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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学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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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虫攻占了13班的大巴，车子里一片静默，大家都卧倒在座位前的小桌板上昏昏欲睡，典型的周一综合症。
蒋老师难得的给大家活跃气氛，拍了拍手道，“气氛怎么这么沉闷？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随车科任老师吧，市劳动技术院校的唐老师。”
车子里勉强抬起几个人头，鼓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唐老师温和地笑了笑，“难得大家出来体验生活，就不要太过拘谨了，你们叫我小唐就好。现在我抽一个学号，抽中的同学上来给大家唱首歌怎么样？”
一排人立即清醒过来了。
没有人希望被抽中学号，尤其几个五音不全的，上去唱歌简直尴尬。
薛灵灵抖三抖，转头对胡远真道，“没想到小唐老师看起来面善，肚子里却都是黑墨汁啊。”
胡远真，“你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吗，‘天然切开都是黑的’。”
小唐咳了咳，道，“10号。”
胡远真眼神一凛，好险没抽到自己。10号是哪个同学？每个人立即开始寻找被抽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男生站起来了。
他的个子特别高，头发不多，张着一张吊脸，眉毛、眼尾、嘴角……全部往上走，所以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但这打消不了女生们对他的憧憬和幻想——因为棱角分明，五官刚正，所以脸上折射出一种男人味的帅气。
胡远真不记得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了。
后面的女生传来犯花痴的声音，“是储罗潇，储罗潇啊。”
“储罗潇又怎么了？”
“你没留意过他吗？就咱班坐最后一排边边上的那个，学校篮球队的，听说打篮球打得特别好。初中篮球联赛那会儿，还给整个队伍夺下了第一。”
“是吗？我瞧着确实挺帅的。”
“对吧对吧，我觉得他特别酷，你说我追他有没有可能啊？”
储罗潇直了直腰，发现头顶着上面的空调装置了。小唐笑了笑，“你上来唱吧。”
储罗潇也没意见，直接一条腿跨了出来，走到最前面，神情高冷地俯视在座的各位。
“我唱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喜欢唱什么歌？”
“无所谓。”
“那来一首《曹操》吧！”台下有男生叫板。
“曹操就曹操。”
储罗潇唱了起来。
不是英雄，不读三国。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独自走下长坂坡，月亮太温柔……
储罗潇嗓音低沉，说不上是天籁之音，但唱腔有板有眼，音调标准。一曲终了，几个女生带头鼓起掌来，有女生开始尖叫。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男生开始起哄了。
小唐道，“不急，咱们先把机会让给别的同学，这位男生最后再来好不好？”
大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想着能有人在上面吊着时间就好。所以没一会儿又集体噤了声。
“我再抽一位，19号。”
一个瘦小的男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诚惶诚恐，整一个奶油小生。
小唐道，“又是男生啊，那咱们找个女生吧。小饼干先坐下吧。”
大家哄堂大笑。
男生尴尬地挠了挠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43号。”
谁？
胡远真四处转了转头，发现顾执站了起来。
哄笑声一下子都消失了，紧接着，传来低低的讨论声，“这谁啊？我怎么好像没见过她？”
“是咱班的吗？”
“是啊，就是那个顾执。”
“顾执是谁啊？”
“就是那个les啊。你还记不记得，刚开学那会儿，有个les送了一张裸.体画像给……”
胡远真一个眼刀横扫过去，冷冽的锋芒剜了那个女生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巴。
“在别人背后说这些有意思吗？”
一句响亮的话让全车子都安静下来。顾执愣了愣。
同学们面面相觑，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唐立即道，“那么请这位梨花头女生上来吧！”
“谢谢。”顾执朝胡远真淡笑一下，走了上去。开车师傅的播放器恰好传出素颜的前奏，顾执便道，“那我就唱一首《素颜》吧。”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
