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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PART3 〔富江（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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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服坐在床前，手里捏着一封信。
是宫城悠写的，很短，他约他在学校的天台见面。
黎服皱眉：悠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这趟他非去不可，因为误会这种东西。不解释只会越来越深。而且，黎服看了一眼地上胜又一树的尸体，而且他需要宫城悠的帮助。
黎服拉好窗帘，然后一个人出了门，在他走后，一个人影从角落走出来，是川上富江。
他轻轻掀开地上被血液染红的桌布，语气有些无奈，“就这样走了啊，真是不小心。”
川上富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在黎服身后，他现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那个温和自制的少年居然下得去手杀一个人。
还是一个平时和他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川上富江一边想一边辗转着心思思考毁尸灭迹的最好的办法。
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他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川上富江跟在黎服身后，然后来到了学校的天台上，学校早就放假了，他们一前一后从外面混进来费了不小的心思，还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这个时候的学校一个人都没有，川上富江躲在天台的楼梯角落，心中暗自猜测那个约黎出来见面的人是谁。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背对着他长发轻舞的白衣少年。
就算是他化成了灰他也能认出来，那是宫城悠。
川上富江微微眯起眼睛。
宫城黎在离宫城悠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微喘着气，然后开口，“悠？”
少年转过身来，一张美艳到妖娆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嘴角还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啊……你来了，黎？”
“你叫我来……”
“不要离我那么远，”宫城悠轻笑着说，“过来这里，走近一些……”
黎服张了张嘴，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一小步。
宫城悠似乎一点没有介意他那点小动作，“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叫你来的是吗？”
“那是个误会，悠……”
“当然，当然，那当然是个误会，”宫城悠温柔地安慰他，右手指尖微微抚摸着衣袖下的伤口，“所以，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所有的。”
黎服目光一缓，然后走上前，“你想知道什么？”
“我爱你。”宫城悠的语气似乎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但是他的眼神十分温和，犹如一汪碧水，“你爱我吗？”
川上富江目光微沉，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黎服神色有些挣扎，“悠……”
宫城悠轻轻笑了，“好了好了，你不必那么紧张，我只是再确认一次而已，”
“确认什么？”
但是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径自说道，“我懂了，黎。以后这种事我都不会再来烦你了——作为我失恋的安慰，我是不是能够向你要求一个拥抱？”
黎服有些犹豫，但是对方那双暗含悲伤的眼睛再一次打动了他。
他慢慢走上去。
川上富江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但是隐约中他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违和感。
黎服看着宫城悠向他伸出来骨节分明的纤长右手，然后看了看少年脸上始终温和如一的微笑，心里面那种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悠……”他干涩开口。
“怎么？”宫城悠疑惑地偏头。
“你害怕我伤害你吗？黎。”他的语气很悲伤，“你还是不肯信任我吗？”
黎服将手轻轻放在他手上。
少年一个用力然后将他扯进自己的怀里，宫城悠伏在黎服颈边，轻声微笑，但是那双眼睛却漆黑绝望得不见半丝光明。
他死死攥住黎服的手臂，少年不算单薄却也不强壮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宫城悠的手指游走在黎服的后背上，黎服僵住了，只觉得他手掌经过的地方带起了一阵阵奇妙的电流。
