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

    “是么?”奶昔浅浅一笑,眸光灼灼,“警方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娱乐城之前的一个月一直都有进行软性毒。品的交易,你作为顶天娱乐成的大老板,你竟然会一无所知?还有,这一份证据证明娱乐城所有的收入最后都会进入你的户口。那么请问陆向荣先生,如果真的是行得正站得直,赚的钱都是见得了光的,又何必经过别的公司洗白了才到你的户口?”

    “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你在撒谎!”

    奶昔神色陡然一凛,纤纤手指陡然指向被告席上的陆向荣——

    这一刻,身为律师的那一种气场已经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再度开口,字字铿锵,“你根本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也知道你的娱乐城有毒。品的交易,现在害死了一名无辜的女大学生,你不但没有悔改,还准备找一个替死鬼帮你顶罪——”

    “反对!”辩方律师陡然起身,“反对原告律师做出没有任何根据的指控!”

    法官大人点头,“反对有效,原告律师,注意你的用词。”

    奶昔抿了抿唇,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慢慢地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这才点头,“是,法官大人。”

    她看了一眼陆向荣,对方依旧是懒散地笑着,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样子。那样的神情,像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踩在了脚下,虽是慵懒的姿态,却有着一股凌人的气势。

    奶昔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头突突一跳,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是有一种能够轻易穿透人心的能力,尤其是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种光——暧昧的就好像自己没有穿衣服似的。

    该死的——

    她狠狠地捏着自己的双手,银牙也咬住了樱唇,眸色却是有些仓皇地垂下来。好半响才调整好呼吸,这才不动声色地开口,“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这个时候辩方律师起身,他看了一眼陆向荣,循例开问:“陆向荣先生,请问你和被告人冷霜阳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

    “那么你觉得冷霜阳先生为人如何?”

    “为人?”陆向荣挑起眉,“别的不敢说,但是我知道,霜阳绝对不会去碰毒。品。”

    “那么2013年4月10号下午5点40分,顶天娱乐城有女大学生因为嗑药过度而死,你有什么看法?”

    陆向荣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双手一摊,慢慢地说:“我是一个正当的商人,就算娱乐城幕后大老板是我本人,但是我赚的也都是光明正大的钱,至于毒品那些东西,我从来不碰。为什么会死人,我想这些应该是有警方去调查的,当然,我很乐意配合警方调查,如果没有做过,又何须畏惧?”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你根本就不知情对不对?”

    “法律是公正的,我要是没有做过,自然能够还我清白。”

    “好的,我暂时没有问题了,法官大人。”他转身,忽然又说:“不过我有新的证人,恳请法官大人批准他上庭。”

    奶昔闻言,顿时一惊,连忙起身,“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并没有申报过会有新的证人出庭……”

    “但是这个证人对此案是非常关键的,他能够证明这件事情的确是和冷霜阳无关,所以我恳请法官大人批准。”

    法官大人在斟酌了片刻过后,点头,“批准。”

    奶昔脸色一沉,暗叫不妙,如果有新的证人出庭,可想而知,对她们来说一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陆向荣,他此刻正从证人席上起身。

    那么一瞬间,奶昔觉得,眼前的一切好似梦境——

    他就像是夹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光明和黑暗同时把他拉扯,人前的他一如传闻之中那般,放荡不羁的、慵懒却又无血性的、高深莫测的,而奶昔在那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深邃的眸光之中跳跃着的那一簇暧昧的火苗——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怦怦一跳,那种方寸大乱的感觉又来了。

    陆向荣……

    她失措地收回视线,努力地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跳节奏,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一定不能自乱阵脚,那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现在一定要把这场官司给打好,绝对不能被那个男人影响了心情,是的!

    她和他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笑又荒唐的梦而已,不要再多想!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的水,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

    很快,新的证人就被传召上庭。

    证人名叫黄世华,三十二岁,在顶天娱乐城上班已经有一年左右了,奶昔简单地看了一下证人的资料,心里还是不断地在告诉着自己,先冷静,必须要冷静下来。一会儿自己要见机行事,沈大状来这么一招突袭,她倒是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证人上庭,辩方律师开始惯例提问——

    “黄世华先生,你认识被告席上的冷霜阳先生么?”

    “认识。”

    “他是你的什么人?”

    “冷霜阳先生是我的老板。”

    “那么,陆向荣先生呢?”

    黄世华似乎是有些犹豫的样子,他双手局促地扭在一起,片刻之后才慢吞吞地出声,“路少爷……很少来顶天,有时候就算来了我们也未必会见得到他本人。我和路少爷是真的不太熟悉,就连冷少我见得也很少,我虽然是在顶天工作的,但是我并不是直接属于路少爷的。”

    “你口中的冷少是不是就是被告席上的冷霜阳先生?”

    “是的。”

    “2013年,4月10号下午5点40分,顶天娱乐成有一个女大学生因为嗑药过度而导致当场死亡,这件事情你知道么?”

    “我……我知、知道。”

    “你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还是之后看了新闻才知道的?”

    “我……事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沈大状眉头一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听你刚才的说法,好像你在娱乐城顶多也就是一个服务员,是不是?”

