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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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野猪冲下山，立刻向三个方向分头逃跑。
那群人类不会那么轻易让它们逃跑，一起跑的话正好合他们的意，现在分头跑，跑得一个算一个。
向东跑的野猪突然发现身前挡着一个健壮的人类，那人向它一笑，还没反应过来的野猪突然觉得脖子一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向西边跑的野猪看到眼前似乎模模糊糊出现一个影子，之后胸口一痛，失去了意识。
向南跑的野猪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冲进一张大网里，然后看到一支长剑穿过网孔，准确地刺进自己的胸口。
第二天一早，学生们重新在屋前的平地上集中，只是已经完全没有昨天上午的劲头。
几位老师陪着朗多站到队伍前面。
“昨晚大伙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
艾伦站在垂头丧气的学生们前面。
“下面请朗多先生给大家的表现打分。”
听到是朗多打分，学生们心头一沉。
他们对朗多一点好感没有，一直不给他好脸sè看，没想到自己这次的成绩居然由他决定。
“昨晚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了。”
朗多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本来该给什么成绩我已经有了决定，可是我听到了有意思的话，所以稍微给你们一点选择的余地。”
还有选择？学生们惊讶地看着朗多。
“你是昨晚的指挥者吧。”
朗多走到里肯身边。
“我很欣赏你，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朗多拍拍里肯的肩膀，继续说道。
“第一个分数，是早已打好的分数。看在你们是第一次实习，所以放松一点，第一道埋伏的学生，马马虎虎全部及格，第二道的埋伏的几个，不及格，指挥者，本来是想给个及格，可是后面的表现非常好，所以给良好，那个用短剑的小姑娘，不及格。”
“其实我们没打算真让你们全歼，只是提出个目标，看看你们的表现。”
艾伦说道。
“可是有些同学的表现，让我们失望。”
第二道埋伏的几个学生低下头。
芬妮听到艾伦的话，垂下头，咬着嘴唇。
“第二个分数，是因为我很欣赏这位同学，所以特意打的。”
朗多的神sè突然认真起来。
“老实说，你是难得的人才，所以我想对你要求严格一点。在制订计划的时候，你低估了对手的智慧，没发觉这个计划其实不能全歼，留下的后手不够多，而且委派了错误的人员担当第二道埋伏的执行者。例如，你应该派那个大个子，他叫啥来着，马尔斯？”
看到戴利点点头，朗多满意地摸摸鼻子。
“马尔斯肯定不会冲动地跑出来，那你们最少能多留下两只野猪，五只留下四只，就全部良好了，可惜……”
朗多叹了口气，接着说下去。
“所以，其实这次任务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指挥者思虑不够周密，一开始就制订了错误的计划，再加上没有识人之明，后面的一切错误其实都无关紧要。因此，第二个分数，其他学生及格，指挥者，零分。”
听到这个分数，学生们一片哗然。
零分，是一个耻辱，意味着这个学生，在那任务中一无是处。
可是，可以肯定地说，昨晚表现最好的，是里肯无疑。
“我欣赏你。”
朗多走到里肯身前，盯着他的眼睛。
“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选第二个。”
里肯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我不同意。”
芬妮立刻反对。
“我不领你这个情。”
“我们的错我们自己担。”
第二道埋伏的几位学生也纷纷表态。
“朗多先生是让我决定，不是让你们决定。”
里肯冷冷说道。
“你以为你们是谁？你以为你们不犯错，就能抓住所有野猪？最多也就抓得到四只而已。老师的要求是全歼，一开始我们制定的计划就是错的，没发现计划根本达不到要求是我的问题，用人不当也是我的问题，所以我接受这个分数，你们不要自以为我是为了你们才要这一份成绩，我和你们的标准不同，这也是你们当不上指挥者的原因。”
“你……”
看到平时平易近人的里肯突然这么说话，那几个学生被他顶得说不出话来。
戴利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又想起比罗。
“那就这么定了。”
朗多拍了拍手。
“小子，零分可是要补考的。
“不就是补考么。”
里肯淡淡一笑。
