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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被仇人‘包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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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龙跟着周扒皮,没学会别的,吃喝嫖赌基本占全了,大龙有点像当年的韩三,周扒皮给了他点甜头,他就把周扒皮奉为神仙,连祖宗都忘了。

    周扒皮知道,要想拴住大龙的心,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就得投其所好,他知道,像大龙,十几岁的年纪,没碰过女人,没沾过腥,就是把一个风骚的半老徐娘推给他,他也能折腾到深夜,一是岁数在那摆着呢,二是没见过。

    周扒皮第一次带大龙去‘翠仙楼’,就把大龙交给了老鸨,在老鸨眼里,大龙才是个‘雏’,她让‘翠仙楼’资深的姑娘伺候大龙,开始的时候,大龙还不好意思,姑娘灌了他几杯酒以后,大龙就找不着北了。

    姑娘和大龙花天酒地以后,周扒皮追问大龙,这里的姑娘怎样?伺候的舒不舒服?大龙只有感恩戴德的份。

    周扒皮抓住了大龙的短板以后,基本上他干不过来的缺德事,亦或是不需要老婆知道的秘密,都交由大龙帮着处理,大龙本身还算聪明,如果用的对地方,应该是个头前途的孩子,可是,他的聪明和周扒皮联系在了一起,注定与祸事结缘。

    周扒皮有三房太太,大太太、二太太,现在基本就是吃他口饭的事了,为什么?老了,新鲜劲过了呗,周扒皮仗着手里有几个糟钱,寻得就是年轻、漂亮、刺激,周扒皮经常住在县城的三太太家,三太太肚子也争气,给周扒皮生了个儿子,也给周扒皮在外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按理说,年轻漂亮的媳妇,有活蹦乱跳的儿子,周扒皮应该消停点了吧,错了,他表面上,怕三太太要命,总是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唯命是从命是从的样子,实际骨子里,依然我行我素,在外面花天酒地,私生活搞得昏天黑地。

    不知他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有个新开张的窑子,来的窑姐都是十七八岁的,个个如花似玉的,开这家窑子的,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叫如花,她本身就做过窑姐,是丈夫十几年前,花了大价钱,把她从窑子里赎了出来,做了小姨太,婚后,如花没有生育,丈夫死后,留给了她两个四合院,为了让自己吃穿不愁,如花想到了用两个四合院开窑子。

    如花干这个门熟,她找到原来的老姐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老姐妹便开始,为如花招揽姑娘,正常的姑娘,没有一个愿意去窑子的,如花就把目光投向了,因赌博还不起债的,毒瘾发作没钱,卖女儿也得抽的,还有父母一方病入膏肓,女儿无奈用自己换钱,给父母治病的。

    其中一个叫秀儿的姑娘,就是因为母亲得了重病,自己选择这条路的。

    秀儿十七岁,花季的年龄,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怎奈,几年前一场矿难,让她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单亲家庭,留下了母亲弟弟和她,妈妈靠给别人洗衣、打短工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秀儿本来在中学念得好好的,爸爸的去世,失去了经济支柱,她只得退学回家,帮着妈妈干一些零活。

    屋漏偏遇连阴雨,眼看着,孤儿寡母的日子还能继续的时候,妈妈得了病,这一病就病得不轻,秀儿跟街坊大婶、大叔的借了不少钱,找了几个郎中,都没有查出病因,开来的药,吃了没管用。

    妈妈的倒下,让秀儿感觉到失去了整个天,如果说,爸爸活着的时候妈妈病了,秀儿还可以依靠爸爸,而现在,她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弟弟的抚养,妈妈的病情都放在了她一个十七岁女孩的身上,但这些,在秀儿看来还可以承受,不就是比一般人辛苦些吗。

    最不能让秀儿接受的是,她不能失去妈妈,秀儿曾天真的想,如果用自己的命,能换回健康的妈妈,她会选择毫不犹豫。

    一连几天,妈妈高烧不退,喂进嘴里的米粥都难以下咽,秀儿这下慌了,她太害怕失去妈妈,当她再找街坊婶子和大叔借钱的时候,不是人家不肯借给她,而是婶子和叔叔的兜比脸还干净,也无能为力了。

    秀儿想起了,妈妈曾经给她做的,一件她一直搁在箱子里逢年过节都舍不得穿的,黄底粉花的布棉袄,她拿着棉袄去了郎中家,郎中已经认识了秀儿,知道秀儿家的情况,他让秀儿把棉袄拿回去,不过,他也给秀儿出了个主意。

    郎中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母亲的烧退掉,他建议秀儿,带母亲去洋人开的医院去治,用西药快些,秀儿一听妈妈的病还是有治的,就背着妈妈自己去洋人开的医院打听情况。

    到了医院,看到收费两个字,秀儿赶紧打听,住院需要多少钱,洋人隔着玻璃伸出了两个手指,秀儿不明白,站在秀儿身后的同是来办住院手续的,告诉秀儿,就是要先交两块大洋,才能办住院手续,后续的医疗费需要根据病情再定。

    秀儿傻眼了,别说是两块大洋,就是半块也没有,抱着花棉袄,秀儿伤心的哭了。

    在回家的路上,秀儿突然看到,有个女人正在胡同里嚷嚷着要招人,秀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飞快的跑了过去,女人告诉秀儿,她要招的就是窑姐,秀儿犹豫了,她经常听见街坊婶子说,窑姐脏,下贱,在秀儿的意识里,当窑姐就是被人唾弃,失去人格的人,她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做这个。

