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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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又上了两节课,城城就迫不及待的来班主任办公室找妈咪了,慕向惜跟那些已经混熟的老师们说了再见,将自己从意大利带过来的特产小吃留下,就领着儿子一起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兴奋的小家伙叽叽喳喳道,“妈咪,你变得好漂亮好时尚啊!他们都围着我说,你妈咪so。sexy!so。hou!”

    城城学着那些同学鬼叫的腔调,竟然模仿得有八成像,慕向惜想到那些可爱的小朋友们睁大眼睛看她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来,“那城城喜欢吗?”

    “喜欢!”

    “妈咪这次参赛,如果不能得第一,城城千万不可以怪妈咪!”

    “不怪!以前每次都是奶奶或者张妈来参赛,最近的那一次elvira姐姐和我一起,两个人拿了一个倒数第一!”

    儿子丝毫不在意,她也挑眉,怪叫,“这么逊?”

    “是啊,哈哈……”

    笑看胜败,她家儿子做得非常好!

    这些,都是许南川的功劳,他教导儿子总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

    没有妈咪在,有这么多替代者,elvira姐姐,想必就是她了,是许南川订婚的对象,慕向惜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里却琢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开车带儿子去吃饭,然后去了他们以前最爱的那个公园,两个人一起坐在许转的木马上,一前一后,笑语不断,不亦乐乎!

    在冰场溜冰的时候,城城不小心用冰刀划破了她的小腿,顿时鲜血如注,工作人员为她消毒之后提议她去医院,慕向惜看伤口不深根本不妨事,就随意的包扎了一下,带着城城离开了,看小家伙满脸愧疚之色,她赶紧安慰他,“宝贝,妈咪真的不痛的,只要城城宝贝笑一个,小生甘愿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惜!”

    她直着脖子学武侠小说里的经典台词,小家伙终于笑了。

    看着停车场里安安稳稳停靠在那里的红色甲壳虫,城城尖叫,羡慕崇敬的眼神看着她,“妈咪会开车了?”

    “是啊,这车喜欢吗?”是上官擎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既不会太招摇,又很适合她这种单身人士开。

    “我现在也会开的哦。”城城难得的炫耀,慕向惜笑得宠溺,“真的?”

    “是啊,爹地教我的。”

    “好厉害!来,亲一口!”说着,她就将嘴巴凑了过去,这已经是今天的第n个吻了,城城终于忍不住了,满脸通红的抗议,“妈咪,我是男子汉了,在同学面前可不能乱亲哦!”

    虽然还处于稚气未脱、仍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龄,但是小孩子的微妙心思,慕向惜向来把握得很好,所以,她满口应承,“放心吧!妈咪晓得!今天这不是初次见面嘛,大家亲亲没关系的!”

    “好!”

    眼见那白色的别墅浮现在面前,历经风雨的洗礼,它还崭新得犹如初见,高贵又疏离,她放缓了车速,拨通了许文泰的号码,语气平静的说,“爸,我把城城送回来了,嗯,不进去了,下次我专门来拜访你们二老,上次寄过来的头痛药妈妈吃得效果还好吧,好,那就好,我这次又带回了一些,到时候给你们一并送来!”

    远远的,许文泰那依然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慕向惜心里五味杂陈,这几年虽然跟他联系得最多,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说的,总有一些话是他们都不愿意触及的,他体谅她的难处,她也懂得他的包容和隐忍,一个男人,他始终坚信,爱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很难,他却做到了!

    他用他的爱感动了一个曾经犯错的女人,结婚数十年之后,他赢得了爱人的心,两个人过着平静又充满着忏悔的生活,而她这个受害者呢?

    三年之后,似乎也不再那么执着了,过去的,她可以淡然提起,却不愿意深谈!因为确实……无话可说,只是徒惹不快!

    一切事情一些人,再也回复不到从前了,她不再心存希冀,可是心里每每想起,却还是会难过一阵子,失去了的他,还可以再要回来吗?她不知道……

    车子停靠在路边,她先行下去,再走到儿子这边,体贴的护着他下来。

    许文泰蹲下身跟城城拥了一下,示意门卫带他回去,小家伙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问,“妈咪什么时候回来跟城城一起住?”

    慕向惜心里一动,“等妈咪工作的事情落定再说,好不好?”