“你觉得我补考会不过关？”
“这个我可不敢肯定。”
朗多耸耸肩。
“不过如果我是考官，我觉得不管怎么考，你都会得到优秀。”
“那不就得了。”
里肯也学着朗多的样子耸耸肩。
“好了，大家休整一下，现在我宣布，由于决策不当，所以暂时解除里肯指挥者职务，由马尔斯接任。马尔斯，你带几个人去处理野猪，盐朗多先生已经准备好，我们要在天黑前腌好所有的肉，然后带走一部分。里肯，你去那边自己反省。”
戴利宣布道。
马尔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任命，叫上一些男生开始去处理野猪。
里肯提着长叉，向小屋后面走去。
芬妮一步挡到里肯前面，第二道埋伏的几个学生也打算拦住里肯。
里肯冷哼一声，冷冷盯着身前的芬妮，脚步一点不停。
不知为何，芬妮只觉得心头一虚，不由自主把身子让开。
其他几位学生也觉得心头一寒，居然不敢阻挡，就让里肯那么越过自己身边，走向屋后。
玛莎看到芬妮几人拦住里肯，生怕又起冲突，本来打算前去调解，没想到几人居然让开道路，不由得呆了一呆，犹豫了一下，也举步向屋后走去。
里肯站在屋子后面，任由寒风吹着自己的脸，微微叹了口气。
“里肯同学，你没事吧。”
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里肯急忙收好心情，板着脸回头一看，原来是班上的玛莎。
“我会有什么事？你来干什么？”
“我……我没事，我只是想和你说声，谢谢你。”
“我说过，我不是为了你们作出那个决定。”
“我父亲是个心地很好的人，经常替别人着想。”
玛莎突然说道。
“可是为了保持他那所谓的男儿本sè，或是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总是喜欢用粗暴的言语来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开始我也很不理解，后来才慢慢发现，这是他这类男人表达自己温柔的唯一方式。”
“你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里肯问完，却久久得不到回答。
以为玛莎已经离开，里肯也不再理会，依然默默看着山后。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里肯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
“难道那丫头没走？”
这么想着的里肯猛然回头，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风中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我打听过，补考是不及格的学生单独去执行某个任务。”
默默对视了一会，里肯突然说道。
“那几个家伙太稚嫩，芬妮虽然能打，可是完全没有经验，在生死之战中她绝对会死在我手上，所以，我去补考通过的把握最大。”
“可是……”
“学校的历史上有过班上的第一高手补考不及格的事例么？”
“没有。”
沉默了一下，玛莎回答道。
这是当然的，因为，没有一个全班第一高手，会沦落到去补考的地步。
不过可以换个思路，补考是给差生的机会，连差生都能通过，那真正的高手自然也没问题。
“我是全班第一高手，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里肯说道。
“自从我进这个班，这一点就确定无疑，所以，我一定会通过。”
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此自信地说出这句话，玛莎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
“我相信你。”
沉默了一会，玛莎轻轻说道。
“那就别cāo心，天冷，你快去加衣服。”
里肯又转过身，看着远方。
“那……我走了。
“谢谢。”
在即将转过屋子的时候，玛莎突然听到里肯生硬的话声。
“为什么？”
“我有个长辈，很像你父亲。”
生硬的声音随着风传入玛莎的耳中。
“那时我还小，根本不明白他对我的爱护，等到我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玛莎似乎听到生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我在想，如果当年，在他需要一个人陪他说话的时候，我能和他聊聊该多好。我本来以为今天我也会像他一样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没想到你会来陪我说话，所以谢谢你。”
听到里肯的这些话，玛莎只觉得自己的心弦似乎被什么东西拨动。
果然里肯是和父亲一样的笨蛋。