    想到这里,秀儿没有再理会女人,开始往家走,走到半路上,看见弟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告诉她,妈妈开始浑身抽搐,让她赶紧回去。

    秀儿仅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果断的做出了决定,她丢下弟弟,一个人跑到女人身边,她告诉女人,她愿意做窑姐,但前提条件是,先拿给她两块大洋,女人让秀儿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把两块大洋叫到了秀儿手里,秀儿告诉了女人,自己的家庭住址,并表示,安置好母亲后,她会回到窑子。

    女人同意了,秀儿拿着大洋,抱着棉花袄,飞快的往家里跑。

    进了家门,看到母亲全身的抽搐,秀儿把花棉袄披在妈妈身上,背起妈妈就去了洋人开的医院,凭着两块大洋,秀儿给妈妈办了住院手续,医生很快给妈妈挂了吊瓶,大概是药的作用,妈妈停止了抽搐,身上也没有原来那么滚烫了。

    秀儿让弟弟留在医院守着妈妈,她跑回家给母亲熬了碗粥,又送去医院。

    晚上,秀儿叮嘱弟弟,要在医院好好的照顾妈妈,她要去打短工,给妈妈挣药钱,弟弟还懂事的提醒姐姐,天黑了,走路要看好,别摔着,弟弟的话,让秀儿听了好心酸,她不敢想象,当有一天,弟弟知道自己的姐姐去了那种地方,干了那种事,会是多么的失望,秀儿不敢想,也顾不得想,只要妈妈能活在这个世上陪伴着他们姐弟俩,什么都无所谓了。

    看到秀儿来到了窑子,女人着急的表情松了下来,刚才她还在悔恨自己,盲目的给了秀儿两块大洋,如果秀儿跑了,自己真是赔本赚吆喝了,秀儿被女人带到了如花面前,她告诉如花,秀儿是个有文化的人,人长得好,身段也匀称,肯定能为窑子赚大钱。

    如花打量着秀儿,不亚于自己当年的风采,她盘算着,秀儿的初夜,她要留给有钱有势的人,她要很赚有钱人一笔,所以,当天晚上,如花并没有让秀儿接客。

    第二天一早,秀儿跟如花提出,要去医院看望母亲,有了第一次秀儿守信用,如花同意了。

    到了医院,看到母亲已经能够背靠着枕头坐起来了,秀儿的心情立马好多了,外面的天虽然有些雾气,但秀儿仿佛看到的,天是晴朗的,妈妈关切的询问秀儿,听弟弟说,晚上出去打短工了,去了哪里?累不累?

    秀儿谎称,她帮着一户人家晚上带孩子,孩子睡她也跟着睡,一点都不累,那家人给的钱还不少。妈妈信以为真,一再嘱咐秀儿,千万别像自己,把身体搞垮了。

    晚上,秀儿又回到了窑子,如花在门口迎接,为什么?今天,一位莫名而来的有钱人,要秀儿陪他过夜,如花和有钱人已经敲定了价钱,就等着秀儿接客。

    秀儿像个木头人一样,任凭如花摆弄,如花领着秀儿来到了后面的四合院,进了屋,秀儿看见一个男人早已等候在了那里,如花把秀儿介绍给了那男人,男人看见秀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对于秀儿而言,她就当自己死了,身体不过就是个皮囊,跟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跟其他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如花走出房间后,男人迫不及待的要脱秀儿的衣服,秀儿看着男人说,我自己来,男人以为听错了,怎么?他花了大价钱,买的是秀儿的初夜,看秀儿这概不吝的架势,哪像个‘雏’,比自己还老练,他猜想可能是如花骗了他。

    男人想归想,可到了这份上,他也情不自禁,先睡了再说。

    秀儿躺在床上,麻木的任凭男人变着花样的折腾,男人折腾了几个回合,累了,通过与秀儿折腾,男人知道,秀儿就是个‘雏’,她的初夜给了自己,男人身心都得到了满足,他告诉秀儿,自己姓周,是矿主,他要把秀儿包养起来,不准别的男人碰,秀儿低头不语。

    原来是周扒皮,他玩腻了‘翠仙楼’的姑娘,又来窑子寻找刺激,而秀儿就是他下手的猎物,猎物一旦被猎人盯住,想躲是很难躲掉的,周扒皮整宿抱着秀儿,臭嘴不停的在秀儿身上乱嗅,弄的秀儿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第二天一早,如花来到秀儿房间,眉飞色舞的冲着秀儿白话道:

    “秀儿,你可真是好命,咱们窑子里的姑娘,好多被人开了包了,也就黑不提白不提了,哪像你,不但给了初夜的大价钱,还包养了你,想当年,我可没你这么好福气。”

    秀儿坐在如花的对面,就是一言不发,如花倒也不在意,守着秀儿这个钱罐子,找什么不自在呀,如花还假惺惺的问了秀儿母亲的情况,秀儿只是简单的回应了几句,如花从口袋里拿出了三块大洋,递到了秀儿的手里,秀儿接着了,她要赶紧给母亲付医药费。