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
和楼下老爷爷一样yeah
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
搞来搞去好像也就那样
不如花点时间想想
琢磨一下模样
……
大巴终于驶入了农科所，路边的两排桂花树散发出迷人的秋香，车子驶到了住宿基地，停了下来，大家争先恐后地下了车，提行李。
顾执和胡远真走在最后面，顾执问，“我刚才唱得怎么样？”
好极了，声音低沉、有磁性，像遥远的山谷中传来空灵的声音。胡远真当时就听愣了。但她绝不承认，“还行吧，将来去做歌手，有戏。”
“真的？”顾执邪邪一笑，“那你做我的经济人？”
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家伙当真了！？
胡远真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谁会做你的经济人？夸你一句还蹭鼻子上脸了。”
“嗯？是吗……刚才还为我辩护呢。”
胡远真忙转过头。
意外，这一定是意外。
她只不过是看不惯背后说三道四的人罢了。
宿舍是按学号来的，胡远真和薛灵灵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有句话说得好，没和一个人同过寝，就不会知道她的真正底细。
胡远真和薛灵灵住过后才发现这人的真正底细。
生活用品太寒碜了，杯子盆子桶子都在掉色，洗内裤和洗脸共用一个盆。她自带了一张被子，还是那种婚房的大红毯子。
然而，薛灵灵的钱都花在了药品上。
跌打药，创口贴，胃痛药，腹痛药，风油精……
薛灵灵的床位上最显著的东西就是一个超大的药箱。
又不是没钱买，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穷困潦倒的样子？！
安排好了住宿，接下来是入营式。入营式无非就是给大家动员动员，说说这次学农的目的，然后就到中午了。下午是内务培训，参观田地和农田劳动。
农田劳动说得直白点，就是种菜。
两个人一组，自由组合，每个班都要出一组同学参加年级比赛，优胜班级有奖励拿。
小唐咨询大家的意见，结果发现没有人愿意去种菜。不少人偷懒跑了，跑到菜园子里摘花生，然而10月金秋还没到，地里的花生全都半生不熟。有人报了明天的做饭比赛，直接逃掉了种菜。
薛灵灵见情形不妙，立即报名了拔河比赛。
胡远真好笑地看着她，“就你那小身板，还去参加拔河比赛，小心摔一皮子的血。”
薛灵灵不以为然，轻哼一声。
顾执走过来，对胡远真道，“远真，我们参加农田劳动吧，你和我一组。”
“……”
胡远真哑巴了一下，道，“干嘛接这种活？拔河都比种菜好。”
“我奶奶以前是搞农事的，我学了点。相信我，肯定能打败别的班。”
胡远真一听来劲了，但还是道，“那干嘛找我？应该找个男生去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男生手劲太大，还喜欢把菜往土里摁。”
“……”
意思就是不能把菜往土里摁了。
胡远真随顾执报了名。小唐对顾执的印象很好，兴许是因为有个好嗓子，唱了一曲好歌，便乐呵呵地把两人名字报上去了。完了还给两人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等比赛完了下来休息。
顾执从报名处取了农用靴子，一双递给胡远真，一双自己套上。
进入田地，所有班级都在紧张地等待。搓搓手揉揉双腿，把全身都活动灵活了。不一会儿，领队老师进入了田地，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各个班都立即活动起来，装水的装水，拿工具的拿工具。首先要松土，要去拿锄头。顾执去了，胡远真以为她把锄头拿回来了，没想到拿了两把镐。
“那是刨石头用的，你拿它干嘛？！”
“刨土也可以的，比锄头轻便。”顾执扯下手腕上的皮筋，绑好头发，然后把衣袖挽起来、手臂又细又嫩，胡远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一共四条亩，你翻左边两条，我翻右边两条。一会儿我翻好了过来挖坑，你去拿基肥和白菜。如果是液体肥直接浇上就可以了，如果是固体肥咱们得水溶一下……”
胡远真点点头，开始行动。
顾执的动作有够利索的，镐子在土地里翻来覆去，一个坑几下就松好了土，下一个坑重复之前的动作，脚步不乱，一条亩的土就全松好了。
小唐和薛灵灵在下面给两人加油。
松好土，施好肥，顾执让胡远真放白菜，她来填土。
一把镐子又在手中玩转得灵活，别人用耙子填土，顾执却用镐子。几下子把土刨平了，轻轻正了正菜苗，就完成了一株白菜种植。
所以别的班还在种菜时，顾执和胡远真已经进入尾声了。
“13班完成了！”
刚把菜苗都浇好水，就听领队老师大喊。
两人从田地里走下来，靴子上沾满了泥泞好不肮脏。薛灵灵冲过来，“太牛逼了你们，年级第一呢！”
胡远真笑笑，没说什么。都是顾执的功劳。
小唐道，“刚才顾执那刨土的动作可帅了，利索的不像话，完全是游刃有余。”
13班夺得了第一个比赛项目的第一名。
晚上小唐开了个小小的“庆功宴”，把农科人员种的白菜、南瓜、豆子什么的收割了一些，还有馒头，给大家做烧烤。蒋老师还拿来了香肠和烤翅，班级一时半会炸开了锅。
