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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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昕不认得那套首饰的品牌，她只知道首饰很漂亮。
每个女孩都或多或少梦想过当一次公主，当她试戴上那顶王冠，看着镜中的自己竟呆得半晌都说不出话。她记得，小时候经常缠着爷爷给她买王冠的发饰，买蓬松粉嫩的公主裙。
穿上蓬松松的公主裙，戴上廉价的发饰，她会高兴一整天。
她还记得爷爷常说：“小星星，等你以后嫁人，爷爷一定让你当一次真正的公主！”
她抬手摸了摸头顶的王冠，又摸了摸锁骨处的项链，小心翼翼牵着蓬松的婚纱在宋扬跟爷爷身前转了一圈，顷刻间似有万花盛开……
看着孙女穿上婚纱，张爷爷笑着笑着便哭了，他对着孙女招手，“小星星，过来，让爷爷好好看一看。”
张昕昕哦了一声，乖巧的走过去，在工作人员的帮衬下拉开婚纱下摆，在爷爷跟前蹲了下去。爷爷摸着她的脑袋，感叹说：“我的小星星啊，长大了。”
她将脑袋放在爷爷膝盖上，蹭了蹭：“以后我会跟宋扬一起孝敬你。”
爷爷眼睛眯成一条缝，如弯弯月牙，喃喃念叨：“傻丫头……”
一旁的宋扬看了眼时间，提醒他们，“小星星你先把衣服换回来，五点钟我们还得去餐馆。”
闻言，张昕昕便从爷爷膝上起来，嗯了一声。
今天晚上是两家聚餐，也是双方家长的第一次见面。宋扬的父亲她已经见过一次，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挺尴尬的。她虽然有点紧张，但好在有爷爷跟宋扬这两个大后盾，她也不怕被宋父给吞了。
两家的聚餐点选在张爷爷经常去的一家中餐馆，爷爷为了见亲家特别穿了一件西装，把黑色的头发打理的噌亮。爷爷不放心大黄一个人在家，就把大黄也一起牵上了，还特意让发型师给大黄做了一个造型，在脖子处系了一个绅士的领结。
宋扬为了让大黄不孤单，顺便牵了囧囧。
等宋扬一行人到了餐厅，宋父跟宋韶轩还在家里纠结穿什么好。
叱咤商场几十载的宋弘头一次见亲家，已经激动的思维凌乱，他挑了几套西装对着镜子比划，扭过头问正在打理发型的大儿子，“韶轩，你觉得这件衣服如何？儿媳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听说知识分子骨子里清高，向来不喜欢闺女嫁豪门，你说儿媳爷爷是不是也很清高啊？”
宋韶轩头也没回，趴在镜子前理了理发型，看着镜中帅气的自己蹙眉道：“爸，你说你担心什么啊？阿扬跟小张张连结婚证都领了，你还怕他们离婚不成？张家爷爷挺朴素的一个人，也不讲究，住得惯农村，也适应城市生活，还会拆各种电器，听说还是电脑高手……反正吧，挺不错一老头。”
“朴素啊……”宋扬就抓住了这一个重点，他看着衣柜踌躇半晌，将衣柜里一只大箱子给拖了出来，找出了几十年前下乡当知青穿的中山装。
中山装有些年代了，他拿出来抖了抖，对着镜子一比划，还挺满意。
“就这个了，穿这个有年代感的，可以跟儿媳爷爷拉近距离。”宋弘非常满意，穿上后觉得整个人都“旧”了不少。
宋韶轩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爹，惊讶道：“爸！你这件衣服哪里来的！太……”
宋弘以为儿子要说他丑，没想到儿子来一句“太酷了！”
看来中山装还是不怎么有时代感啊。
宋家司机看见老板穿着中山装，脚上穿着老北京布鞋，第一感觉就是老板要去分公司“微服私访”。等老板“下令”开去餐馆时，司机明显愣了一下。
老板穿成这样去应酬？
到了餐馆，宋弘下车后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他发现穿布鞋走路可比穿皮鞋舒服多了。他们被服务员引进包间，两家人一见面双双愣住。
张爷爷一身西装革履，连脚边蹲着的一条土狗都给打了领带。
宋爹却穿着中山装，毫不讲究的穿着布鞋，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有失风范。