    “好吧。”虽然不是太如意,城城还是乖巧的点头,走出几步的时候又回头叮嘱她,“妈咪,那个伤口要记得换药哦!”

    许文泰低头看向她残破的裙摆,慕向惜无所谓的摆手,“小伤而已。”

    “你的眼神……跟以前不同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慈祥的说

    “看透了一些事情,想通了一些道理。”自然而然的,就会影响到心性。

    慕向惜笑看他,几年不见,他还是不变的儒雅和闲适,不变的俊逸潇洒,多了生活的沧桑,鬓角也染上了少许的花白之色,往日略见一斑的锋芒和犀利被生活和考验磨砺得失去了尖锐的刺角,静静的,一个人,卓然而立,眼睛中静静的温润的感情流淌者,周身的每一丝空气都激荡着最宝贵的深沉静谧之光……

    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慕向惜想到了一句话,水深水渺处,心拟人生路。

    他以一种包容的姿态面对他所经历过的种种,他有过挣扎,他所付出有时也不是他真正意愿的表达,最美丽的图案来自于最困难的开始,他的心从一而终,她深深的敬佩他!

    “小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一定。”

    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她现在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口拒绝,她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遇到困难的,所以,多一份帮助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想到这里,慕向惜不由得颇有感慨,“爸,你告诉我的那句话,我还记得……”

    他抬头看她,略带疑惑,她紧抿着唇,低首,笑容忍不住的从双颊漾出,心情出奇的好!

    “您说,小惜,对自己好点,因为一辈子不长,对身边的人好点,因为下辈子不一定能够遇见,我想,如果可以,我会做得到!”时过三年,她依然清晰可记的这句话,不仅仅是他对她的勉励,其实这句话也是他一直深藏在心中对自己的告勉吧!

    “我相信!”

    “告诉妈妈,我下次再来看她。”

    他释怀的一笑,“好的,路上小心。”

    慕向惜挥挥手,上车的时候露出了小腿的白色纱布,他又喊住了她,面带真情的担忧,“小惜,伤口不要紧吧?”

    “爸,我没那么娇气的!”她颇为潇洒的一甩头发,驱车离开了。

    直到驶出百米之外,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来自于别墅门口的那道目光的凝视,她一直都知道,罗安莲,她一直躲在大门内侧,那惊煌的目光,那愧疚的表情,就算她隐蔽得很好,警觉敏~感的慕向惜还是看到了。

    三年来,她们之间没说一句话,没有写过一封信,她早已原谅了她,但是要她当面笑嘻嘻的说没关系,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心里的感觉压得她很烦躁,为自己的胆怯为自己的不够爽利,她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呼吸了!

    她戴上大框的墨镜,敞开车篷,任这带着凉意的春风将她吹得脸皮生痛,头发也像是被风拔掉一样,痛得钻心,但是她可以大口呼吸了,胸口闷闷的难受也消失了,绕过一个急转弯,夜色朦胧之间瞟到向她这边驶过来的一辆如黑色闪电的轿车,多少年之后,他还是喜欢那一成不变的颜色,她的心‘砰砰’乱跳,是他!是他!

    怎么办?怎么办?

    她心急火燎!

    虽然知道终究会见面,可是,她还是感觉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出来的时候精心化的淡妆也快被风吹没了,裙摆也破了一大块,如此狼狈的她该逃走吗?不!她为什么还要逃,他们现在基本上什么关系也没了,可是,却又比陌生人多了一层无法割断的丝缕关系,是的,她不能逃!

    她要坦然的面对他!

    她要衷心的祝贺他!

    订婚典礼,他会给她发请柬吗?如果她收到,她也是会去的吧!

    她在心里如此这般想得好好的,对!她一会儿就这样做!绝对不能让他看到她心里的不安和痛苦,她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就算车子里坐着的还有他的未婚妻,她也要吞下泪水,笑脸以对!