    “是……是的。”

    “黄世华先生,你不必紧张,我现在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在座的陪审团和法官大人,为什么你只是一个服务员,却是可以知道这样的事情?难道当时你就在现场?”

    黄世华好似越发的紧张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半响过后,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因为这件事情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想要陷害冷霜阳先生,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

    奶昔倏地瞪大了眼睛——

    连同陪审团都是面面相觑。

    法官大人连忙示意肃静。

    奶昔下意识地看向听审席上的张天琪,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立刻就明白,这个证人连大哥都不知道,很明显,这人绝对是有备而来的!他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顶下来了,那么别说是陆向荣了,就算冷霜阳都会被无罪释放……半个小时之后。

    “奶昔,别想太多,临时会有人出来背黑锅,这事情谁都没有预料到。”

    法院停车场内,张天琪安慰奶昔,原本就知道这个官司胜算不是太大,毕竟陆向荣身后那么庞大的一个律师团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他倒是很意外,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一直都想着,不能定罪陆向荣,至少也要抓个冷霜阳,却不想……

    其实上半场奶昔的发挥非常不错,只是没想到下半场的时候竟然急转而下。

    果然,陆向荣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明浩这个时候也上前安慰奶昔,“是啊,奶昔,在我看来,你发挥的很好。”

    奶昔有些心不在焉,“我没事,大哥,抱歉,你辛苦盯了那么久的人,我还是没有帮到你。”

    “小傻瓜。”张天琪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是你第一次上庭,大哥还怕你会紧张,不过你真是我们张家的骄傲。其实呢,我们当警察的就是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常常是眼看着那些毒贩就要抓到了,上了法庭还是能让他们开脱。所以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想太多。大哥和你师兄的认为是一样的,你发挥的非常好。”

    奶昔勉强笑了笑,心中却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知道,她的不安并不是因为官司,而是因为陆向荣。

    在法庭上她是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可是到了这一刻,那根弦放松了之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了上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安地颤抖着——

    她竟然和陆向荣发生了一。夜。情!真是太荒谬了!

    “大哥,师兄,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她借着伸手捋耳廓碎发的时候避开了两个男人的视线,“我下午还有点事情,你们回去工作吧,我的车子在前面。”

    张天琪警局确实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于是也没有多做停留,又随便说了几句就自己开车走了。

    李明浩原本还想要陪陪奶昔,可是手机不太凑巧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有些抱歉地说:“是事务所的电话。”

    她笑了笑,“师兄,你去忙吧,我要是连这么点小小的失败都接受不了,那么我以后就不用在律政界混啦,你放心吧。”

    李明浩知道奶昔的个性比较好强,但是也绝对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你早点回家休息休息,最近因为这个案子你人都瘦了不少。好了,有事情回头联系。”

    奶昔目送李明浩离开,这才转身朝着停车场走去。助理已经把她打官司用的资料都带走了,她一边走着,一边低头在自己的包里找车钥匙,手指刚碰到了金属的钥匙扣,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她脚步一顿,视线顺着那皮鞋渐渐地往上移,先是看到质感极好的黑色西裤,裤腿笔挺,然后是看到男人的双手适闲地插在裤兜里,再往上一点,就是一件白色的衬衣,每一颗扣子都是水晶制造的。

    奶昔的心咯噔一下,几乎不用看面前人的庐山真面目,都可以猜得到他是谁——

    他这一身的白衣黑裤,刚刚在法庭里面就让她印象深刻。

    果然,当她的视线彻底平视的瞬间,看到的是一张极其妖艳的完美俊脸,菲薄性感的唇瓣噙着那一抹招牌式的笑,不深不浅,却是勾人心魄。

    奶昔不着痕迹地往后倒退了一步,谨慎地看着他,“你想要做什么?”

    “张律师,很紧张?”陆向荣低低地笑出声来,低缓撩人,“看你这样子,好像很怕见到我?”

    奶昔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扬起眉头,冷笑一声,“陆向荣,外面确实有很多人都怕你,但是我想你恐怕是自作多情了,我并不是怕你,只是不想见到你——让开!”

    “真不愧是律师,一张小嘴牙尖嘴利的很。”他哼笑了一声,倒是也不恼她的态度,长腿却在说话的同一时间,陡然逼近了她一步,快速地俯身在她的脸颊边上暧昧地呵气,“你在庭上的表现真不错,一身正气的样子让我非常心动……”

    男人的动作极快,顷刻间就有好闻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奶昔被他那种带着淡淡薄荷香的气息搅得太阳穴突突一跳。她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却不想身后正好碰到了墙壁,她伸手撑在背后,恼火地瞪着他,怒斥,“陆向荣先生,注意一下你的举动,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他哈哈地笑起来,丝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所谓。张律师要告我的话,尽管去。哦,我想起来了,你大哥不是张天琪么,他可是一直都盯着我的……”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其实你大哥他找不到我犯罪的证据,你倒是真的可以帮帮他,性。骚扰也是一个罪名。”

    这话含沙射影地就是在侮辱自己大哥办事能力不强,奶昔气得浑身哆嗦!