几个人把烧烤架子架起来，把炭火烧起来。可是烧了好一阵，都不见火苗上涨。顾执又一次做了生活担当，麻利地把炭火烧起来，再将烤翅、蔬菜串好，刷油、翻烤。
同学们惊叹出声。
原来生活委员不仅仅是个名号，也不仅仅是个数钱的。
胡远真为之前的偏见道歉，“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顾执偏过头，狡黠地笑了笑，“现在才知道？”
“又能种地又能烤吃的，你在家里经常干这些？”
顾执顿了顿，“算是吧……因为家里就我跟奶奶两个人。”
胡远真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的，忙闭上了嘴。
“……抱歉。”
“没事。”
晚上洗澡的时候，胡远真听到隔壁男浴间传来鲁棒的尖叫声。有人说浴间里的热水器是坏的，花洒里出来的水都是冰凉冰凉的。
结果胡远真一开水龙头，还真是冰凉比；凉的，而且凉得刺骨。
好险天气还没冷下来，冲个冷水澡不成问题。胡远真咬牙洗完了澡，事实上也没有要尖叫这么夸张！
回到宿舍，胡远真擦了擦头发准备倒头就睡。
薛灵灵走了过来，“胡远真，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哈？”胡远真睁开眼，“为什么？”
“我害怕。”
“那你平时在家怎么睡的啊？”
“跟我妈睡啊。”薛灵灵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第一次一个人睡，我害怕。”
“……”
胡远真一个抱枕丢过去，“给，你抱着它睡就好了。”
结果这天晚上，胡远真宿舍的人全都没睡好。
薛灵灵有梦魇，没一会儿叫一声，又翻一个身。胡远真没睡几下就被吵醒，翻一个身，结果薛灵灵又吼一声。翻来覆去，宿舍里全是吱吱呀呀的声音，床板被震得晃来晃去，惹恼了薛灵灵下铺的同学。
“薛灵灵，你能好好睡觉吗？！”下面的李燕然崩溃了。
第二天，胡远真顶着个大黑眼圈起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错，预计会有双更，时间是半夜……
嘤嘤如果好看的话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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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师难得的给大家活跃气氛，拍了拍手道，“气氛怎么这么沉闷？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随车科任老师吧，市劳动技术院校的唐老师。”
车子里勉强抬起几个人头，鼓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唐老师温和地笑了笑，“难得大家出来体验生活，就不要太过拘谨了，你们叫我小唐就好。现在我抽一个学号，抽中的同学上来给大家唱首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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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灵抖三抖，转头对胡远真道，“没想到小唐老师看起来面善，肚子里却都是黑墨汁啊。”
胡远真，“你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吗，‘天然切开都是黑的’。”
小唐咳了咳，道，“1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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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生站起来了。
他的个子特别高，头发不多，张着一张吊脸，眉毛、眼尾、嘴角……全部往上走，所以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但这打消不了女生们对他的憧憬和幻想——因为棱角分明，五官刚正，所以脸上折射出一种男人味的帅气。
胡远真不记得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了。
后面的女生传来犯花痴的声音，“是储罗潇，储罗潇啊。”
“储罗潇又怎么了？”
“你没留意过他吗？就咱班坐最后一排边边上的那个，学校篮球队的，听说打篮球打得特别好。初中篮球联赛那会儿，还给整个队伍夺下了第一。”
“是吗？我瞧着确实挺帅的。”
“对吧对吧，我觉得他特别酷，你说我追他有没有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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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唱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喜欢唱什么歌？”