    想到这里,她定下心神,踩了刹车……

    眼睁睁的看着那车子越驶越近,缓缓的减速,然后,两辆车子处于同一水平线,就算有那一层玻璃之隔,慕向惜还是能够感受到他不变的犀利眼神,那样的凝视,犹如三昧真火,会将她的连同灵魂一起燃烧起来,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喉咙里面撕裂难受,情绪激动翻涌已非笔墨非言语可以形容,无尽的感慨难熬之情滚动于胸臆,这一秒,犹如堕入地狱般难受,她真的愿意拿她最珍贵的东西交换这一瞬间,千万不要再重演,在他这里,她还是太脆弱,脆弱得就连面对都会颤抖。

    可是,接下来的画面,并没有如她所料,他的尊贵座驾带着流动的闪烁的光离开了,就连那黑漆漆的车窗也没有降下分毫,仅仅如此而已,与她擦肩而过,呼啸而去……骤然卷起的漩涡和狂风让她突然有了窒闷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慕向惜冏了……

    他连招呼也不跟她打?

    就这样走了?

    久久的,她有些难以接受,她非常确定他没有眼拙也没有看错人,她几乎是没有怎么变化的,可是,为什么连一个照面都不肯给?为什么呢?

    这不由得让她怀疑,难道她真的是年轻不在,苍老得让他认不出来了?

    天啊!

    慕向惜怀着这样上下不定的心情离开了,在家里照了很大一会儿镜子,最后确定是真的没有什么改变,这才敢断定,他已经决定将她忘记了!他现在对她是不屑一顾了!所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他把全部心神都放到了elvira身上,自然就没有了她的地位,不见面也不是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想到很久才入睡,第二天一早就打开电脑查应聘公司的地址,却悲催的收到三四封邮件,内容几乎一致,就是该职位已满,不需要她去面试了,她诧异的去网上看,招聘启事明明没有撤下!

    一个念头恍然间占据了心神,她摇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她主动给对方打电话过去,耐心的询问是不是在招聘,他们毫不犹豫的说是的,还热心的问她的学历和经验,她简单的描述了之后他们大为开心,喜滋滋的说,直接来吧,面试也不用了,明天来上班,然后,等她雀跃的报上姓名之后,那人就忙不迭的说,“对不起,慕向惜啊,我们可不敢用!”

    数十家,连她最起初不予考虑的那些小报社她都试了一下,非常统一的答案,那就是她是大神,他们不想混饭吃了才敢请她!

    到眼下这步田地,慕向惜基本上确定了,是他!绝对是他!

    他要灭了她在这里的路子!

    谁敢违抗他,他照杀不误!

    现在的许南川,不仅仅是kingloy银行的总裁,他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许氏集团,他控制了本市的金融、经济命脉,只要他是他想做的事情,绝对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有如此能耐和权势的人,偏偏要跟她过不去!

    那么,昨天的不打照面,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恨着她了,他要报复她!就算他不要她了,就算他不在乎她了,就算他决定要抛弃她了,他还是不让她好过,他要把她逼入绝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让她像以前一样去求他!

    求他!

    没有别的,只能用她的身体。

    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虚与委蛇,说他喜欢听的,做他想要做的,先是凶狠的霸—占她的身体,然后吞噬她的灵魂,再然后,在她奄奄一息的求他住手的时候,也是他复仇大业喊停的那刻,她就获得了解放,他一脚踢开她,毫不留情的!

    哈,瞧,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

    习惯性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官擎,她跟他打了电话,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笑问她,“我亲爱的惜,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她斩钉截铁。

    “真的?”他坏坏的扬高了声音,慕向惜嗤笑,“这点小伎俩,我不怕!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别让我知道你从中插手帮我!要不然,我跟你翻脸!”

    “哈哈,那我等着看好戏了!”

    “切!”她无奈的耸肩。

    那天中午,慕向惜若无其事的跟城城相聚了一个上午,吃过饭送他回学校就离开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来到kingloy楼对面那家咖啡厅,她拨通了封子勤的号码,板着脸说着非常正式的话语,“如果封总时间允许,如果他没有要求你与我绝缘,如果你不怕他怪罪,如果你还是原来那个封子勤,如果你知道我是谁,那么,就出来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只是简简单单的叙旧而已!”

    “哈哈,你这丫头!”

    “怎么,这开场白,还行吧?”

    “也太小看我封子勤了吧?”

    “你们关系那么好,我不想因为我有了间隙。”她说的是真心话,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连累了别人,苦是她自己的,累也是她自己的,她的一切她不准备再靠别人了!

    “这你毋需担心,我和他是什么兄弟情意,谁也不能动摇的!”他非常肯定的语气。

    “好吧,我在咖啡厅。”慕向惜从容的微笑不变。

    “五分钟!”