    “陆向荣,你别欺人太甚!”她咬牙切齿地低吼,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毫不客气反唇相讥,“你自己在法庭上说过什么?法律是公正的!我看你就是红口白牙信口雌黄,说谎都不会脸红的,卑鄙!我告诉你,就算今天你跑掉了,未必明天你也跑得掉,我劝你回家之后把你干过的那些坏事好好算一算,将来如果对薄公堂了,别搞得到时候控方律师一条罪一条罪数着给你听的时候,连你自己都忘记了做过的那些坏事。”

    啧啧,这张小嘴,真是——太让人冲动了!

    陆向荣肆意地挑起眉头,看着她一张红唇在自己的眼前一张一合,耳边嗡嗡的都是她怒骂自己的声音,其实她的嗓音带着几许柔软,听起来倒是有些糯糯的味道。倒是她的那些话夹枪带棒的挺彪悍的。

    他不怒反笑,又是朝着她逼近了她一步,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直接越过了她的肩膀,撑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将她整个人锁定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看着她的眸光温柔得眩天惑地,一字一句地说:“哦?张律师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不过我这个人其实真的挺简单的,要说我做过什么样的坏事,我想来想去,也就是那天不太凑巧地把张律师你的初。夜……”

    “你给我闭嘴!”

    奶昔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下贱,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是在法庭的停车场呢,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来挑衅自己的底线。

    她气得浑身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浮着碎冰,“陆向荣,我劝你说话小心点,你知道我是一个律师,你再这样挑衅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的冷言冷语没有换来陆向荣的任何情绪,他还是那种懒洋洋的神态,“怎么个不放过我法?”

    奶昔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头越发的恼火起来,“你不用这么嚣张,我知道你有钱有势,但是你做了坏事,就算在法律上让你钻了空子,你等着老天收拾你吧!”

    陆向荣挑起一边的眉毛,肆意地靠近了她几分,性感的薄唇故意贴近她的,笑的邪气飞扬,“我可不指望老天来收拾我,事实上我更喜欢你来收拾我。”

    手指缓缓地伸上去绕过了她的耳侧,带着极度暧昧的意味,轻轻地捏住了她耳后的几根发丝,“奶昔,说实话,那天晚上我的技术怎么样?”

    如此色。情的话,他竟然说的这般的云淡风轻。

    奶昔恼羞成怒,一股血色涌上来,呈现在她的脸蛋上,她长长的睫毛羞愤地颤抖着,声音都有些不稳,“你——下贱!”

    “啧啧,别这样,你不喜欢?我明明记得那天晚上你在我身下的时候,那种表情是很舒服的表情。”他却越是蹬鼻子上脸,每说一个字还刻意地靠近她几分,那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鼻端,霸道的,暧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还以为我弄得你很爽。”

    “流。氓!”

    奶昔忍无可忍,陡然扬起手来就想要对着他的脸颊扇过去一个耳光,手腕却是在半途中被男人轻轻松松地钳制住。

    “怎么这么容易就激动?”陆向荣还是那种腔调,只不过嘴角却是勾起了一道讥诮的弧度,“其实你也就是一个女人,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不是挺正常的么?不用害羞,我就是想告诉你,要是真的想我了,我随时欢迎你爬上我的床。嗯?”

    奶昔气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可是一只手还被他扣着在半空中,她发誓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这个陆向荣,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地流氓!

    身体里每一个神经都在叫嚣着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但是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他说着色。情下流的话根本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算了,何必和一个流氓斤斤计较?

    她暗暗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毕竟是一个律师,她还是拥有着极高的情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付这样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克毒。

    她用力地甩掉了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冷笑一声,“我记得那天有人说过,因为喝醉了才会饥不择食,我一直都以为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当然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其实原本我的初ye是打算给我的师兄的,我暗恋他很多年了,不好意思让你当了我师兄的替身,至于你的技术,呵呵……”

    奶昔忍着心头的那点娇羞,下意识地挺直脊背,一字一句地将那些话甩在他的脸上,“路少爷的技术我就不想评价了,没有吃过猪肉的人,也见过猪跑,你应该回去问问你的那些床伴,在你身下配合你的时候,到底累不累。”

    陆向荣那散漫的似笑非笑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伶牙俐齿,嗯?”

    “如果你是夸奖我的话,那么谢谢夸奖。”奶昔瞬间不卑不吭地接话。

    陆向荣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里头闪着兴致勃勃的光,视线却是带着审视的味道。奶昔很是讨厌他这样的眼光,就好像自己是一件货品,而他兴趣浓烈地打量着。

    “路少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他的眸光越发深邃了一些,对于她的欲言又止,他挑起眉头表示有很大的兴趣听下去。

    奶昔微微一笑,秀眉一扬,“好狗不挡道!”

    话音一落,她陡然伸手就往他的胸口一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不准备纠缠着自己了,那挺拔的身子竟然就这么被自己推开了。

    奶昔倒是没有那个兴趣去捉摸他是不是故意让开一条道的,总之他让开就行了。她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转身就从包里取出了车钥匙,按在开。锁键上,车子很快接受到感应,滴滴两声,奶昔拉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

    发动引擎、挂档、调转车头,车子就跟箭一样,极快地擦过那个依旧站在原地带着一脸兴味盎然的男人的身侧,呼啸而去。

    陆向荣迷人深邃的桃花眼一直都凝视着她的车尾灯,直到彻底消失不见,他这才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唇角,转身就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

    冷霜阳一直都等在车上,这会儿才见陆向荣晃晃悠悠地坐进来,他嘴角扬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向荣,看不出来你还有被女人顶得回不了嘴的时候。呵呵,小辣椒很喜欢?”

