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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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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被盗】

    下课时间,江瑜蹲在学校后花园绿化带后面鬼鬼祟祟。

    厉海在楼上走廊看见了,夹着课本三步并两步地跑了下来,“江……”

    江瑜猛转头“嘘”了一声,然后一把拽下厉海胳膊,勒着厉海脖子压着他脑袋说:“小声点!没看见我全副武装吗!”

    厉海被江瑜压着头,后脑勺顶在对方胸口,手臂为了支撑身体力量撑在江瑜腿上,他抿了抿嘴角,也不忙挣扎,就着江瑜的手蹭了蹭,笑着说:“全副武装什么?外套上顶个树叶子就是武装了?”

    “诶,你懂个屁,这叫大隐隐于市。”

    厉海:“……”大隐隐于市是这么用的?

    江瑜看了半天,啧了一声,转过背靠着绿化带席地而坐,也不怕地上灰尘弄脏了衣服,说:“我在看陆正,这小子最近桃花运不错啊。”

    “桃花运?”厉海拨了拨被弄乱的头发,趴着绿化带边缘往外看了一眼,啥也没看见,“什么桃花运?陆正有喜欢的人了?还是有人跟他告白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江瑜说:“有个一年级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挺可爱,这两天总来找他。”

    厉海想起什么,“不是说他们足球社缺人吗?可能是来申请入社的?”

    “那也是找教练和社长,关他屁事。”江瑜撑着下颚,一脸无趣,“连陆正这小子都有桃花运了,我的春天在哪里啊?”

    厉海看他一眼,伸手帮他翻了翻校服领口,“桃花运又不能当饭吃。”

    “你这人……”江瑜一脸哀其不幸的表情,拿手指戳厉海脑袋,“傻啊你。”

    厉海抓住他手指,皱眉,“你手怎么了?”

    江瑜一僵,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另一只手顺势盖在了手背上,“没什么,不小心刮伤了。”

    “做什么事能刮伤手背?”厉海盯着江瑜表情,“昨天还没见着。”

    “就……盘子摔了,伸手去接。”江瑜比划着,“结果在……桌角上蹭了一下。”

    厉海站起来,“你们家桌角是碎玻璃渣做的吧。”

    江瑜哎呀一声,也站起身往教学楼里走,“你管呢?我们家桌子……磕磕碰碰这么多年,难免有缺口,有缺口就容易刮伤呗。”

    撒谎。

    为什么要撒谎?

    有什么事需要他撒谎?

    厉海看着江瑜的背影,目光又在对方红肿的手背上晃了一圈,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怒。

    谁弄伤的他?照他这样子看来,绝对不是他自己不小心。

    “手?”傍晚训练的时候,老杨叼着哨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头汗的厉海,“手,啊,好像是弄伤了,他不是说不小心吗?怎么了?”

    厉海刚结束一轮训练,灌下一大口水坐在老杨旁边,双手搁在膝盖上,微微抬头看着前方跟王浩闹作一团的江瑜。

    那人笑着,训练室的大灯照在他脸上,年轻的脸庞上满是青春洋溢的气息,让人光是看着,就想跟他走到一处去。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好似天生就带着希望的光,让那些犹豫不敢上前的,一直活在自己的负面,阴暗里的人不由自主地向往,不由自主地想跟随。

    有时候也忍不住去模仿,希望自己能变成下一个他,可惜往往最后都是失望,因为没人能代替他,然后不由对这样的自己更加厌弃。

    厉海曾经就经历过这么一个阶段,从羡慕,到仰慕,到模仿到想要代替,然后再次对自己失望,厌烦自己,又在不甘的挣扎中对江瑜产生了无法自拔的恋情。

    年轻的情感总是冲动的,毫无理智可言的,厉海也没去想过未来怎么样,他只知道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江瑜更重要。

    “那个伤,昨天晚上我送他回去的时候还没有的。”厉海拿毛巾擦了一把汗湿的刘海,他没有对着江瑜的时候,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深邃的眉眼显出了极具攻击性的模样,老杨熟悉他这个表情,这说明厉海在生气。

    通常厉海都是内敛,缄默的存在,不主动惹事,表面看起来很乖顺,其实不然。

    老杨叹气,心说,这孩子跟江瑜完全是相反的。江瑜看着不靠谱,跳脱又总惹事,脾气也大还爱面子,可其实江瑜最听话,也最不让人操心。因为他早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自己在什么环境里,自己要什么,所以他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老杨也因此最是喜欢他。

    可厉海是表面看起来乖顺,靠谱,似乎说什么他都能听进去,也能接纳意见,但其实这人倔的地方都是明眼看不到的地方,一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人一旦认真,是比十个江瑜还不好惹的主。

    厉海说:“教练,你跟江瑜一直很熟,他家里的事你应该也更清楚吧?我感觉他从不提家里的事,也不喜欢别人提,之前徐逸严说家访,他的反应也很大。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老杨在膝盖上敲了敲手指,说:“这是人家的私事,我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道。”

    “这么说是有事?”

    “啧,你管那么多?跟你有啥关系?”老杨粗声粗气道:“我听雷戈说,你崇拜江瑜那小兔崽子得很?你就吹吧你,你要真是崇拜,初中三年你干嘛去了?现在想起来关心了?说,你小子是憋着什么心思呢?”