就像是危险来临，被优雅的猎豹觊觎的感觉。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他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药的苦涩，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宫城悠猛地攥住黎服的手腕，将他推到天台的栏杆上，黎服看见宫城悠艳红的唇停留在他嘴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神色温柔，声音几乎要消失在风里，“那么，我可以再大胆一些吗？比如……一个吻？”
然后一对温热的唇不容拒绝地覆盖上来，黎服微微眯眼，正要推开他，然后他的嘴角处蔓延出的淡淡的湿咸阻止了他。
黎服很惊讶，悠他……在哭？
川上富江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身后，两个人貌似拥吻得很尽兴，他的脸色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可怕，可是就要爆发的那一刻，他眼尖地看见宫城悠扶在栏杆上的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黎！小心！！！”
栏杆同时应声而落，黎服死命从宫城悠手下挣扎开，慌乱中砸中了宫城悠的小腹，而川上富江也跑了过来，死死的将黎服护在身边，两个人一起盯着地上那个低着头半跪的白衣少年。
直到宫城悠笑出了声。
“你要杀我？”黎服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悠。”
“我去杀了他！”川上富江沉声道。然而黎服拉住了他。
宫城悠抬起头，一双眼睛血红到妖异。
他开口了，但是并没有打算回答黎服的话，他只是平静的对川上富江说，“你以为你赢了吗？”
川上富江皱眉。
“不，你没有，我们谁都没有，我们本来就该在地狱里，你以为有人救你出来了是不是？”
“你以为他不会伤害你，不会迷恋你，不会爱你，也不会恨你，你以为一切都在好转，比如，我们对周围人的控制力日益下降？”
宫城悠沙哑笑着，“愚蠢，我们，都一样的蠢……”一个做工精美的手表被扔向了川上富江，川上富江握住它，认出它是之前黎服随身携带的那只，只不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看见它。
川上富江将窃听器装进了这只手表，但是二号富江没有将窃听的内容告诉他。
“悠！不是那样的！”黎服眼尖地发现宫城悠捂着小腹慢慢往后退，“快回来……”
宫城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慢慢后退，然后来到那处断裂的栏杆面前，从里面取出一支□□。
“不……我不敢再信任你了……”宫城悠轻声说。
黎服惨白了脸。
“如果让他亲自动手将刀捅入我的心脏，不如我自己来，这样还可以欺骗自己他从来没有想过杀死我。”宫城悠轻轻地对川上富江说，“他在欺骗我们，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如果不信，就看一看死后的我会不会分裂出第二个富江，你得不到他，永远得不到他。”
“再见，黎。你会记住我的吧？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证明我爱你。”
□□刺入喉咙，少年张开双臂后仰着跌入深渊，黎服扑上去，只抓住一片断裂的衣角。
“悠！！！”
一声闷响之后，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姿态折断的白衣少年躺在了地面，血液从他身下汩汩流出，而少年睁大了眼看着头顶一片蔚蓝的天空，漆黑明亮的眼睛再无一丝神采。
黎服抓住栏杆的双手指甲崩裂，他惨白着脸从川上富江身边擦身跑过，没有看见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暗淡无光的眼睛。
川上富江冷冷看着楼下那个焦急抱住宫城悠的少年，看着他一次次将脸庞贴近对方的胸口，然后他站了一会儿，手里死死捏住那块手表，转身从天台走了下去。
在花坛深处，川上富江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血泊中的两人，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远处。
黎服最后的救护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因为他知道那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最后，他眼睁睁看着悠的尸体被警察搬走，悠和无数个普通人一样死去了，没有什么不同，他失去了富江增殖复活的能力，他只能死亡。
这是一起自杀案，因为经过调查，警察在宫城悠居住的地方找到了一封他亲手留下来的信，信里面说，他的死亡是为了报复不肯接受他的爱意的人——宫城黎。
我是自杀，与任何人无关。那个少年这样写道。
黎服目光失去了焦距，仿佛一瞬间天地塌陷。
他感到心脏在抽痛，明明身在陆地，但他却几乎窒息而亡。
他浑浑噩噩步行回家，手里还握着那支从宫城悠脖颈上取下来的□□。
身后有什么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但他听不清楚。然后有人握住他的手腕，引着他一路往前，那人递给他热水，给他铺好床，然后把他按下去，强迫他睡觉。
他是谁呢？那么眼熟，是悠……吗？
黎服嘴唇呢喃着那个名字，那人的手指抓疼了他的肩膀，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了。
不知睡了多久，黎服醒来，环顾一下四周，漆黑一片，但他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只不过身体瘫软无力，就连话都说不出。