    陆向荣心头隐隐有些烦躁,不过他一贯都是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极深的人,就算是自己身边最亲密的好友,也未必能够猜得透彻。

    他浅浅一笑,懒懒的递过去一个眼神,“女人而已,能有多特别?”

    “唔。”冷霜阳挑了挑眉,故意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听出他并不想多说那个律师的事情,很是自然地调转了话锋,“这次谢谢你。”

    “和我说谢谢,不想活了?”陆向荣伸出拳头往他的肩头捶了一下,“这次的事情原本也就是和你无关,是他想要给我个下马威而已。那个黄世华他是自己倒霉,有时候人犯了错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看在龙叔的份上,我才给他这么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冷霜阳自然是知道陆向荣嘴里的那个“他”是谁。他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有回家过么?你家老头子……”

    “唉,打住,我暂时还不想回去,过几天再说吧。”他伸手托住了自己的后脑,懒散地靠在了座位上,双眸朝着车顶看着,眸光却是在那么一刹那仿佛是没有什么焦距,薄唇微微掀动着,倾吐出来的话却是带着难得的情绪,那情绪分明是叫自嘲,“这件事情搞定了不会再有后患。老头子那边早去还是晚去,其实都是一个样……开车吧。”

    冷霜阳“嗯”了一声,“去哪里?”

    “顶天。”奶昔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母亲白素心刚准备好了晚饭,看到女儿弯着腰在玄关处换鞋,她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回来啦?今天妈妈做了你喜欢的吃的菜,快点洗洗手吃饭吧。”

    奶昔“嗯”了一声,换好了拖鞋随手就把包放在了沙发上,“爸爸呢?”

    “你爸在楼上书房,你大哥还没有回来。”白素心将盘子放在桌上,擦了擦手,“我给你大哥打个电话,你去楼上叫你爸下来吃饭。”

    奶昔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包就往楼梯口走。

    父亲的书房就在二楼,平常没事他都会在书房看书,奶昔先是回了一趟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这才去敲书房的门。

    推门进去的时候,张国凌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老花眼镜就架在鼻梁上,见到女儿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温和地笑了笑,“回来了,今天怎么样?”

    奶昔知道父亲是在问官司的事情。其实输了官司她倒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一想到陆向荣,心头却是有些隐隐的烦躁。

    她慢慢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出声,“爸,官司输了,对方临时出了个人背黑锅,完全措手不及。”

    张国凌点点头,“我有收到消。息。”顿了顿,又伸手摘下了老花眼镜,站起身来绕过书桌走到奶昔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奶昔的肩膀,欣慰的语气,“今天的法。官是我的老朋友,他说你的表现很好,不过是前半场,后来那个陆向荣出现,你有些乱了方寸。”

    奶昔心头咚咚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起来,“爸爸……其实我……可能之前功课没有备足。”事实上的确是自己的疏忽,她可以多花点时间在陆向荣这个人的身上,也不至于在法庭上那么慌乱,就算手头的资料都没有陆向荣本人的照片,但是大哥那边肯定会有……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都已经为时已晚,她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来,“是我经验不足,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爸爸其实对你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好了,下去吃饭吧。”

    张国凌话音一落,奶昔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爸,你先下去吧,我接个电话,朋友的。”

    张国凌转身就离开了书房,奶昔看着父亲走出好远,这才接起电话,她喂了一声,顿时就传来一阵战战兢兢的女声,“奶昔……奶昔你在哪里?你……你快点过来帮帮我,我弟弟……被人欺负了……”

    奶昔眼角猛地跳了两跳,心头大惊,“姿韵?姿韵你怎么了?你先别哭,你冷静下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高姿韵是奶昔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中关系最好的一个。只是她的身世可怜,父母早逝,还有一个不怎么争气的弟弟。她和奶昔是高中的同学,奶昔后来去了美国留学。有一段时间两人断了联系,一直等到奶昔回来,她才发现高姿韵的日子过得十分的凄惨。

    这会儿听到她说“救命”,奶昔更是心惊肉跳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她抓着手机大声地问:“姿韵,你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奶昔烦躁地看着霓虹灯的璀璨光芒衬托着顶天娱乐城几个烫金的大字,靡乱之中带着难以掩盖的张狂。

    高姿韵又因为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卷入了这样的夜色场地。大晚上的竟然给自己打电话哭着求救,可想而知情况是有多恶劣。

    当她闯入之前高姿韵在电话里告诉自己的那个包厢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只见高姿韵正蹲在地上,边上是她的弟弟高飞鹏,他的嘴角正在流血。

    猩红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同样是猩红的地毯上,还没淌干净,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扇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无处可躲。

    高飞鹏闷哼一声,疼的眼眶都泛红,却是不敢反抗,而一旁的高姿韵就跪在弟弟的边上,恨不得弯腰鞠躬,“……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在场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听进去一个柔弱女人的求饶声,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来,奶昔想都没想就挡在了高飞鹏的前面,满脸都是怒色,“你们在干什么?”