    厉海皱皱眉,“这也不关教练的事。”

    “嘿,你不说,那我为啥要告诉你?”老杨笑了,拿脚不轻不重踹了厉海小腿一下,“休息十分钟,滚去训练,少跟我这儿八卦。”

    厉海没拿到想要的资料,烦闷的心情更不爽了。

    他知道江瑜是单亲家庭,父母早早离婚了,但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这一点,江瑜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

    初中家长会,江瑜永远罚站操场,因为他总说自己长辈死了,请不来家长。初中老师似乎有联系过他的父亲,但最后结果不了了之,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徐逸严接手江瑜班主任以后,目前为止似乎还从未见到过江瑜父母,这也很正常,高中以后家长会次数减少,请家长次数也不多,不像小学,家长和老师是一定会见面的。

    厉海始终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拿下这个一直无法探究的秘密,据他所知,江瑜也从未邀请过任何一位同学去家里玩,所以他的家庭完全是个密。

    厉海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

    江瑜的妹妹,左迟。

    训练结束后,厉海依然跟着江瑜往江瑜家方向走,江瑜在街边买了两个烤饼,跟厉海一人一个分着吃了。

    已经开始变冷的天气,两人却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江瑜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光着膀子,说:“雷戈这孙子,一天学不会跟人合作,咱们就一天别想赢。还决赛,决个屁。”

    “决赛应该问题不大。”厉海说:“其他学校高三年纪都退社了,不像我们高三还在社团。”

    “那群人都冲着体校推荐去呢,王浩那边好像已经在递申请了。”江瑜叹了口气,有点伤感地说:“总有一天,该散的还是得散,该放手的还是得放手啊。”

    厉海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到底为什么高中不进篮球社?”

    江瑜眨巴一下眼,“不说了么,不想进,你们都比老子高,老子没面子。”

    厉海见他不想说真话,也不提了,他不相信仅仅是这个原因。江瑜有多喜欢篮球,他心里清楚。

    是跟家里人有关系?家里不让他打篮球?

    之前看左迟的态度,似乎也很惊讶江瑜居然没进篮球社,这样看来,起码不是江瑜母亲那边的意思。

    那就是江瑜的父亲?

    厉海的手在裤兜里拽着手机,一直犹豫要不要问问左迟。他很想问,可又觉得这样私自打探了江瑜的隐私不好,尤其是他极力想隐藏的一些东西。

    之前那些理由拿出来骗骗江瑜还好,吃的,喝的,喜欢看什么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这些都是平日用点心就能注意到的,所以江瑜就是惊讶,也不会生气,可如果越过了这条线……

    厉海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询问左迟的打算。左迟一定会告诉江瑜,而江瑜一定会知道这件事,而自己……

    他现在还没有把握,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以后,江瑜会接受自己。

    不能弄巧成拙,这条线不能迈过去。

    厉海深深吸了口气,决定暂时忽略掉江瑜手伤的事情,一路上二人随意聊天,光影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揉在一起,逐渐模糊得不分彼此。

    跟厉海告别后的江瑜,站在自家小区楼下沉默了许久。

    他不想承认,跟厉海走的这一段路居然是他唯一可以放松,可以安心的时候,只可惜这段路太短,短得让他几乎想在厉海转身那一瞬间拉住他,让他再多留一会儿,陪陪自己。

    只是他最终也没说出口,心里那点仅剩的自尊让他云淡风轻地说了晚安,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家。

    回家。多么讽刺的词。

    昨天晚上江明兴回来了,回来了就满屋子找钱,喝得醉醺醺的,把之前做过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江瑜跟他打了一架,手上的擦伤是被江明兴压到墙上时,在墙上狠狠蹭出来的。

    他后脑勺还有一块撞出来的肿块,只是一晚过去消了很多,不太看得出来。

    江明兴也没好到哪儿去,嘴角被江瑜打破了,肚子上也全是淤青。

    江明兴的力气很大,一直以来他的收敛,他压制的愤愤不平终于在江瑜对家访的隐瞒而土崩瓦解,他不再珍惜父子之间的关系,恐怕对他来说,那些愧疚、内疚,最终都在“家访”两个字中找到了宣泄口,好像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对不起他,包括江瑜,所以他毁了自己的承诺,毁了父子二人这些年尽一切可能建立的摇摇欲坠的平衡关系。

    江瑜估计,他毁得应该还挺高兴。

    江瑜在楼下徘徊了半个多小时,他实在不想回这个家,他几次拿出手机想打给左迟,却又堪堪忍住。

    三更半夜,提着书包无处可去的少年,求救一样投入母亲重新建立起来的家中,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跟狗没什么区别。

    他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梗着脖子上了楼。

    江明兴不在家,家中一团乱,江瑜在屋里漫无目的走了几圈,最后来到卧室里。卧室里也是一团乱,跟被洗劫过一样,他将书包丢在地上,绕过倒了书架,碎了一地的花盆和台灯,最后在床底跪了下来。

    他脸部线条绷得很僵硬,几秒后,他才伸手抠出了床底一侧的木板,那下面是个掏空的空心格子,里头装着一个小小的铁皮盒。

    盒子打开着,里头的存折,定期储蓄单和□□都不翼而飞。

    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钱在这里?难道他一直就知道?

    江瑜乱作一团的思维无法理清,这些是梁冰定时送来的生活费、学费,除了学费,其他的江瑜没怎么动,只用父亲的低保和学校的补助金维持日常开销。

    他不够资格去打工,没人愿意雇他,他只能用这个办法。

    梁冰不抠门,生活费给得不算低,这么多年也让江瑜存了好些钱。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江瑜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蹦了起来,拿起电话就打给银行客服申请挂失处理。

    钱应该还没被拿走,他没收到提款的短信通知,或许江明兴试不出密码。

    挂失之后,江瑜又给梁冰打了个电话,再要面子,再要自尊,这时候他也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处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南方的冬天,我只能靠打字来暖手了。寒潮来袭~大家要注意保暖~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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