等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他发现一个人影正静静坐在他床前。
“醒了？”
是川上富江。
灯光亮起，黎服抬手挡住刺眼的光，低低应了一声。
黎服坐在床前，手里捏着一封信。
是宫城悠写的，很短，他约他在学校的天台见面。
黎服皱眉：悠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这趟他非去不可，因为误会这种东西。不解释只会越来越深。而且，黎服看了一眼地上胜又一树的尸体，而且他需要宫城悠的帮助。
黎服拉好窗帘，然后一个人出了门，在他走后，一个人影从角落走出来，是川上富江。
他轻轻掀开地上被血液染红的桌布，语气有些无奈，“就这样走了啊，真是不小心。”
川上富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在黎服身后，他现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那个温和自制的少年居然下得去手杀一个人。
还是一个平时和他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川上富江一边想一边辗转着心思思考毁尸灭迹的最好的办法。
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他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川上富江跟在黎服身后，然后来到了学校的天台上，学校早就放假了，他们一前一后从外面混进来费了不小的心思，还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这个时候的学校一个人都没有，川上富江躲在天台的楼梯角落，心中暗自猜测那个约黎出来见面的人是谁。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背对着他长发轻舞的白衣少年。
就算是他化成了灰他也能认出来，那是宫城悠。
川上富江微微眯起眼睛。
宫城黎在离宫城悠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微喘着气，然后开口，“悠？”
少年转过身来，一张美艳到妖娆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嘴角还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啊……你来了，黎？”
“你叫我来……”
“不要离我那么远，”宫城悠轻笑着说，“过来这里，走近一些……”
黎服张了张嘴，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一小步。
宫城悠似乎一点没有介意他那点小动作，“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叫你来的是吗？”
“那是个误会，悠……”
“当然，当然，那当然是个误会，”宫城悠温柔地安慰他，右手指尖微微抚摸着衣袖下的伤口，“所以，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所有的。”
黎服目光一缓，然后走上前，“你想知道什么？”
“我爱你。”宫城悠的语气似乎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但是他的眼神十分温和，犹如一汪碧水，“你爱我吗？”
川上富江目光微沉，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黎服神色有些挣扎，“悠……”
宫城悠轻轻笑了，“好了好了，你不必那么紧张，我只是再确认一次而已，”
“确认什么？”
但是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径自说道，“我懂了，黎。以后这种事我都不会再来烦你了——作为我失恋的安慰，我是不是能够向你要求一个拥抱？”
黎服有些犹豫，但是对方那双暗含悲伤的眼睛再一次打动了他。
他慢慢走上去。
川上富江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但是隐约中他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违和感。
黎服看着宫城悠向他伸出来骨节分明的纤长右手，然后看了看少年脸上始终温和如一的微笑，心里面那种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悠……”他干涩开口。
“怎么？”宫城悠疑惑地偏头。
“你害怕我伤害你吗？黎。”他的语气很悲伤，“你还是不肯信任我吗？”
黎服将手轻轻放在他手上。
少年一个用力然后将他扯进自己的怀里，宫城悠伏在黎服颈边，轻声微笑，但是那双眼睛却漆黑绝望得不见半丝光明。
他死死攥住黎服的手臂，少年不算单薄却也不强壮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宫城悠的手指游走在黎服的后背上，黎服僵住了，只觉得他手掌经过的地方带起了一阵阵奇妙的电流。
就像是危险来临，被优雅的猎豹觊觎的感觉。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他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药的苦涩，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宫城悠猛地攥住黎服的手腕，将他推到天台的栏杆上，黎服看见宫城悠艳红的唇停留在他嘴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神色温柔，声音几乎要消失在风里，“那么，我可以再大胆一些吗？比如……一个吻？”