    那为首保镖模样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扭头看了看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老板,大约是在用眼神请示该怎么处理。

    隔着保镖高大的身体,奶昔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只听到一个声音,带着公子哥惯有的懒散,语调是那样的漫不经心,“我说,我这才几天没有过来?你就给我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管的?霜阳他平常都没有教你?先是死了个女大学生,现在又有这个男大学生跑来公然要人。我怎么就不知道这里的小姐这般的好本事?平常出台不够,还要养个小白脸,嗯?”

    马上就有一个声音近似讨好地应和着,“是我管教不力,扫了荣少的雅兴。”

    “你的管教何止是不力?这人又是谁?vip包厢都敢这么闯进来,你平常对这些小姐都很怜香惜玉是么?所以宠得她们如此无法无天?”那懒散的嗓音更是悠闲,只是每一个字都让奶昔的太阳穴一阵一阵的钝痛,浑身的血管也在突突地猛跳着——

    那种听似云淡风轻的语调,低沉的嗓音,她哪里还会不知道那个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男人是谁?

    更何况这个保镖还称呼他“荣少”。

    陆向荣,又是陆向荣!

    她恨得咬牙切齿,陡然起身,顺带着将一旁的高姿韵和高飞鹏都给扶了起来,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之中蹦出来,“陆向荣,偷偷摸摸的装什么?我知道是你,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打人算什么男人?”

    高姿韵倒是没有想到奶昔一上来口气就这么冲,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也是因为知道奶昔是一个律师,弟弟的事情太麻烦了,这群人她又惹不起,但是她不希望奶昔会因为自己而惹上什么麻烦。

    这个陆向荣,不是那么好惹的人,而她刚才也正的见识到了,她刚想要伸手去拉奶昔的衣角,那头轻描淡写的男声又传来,“这声音有点耳熟,我认识你么?”

    陆向荣将交叠于膝盖处的脚放下来,身子一倾,便隐出黑暗。

    奶昔只觉得眼前一晃,就已经看清楚了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浑然天成的霸气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力,周身弥漫着慵懒的气息,却是带着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冷。

    奶昔心头的火一下子上来,眯了眯眼,冷声道:“我不管你认识不认识我,但我身为一个律师,严重地警告你,你现在的行为是违法的!你凭什么打人?”

    陆向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淡地抬起眉毛,“你看到我打他了么?”又环顾四周,“嗯?我动手打人了?”

    底下马上就有人哄堂大笑,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脸奉承的样子让人格外的作呕,“荣少哪里需要动手打人?荣少您的手是高贵的,怎么可能会去打这样的小践人?”脸色顿时一变,傲然地看着奶昔,“是大爷我打的,你是律师对么?你想告我就随便去告!他不是还没死么?我也构不了谋杀罪吧,何况,是这小子先犯事在先。”

    “你以为你是谁?他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样出手打他?”奶昔仰着脸,眼里的冷光如果化成刀子能把面前的男人射成马蜂窝,“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你们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么?”

    “一手当然遮不了天。”陆向荣手轻轻一抬,身边围绕着的男人马上就退了下去,他一手拨弄着自己的衬衣袖口扣子,上前两步,高大的身子陡然逼近了奶昔,瞬间就已经揽住了奶昔的腰。奶昔顿时挣扎了一下,他的动作却是比她更快,又是伸出另一只手,牢牢地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借着昏黄的壁灯细细端详着手里的女孩。

    巴掌大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子,粉嘟嘟的嘴让人一看就想咬在嘴里——

    长得挺有味道,尤其是她这股子的泼辣劲,脑海里闪现着她在法庭上那一身正气凛然的样子,他兴致勃bo起来。

    “陆向荣,你放开我——”

    “嘘——”他低声笑着,嗓音格外的邪气,“原来是张奶昔大律师。我说呢,声音那么熟悉。都怪我不好,我怎么就把奶昔宝贝给忘记了?两天前我们还shang过床……”

    屋子里的男人们笑了起来,声音暧昧,意气风发。

    奶昔这才恍恍惚惚地发现,这个偌大的包厢,坐着五六个人,都是玉堂金马般的人物,清。一色的衣冠楚楚,仪表堂堂。风月糜烂之地,神色之中不见猥琐,唯有眼神锐利,赤luo裸地能扒掉别人的一层皮。

    她想今天姿韵一定是惹了一个大麻烦,所以必须要镇定下来,她虽然是一个律师,但是她同样知道,法律对于某些场合的某些人,并不具备让他们畏惧的能力。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地说:“你不配叫我奶昔!你所谓的上床,不过就是醉酒之后的乱。性,荣少你总是记在心中,难道是对我念念不忘?放开——”

    陆向荣仿佛是习惯了她的伶牙俐齿,依旧只是笑,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却是一点一点地靠近她,两人的呼吸顷刻间jiao缠在一起,奶昔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想要扭头避免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他却是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动弹分毫,“要真是对你念念不忘呢?谁叫你那么香,香得让我太有感觉……”

    “你——无耻!”

    “谢谢夸奖。”他扬了扬眉,松开了一点钳制着她的力道,却是突然调转了话锋,“想救他是么?”