“无所谓。”
“那来一首《曹操》吧！”台下有男生叫板。
“曹操就曹操。”
储罗潇唱了起来。
不是英雄，不读三国。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独自走下长坂坡，月亮太温柔……
储罗潇嗓音低沉，说不上是天籁之音，但唱腔有板有眼，音调标准。一曲终了，几个女生带头鼓起掌来，有女生开始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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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想着能有人在上面吊着时间就好。所以没一会儿又集体噤了声。
“我再抽一位，19号。”
一个瘦小的男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诚惶诚恐，整一个奶油小生。
小唐道，“又是男生啊，那咱们找个女生吧。小饼干先坐下吧。”
大家哄堂大笑。
男生尴尬地挠了挠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43号。”
谁？
胡远真四处转了转头，发现顾执站了起来。
哄笑声一下子都消失了，紧接着，传来低低的讨论声，“这谁啊？我怎么好像没见过她？”
“是咱班的吗？”
“是啊，就是那个顾执。”
“顾执是谁啊？”
“就是那个les啊。你还记不记得，刚开学那会儿，有个les送了一张裸.体画像给……”
胡远真一个眼刀横扫过去，冷冽的锋芒剜了那个女生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巴。
“在别人背后说这些有意思吗？”
一句响亮的话让全车子都安静下来。顾执愣了愣。
同学们面面相觑，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唐立即道，“那么请这位梨花头女生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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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执和胡远真走在最后面，顾执问，“我刚才唱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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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顾执邪邪一笑，“那你做我的经济人？”
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家伙当真了！？
胡远真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谁会做你的经济人？夸你一句还蹭鼻子上脸了。”
“嗯？是吗……刚才还为我辩护呢。”
胡远真忙转过头。
意外，这一定是意外。
她只不过是看不惯背后说三道四的人罢了。
宿舍是按学号来的，胡远真和薛灵灵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有句话说得好，没和一个人同过寝，就不会知道她的真正底细。
胡远真和薛灵灵住过后才发现这人的真正底细。
生活用品太寒碜了，杯子盆子桶子都在掉色，洗内裤和洗脸共用一个盆。她自带了一张被子，还是那种婚房的大红毯子。
然而，薛灵灵的钱都花在了药品上。
跌打药，创口贴，胃痛药，腹痛药，风油精……
薛灵灵的床位上最显著的东西就是一个超大的药箱。
又不是没钱买，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穷困潦倒的样子？！
安排好了住宿，接下来是入营式。入营式无非就是给大家动员动员，说说这次学农的目的，然后就到中午了。下午是内务培训，参观田地和农田劳动。
农田劳动说得直白点，就是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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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咨询大家的意见，结果发现没有人愿意去种菜。不少人偷懒跑了，跑到菜园子里摘花生，然而10月金秋还没到，地里的花生全都半生不熟。有人报了明天的做饭比赛，直接逃掉了种菜。
薛灵灵见情形不妙，立即报名了拔河比赛。
胡远真好笑地看着她，“就你那小身板，还去参加拔河比赛，小心摔一皮子的血。”
薛灵灵不以为然，轻哼一声。
顾执走过来，对胡远真道，“远真，我们参加农田劳动吧，你和我一组。”
“……”
胡远真哑巴了一下，道，“干嘛接这种活？拔河都比种菜好。”
“我奶奶以前是搞农事的，我学了点。相信我，肯定能打败别的班。”