明明有时候那么需要别人陪伴，却偏生只会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舔着自己的伤口。
三只野猪冲下山，立刻向三个方向分头逃跑。
那群人类不会那么轻易让它们逃跑，一起跑的话正好合他们的意，现在分头跑，跑得一个算一个。
向东跑的野猪突然发现身前挡着一个健壮的人类，那人向它一笑，还没反应过来的野猪突然觉得脖子一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向西边跑的野猪看到眼前似乎模模糊糊出现一个影子，之后胸口一痛，失去了意识。
向南跑的野猪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冲进一张大网里，然后看到一支长剑穿过网孔，准确地刺进自己的胸口。
第二天一早，学生们重新在屋前的平地上集中，只是已经完全没有昨天上午的劲头。
几位老师陪着朗多站到队伍前面。
“昨晚大伙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
艾伦站在垂头丧气的学生们前面。
“下面请朗多先生给大家的表现打分。”
听到是朗多打分，学生们心头一沉。
他们对朗多一点好感没有，一直不给他好脸sè看，没想到自己这次的成绩居然由他决定。
“昨晚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了。”
朗多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本来该给什么成绩我已经有了决定，可是我听到了有意思的话，所以稍微给你们一点选择的余地。”
还有选择？学生们惊讶地看着朗多。
“你是昨晚的指挥者吧。”
朗多走到里肯身边。
“我很欣赏你，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朗多拍拍里肯的肩膀，继续说道。
“第一个分数，是早已打好的分数。看在你们是第一次实习，所以放松一点，第一道埋伏的学生，马马虎虎全部及格，第二道的埋伏的几个，不及格，指挥者，本来是想给个及格，可是后面的表现非常好，所以给良好，那个用短剑的小姑娘，不及格。”
“其实我们没打算真让你们全歼，只是提出个目标，看看你们的表现。”
艾伦说道。
“可是有些同学的表现，让我们失望。”
第二道埋伏的几个学生低下头。
芬妮听到艾伦的话，垂下头，咬着嘴唇。
“第二个分数，是因为我很欣赏这位同学，所以特意打的。”
朗多的神sè突然认真起来。
“老实说，你是难得的人才，所以我想对你要求严格一点。在制订计划的时候，你低估了对手的智慧，没发觉这个计划其实不能全歼，留下的后手不够多，而且委派了错误的人员担当第二道埋伏的执行者。例如，你应该派那个大个子，他叫啥来着，马尔斯？”
看到戴利点点头，朗多满意地摸摸鼻子。
“马尔斯肯定不会冲动地跑出来，那你们最少能多留下两只野猪，五只留下四只，就全部良好了，可惜……”
朗多叹了口气，接着说下去。
“所以，其实这次任务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指挥者思虑不够周密，一开始就制订了错误的计划，再加上没有识人之明，后面的一切错误其实都无关紧要。因此，第二个分数，其他学生及格，指挥者，零分。”
听到这个分数，学生们一片哗然。
零分，是一个耻辱，意味着这个学生，在那任务中一无是处。
可是，可以肯定地说，昨晚表现最好的，是里肯无疑。
“我欣赏你。”
朗多走到里肯身前，盯着他的眼睛。
“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选第二个。”
里肯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我不同意。”
芬妮立刻反对。
“我不领你这个情。”
“我们的错我们自己担。”
第二道埋伏的几位学生也纷纷表态。
“朗多先生是让我决定，不是让你们决定。”
里肯冷冷说道。
“你以为你们是谁？你以为你们不犯错，就能抓住所有野猪？最多也就抓得到四只而已。老师的要求是全歼，一开始我们制定的计划就是错的，没发现计划根本达不到要求是我的问题，用人不当也是我的问题，所以我接受这个分数，你们不要自以为我是为了你们才要这一份成绩，我和你们的标准不同，这也是你们当不上指挥者的原因。”
“你……”
看到平时平易近人的里肯突然这么说话，那几个学生被他顶得说不出话来。
戴利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又想起比罗。
“那就这么定了。”
朗多拍了拍手。
“小子，零分可是要补考的。
“不就是补考么。”
里肯淡淡一笑。
“你觉得我补考会不过关？”
“这个我可不敢肯定。”
朗多耸耸肩。
“不过如果我是考官，我觉得不管怎么考，你都会得到优秀。”
“那不就得了。”
里肯也学着朗多的样子耸耸肩。