    奶昔狠狠地咬着唇,半响才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他是欠了你的钱,你说个数,我帮他还就是了……”

    “当律师很有钱,是么?”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尖尖的下巴,黑冰似的眼睛却看着高飞鹏,“有这么个好姐姐是你的福气,不过可惜的是,他欠我的可不是钱。”

    奶昔眉头一蹙,冷声追问:“飞鹏到底欠了你什么,你直接说就好,不用再卖关子了!”

    陆向荣散漫笑着,邪魅的语气格外的暧昧,“行,奶昔不让卖关子,那就不卖关子了。他要的是我的人,你说这笔账怎么个算法?”

    “什么人?”奶昔倒是十分的冷静,瞬间接话。

    陆向荣眉头一挑,也不说话。一旁的高飞鹏终于按耐不住了,嘴巴被打得都有点红肿,不过还不至于不会说话,摇摇晃晃地走上来,一把抓住了奶昔的衣角,断断续续地说着:“奶昔姐姐,你帮帮我,我要小依,我要小依……小依和我是真心相爱的,她不是小姐……奶昔姐姐,这群混蛋是在逼良为娼!”

    “呵呵,好一句逼良为娼。”一直都坐在沙发上看好戏的冷霜阳施施然起身,他手指还夹着一根烟,说话的同时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缓缓地吞吐着云雾,一双阴鸷的眸子却是直勾勾地凝视着站在奶昔边上的高姿韵,似笑非笑,“我们打开门是做生意的,懂么?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大律师在场么?张律师我倒是想请问你一下,你这个小。弟弟这么一句‘逼良为娼’的说辞,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他诽。谤?”

    高飞鹏顿时有些激动,“我没有说错!你们仗着有钱有势这样逼迫一个大学生,你们这群人渣!小依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

    “闭嘴!”奶昔喝住他。

    高飞鹏还想要说什么,一旁的高姿韵连忙抓住了他的手,也低声喝止他,“阿鹏你给我闭嘴,还想讨打么?”

    高飞鹏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还一阵阵钻心疼,终于还是退后了几步,躲在姐姐的身后。

    奶昔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是已经猜出了那么点前因后果,她知道高飞鹏还是个大学生,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学生,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趟这个浑水,可是为了高姿韵,她只能拿捏好分寸,和陆向荣讨价还价。

    “荣少,今天我们撇开身份不说。你直接说吧,那个叫小依的女孩子需要多少钱,我买下她还不行么?”奶昔的脑袋转得快,她其实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她懂得在非常时期要运用非常手段,如果可以用钱解决的话,她很乐意帮一个即将要失足的女孩,也等于是帮了高姿韵,自己也当是做了一件好事。

    “要那个女的可以,”陆向荣爽快的笑了,邪魅的样子看的奶昔背上一阵恶寒,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伸过去,肆意地挑起了奶昔的下颌,慢慢地说:“不过谈钱太伤感情了,更何况本少爷我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钱。这点我想奶昔你也应该很清楚吧?那个上庭之前你不是调查过我的底细么?”

    奶昔忍住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痛快。”

    “很简单,一个人换三个人。”陆向荣伸手指了指林家姐弟,云淡风轻地说:“要么你就马上离开,要么你,留下来陪我一晚,你要的人,统统带走,怎么样?这个生意你不亏本。”

    奶昔心头一颤,却是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

    她拿冷冰冰的眸子对视陆向荣,沉吟了片刻过后,却是嗤地笑了一声,伸手推开了他捏着自己下颌的手,不答反问:“荣少,你平常的生活一定很无聊吧?”

    陆向荣眸色闪过一丝诧异的光,扬了扬眉,“嗯?”

    “不然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大名鼎鼎的路家二少爷,在外面一亮名号估计都会有无数的人买你陆向荣三个字的账,真是可惜了原来不过就是一个无聊的登徒浪子。需要用拆散一对苦命小鸳鸯的卑鄙伎俩,来弥补你心里的那种空虚。”

    “哈哈!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奶昔的话音刚落,沙发上又有人站起身来,同样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秀雅的双眉下是一双妩媚的黑眸,穿着本白色的衬衣和一色的西裤,看上去如同旧时的王孙公子一般优雅,只是他此刻脸上挂着的笑却分明是幸灾乐祸的,“向荣,这个小妞就是那天在法庭上质问你的律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打量着奶昔的眼神带着浓厚的兴趣。

    陆向荣明显是脸色一变,一旁的冷霜阳抿着唇,嘴角却是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笑意,心中也是不由地佩服起这个叫张奶昔的女人——

    真不愧是一个律师,在法庭上见识过她的手段,这一次更是让自己大开眼界。

    自己和陆向荣认识多久?他们也算是发小了,不过向荣在他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好玩的表情。尤其还是被一个女人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样子,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

    “你很闲?”陆向荣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刚刚放话的路辰宇,“需要我现在打个电话去美国么?”