张昕昕看见宋爹也是呆了，原本挺有威严的一个大叔，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变得这般……朴素了？豪门爹的高冷呢？集团董事长的威严呢？
完全就被一双布鞋给压制的无影无踪。
还是张爷爷打破尴尬，邀请宋家父子入座，“亲家，别站着，过来坐。”
宋弘这才挨着张老坐了过去。
宋韶轩看见跟大黄打闹的囧囧，对着囧囧打招呼：“囧囧，宝贝，快过来我让看看。”
囧囧跟大黄同时停顿了一下，撇过头看了他一眼，两狗都是一副“这货谁啊”的无知表情，双双愣了一会后，又开始愉快的滚地毯了。
宋韶轩一颗心碎成了渣渣，囧囧怎么能见色忘主人呢！
两家人围着一张圆形餐桌，双方长辈相互客套，小辈们就自顾自的玩手机。桌上略显冷清，男方母亲未到，女方父母未到。
张昕昕双亲去世这事宋家人都是知道的，只是宋扬的母亲呢？张昕昕从未听宋扬提过。
等菜上齐后，张爷爷问宋弘，“亲家公，怎么就你一个人？”爷爷的意思很明白，怎么光来了爹，不见娘啊？
坐在一旁吃菜的宋韶轩一脸不高兴，嘴里嚼着东西看着张爷爷含含糊糊道：“老爷子，我不是人吗？”
宋弘懂张爷爷是什么意思，神色微暗了一下，“这两孩子的母亲在美国，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所以……”
宋扬给张昕昕包了一只烤鸭，她接过烤鸭时看了宋扬一眼，怪不得宋扬从没跟她提过他妈妈的事情，原来是这样啊。
她看着穿着中山装、布鞋的宋父，忽觉他比上次和蔼可亲的多，鼓起勇气就往宋弘碗里夹了一坨黄金酥肉。
宋弘看着乖巧的张昕昕，满意的直点头，他问张老：“老爷子，你看他们结婚证都领了，什么时候给他们办婚礼合适？在哪里办？要不要在你们老家办一次？”
张爷爷和蔼笑说：“就办一次够了。”说着，他掏出一张计划单，摊开给宋弘看，“婚礼就在意大利巴蒂斯教堂办。”
宋弘看了眼老爷子，嘶了一声，暗自赞叹：老爷子有眼光，竟然跟他选的地方一样！
这个教堂有几百年的历史，传闻在这里得到祝福的新人可以儿孙满堂、六生六世。
两个长辈可不管新人们恩爱几世，他们只关心“儿孙满堂”。宋弘跟张老对看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交流里，就把婚礼这事儿给订了。
两家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只有宋韶轩一个人不开心。
囧囧跟大黄一对儿。
宋扬跟小星星一对儿。
亲爹跟张老一对儿。
他一个人埋头啃萝卜，没有人理他！
吃过饭后天将将黑，宋弘提议一家人去茶馆坐坐，张老提议，“我们去酒吧坐坐怎么样？”说着，年迈的张老眼睛有精神的一瞪，坐在椅子上扭了扭上半身，做出一副俏皮的表情。
大家一阵沉默，都齐刷刷的看着宋弘，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一拍桌子就说了声好，感叹道：“我年轻时也是个迪斯科小霸王！”
张爷爷哟了一声：“这么巧？我是广场舞大队长！”
宋弘跟张爷爷顿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惺惺相惜道：原来同事舞蹈爱好者啊！
从餐厅出来，张昕昕挽着宋扬的胳膊，凑在他肩膀处低声问：“肉肉，你爸爸看起来挺随和的。”
宋扬看了眼正跟张爷爷聊得火热的父亲，笑着说：“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大男人主义。你别怕，他吃我也不舍得吃你，他还指望着你给他生孙子。”
宋韶轩一个人走在右面，左手牵着大黄，右手牵着囧囧，偏偏两只狗力气大，用脖子扯着狗绳蹦来蹦去，宋韶轩看着走在前面的四个人，情绪不高兴到了极点。
不就是找媳妇儿么？他也能找啊！
不过这想法刚出来，他就怂了，人海茫茫，媳妇儿到哪儿找啊……
两家人挑了一家就近的慢摇吧，酒吧内的风格曲调都很舒缓。兴许是因为酒吧太偏僻，风格又不太大众，因此里边客人相对要少。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老板娘替他们在桌子上点了几根蜡烛，又拿了几瓶鸡尾酒上来。