然后一对温热的唇不容拒绝地覆盖上来，黎服微微眯眼，正要推开他，然后他的嘴角处蔓延出的淡淡的湿咸阻止了他。
黎服很惊讶，悠他……在哭？
川上富江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身后，两个人貌似拥吻得很尽兴，他的脸色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可怕，可是就要爆发的那一刻，他眼尖地看见宫城悠扶在栏杆上的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黎！小心！！！”
栏杆同时应声而落，黎服死命从宫城悠手下挣扎开，慌乱中砸中了宫城悠的小腹，而川上富江也跑了过来，死死的将黎服护在身边，两个人一起盯着地上那个低着头半跪的白衣少年。
直到宫城悠笑出了声。
“你要杀我？”黎服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悠。”
“我去杀了他！”川上富江沉声道。然而黎服拉住了他。
宫城悠抬起头，一双眼睛血红到妖异。
他开口了，但是并没有打算回答黎服的话，他只是平静的对川上富江说，“你以为你赢了吗？”
川上富江皱眉。
“不，你没有，我们谁都没有，我们本来就该在地狱里，你以为有人救你出来了是不是？”
“你以为他不会伤害你，不会迷恋你，不会爱你，也不会恨你，你以为一切都在好转，比如，我们对周围人的控制力日益下降？”
宫城悠沙哑笑着，“愚蠢，我们，都一样的蠢……”一个做工精美的手表被扔向了川上富江，川上富江握住它，认出它是之前黎服随身携带的那只，只不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看见它。
川上富江将窃听器装进了这只手表，但是二号富江没有将窃听的内容告诉他。
“悠！不是那样的！”黎服眼尖地发现宫城悠捂着小腹慢慢往后退，“快回来……”
宫城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慢慢后退，然后来到那处断裂的栏杆面前，从里面取出一支□□。
“不……我不敢再信任你了……”宫城悠轻声说。
黎服惨白了脸。
“如果让他亲自动手将刀捅入我的心脏，不如我自己来，这样还可以欺骗自己他从来没有想过杀死我。”宫城悠轻轻地对川上富江说，“他在欺骗我们，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如果不信，就看一看死后的我会不会分裂出第二个富江，你得不到他，永远得不到他。”
“再见，黎。你会记住我的吧？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证明我爱你。”
□□刺入喉咙，少年张开双臂后仰着跌入深渊，黎服扑上去，只抓住一片断裂的衣角。
“悠！！！”
一声闷响之后，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姿态折断的白衣少年躺在了地面，血液从他身下汩汩流出，而少年睁大了眼看着头顶一片蔚蓝的天空，漆黑明亮的眼睛再无一丝神采。
黎服抓住栏杆的双手指甲崩裂，他惨白着脸从川上富江身边擦身跑过，没有看见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暗淡无光的眼睛。
川上富江冷冷看着楼下那个焦急抱住宫城悠的少年，看着他一次次将脸庞贴近对方的胸口，然后他站了一会儿，手里死死捏住那块手表，转身从天台走了下去。
在花坛深处，川上富江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血泊中的两人，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远处。
黎服最后的救护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因为他知道那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最后，他眼睁睁看着悠的尸体被警察搬走，悠和无数个普通人一样死去了，没有什么不同，他失去了富江增殖复活的能力，他只能死亡。
这是一起自杀案，因为经过调查，警察在宫城悠居住的地方找到了一封他亲手留下来的信，信里面说，他的死亡是为了报复不肯接受他的爱意的人——宫城黎。
我是自杀，与任何人无关。那个少年这样写道。
黎服目光失去了焦距，仿佛一瞬间天地塌陷。
他感到心脏在抽痛，明明身在陆地，但他却几乎窒息而亡。
他浑浑噩噩步行回家，手里还握着那支从宫城悠脖颈上取下来的□□。
身后有什么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但他听不清楚。然后有人握住他的手腕，引着他一路往前，那人递给他热水，给他铺好床，然后把他按下去，强迫他睡觉。
他是谁呢？那么眼熟，是悠……吗？
黎服嘴唇呢喃着那个名字，那人的手指抓疼了他的肩膀，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了。
不知睡了多久，黎服醒来，环顾一下四周，漆黑一片，但他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只不过身体瘫软无力，就连话都说不出。
等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他发现一个人影正静静坐在他床前。
“醒了？”
是川上富江。
灯光亮起，黎服抬手挡住刺眼的光，低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