    从此,秀儿就成了周扒皮的人,一开始,周扒皮还把秀儿留在窑子,两个人见面也在窑子里,渐渐地,周扒皮发现,秀儿不但长得漂亮,身上有着他几个太太都不具备的气质,具体原因,周扒皮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秀儿有文化,言谈举止有规矩的缘故吧。

    周扒皮的占有欲是极强的,他担心,万一秀儿被哪个男人看重,死缠烂打,秀儿万一把持不住,那自己打的猎物就会落入其他人之手,那哪成啊,不行,得把秀儿从窑子里接出来,周扒皮想到了自己的三太太,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旦让她发现,自己背着她有相好的,那还了得。

    周扒皮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能够帮他打马虎眼,谁呀?大龙呗。

    周扒皮这个人办坏事情想的还是挺周全的,一方面他要利用大龙,一方面他又防着大龙,利用大龙,他想的是,对内把秀儿领到矿上居住,全天候的在自己身边,对外就谎称,秀儿是大龙相好的,来矿上居住理所应当。防着大龙,是怕三太太给了大龙好处,大龙见钱眼开,倒转风向,把他和秀儿的事情跟三太太说了。

    周扒皮想到了既能利用好大龙,又不让大龙反水的招数。

    周扒皮把大龙叫到跟前,要大龙今晚陪他去谈生意,大龙不知周扒皮的心思,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周扒皮把大龙带到窑子,进了雅间,周扒皮还真装模作样的找来了两个看似像生意伙伴的人,他让大龙去外面,叫伙计给沏壶好茶,大龙刚走出雅间,就被几个窑姐给包围了,她们把大龙拽到了房里,三下五除二的就扒光了大龙的衣服,把大龙硬推到了床上,其中的一个窑姐还搂着大龙亲个不撒嘴。

    就在这个时候,周扒皮推门进来了,他装作很生大龙气的样子,训斥大龙:

    “大龙,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你想玩女人,没关系,跟我说呀,别这样啊,我今天带着你来是来谈生意的,你倒好,扔下客人自己跑到窑姐屋里胡闹来了,弄得跟我谈生意的人都走了,损失了我应该挣的一大笔钱,算我瞎了眼,看错你了,看来,我这的庙小,装不下你了,那好,从今天起你也别跟着我混了,该上哪上哪吧!”

    “周哥,不是,周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要去叫伙计…”

    “大龙,别解释了,这衣服都脱光了,还不是我想的那样,哪样啊?你说出来我听听。”

    大龙就是长着十张嘴也说不清了,他想让窑姐帮她说清,可是,窑姐早就没影了。

    大龙只好求情周扒皮念在鞍前马后的份上,饶了他这回,在大龙一个劲的磕头认错之后,周扒皮见说正事的火候差不多了,就跟大龙说:

    “要不是看在你对我忠心的份上,我是坚决不能留你的,不过,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你既然知错了,我就再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再让我抓住把柄,我可就真不能饶你了。”

    “周爷,您放心,我会比以前更加鞍前马后,您就看我的表现吧。”

    “那好,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就要兑现,周爷我现在遇到了点难事,需要你帮忙,当然了,我也不会亏待你,就说这窑子里吧,你相中了哪个,周爷立马把她给你。”

    “谢谢周爷。”

    “只要你把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好了,你想要什么,周爷自然会给你。”

    接着,周扒皮就把在自己脑子里酝酿很久的计划,交代给了大龙,大龙连想都没想,欣然的接受了。

    周扒皮给了如花一大笔钱,算是赎出了秀儿,秀而跟着周扒皮来到了矿上,为了顺利的实施计划,周扒皮把他在矿上的休息室进行了重新装修。

    周扒皮原来的休息室是两大间,一间作为他的休息室,一间作为打麻将用,现在,周扒皮改成了三间,中间的屋子,改造成了客厅,两个把头的房间,他和秀儿一间,大龙一间,这样一来,即使三太太来贸然来矿上,周扒皮和大龙掉个个,秀儿就成了大龙的相好。

    你说这个周扒皮,歪点子到挺多,还别说,他们三个就平静的过了一段日子。

    大龙当然也从中得到了好处,他会经常光顾‘翠仙楼’,找一个叫牡丹的姑娘,牡丹比大龙大好几岁,只要大龙肯拿钱,牡丹很会哄大龙开心,大龙在牡丹这里找到了男人的‘尊严’。

    那天,牡丹提出要到外面看看风景,大龙想,沙峪村的风景就很美,不如带牡丹到沙峪村去一趟,也让没有见过世面的沙峪村人看看,牡丹有多漂亮,他大龙有多本事。

    大龙带着牡丹进村了,村里的人,少见多怪,看着大龙带回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好奇的围着看,就像看当街耍猴的,村民对女人指指点点,大龙不以为耻,反而很享受他带来的女人这么的招人‘喜欢’。金昌元刚好看见了大龙和那个女人,他赶紧跑到大龙家报信了。

    “大爷,您快出去看看吧,大龙带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回来了。”

    “昌元,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什么大龙?女人?”大龙父亲责怪昌元。

    “大爷,不是我说话不着调,算了,您还是出去自己看看吧。”

    “不对,昌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说清楚。”大龙父亲好像醒过点闷了。

    “是这么回事,大龙带着一个女人回村了,现在就在外面呢,有好多人都围着他们看那,您可不知道,就那个女的,穿着裙子,露着大白腿,嘴唇红的像喝了鸡血。”昌元越描述的细,大龙父亲就越生气。

    昌元说的到简单,让大龙的父亲出去看,大龙的父亲哪有脸出去呀,老金家不能说是书香门第,可在沙峪村,也算是文化人,说话做事还是受人尊敬的,从大龙爷爷那辈起,就规矩做人,大虎和大龙两个孩子,都是在一个环境长大的,大虎做事靠谱,大龙做事没谱,问题到底出在哪?