    “好!”

    一个男人出现在大厅门口,步履从容,一身铁灰色休闲西服,他的眼睛,清亮沉静,没有什么能扰乱的那种沉静,稍微一个巡视,便与她的视线交错相织,相互凝视了很久,然后才极有默契的一笑,他走过来……

    慕向惜慵懒的靠在背后的沙发上,静浅的目光落在他带着温润笑意的脸上,“壮了一些。”“我老婆养的。”他轻扬眉,嘴角浮出一丝无懈可击的微笑,你甚至还来不及分辨其中的含义,它便已和他的表情融为一体,“小惜,你变了一些……”

    “我儿子说我漂亮了。”她微微一笑,隔着一层轻雾般的纬纱。

    他看着她,眼睛闪亮,“不止漂亮,更是一种经岁月沉淀的闲适和静淑,如水之月,清辉尽洒,如雨之花,香气溢人,灵秀脱俗!”

    她轻轻抿住唇,有些不满,“我才二十四!”说岁月沉淀是不是太过了?

    幽深的黑潭中闪烁着异彩,他咧嘴,“青春的面孔,无敌的魅力!”

    片刻的沉寂,她用银质的小匙搅动着咖啡,丝丝缕缕的热气冒出,拂过她的脸颊,连最细微的汗毛都沾染了雾气,朦朦胧胧的,竟有些不真实,封子勤就这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率先打破了沉寂,“你的那些衣服和礼物,我老婆很喜欢,还喜滋滋的说,她就送了你一个按摩靠垫,你就返送了无数倍的东西回来,听说你回国,非要嚷着来见你。”

    “好啊,抽空大家聚一下,也顺便看一下你那可爱的儿子。”

    “他比城城高两级。”

    “和城城认识吗?”

    “当然,而且还是好朋友呢!”

    “真好。”慕向惜莞尔一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颇有感慨的说,“昨天去看了城城,儿子长大了聪明了,我们做什么事情要考虑的地方也多了,总是害怕自己的决定会伤害到他,所以还有些犹豫不决……”

    “平时多陪陪他,跟他讲清楚就好了。”

    “嗯。”她这个做妈咪的,总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想要时时刻刻陪伴着他长大,给他关爱给他教导给他意见,可是,现实如此,她纵然有很多无奈,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指缝间溜走……

    “小惜,作为你们两个的朋友,我就做个尽职的旁观者,这是阿川对我的要求,也是我向他保证过的,你……不介意吧?”他嘴角的淡笑意味不明,令人捉摸不透。

    “如我所愿!”

    本来就是他们两人的事情,她也不想过多的人介入,他的决定对大家都好!

    桌边的手机响起,他冲她歉意的一笑,接了起来,冷静沉着的命令,“这个事情我已经交给办公室助理,如果他审核通过,会直接交给我!”他的口气有些倨傲和淡漠,但分寸拿捏得很好,不会让人觉得很不客气。

    对方说了一些什么,他的唇边再度逸出不明意的笑纹,慕向惜暗暗惊叹,又是一个让人无力去撼动的男人,他跟许南川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像了,嗯,也许以前就是如此吧,只是她以前很少去关注他而已。

    在她一个人浮想联翩的时候,封子勤已经扣了手机,一口将剩余的咖啡饮尽,说出的话让慕向惜有些措手不及,“小惜,你和kingloy三年的合同,还没有完。”

    “哦?”她侧耳倾听下文。

    “当时是因事离职,按规定,如果不继续上班就要赔偿违约金……”看慕向惜瞠大了眼睛,他苦涩又意味深明的一笑,“当然了,此事可大可小,如果他揪住不放,那简单的程序也许会很复杂很复杂……”

    慕向惜点点头,她明白了,与许南川的这次见面是怎么也无法躲掉了,如果他心情好,几分钟内手续办妥她就是自由身,如果他执意要为难她,就算她交了违约金,他也不一定会让她好过。

    “我明天过去找他吧。”沉思良久,她做了决定,反正早晚都要见,逃也逃不过,不如趁早。

    “好。”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家常,彼此说着各自分开三年的生活和奇异的所见所闻,不知不觉间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出来的时候,已近黄昏,慕向惜的车子就在外面停靠,封子勤绅士的送她上车,看她走路的动作有些别扭,封子勤开她玩笑,“坐了那么久,腿僵硬了吧?”