酒吧正中的水台上是个透明玻璃围起来的录音棚，宋韶轩问了一句：“你们谁要上去唱歌啊？”于是除了张昕昕之外，所有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为了照顾老爷子，宋弘特意问张爷爷：“老爷子会唱《最炫民族风》吗？”
张爷爷哈哈笑道：“这么老的歌了，不如亲家跟我上去，唱一首《滑板鞋》？”
宋弘咳了一声，碍于面子他也不好说自己不会，生怕惹了儿媳爷爷不痛快，当下也就带应了。上台前，他凑在大儿子耳边问了句，“儿子，《滑板鞋》是什么歌？跟《最炫民族风》那种风格一样吗？”
宋韶轩常年居于深山，刚回城没多久，他哪里知道什么《滑板鞋》？他应付道：“差不多差不多，调子都一样。”
宋弘放心了，挺直胸脯跟张爷爷手拉手上了台。
玻璃笼罩的录音棚里，宋弘跟着张爷爷戴上耳机，他听着前奏还挺动感，mv里穿着滑板鞋的小年轻长得还……挺接地气。
宋弘开了很小的原唱，耳麦里原唱音一起……他便顿住了，不过他好歹也是在商场叱咤多年的大人物，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他临危不乱，对张爷爷做了个“ok”的手势，跟着原唱就开始无感情的念：
“但我现在还记得，
在一个晚上我的母亲问我，
今天怎么不开心，
我说在我的想象中有一双滑板鞋……”
张爷爷双手捂着头戴耳机，抖了抖肩膀跟着唱：
“与众不同最时尚跳舞肯定棒，
整个城市找遍所有的街都没有，
她说将来会找到的时间会给我答案……”
唱到中间部分，宋弘觉得他这几十年攒下的面子全在今天一天丢完了……这都是什么歌儿啊！现在的小年轻咋这么不懂事，唱这么难听咋还做成了mv？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
似魔鬼的步伐，
摩擦摩擦，
我给自己打着节拍……”
宋弘发誓，这时他有史以来听过最难听的一首歌。这首歌让他真正感觉到自己老了，现在的小年轻——不得了啊……
坐在台下的张昕昕跟宋扬望着录音棚里两个长辈，也是一样的风中凌乱。
张昕昕突然发现，宋父太可爱了……
张昕昕不认得那套首饰的品牌，她只知道首饰很漂亮。
每个女孩都或多或少梦想过当一次公主，当她试戴上那顶王冠，看着镜中的自己竟呆得半晌都说不出话。她记得，小时候经常缠着爷爷给她买王冠的发饰，买蓬松粉嫩的公主裙。
穿上蓬松松的公主裙，戴上廉价的发饰，她会高兴一整天。
她还记得爷爷常说：“小星星，等你以后嫁人，爷爷一定让你当一次真正的公主！”
她抬手摸了摸头顶的王冠，又摸了摸锁骨处的项链，小心翼翼牵着蓬松的婚纱在宋扬跟爷爷身前转了一圈，顷刻间似有万花盛开……
看着孙女穿上婚纱，张爷爷笑着笑着便哭了，他对着孙女招手，“小星星，过来，让爷爷好好看一看。”
张昕昕哦了一声，乖巧的走过去，在工作人员的帮衬下拉开婚纱下摆，在爷爷跟前蹲了下去。爷爷摸着她的脑袋，感叹说：“我的小星星啊，长大了。”
她将脑袋放在爷爷膝盖上，蹭了蹭：“以后我会跟宋扬一起孝敬你。”
爷爷眼睛眯成一条缝，如弯弯月牙，喃喃念叨：“傻丫头……”
一旁的宋扬看了眼时间，提醒他们，“小星星你先把衣服换回来，五点钟我们还得去餐馆。”
闻言，张昕昕便从爷爷膝上起来，嗯了一声。
今天晚上是两家聚餐，也是双方家长的第一次见面。宋扬的父亲她已经见过一次，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挺尴尬的。她虽然有点紧张，但好在有爷爷跟宋扬这两个大后盾，她也不怕被宋父给吞了。
两家的聚餐点选在张爷爷经常去的一家中餐馆，爷爷为了见亲家特别穿了一件西装，把黑色的头发打理的噌亮。爷爷不放心大黄一个人在家，就把大黄也一起牵上了，还特意让发型师给大黄做了一个造型，在脖子处系了一个绅士的领结。
宋扬为了让大黄不孤单，顺便牵了囧囧。
等宋扬一行人到了餐厅，宋父跟宋韶轩还在家里纠结穿什么好。