    大龙父亲意识到,现在不是深挖问题根源的时候,不能让大龙这个逆子回家,才是当务之急,想到这,大龙父亲起身,把家里的大门拴上了,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生闷气。

    大龙在外面嘚瑟完了,觉着风光了,带着牡丹往家里走。

    见大门紧闭,大龙一点也没意识到,父亲不想见他,还跟牡丹吹嘘,父母去地里干活没在家,要不然,知道儿子回家,还带来了漂亮女人,肯定会出来迎接。

    大龙用力推了几下大门,没有打开,他从旁边搬了块大石头,垫在脚底下,蹬着石块,他翻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大龙看到气的铁青的脸的父亲,坐在院子里,大龙不知好歹的跟父亲说,既然在家为什么不给儿子开门。

    大龙父亲的火气,已经运到了嗓子眼,有个火星在嘴边都能点着了,大龙父亲从身边抄起一把镐头,朝着大龙就打了过去,大龙见父亲跟自己来真格的了,赶紧把大门的门栓拉开,牡丹本来还想进大龙的家里做客,没想到大龙父亲用这样的方式迎接了他们。

    大龙毕竟年轻,腿脚灵活,躲得速度也快,父亲的一镐把没能打到大龙,换做别人,看到父亲这架势,肯定会带着牡丹赶紧开溜,可是大龙不是,他还要跟父亲叫个高低: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惹着您了,一进家门,您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拿镐把子打我,还当着我们牡丹的面。”

    “你还有脸问我?你就是个逆子,你才多大呀,好的你不学,先学会玩女人了,你说,你带着这样一个女人回家,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放?今后我还怎么在沙峪村生活?”

    “哪样一个女人?人家牡丹善解人意,帮了你儿子不少的忙,您不说感谢人家,还指责人家,您让人家牡丹怎样看待咱家人啊?”

    “她是什么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我气得是你,小小的年纪,不学好,老金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好,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份上,您就别怪您儿子我不孝顺,从今往后,这个家我还是少回,家里有什么事,您也别派人叫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就纳了闷了,您儿子我在矿上,也是被人点头哈腰的主,到了您这,就成了不受欢迎的逆子了,行,逆子就逆子,以后,逆子您也见不着了,牡丹,咱们走。”

    见大龙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父亲扔下手里的镐把,回到了屋里,倒在了炕上。

    在回去的路上,牡丹一个劲的埋怨大龙,大龙一个劲的给牡丹赔不是。

    自从周扒皮把秀儿接到了矿上以后,有大龙作掩护,他和秀儿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就连周扒皮也没想到,人到中年,又能遇上自己心仪的女人,渐渐的,他放松了警惕,放松了什么警惕?回三太太那的时间越来越少,年轻敏感的三太太,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周扒皮一定是背着自己,在外面有了相好的。

    三太太的智商倒不一定高,但情商一定比周扒皮高,两个人的共同特点,都是脑子不用在正地上,当年,她追周扒皮的时候,看重的就是周扒皮手里的钱,为了名正言顺的成为周扒皮的姨太太,一次艳遇后,她谎称已经怀上了周扒皮的种,如果周扒皮不娶她,她就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在周扒皮面前。

    周扒皮怕了,倒不是怕三太太死,而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死掉,很快,周扒皮就娶了她,做了三太太,为了这件事,当时正得宠的二太太,跟周扒皮闹个没完,等娶进三太太以后,周扒皮才发现,三太太肚里,根本没有他的孩子,这让周扒皮恼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在,三太太的肚子还是争气,结婚以后,她给周扒皮生了个小少爷,周扒皮的气还顺了。

    现在,周扒皮回家看他和小少爷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回家,也很少过夜,这让三太太不由的多想,难道周扒皮背着她在外面有人了?不应该呀?轮姿色,论年岁,自己一点不逊色,有哪个女人会超过自己,让周扒皮动了真心?

    三太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不能傻傻的在家被动的等,她要主动出击,去矿上一探究竟。

    三太太在没有通知周扒皮的情况下,只身来到了周扒皮的矿上,果真见到了秀儿,见三太太突然造访,周扒皮表现的一点也不慌张,而是装作很坦然的给三太太介绍,秀儿是大龙的相好,一直陪着大龙住在矿上,大龙也点头表示认可,并当着三太太的面,搂着秀儿进了他的房间。

    三太太可不是好糊弄的,她装作关心秀儿,还拉起了家常,周扒皮害怕露馅,当着秀儿的面,搂着三太太进了他的房间,这一进房间不要紧,三太太敏锐的发现,周扒皮的床上的枕头底下,有个女人的兜兜,还是绣着花的。

    要说这周扒皮也是百密一疏,昨晚他和秀儿‘撒欢’的时候,周扒皮把秀儿的兜兜随手就塞进了枕头底下,过了瘾之后,倒头便睡,早把兜兜的事情放在脑后了,秀儿起来后,也没有刻意的去翻找兜兜,正好让三太太抓住了把柄。