    “昨天带城城去溜冰,不小心割伤了小腿。”

    “要紧吗?”

    慕向惜不在意的摇头,伸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感觉生痛,不由得苦笑,看来这身体还是太金贵了一些。

    车窗降下,慕向惜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笑看他,“封大哥,我只问一句话。”

    “你问。”他眼睛里含着点点光芒,嘴角可疑的上弧了一个些微的角度,胸有成竹的表情就像是早已料到慕向惜会开口。

    她低眉,吸了一口微寒的空气,“他这样做,让我有些迷惑,既然要订婚,就说明对我没有情意了,为何还要如此纠缠不休,让我处处碰壁,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是在报复我,他的手段,我见识过,纵然现在的我跟以前不同,但是他势如破竹的强大本领依然不容人忽视,你说,我……有胜算的可能吗?”

    “如果他想画地为牢,那没有人可以逃脱得出来!”他的半边脸淹没在黑暗中,那原本清朗沉毅的温润面容衬着厚重的阴影。

    一语盖棺,言简意赅,够绝的。

    刚裹着浴巾从洗澡间回来,电脑熟悉的视频请求声音就吸引了她的主意,一看是儿子,她随意的拉了一件衣服披到身上,连接了视频,城城欢快的一张脸蹦了出来,叽叽喳喳兴奋的大喊,“妈咪妈咪。”

    跟儿子这样谈话,已经成了习惯,慕向惜衣冠不整也是常事,就像此时,一边在卧室里晃悠,一边找毛巾擦头发,“城城,这么晚了还没睡?”

    “爸爸带我和elvira姐姐出去玩了,刚回来。”

    elvira!这个名字让慕向惜心里一动,面有凝色,却也只是一掠而过而已,盘腿惬意的坐在床上,“开心吗?”

    “开心!”城城意犹未尽似的点头,然后对着镜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唇角微微翘起,连带着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挥不去的魔魅意味,看得慕向惜不由得愣神了,这样的城城,跟他爸许南川真像,特别是当他要做坏事的时候,总是这样不正经的表情!天!遗传真不是吹的,她慕向惜真正明白了!

    在她走神的空隙,面前的一张嘴却没有停止,一个个清晰脆亮的音符从粉红色的唇瓣里迸出来,“妈咪,今天中午你送我回学校的时候,小胖赶紧跑了出去,然后一脸失望的回来问我,你的漂亮妈咪呢?”

    看儿子笑得前仰后合,慕向惜后知后觉的眨眨眼睛,小胖是谁?

    一声不和谐的冷哼,“跟你说她对这种事反应迟钝你偏不信!”

    多么熟悉的揶揄和嘲讽!

    是许南川!

    慕向惜瞬间呆滞之后就赶紧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扣子该扣的扣上了,然后才发现,身上这件,恰好是他的衬衫,又赶紧爬着去拿外套,胡乱的披在身上遮掩,回头时,儿子已经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的侧着脑袋对着某人笑,“爹地,你看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妈咪的大—腿真的比elvira姐姐的要白—嫩纤细得多!”

    慕向惜又赶紧拿丝被遮掩大腿……

    等到儿子笑够了,视频也结束了……

    僵硬着身体躺到深夜,慕向惜还感觉全身火—辣辣的,被儿子戏弄这还是头一遭,想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神,慕向惜不由得大喊头痛,这不仅仅是遗传,更有后天的以身作则,许南川难道经常和那个elvira在家上演亲—密秀?

    看来,她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跟他来个深谈了,孩子才七岁,坚决不能这么早设计那些黄—黄的东西!她好歹也是做妈咪的,就孩子的教育问题跟他正襟危坐的议论一下,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浸水了,腿上的伤口嚯嚯的痛,好不容易吃了药之后睡着了,却又被梦给扰醒了,看天色尚早,她就睁大眼睛看着灰灰的天花板,凌乱的心情难以平复,想着刚才梦境中那个缠~绵的吻,温—热的唇,狂野的气息,宽厚的背部,雄壮的劲腰,他用占—有的姿势揽着她,像是要跟她融为一体,她沉迷了,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再次拥有这种让人灼—烧起来的感觉,如果可以……

    关于他的一切,就连他一个温柔的眼神,都是那样的让她怀恋让她渴望,今天,就要跟他相遇,原本安定的一颗心不安分得要冲出胸口,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微妙的情绪,她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可是此刻,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懵懂的年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她害怕,害怕他一个神态,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她就被轻而易举的颠覆了,她不怕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穿,她怕的是被他看穿之后他不屑一顾的藐视,自尊被他践踏然后被他无情的扫地出门,那她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看着衣柜里清一色的长裙,她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这个时候,还是裤装好一些吧!