    一句话,就把刚刚还一脸兴奋的男人给震摄住了,路辰宇想起美国的那个小恶魔,后脑一疼,顿时被放了气,却还是咬牙切齿地低吼,“算你狠!行行行,我出去找美女玩去,不和你这样的小心眼一般见识。”

    说完还真是拉开了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冷霜阳自然也十分的识趣,冲着包厢里其他几个朋友使了个眼色,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一个一个鱼贯而出。他最后一个走,临走的时候不忘记对陆向荣说:“向荣,你解决完了再跟我说,我就在隔壁,这两人我先帮你看着。”他看也没看高飞鹏一眼,只伸手一把拽住了高姿韵的手腕,拉着她出了包厢。

    吵闹的包厢瞬间就剩下了两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陆向荣伸手从自己灰色的衣服口袋里摸了一根烟,点燃之后用力地吸了一口,他转身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隔着一片烟雾缭绕眯着眼睛看着奶昔。

    “伶牙俐齿的很啊,不过这样也符合你的个性,说实话,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他慢吞吞地说着,掸了掸烟灰,然后才伸出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只手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慢慢地晃动着猩红的液体,“行了,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你就直接给个痛快,说愿不愿意吧。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给霜阳吱个声,那小子敢来这里大呼小叫要人,看在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我就不要他的命了,要他一只手吧。”

    “你真要砍飞鹏的手的话,你砍吧,我看着,砍完了我再带他们姐弟离开。”

    陆向荣的脸色猛地一怔,连同伸手想去想要拿下嘴角的那根烟的姿势都有些僵硬地维持在半途之中,他诧异地看着她。

    奶昔却是笑了一声,带了点轻蔑和不屑,“荣少,你也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所以认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说的好点听,纨绔子弟,说的难听点,你这种人根本就是人。渣!你身后有庞大的律师团队是不是?所以我这个一个刚刚出道的小律师肯定不会是你的对手了。我知道,就算今天我和我朋友他们三个人一起死在这里,估计你都不会有牢狱之灾,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活着……有意思么?”

    周围的空间瞬间冻了起来,眼前似有两把淬毒的刀,朝着自己笔直地射过来。

    其实奶昔并不是后悔,却是不可能否认,她有点后怕。

    她虽然和陆向荣交手过几次,但是自始至终,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似乎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的一种表情——

    就好像眼底的深处藏着一头即将要蹦出来的野兽,将人彻底地撕碎了,吞进肚子。

    她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却还是无法抵抗从脚底涌上的那股寒意,让她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

    好半响,他终于出声,俊美脸庞上的戾气像是昙花一现,又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再度开口,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初,夹着烟慢吞吞地吞吐着云雾,让人完全看不清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奶昔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打退堂鼓,她开了弓,就没有回路可走——

    “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不能这样,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顿了顿,见他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可是奶昔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氛,她脑袋一转,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手机,然后拇指迅速地在手机上面按了几个键,最后放在了茶几上面,她看着他,慢慢地说:“刚才我们说的话我都已经录下来了,包括你威。胁我,说要砍掉了高飞鹏的手,我想这个应该是最好的呈堂证供。”

    手指轻轻地按下去,果然,手机里面传来了两人的对话声。

    陆向荣陡然眯起眼眸,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那夹着烟的手倏地伸过来,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捏住,奶昔顿时疼的皱了皱眉,而呛口地烟味就在自己的鼻端,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却只看到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贯慵懒的嗓音却有些凉薄,“算计我?张奶昔,你还真是一个有种的女人,知道这里是哪里么?你敢在这里算计我陆向荣,知道死字怎么写么,嗯?”

    奶昔慢慢地吞吐着气息,强忍住了想要咳嗽地冲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荣少和我又不是第一次交手,我张奶昔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当然也怕死,但是我还知道一些正当防卫。我知道今天来这里没有那么容易摆脱,所以我已经把刚才的那段片子传到我大哥的手机上了,而且我的手机还有延续录音的功能,也就是说,你刚才威。胁我想要我死的话,同样也被传过去了。呵呵,荣少,我大哥是一个警察,如果我今天不能带着姿韵和飞鹏回去,我想你可能又会被请去警局喝咖啡,这一次,证据确凿,你想只手遮天,有点困难。”

    陆向荣忽然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光线昏暗,所以奶昔只能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冷笑,却是看不到他眼底那一瞬间稍纵即逝的阴霾。他的声音还是懒散的,却同样是带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紧绷,忽然就放开了她,扬手就将指间的烟蒂给丢了,鼓掌起来,“好!真是好极了,说的真的是太精彩了。”

    三下鼓掌之后,陡然停下来,陆向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反问:“不过你真以为我会怕?”

    奶昔谨慎地倒退了两步,勾唇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双手摊开,道:“那么就试试看好了,反正我也就是一条命。说实话,死,谁不怕?不过真走到了那一步,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人总是要死的,不是么?”

    陆向荣深邃的眼眸里,一瞬间有过太多复杂难辨的情绪,不过这些奶昔都没有心情去分辨,她已经料定了,自己的方法绝对管用——

    这个空城计摆的……呵呵,当贼的,哪里有不怕兵的?

    她知道有点冒险,但是陆向荣才刚刚从命案之中抽身,他还不至于傻到为了那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再大动干戈。

    一时间包厢里静悄悄的仿佛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奶昔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微微一眯的时候,眼角的线条格外的惑人,她心头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将焦距放空了一些。

    终于才听到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很好,你走吧。”

    奶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想有片刻的耽误,弯下腰去将自己的手机收好,看也不看陆向荣一眼,抓紧时间就往门口走去。手才刚握到了门把,身后那道懒洋洋的嗓音忽然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

    奶昔身子一顿,没有回头,心头却是有些发紧,他发现了?