    三太太揪住周扒皮的耳朵往大龙和秀儿的房间拖,周扒皮不肯,两个人在屋里就扭打起来,在外屋的大龙和秀儿,听到三太太的吵闹声,基本断定,周扒皮和秀儿的事情败露了,为了保护秀儿,大龙拉着秀儿就跑出了矿。

    三太太在得知秀儿跑出了矿以后,朝着周扒皮又大闹了一阵后,独自走了。

    大龙把秀儿送回了家,秀儿母亲见到了大龙,追问女儿,秀儿撒谎说,是在矿上一起干活的同事,大龙没有在秀儿家多待,他得赶紧回矿,为周扒皮解围。

    周扒皮见到了大龙,把三太太发现秀儿兜兜的事情说了,大龙这才明白,这件事是瞒不住了,他提醒周扒皮,以三太太的脾气,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是不是让秀儿躲避一阵在说,周扒皮却说,这种事情老娘们闹过一阵以后就没事了。

    周扒皮还是轻视了三太太,三太太是什么人,她会轻易放过争抢自己男人的女人?

    三太太买通了周扒皮的手下,知道了秀儿是周扒皮花了大价钱从窑子里买出来的,她找到了窑子的主人如花,如花也在钱的诱惑下,供出了秀儿家的地址。

    三太太带着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几个姐妹找到了秀儿家,一进门,三太太和几个姐妹揪住秀儿的头发就连踢带打,秀儿母亲病才刚好,她想给拉开,却被三太太推到了一边,眼看事态无法控制,秀儿的弟弟赶回家,他抄起木棍,朝着殴打姐姐的女人就是一通乱打。

    女人在能耐,也架不住半大小伙子的力气,弟弟的出击,让三太太和几个女人停止了打闹,这时,已经隐约感觉到,女儿一定是背着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的母亲,开始询问三太太:

    “秀儿是我的女儿,如果她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带她给你们赔不是。不过,我不明白,我女儿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让你们进了门,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拳打脚踢,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我看一点也不过分,您是让您的女儿说,还是让我跟您说?”三太太理直气壮的质问秀儿母亲。

    “秀儿,妈想让你亲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三太太,您饶了我吧,我妈的病刚好,不能惹他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就是给您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求您不要让我母亲知道,求您了。”

    “那我管不了,你如果不说,我可就说了。”三太太鄙视的看着秀儿答道。

    “秀儿,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出来,妈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秀儿母亲说完朝着门框就要撞,被秀儿和弟弟拦下了。

    “妈,我说,我全说。”秀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妈妈面前。

    尽管难与启齿,但为了安抚妈妈的情绪,秀儿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随着秀儿的讲述,做母亲的早已泣不成声,她自责,若不是她的病,秀儿也不至于做出那样的决定,想到自己的命是秀儿卖身换来的,母亲更是不能自己,她不停的拍打自己的前胸,秀儿只是跪在妈妈面前低着头,哭诉着。

    看着眼前的一切,本来是替三太太出气的几个姐们也都沉默了,是啊,套用今天的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事情的发展,如果到此结束,也还算说的过去,可惜不是。

    大龙和周扒皮分析了三太太的情况以后,周扒皮突然心血来潮,要去秀儿家看看,说是放心不下秀儿,大龙只好跟着周扒皮去了秀儿家。

    这下好了,刚刚要熄灭的火,因为周扒皮的到来,又重新燃烧起来。

    第一个爆发的就是三太太,她见了周扒皮就是连哭带骂,周扒皮哪里想到会在秀儿家遇到三太太,他没有了招架之功,秀儿母亲见状,质问周扒皮:

    “你就是买我家秀儿的矿主?我敢问一下,你的大名,以前曾在哪开过矿?”

    “回您话,我姓周,开过好几家煤矿。”

    “姓周?你开的煤矿发生过矿难没有?”

    “开矿的哪有没发生过矿难的。”周扒皮敷衍着。

    “那我问你,几年前,一个深山里的煤窑发生矿难,听说矿主黑心让手下封了窑口,十几个旷工被捂死在井下,这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这事…”周扒皮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听说那个矿主也姓周,还有个外号叫什么‘周扒皮’。”

    听了秀儿母亲的话,一向话比脑子快的三太太脱口而出:

    “他的外号就叫‘周扒皮’。”

    “好啊,我一直都在寻找的仇人就是你啊!我今天非跟你玩命不可。”秀儿母亲边说边用头往周扒皮身上撞。

    秀儿赶紧起来,让母亲把话说清楚,这周扒皮到底和自己家有什么关系。

    当着三太太和在场人的面,母亲把几年前秀儿的父亲,被周扒皮捂死在井下的事情说出来。

    秀儿母亲的哭诉,让大龙联想起大虎哥曾经提及的那次矿难,原来真是周扒皮干的,当时大虎哥说的时候,大龙还不愿相信,现在,秀儿的母亲也指证这件事,这让大龙的心颤了一下。

    秀儿的母亲回忆道,几年前,秀儿的父亲经熟人介绍,说是去一个深山里的煤窑挖煤,当时说好,一年回家一次,父亲靠着省吃俭用,把一年的工钱积攒下来贴补家用,一家人的生活虽不富足,但能维持正常的开支,秀儿还能读中学。