胡远真一听来劲了，但还是道，“那干嘛找我？应该找个男生去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男生手劲太大，还喜欢把菜往土里摁。”
“……”
意思就是不能把菜往土里摁了。
胡远真随顾执报了名。小唐对顾执的印象很好，兴许是因为有个好嗓子，唱了一曲好歌，便乐呵呵地把两人名字报上去了。完了还给两人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等比赛完了下来休息。
顾执从报名处取了农用靴子，一双递给胡远真，一双自己套上。
进入田地，所有班级都在紧张地等待。搓搓手揉揉双腿，把全身都活动灵活了。不一会儿，领队老师进入了田地，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各个班都立即活动起来，装水的装水，拿工具的拿工具。首先要松土，要去拿锄头。顾执去了，胡远真以为她把锄头拿回来了，没想到拿了两把镐。
“那是刨石头用的，你拿它干嘛？！”
“刨土也可以的，比锄头轻便。”顾执扯下手腕上的皮筋，绑好头发，然后把衣袖挽起来、手臂又细又嫩，胡远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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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远真点点头，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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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和薛灵灵在下面给两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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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镐子又在手中玩转得灵活，别人用耙子填土，顾执却用镐子。几下子把土刨平了，轻轻正了正菜苗，就完成了一株白菜种植。
所以别的班还在种菜时，顾执和胡远真已经进入尾声了。
“13班完成了！”
刚把菜苗都浇好水，就听领队老师大喊。
两人从田地里走下来，靴子上沾满了泥泞好不肮脏。薛灵灵冲过来，“太牛逼了你们，年级第一呢！”
胡远真笑笑，没说什么。都是顾执的功劳。
小唐道，“刚才顾执那刨土的动作可帅了，利索的不像话，完全是游刃有余。”
13班夺得了第一个比赛项目的第一名。
晚上小唐开了个小小的“庆功宴”，把农科人员种的白菜、南瓜、豆子什么的收割了一些，还有馒头，给大家做烧烤。蒋老师还拿来了香肠和烤翅，班级一时半会炸开了锅。
几个人把烧烤架子架起来，把炭火烧起来。可是烧了好一阵，都不见火苗上涨。顾执又一次做了生活担当，麻利地把炭火烧起来，再将烤翅、蔬菜串好，刷油、翻烤。
同学们惊叹出声。
原来生活委员不仅仅是个名号，也不仅仅是个数钱的。
胡远真为之前的偏见道歉，“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顾执偏过头，狡黠地笑了笑，“现在才知道？”
“又能种地又能烤吃的，你在家里经常干这些？”
顾执顿了顿，“算是吧……因为家里就我跟奶奶两个人。”
胡远真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的，忙闭上了嘴。
“……抱歉。”
“没事。”
晚上洗澡的时候，胡远真听到隔壁男浴间传来鲁棒的尖叫声。有人说浴间里的热水器是坏的，花洒里出来的水都是冰凉冰凉的。
结果胡远真一开水龙头，还真是冰凉比；凉的，而且凉得刺骨。
好险天气还没冷下来，冲个冷水澡不成问题。胡远真咬牙洗完了澡，事实上也没有要尖叫这么夸张！
回到宿舍，胡远真擦了擦头发准备倒头就睡。
薛灵灵走了过来，“胡远真，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哈？”胡远真睁开眼，“为什么？”
“我害怕。”
“那你平时在家怎么睡的啊？”
“跟我妈睡啊。”薛灵灵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第一次一个人睡，我害怕。”
“……”
胡远真一个抱枕丢过去，“给，你抱着它睡就好了。”
结果这天晚上，胡远真宿舍的人全都没睡好。
薛灵灵有梦魇，没一会儿叫一声，又翻一个身。胡远真没睡几下就被吵醒，翻一个身，结果薛灵灵又吼一声。翻来覆去，宿舍里全是吱吱呀呀的声音，床板被震得晃来晃去，惹恼了薛灵灵下铺的同学。
“薛灵灵，你能好好睡觉吗？！”下面的李燕然崩溃了。
第二天，胡远真顶着个大黑眼圈起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错，预计会有双更，时间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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