叱咤商场几十载的宋弘头一次见亲家，已经激动的思维凌乱，他挑了几套西装对着镜子比划，扭过头问正在打理发型的大儿子，“韶轩，你觉得这件衣服如何？儿媳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听说知识分子骨子里清高，向来不喜欢闺女嫁豪门，你说儿媳爷爷是不是也很清高啊？”
宋韶轩头也没回，趴在镜子前理了理发型，看着镜中帅气的自己蹙眉道：“爸，你说你担心什么啊？阿扬跟小张张连结婚证都领了，你还怕他们离婚不成？张家爷爷挺朴素的一个人，也不讲究，住得惯农村，也适应城市生活，还会拆各种电器，听说还是电脑高手……反正吧，挺不错一老头。”
“朴素啊……”宋扬就抓住了这一个重点，他看着衣柜踌躇半晌，将衣柜里一只大箱子给拖了出来，找出了几十年前下乡当知青穿的中山装。
中山装有些年代了，他拿出来抖了抖，对着镜子一比划，还挺满意。
“就这个了，穿这个有年代感的，可以跟儿媳爷爷拉近距离。”宋弘非常满意，穿上后觉得整个人都“旧”了不少。
宋韶轩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爹，惊讶道：“爸！你这件衣服哪里来的！太……”
宋弘以为儿子要说他丑，没想到儿子来一句“太酷了！”
看来中山装还是不怎么有时代感啊。
宋家司机看见老板穿着中山装，脚上穿着老北京布鞋，第一感觉就是老板要去分公司“微服私访”。等老板“下令”开去餐馆时，司机明显愣了一下。
老板穿成这样去应酬？
到了餐馆，宋弘下车后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他发现穿布鞋走路可比穿皮鞋舒服多了。他们被服务员引进包间，两家人一见面双双愣住。
张爷爷一身西装革履，连脚边蹲着的一条土狗都给打了领带。
宋爹却穿着中山装，毫不讲究的穿着布鞋，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有失风范。
张昕昕看见宋爹也是呆了，原本挺有威严的一个大叔，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变得这般……朴素了？豪门爹的高冷呢？集团董事长的威严呢？
完全就被一双布鞋给压制的无影无踪。
还是张爷爷打破尴尬，邀请宋家父子入座，“亲家，别站着，过来坐。”
宋弘这才挨着张老坐了过去。
宋韶轩看见跟大黄打闹的囧囧，对着囧囧打招呼：“囧囧，宝贝，快过来我让看看。”
囧囧跟大黄同时停顿了一下，撇过头看了他一眼，两狗都是一副“这货谁啊”的无知表情，双双愣了一会后，又开始愉快的滚地毯了。
宋韶轩一颗心碎成了渣渣，囧囧怎么能见色忘主人呢！
两家人围着一张圆形餐桌，双方长辈相互客套，小辈们就自顾自的玩手机。桌上略显冷清，男方母亲未到，女方父母未到。
张昕昕双亲去世这事宋家人都是知道的，只是宋扬的母亲呢？张昕昕从未听宋扬提过。
等菜上齐后，张爷爷问宋弘，“亲家公，怎么就你一个人？”爷爷的意思很明白，怎么光来了爹，不见娘啊？
坐在一旁吃菜的宋韶轩一脸不高兴，嘴里嚼着东西看着张爷爷含含糊糊道：“老爷子，我不是人吗？”
宋弘懂张爷爷是什么意思，神色微暗了一下，“这两孩子的母亲在美国，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所以……”
宋扬给张昕昕包了一只烤鸭，她接过烤鸭时看了宋扬一眼，怪不得宋扬从没跟她提过他妈妈的事情，原来是这样啊。
她看着穿着中山装、布鞋的宋父，忽觉他比上次和蔼可亲的多，鼓起勇气就往宋弘碗里夹了一坨黄金酥肉。
宋弘看着乖巧的张昕昕，满意的直点头，他问张老：“老爷子，你看他们结婚证都领了，什么时候给他们办婚礼合适？在哪里办？要不要在你们老家办一次？”
张爷爷和蔼笑说：“就办一次够了。”说着，他掏出一张计划单，摊开给宋弘看，“婚礼就在意大利巴蒂斯教堂办。”
宋弘看了眼老爷子，嘶了一声，暗自赞叹：老爷子有眼光，竟然跟他选的地方一样！
这个教堂有几百年的历史，传闻在这里得到祝福的新人可以儿孙满堂、六生六世。
两个长辈可不管新人们恩爱几世，他们只关心“儿孙满堂”。宋弘跟张老对看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交流里，就把婚礼这事儿给订了。