    然而,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被一场矿难彻底打碎,当秀儿母亲从幸存者中,知道了丈夫遇难的消息之后,与其他遇难矿工家属长途跋涉,找到这家煤矿的时候,矿主已经没了踪影,就连丈夫的尸体也没见着。

    秀儿母亲只记得,那个黑心的矿主姓周,外号‘周扒皮’,秀儿母亲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这个黑心的矿主,替丈夫讨个公道,没想到,如今不但公道没讨着,自己的女儿还被仇人‘包养’。

    秀儿母亲的心那叫一个痛,她诉说中途,几次差点昏迷过去。

    然而,最痛的是秀儿,为了给母亲治病,她把自己给卖了,还卖给了杀害自己亲生父亲的‘仇人’,想到和周扒皮的过往,秀儿就像万箭穿心,一分一秒也不愿在世上待下去了。

    秀儿推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母亲和弟弟在后面追,由于体力不支,母亲追了没有几十步便倒下了,弟弟只得留下来照顾母亲,大龙见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下去。

    前面就是一条河,眼看着大龙就要追到秀儿,但晚了一步,秀儿还是跳了下去,大龙急了,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旱鸭子’,也跟着逃了下去,到了河里,大龙边扑腾,边拉住秀儿的胳膊往岸上拖,秀儿一心想求死,她努力的想挣脱大龙。

    这个时候,河水已经淹到大龙的脖子,大龙身体发飘要倒下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大龙急中生智,朝着秀儿露出的头就是一拳,秀儿不再挣脱,大龙扑腾着拉着秀儿往岸上爬,中途,大龙喝了不少水,但他坚持着,终于拉着秀儿上了岸。

    在过路的好心人的帮助下,秀儿苏醒过来,大龙把秀儿送回了家。

    见到了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看到这一幕,大龙的良心被震撼到了,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离开周扒皮的想法,而让大龙不解的是,自从那次跳河事件发生后,秀儿反而一有时间,就去矿上找周扒皮,当然是瞒着母亲的。

    大龙几次劝说秀儿,还是离开周扒皮,过自己的生活,可是秀儿就是听不进去,一开始,周扒皮也是不能理解秀儿的举动,周扒皮认为,不要说秀儿,换做任何一个人,当知道了包养自己的人就是个杀害自己亲生父亲的人,或离他而去,或跟他拼命。

    而秀儿选择的是继续和周扒皮来往,为此,周扒皮问过秀儿,秀儿的回答让周扒皮心里踏实了很多,秀儿说,既然死不了,生活还得继续,那就不要带着仇恨过日子,周扒皮确实离不开秀儿,听秀儿这么说,他对秀儿更是百般的呵护,而三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过后,周扒皮依然我行我素,她也没什么招了,只好退到最后,保证她和小少爷的开销就行了。

    有了三太太的默许,周扒皮在矿上公开和秀儿出双入对,秀儿也表现的很温顺很配合的样子。

    不久,秀儿和周扒皮继续交往的事情,还是让秀儿的母亲知道了,几番劝解,不见效果,母亲放出狠话,要跟秀儿断绝母女关系,秀儿也认了。

    大龙认为,也许是死过一回的缘故,秀儿这是破罐子破摔,没救了。

    大龙想通了,他向周扒皮提出,要回家照顾父母,辞去矿上记账先生的差事,没想到,周扒皮竟以查账为由,质疑大龙贪污了矿上的钱,要警局抓大龙去坐牢,大龙害怕了,他知道,周扒皮说得出做的出,更何况,矿上的帐都是他经手,周扒皮签字,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钱的去向,大龙说不清楚,都是周扒皮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

    周扒皮为什么会用诬陷的办法挽留大龙呢?原因很简单,他用大龙惯了,使顺手了了,他不愿再花费时间和精力,再去打造一个又听话,又不傻的人,当他的左右手。

    果然,他的这招一出,大龙立马哑巴了。

    秀儿依偎在周扒皮身旁,这让周扒皮很满足,尽管大龙有些看不惯,但表面上还是随声附和,生怕再得罪周扒皮,有的时候,周扒皮外出了,他想跟秀儿说说话,可是秀儿却总是有意的躲着大龙,大龙猜不透秀儿想些什么?但大龙明显感觉到,秀儿跟周扒皮的亲近背后,有着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

    周扒皮带着秀儿外出游玩后,回到了矿上,周扒皮找了个借口,把大龙支走了,三间屋里,只剩下周扒皮和秀儿,周扒皮性起,要求秀儿满足他的要求,秀儿默许了,周扒皮开始在秀儿身上寻找快乐,当玩到高潮的时候,秀儿贴着周扒皮的耳朵说,她有宝宝了。

    周扒皮听了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自从三太太给他生了小少爷,他就渴望再有个小少爷,现在,秀儿居然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兴奋,为了不伤到秀儿肚里的孩子,周扒皮停止了在秀儿身上的动作,对着秀儿又是抱又是亲。

    第二天,周扒皮就吩咐大龙,今后的主要差事就是以秀儿为主,不管多早多晚,只要秀儿想吃想喝,大龙就得给秀儿淘换去。

    自从知道秀儿怀孕以后,周扒皮几乎寸步不离秀儿,秀儿好像也很享受周扒皮围着她打转,大龙则像个跟班的,秀儿一声‘想吃酸枣’,大龙就到矿上对面的山上去摘,‘想吃炖肉’,大龙赶紧吩咐厨房大厨炖,这一天下来,没有闲着的时候。