    用了比平时多五倍的时间,她穿上了黑色的高领针织衫,套上一条长及膝盖的白色丝绸质感的长衣,高腰的直腿裤间配上一条琉璃华纹的腰带,勾勒出一道极其优美的腰线,在淑女和中性间有一种微妙的变换感。

    整理好着装,她就出发了。

    到kingloy的时候,时间恰好,大家都在办公,她会遇到的人不会太多,可是,即使如此,在大厅里还是碰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她开口打招呼,他们都用那种瞠目结舌的表情看过来,反应了很久才看出她是谁。

    这让慕向惜啼笑皆非。

    她先去人事部,一个从未谋面的小姑娘去档案室拿出了她以前的合同,按照惯例,让她将违约金交上就ok了,慕向惜大喜,差点偷笑出来,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真真是应对了老人说的那一句话,时运来了,挡也挡不住,今天就是她的幸运日吧!

    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她探手就去拿钱包……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声音止住了她的动作,“慕向惜?”

    “哦,经理,您好!”慕向惜强颜欢笑,心里沉甸甸,冏冏的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腹中早就把他骂了半死。

    不着痕迹的,她将钱推了过去,经理轻咳了一声,眼明手快的小姑娘立即缩回了要拿钱的手,大眼机灵的一转,闪到了一边去,慕向惜哭笑不得的收回了钱,“经理,我们可以按常理办事吗?”

    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中年发福的男人为难的搓着手,头痛的摸着光秃秃的前额,“您就别为难我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慕向惜也只有选择闭口了。

    拿着两份合同,她不情不愿的坐在了通往顶楼的电梯,目光落在显示屏上,看着这小小的空间一层层飞速上升,薄唇浅浅的勾出一抹无奈的弧度,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上天却如此捉弄,卑微的她,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到了六十六层,她先是一怔,这地方这格局这灯光,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化呢!

    一路顺着走廊漫步过来,除了作为装点的大盆绿色植物换掉了,墙壁上的画还是那几幅,来到秘书办公区域,旷阔的空间空无一人,只闻中央空调运转的声音,秘书桌的电脑仍亮着,文件也打开未收……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她刚来到这两扇暗玫色各一米多宽的精雕木门,恰好从里面走出来的几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等她让开,耳边炸起两声不敢置信的呼唤,“向惜?”

    “不会吧?”

    不用抬头,听这嗓门,慕向惜就知道,是安安和萌萌。

    她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笑得温柔,“好久不见!”

    “哇,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了呢!”

    “是啊是啊,再也不是原来的小受气包了!”

    “这凹—凸有致的身材这华丽丽的装扮,啧啧,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一路走来,肯定勾~引了不少男人的魂魄,来来来,用我这通灵的鼻子嗅一下!”说着就真的凑过来了,慕向惜躲也不是推也不是,真是让这两个神经女人给震慑了!而且,旁边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同事,当着他们的面被这样说,她真的想撞墙!

    “你们还真是……”慕向惜最禁不起人家开她这种玩笑,脸色羞红得只想逃脱,忙不迭的绕到他们身后,安安伸手过来捉她,她一个闪身,后背好巧不巧的撞在了门上,‘砰’的一声,那扇门板狠狠的与里面的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几个人朝她挤眉弄眼,相继离去……

    慕向惜回头,恰好看到端着咖啡斜倚在窗边回头看过来的许南川,一刹那间,四目相接,默默的凝视,一个端凝淡冷,一个惊煌失措……

    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轮廓强硬的男人,周身镀上了一层金黄,安静祥和的像一副圣洁的画,几缕光线透过莹白细腻的咖啡杯,射在他手腕的手表上,红色的碎钻折射出的光华令他的整张脸突显出丰润的华贵和异样的神秘,整个画面是静止的,但是他的表情却好像是流动的,流动的光,流动的水,辉动着穿过玻璃映照出他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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