“好了，大家休整一下，现在我宣布，由于决策不当，所以暂时解除里肯指挥者职务，由马尔斯接任。马尔斯，你带几个人去处理野猪，盐朗多先生已经准备好，我们要在天黑前腌好所有的肉，然后带走一部分。里肯，你去那边自己反省。”
戴利宣布道。
马尔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任命，叫上一些男生开始去处理野猪。
里肯提着长叉，向小屋后面走去。
芬妮一步挡到里肯前面，第二道埋伏的几个学生也打算拦住里肯。
里肯冷哼一声，冷冷盯着身前的芬妮，脚步一点不停。
不知为何，芬妮只觉得心头一虚，不由自主把身子让开。
其他几位学生也觉得心头一寒，居然不敢阻挡，就让里肯那么越过自己身边，走向屋后。
玛莎看到芬妮几人拦住里肯，生怕又起冲突，本来打算前去调解，没想到几人居然让开道路，不由得呆了一呆，犹豫了一下，也举步向屋后走去。
里肯站在屋子后面，任由寒风吹着自己的脸，微微叹了口气。
“里肯同学，你没事吧。”
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里肯急忙收好心情，板着脸回头一看，原来是班上的玛莎。
“我会有什么事？你来干什么？”
“我……我没事，我只是想和你说声，谢谢你。”
“我说过，我不是为了你们作出那个决定。”
“我父亲是个心地很好的人，经常替别人着想。”
玛莎突然说道。
“可是为了保持他那所谓的男儿本sè，或是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总是喜欢用粗暴的言语来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开始我也很不理解，后来才慢慢发现，这是他这类男人表达自己温柔的唯一方式。”
“你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里肯问完，却久久得不到回答。
以为玛莎已经离开，里肯也不再理会，依然默默看着山后。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里肯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
“难道那丫头没走？”
这么想着的里肯猛然回头，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风中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我打听过，补考是不及格的学生单独去执行某个任务。”
默默对视了一会，里肯突然说道。
“那几个家伙太稚嫩，芬妮虽然能打，可是完全没有经验，在生死之战中她绝对会死在我手上，所以，我去补考通过的把握最大。”
“可是……”
“学校的历史上有过班上的第一高手补考不及格的事例么？”
“没有。”
沉默了一下，玛莎回答道。
这是当然的，因为，没有一个全班第一高手，会沦落到去补考的地步。
不过可以换个思路，补考是给差生的机会，连差生都能通过，那真正的高手自然也没问题。
“我是全班第一高手，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里肯说道。
“自从我进这个班，这一点就确定无疑，所以，我一定会通过。”
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此自信地说出这句话，玛莎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
“我相信你。”
沉默了一会，玛莎轻轻说道。
“那就别cāo心，天冷，你快去加衣服。”
里肯又转过身，看着远方。
“那……我走了。
“谢谢。”
在即将转过屋子的时候，玛莎突然听到里肯生硬的话声。
“为什么？”
“我有个长辈，很像你父亲。”
生硬的声音随着风传入玛莎的耳中。
“那时我还小，根本不明白他对我的爱护，等到我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玛莎似乎听到生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我在想，如果当年，在他需要一个人陪他说话的时候，我能和他聊聊该多好。我本来以为今天我也会像他一样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没想到你会来陪我说话，所以谢谢你。”
听到里肯的这些话，玛莎只觉得自己的心弦似乎被什么东西拨动。
果然里肯是和父亲一样的笨蛋。
明明有时候那么需要别人陪伴，却偏生只会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舔着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