    转眼间,孩子有五个月了,由于肚子大,行走不方便,秀儿基本就不怎么出去了,偶尔的会跟大龙聊聊天打发时间,周扒皮那,有要紧的事情的时候,他就把秀儿托付给大龙,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生怕伤了孩子。

    这一天,秀儿吩咐大龙去厨房,预定了好几个菜,还让大龙去外面选一瓶好酒,大龙好奇的问秀儿: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定了那么多菜,你和老板也吃不了啊!”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照着做就是了。”秀儿没好气的说道。

    “好嘞!”大龙去厨房定菜,顺便买酒去了。

    晚上,周扒皮回来了,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秀儿的肚子上,听他孩子的动静,当听到小家伙在秀儿的肚子里小脚又踢又踹的时候,周扒皮那个喜呀,跟喝了二两蜜似的,转脸,周扒皮又看到了,秀儿为他准备的丰盛的酒菜,更是喜上眉梢。

    他也问秀儿,今天是什么日子,准备了这么丰盛酒菜,秀儿说,还有几个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她得为孩子多吃点,孩子生出来身体好健壮,也顺便犒劳一下孩子的爸爸,周扒皮感动的上前亲了秀儿一下。

    秀儿给周扒皮满上一杯酒,周扒皮提议,自己喝酒没意思,让大龙也过来一块喝,被秀儿拦住了,秀儿说,她不希望有外人打扰他们两口子,周扒皮打消了让大龙陪酒的念头。

    秀儿给自己也满了一杯酒,周扒皮劝秀儿,怀了孩子最好不要喝酒,秀儿说,今天高兴,少喝点也无妨,两个人端起酒杯干了,秀儿又给周扒皮满了一杯,也给自己满了,两个人又干了,连干了三杯以后,周扒皮觉出了不对劲。

    往常喝酒,别说是三杯,就是半斤八两的也不在话下,可是今天,才喝了三杯,周扒皮顿感天旋地转,紧接着,胃也开始不舒服,他看着对面坐着的秀儿,好像是不是秀儿,而是一个飘来飘去的仙女,他想看清秀儿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这个时候,他的肠子也开始绞着疼,他用尽最大的力气质问秀儿:

    “这个酒不对劲,难道是你…”

    “对,是我,我在咱俩喝的酒里下了毒。”秀儿忍住剧痛说道。

    “你好狠心那,我的孩子还没出生,你就把他毒死了…”

    “我狠心吗?你把窑口封了,捂死了我的亲生父亲和十几个矿工,你就不是狠心吗?”

    “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周扒皮有点撑不住了。

    “实话跟你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找你算账的,我不但要毒死你,还要毒死你的孩子,我要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我要为我父亲和死去的矿工报仇…”秀儿的嘴里流出了鲜血。

    “你也活不了…”周扒皮的身体倒了下去。

    “我早就不想活了,那天跳河没死成,我就发誓要和你同归于尽,现在还搭上了你的孩子…”秀儿没有力气说话了。

    秀儿和周扒皮屋里发生的事情,大龙一点也没听到,本来嘛,人家两口子在酒桌上,边吃边说说悄悄话,外人没必要去凑那个热闹,大龙吃过晚饭就睡了。

    听到秀儿说的一番话,气的周扒皮压根痒痒,他本能的想站起来,走过去朝着秀儿大打出手,无奈倒下的身子像个大铁托,沉得站立不起来,眼下他唯一可以支配的,就是那张嘴,还能发出一点求救的声音。

    于是,周扒皮开始喊叫,秀儿也想阻止周扒皮的喊叫,但也是身不由己,再加上大肚子,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周扒皮毕竟是个男人,底子厚,见他的喊叫,并没有把大龙叫醒,他一步一步的朝门口爬去,到了门口,他用头使劲的撞门。

    还别说,周扒皮这临死一撞,还真把大龙给撞醒了,大龙在睡梦中,还以为是煤窑塌了,发出的响动,他爬起来来到周扒皮的屋里,看见的一幕,可把大龙给吓坏了。

    大龙赶紧把周扒皮的手下喊了起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周扒皮和秀儿抬到了床上,大龙差人去请郎中,很快,郎中到了,郎中用手扒拉扒拉周扒皮和秀儿的眼皮,看了看眼珠,发现两个人还有救活的可能。

    郎中把两个人喝的酒拿起了闻了闻,又看了看两个人的症状,知道是中了毒,郎中从他的药箱里取出解毒的药,用温水冲了两大杯,分别给俩人灌了下去,几分钟以后,周扒皮和秀儿开始大口的呕吐,郎中又让二人喝了大杯的水,喝了大杯的解药,如此循环了几个回合,周扒皮苏醒过来,而秀儿仍是昏迷不醒。

    醒来后的周扒皮,第一个想到的是秀儿肚里的孩子,郎中告诉周扒皮,眼下,只有救活母亲,孩子才可能有希望,周扒皮被抬到了大龙的房间,郎中又给周扒皮开了药,大龙差人去药铺抓药,安顿好周扒皮,大龙准备去隔壁的房间去看望秀儿,周扒皮还不忘叮嘱大龙:

    “你跟郎中说,秀儿的死活我不管,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老周家的种,花多少钱都行,只要他说个数,能保住孩子就成。”