两家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只有宋韶轩一个人不开心。
囧囧跟大黄一对儿。
宋扬跟小星星一对儿。
亲爹跟张老一对儿。
他一个人埋头啃萝卜，没有人理他！
吃过饭后天将将黑，宋弘提议一家人去茶馆坐坐，张老提议，“我们去酒吧坐坐怎么样？”说着，年迈的张老眼睛有精神的一瞪，坐在椅子上扭了扭上半身，做出一副俏皮的表情。
大家一阵沉默，都齐刷刷的看着宋弘，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一拍桌子就说了声好，感叹道：“我年轻时也是个迪斯科小霸王！”
张爷爷哟了一声：“这么巧？我是广场舞大队长！”
宋弘跟张爷爷顿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惺惺相惜道：原来同事舞蹈爱好者啊！
从餐厅出来，张昕昕挽着宋扬的胳膊，凑在他肩膀处低声问：“肉肉，你爸爸看起来挺随和的。”
宋扬看了眼正跟张爷爷聊得火热的父亲，笑着说：“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大男人主义。你别怕，他吃我也不舍得吃你，他还指望着你给他生孙子。”
宋韶轩一个人走在右面，左手牵着大黄，右手牵着囧囧，偏偏两只狗力气大，用脖子扯着狗绳蹦来蹦去，宋韶轩看着走在前面的四个人，情绪不高兴到了极点。
不就是找媳妇儿么？他也能找啊！
不过这想法刚出来，他就怂了，人海茫茫，媳妇儿到哪儿找啊……
两家人挑了一家就近的慢摇吧，酒吧内的风格曲调都很舒缓。兴许是因为酒吧太偏僻，风格又不太大众，因此里边客人相对要少。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老板娘替他们在桌子上点了几根蜡烛，又拿了几瓶鸡尾酒上来。
酒吧正中的水台上是个透明玻璃围起来的录音棚，宋韶轩问了一句：“你们谁要上去唱歌啊？”于是除了张昕昕之外，所有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为了照顾老爷子，宋弘特意问张爷爷：“老爷子会唱《最炫民族风》吗？”
张爷爷哈哈笑道：“这么老的歌了，不如亲家跟我上去，唱一首《滑板鞋》？”
宋弘咳了一声，碍于面子他也不好说自己不会，生怕惹了儿媳爷爷不痛快，当下也就带应了。上台前，他凑在大儿子耳边问了句，“儿子，《滑板鞋》是什么歌？跟《最炫民族风》那种风格一样吗？”
宋韶轩常年居于深山，刚回城没多久，他哪里知道什么《滑板鞋》？他应付道：“差不多差不多，调子都一样。”
宋弘放心了，挺直胸脯跟张爷爷手拉手上了台。
玻璃笼罩的录音棚里，宋弘跟着张爷爷戴上耳机，他听着前奏还挺动感，mv里穿着滑板鞋的小年轻长得还……挺接地气。
宋弘开了很小的原唱，耳麦里原唱音一起……他便顿住了，不过他好歹也是在商场叱咤多年的大人物，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他临危不乱，对张爷爷做了个“ok”的手势，跟着原唱就开始无感情的念：
“但我现在还记得，
在一个晚上我的母亲问我，
今天怎么不开心，
我说在我的想象中有一双滑板鞋……”
张爷爷双手捂着头戴耳机，抖了抖肩膀跟着唱：
“与众不同最时尚跳舞肯定棒，
整个城市找遍所有的街都没有，
她说将来会找到的时间会给我答案……”
唱到中间部分，宋弘觉得他这几十年攒下的面子全在今天一天丢完了……这都是什么歌儿啊！现在的小年轻咋这么不懂事，唱这么难听咋还做成了mv？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
似魔鬼的步伐，
摩擦摩擦，
我给自己打着节拍……”
宋弘发誓，这时他有史以来听过最难听的一首歌。这首歌让他真正感觉到自己老了，现在的小年轻——不得了啊……
坐在台下的张昕昕跟宋扬望着录音棚里两个长辈，也是一样的风中凌乱。
张昕昕突然发现，宋父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