    “记住,这一次是你欠我的。”他放她走,并不是因为张天琪,要是他真的要让她们不好过,他有的是办法。

    死,那简直就是太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录没录音这种事情,其实他也不是太在乎,不过她的脱身手段还真是让自己长见识了。这么一个女人,看着这么小的身板,一颗脑袋却是聪明的很,他勾起唇角慢慢地吸了一口气,眼底闪烁着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精光——

    张奶昔,张奶昔,陆向荣将这个名字在舌尖上念了两遍,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什么东西如此感兴趣了。

    奶昔多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陆向荣这句话的意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大力地拉开了包厢的门就急急忙忙地去找高姿韵姐弟了。

    却是不想在走廊的尽头,影影绰绰的看到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

    她知道这样的场所就算有人偷。欢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不过到底是有些脸红,原本是想要绕开了走过去的,却不想走近了两步听到了一阵略略有些熟悉的男声,语调冰冷,“我只会给你三天的时间,到时候自己来这里找我。”

    “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你别想!那种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女人顿时扬起声音来,有些委屈,更多的是不甘,柔软之中带着几分强硬。这一次奶昔更是确定了,刚才那阵男声是冷霜阳的,而此刻正在说话的人却是高姿韵。

    奶昔对冷霜阳原本也就没什么好感,此刻看到他压着自己的朋友,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良好的家教让她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冲上去拉开那个男人。

    其实她一个当律师的,自然也懂得察言观色,又或者是旁观者清的心态,从刚开她就已经发现了冷霜阳看姿韵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

    她想了想,还是后退了几步,站在了长廊的尽头,等着他们两人把话说完。

    高姿韵虽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别人的私事她还肯定不会去偷。听。

    大约五分钟之后,她才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施施然地离开,高姿韵的脸色却是格外的苍白。因为距离太远,奶昔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双手抱胸的样子,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奶昔心头一跳,连忙走了过去,“姿韵。”

    高姿韵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出来,陡然一怔,下意识地往冷霜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闪烁:“奶昔……你、你出来了?”

    奶昔见她这幅样子,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刚才我没有发现是你们……但是我出来已经好一会儿了。”

    高姿韵见瞒不住了,沉吟了片刻之后,轻轻地开口,“你别误会,奶昔,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只是,只是有些事情一言难尽。”

    “他威。胁你,是么?”一出门冷霜阳说的第一句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你别怕,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高姿韵脸色更是苍白了一些,连同眼眶都是红红的,她用力地咬了咬唇,终于还是点点头,“……奶昔,有些事情你回来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一年前……”

    她正准备说什么,奶昔身后的包厢门忽然被人拉开,高飞鹏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声音嘶哑地叫了一声——

    “姐!”

    高姿韵想说的话被打断,奶昔转过身去就见高飞鹏一身狼狈的样子,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看了高姿韵一眼,这才伸手去扶高飞鹏,却不想自己都还没有开口说话,那高飞鹏却是嚷嚷了起来,“姐,姐——奶昔姐姐,你们帮帮我吧,给他们钱好不好?我要小依,我要小依啊,他们这群混蛋会糟蹋小依的……”

    奶昔只觉得一阵怒火中烧,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你给我闭嘴!还嫌自己惹得麻烦不够多么?你就不会为你姐姐考虑考虑?你还是个学生,谈什么请说什么爱?你有种就自己去把那个叫小依的女人给争取回来,就会给别人添乱,算是什么男人?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姐姐,为了你今天都流了多少眼泪了?你不会安慰安慰她?”

    她一晚上都被陆向荣弄的心情极度不好,这会儿高飞鹏还不知死活显然是撞在了枪口上,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渣子,把高飞鹏骂的半天都没有吭声。

    “要是还想活命,马上给我回去!”

    她拉起高姿韵的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高飞鹏,这才离开了顶天。

    一出顶天的正门口,大块头s7限量版的名贵车子狠狠地别了一下,吓得奶昔和高姿韵下意识地往后头一退,车门打开,一个西装挺括的男人弯腰从里面走了出来。

    因为是晚上的关系,而且那人下车之后又很快有人跟在了他的身侧,所以奶昔其实并没有看清楚他长得什么样子,不过就是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一眼扫过去,只能看到男人格外英挺的鼻子,侧脸的线条亦是深邃,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太冷。

    不知道为什么,奶昔看着他的时候,心跳下意识地跳了一下,脑海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浮出了陆向荣那张邪气飞扬的俊脸。

    其实是完全两种感觉,这个男人周身的气场比起陆向荣显得更是阴冷了一些。

    “他是陆向荣的大哥,叫路南北。”

    思绪被身后的高飞鹏打断,他站在高姿韵的边上,大概是看出奶昔一直都在看着那个刚刚进去的男人,自告奋勇地解释:“我之前在电视上有看到过他,他是路家的大少爷。”

    ------题外话------

    和亲们说下,这属于番外了,和正文不发生关系的。所以大家可订可不订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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