    大龙嘴上答应是,但心里想的完全是倒过来的,只要秀儿没事,肚子里的孩子就再说了,大龙告诉郎中,无论如何也要救活秀儿。

    经过两天一夜的昏迷,秀儿竟奇迹般的活过来了,真是幸运,不然的话,老天就也不公平了,他周扒皮恶贯满盈居然没被毒死,而可怜的秀儿凭什么要死呢?当然,这是后话,世间的事,要都是靠这个来衡量的,善恶就有度了,也就没有那么多周扒皮了。

    郎中告诉秀儿,她的命是捡回来了,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郎中本以为,秀儿得知了这个噩耗会情绪失控,没想到,秀儿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脸上却带出了一丝苦笑,郎中不解,又不好追问个中的缘由,也许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外人无需探究,郎中摇了摇头,为秀儿开了药,拿了赏钱走了。

    躺在大龙屋里的周扒皮,从大龙嘴里得知了秀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开始暴跳如雷,他要找秀儿算账,被大龙拦下了,大龙跟周扒皮说:

    “周爷,依我看,您干脆放秀儿回家吧。”

    “什么?放她回家?便宜了她,今天算我运气好,我是命不该绝,要不然,她这一下就要了我老周家两条命,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算是领教了,我不但不放她走,还得让她留在我身边,我得好好的折磨她,直到她死了为止。”周扒皮眼露凶光说道。

    “周爷,这回您得听我的,不是有句话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您把秀儿留在身边,不怕哪天她又动了邪念,再对您下狠手?”大龙这些话的背后,其实是想让周扒皮放了秀儿,救秀儿一命。

    “我弄死她,他还能对老子下狠手?我就不信了。”

    “你弄死她容易,可您别忘了,她的母亲知道秀儿就在您这,秀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的母亲肯定不会罢休,报官也说不定,到时候跟您要人,您不就被动了吗?”大龙使出浑身解数。

    “我堂堂的矿主,害怕她一个妇人不成?”

    “我知道您不怕她,可您是做生意的,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您把精力都放在跟秀儿较劲上,影响咱生意不是?再说了,为她咱犯不着,您说呢?”大龙都快理屈词穷了。

    “你小子说的有点道理,那就赶紧打发她走,别让我再看见她。”周扒皮终于被大龙说通了。

    “是,您就放心吧,我马上打发她走。”

    大龙告诉秀儿,周扒皮肯放她走,秀儿起身就要走,可她忘了,自己刚刚掉了几个月的孩子,身体非常虚弱,没走几步就蹲在了地上,为了秀儿的安全,他跟周扒皮说,秀儿的命暂时保住了,可身体完了,自己回家是不可能了,可要是病倒在矿上,还得有人伺候,不如把秀儿送回家,也算仁至义尽,今后两不相干。

    周扒皮同意大龙的说法,并安排大龙把秀儿送回家。

    大龙用自己的钱雇了一辆黄包车,拉上了秀儿,在回家的路上,秀儿告诉大龙,以前一直对他冷淡,是因为怕连累了他,自己的报复计划从那天跳河没死成就开始了,她为什么不跟大龙走的近,就是担心会引起周扒皮对大龙的不满,影响报复计划的实施。

    秀儿还告诉大龙,她跟周扒皮假装秀恩爱的日子,就跟在地狱里生活一样,但她必须坚持,必须得到周扒皮的完全信任,可惜,这个看似完美的报复计划,还是没把周扒皮毒死,事后秀儿回忆,可能是药量下的不够,还有就是发现的早,让周扒皮逃过一劫。

    大龙又向秀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既然要报复周扒皮,为什么还要怀上他的孩子?秀儿说,她想让周扒皮临死前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大龙无语了,一个十几岁的花季少女,本应该享受快乐的时光,秀儿却被残酷的现实逼成了如今的样子,谁之过?

    送走了秀儿,大龙顺便回家看了看,当他把秀儿的事情告诉大虎的时候,大虎坐不住了,他找到了金昌元和金昌硕,他们要连夜去看望秀儿一家,大龙答应大虎,以后有时间一定带他去,可大虎坚持今晚就要去,说是谢恩要赶早。

    没办法,大龙带着三个哥哥去了秀儿家。

    一进秀儿的家门,大虎就带着金昌元和金昌硕给秀儿的母亲跪下了,秀儿母亲蒙了,大龙连忙解释,这三个是他的哥哥,曾经和秀儿的父亲在一个矿上挖煤,在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秀儿的父亲无私的帮助了他们,他们今天是来表示感恩的。

    秀儿母亲听出了端倪,赶紧让大虎他们坐下。

    大虎讲述了他们在煤矿的遭遇,秀儿母亲也哭诉了秀儿的父亲遇难前后,家里的变故,特别是发生在秀儿身上的厄运。

    大虎表示,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难大家一起帮,有苦大家一起受,有坎大家一起过,再也不会让秀儿一个人承受苦难,临走的时候,大虎哥三拿出了自己的积蓄,放在了秀儿母亲的手里。

    大虎哥三个说的跟做的一样,他们谁有时间就到秀儿家帮忙,特别是金昌硕,来的次数最多,在大家的帮衬下,秀儿家的日子基本恢复了正常,秀儿也找了一份短工,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她和金昌硕还成就了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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