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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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门准备！”见陆辰执意，贾鹏也不客套什么，有演技又能吃苦，这样的演员才是导演愿意用的。
陆辰站在边上，听导演倒计时时，深吸一口气憋着，当听到开始，二话没说假装被人推进去，扑倒进泥潭……
第一次，因为用力过猛耳朵里压进去很多泥，以至于没有听到导演喊出来错过了拍摄时机，而且还差点憋死。
第二次，因为之前的不好记忆，以至于扑进去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下，重拍。
第三次，演是演好了，结果摄像师手抖了。
第四次……
陆辰已经数不清扑进去多少遍了，重拍的次数已经赶过他今天拍的所有戏，冻的都没有知觉，当导演喊了过之后，他瞬间有种要得道成仙的圆满。
“快！喝点热水！”庄光立马用毛毯裹住他，给他倒了杯热水。陆辰捧着水杯取暖，懂得瑟瑟发抖。
庄光一边给他用毛巾擦头一边不停抱怨：“这么拼命干什么，冻坏身体怎么办，你之前的伤都不见得好彻底了，要是再复发顾清寒非得杀了我！”
陆辰本来还很感动，一听后面的话就有点不是滋味：“你是他助理还是我助理，干嘛要在乎他？”
“咳！他看起来比较可怕。”
陆辰喝了口热水，小声嘟囔：“我伤不伤，与他有什么关系。”
庄光耳朵贼灵，一字不漏全听到了：“这就是你忘恩负义了，顾清寒多关心你啊，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是哪边的！”
“真理这边。”庄光替他擦干头发上的水，又让他把身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
“先穿着吧。”他看了眼拍摄，“万一还要补拍呢。”
“补拍到时候再说，你这样穿着绝对会发烧。”庄光三下五除二把他扒光，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陆辰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其实你找替身帮你就可以，”庄光还在唠叨，“谁都知道你跟顾清寒的关系不错，这里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老把我跟他绑一起。”他是想抱大腿，但也不愿不劳而获，对于拍戏，他绝不愿意因为什么关系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唉唉，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太辛苦，完全没必要。”庄光解释道，“才没有要把你俩……奇怪？”
“恩？”
庄光神情忽然变得怪异：“你不提我还没多想，你这一说……让我想起感觉不对劲的原因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陆辰不解。
“你跟顾清寒……我是说，就是……”庄光磕磕绊绊，似乎是在找合适的说词，“就是你俩的关系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陆辰翻了个白眼，“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俩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朋友，到更像……恩……我说了你别生气哈，我就是打个比方。”
“说！”他快不耐烦了。
“有点像……恋人……”
“噗！”喝进去的热水全喷出来，“纳尼？恋人你妹！”
样子看起来像被人踩到尾巴，急的快要跳脚。
庄光挠了挠头：“就是感觉嘛，虽然你俩不常在一起，可我偶尔看到你们的相处，就有这种感觉。”尤其是之前你住顾清寒家练习演技的那段时候，那相处模式就跟小夫妻似的，根本不像兄弟或朋友。
庄光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来。
“是你的感觉出了问题！”陆辰气呼呼道。
但那种不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有种被人猜到心思的心虚？
陆辰晃了晃脑袋，把这奇怪的念头赶出去。
不过既然连庄光都有这种错觉，要是让捕风捉影的记者看到，还不定要报道成什么样子，陆辰低头思忖着。拍戏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拍戏的日程非常紧，因为是主角，戏份又多，陆辰几乎时刻泡在剧组里。幸好《那年光景》是校园剧，在京城就能拍摄，不需要跑去影视城那么远的地方，条件还算不上艰苦，只是要早起晚睡来回奔波，把他折腾个够呛，沾枕头就能睡。
期间顾清寒联系过他，但因为顾忌，都被他以拍戏很累为由给推脱掉了见面，虽然有些内疚，但现下不见面才是为两人着想。
倒是林素雅，出人意料的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除了第一次是因为方浩明的事给他道歉外，之后几次都是海天胡地的瞎聊。
陆辰没想到他印象中那个骄横跋扈的小姑娘如今居然也会懂得道歉了，更何况这与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也耐着性子，陪对方聊天。
“拍戏就这么忙？我见别人拍戏都没有你这么累，连个吃饭的机会都没有！”陆辰第三次拒绝了林素雅的见面要求，女王大人终于狂暴了，“我不管，你一定要空出一天跟我见面，最近有家不错的餐厅开业，你请我去吃！”
陆辰：“……大小姐，你还需要别人请你吗。”
林素雅：“唱片行业不景气，我吃不起饭了。”
你丫走个一场穴都几十万，还好意思在这哭穷！
林素雅不依不饶，缠定了让他请客吃饭，陆辰叹了口气，妥协：“后天晚上吧，后天我应该能早点结束回来。”
“这还差不多，到时候电话联系。”林素雅这才喜笑颜开。
林素雅说的店是一家西餐厅，陆辰坐了她的车到达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吃饭的胃口了。
“姐姐，跟你商量个事。”陆辰扶着车门下来，脸色煞白，“下次咱能开慢点不？”
林素雅骄傲的扬起下巴：“好吧。”听起来十分勉强。
陆辰其实不太喜欢吃西餐，但这家店做的十分不错，味道正宗但又附和天/朝人口味，环境也安静，两人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
“我还是喜欢中餐。”林素雅开着车，最后总结一句，“下次我们去吃川菜。”
陆辰：“……”他不想有下一次了！
林素雅把陆辰送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她才开车离开。
陆辰转身上楼的那一瞬，余光似乎看到了白色灯光闪烁了几下，但当他转头看去后，好像又什么都没看到。
陆辰：“？”他没多想，就回去了。
《林素雅陆辰深夜私会，女方开车送男方回校，依依不舍告别》
陆辰第二天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一头黑线。
深夜？那时候才八点！哪国的深夜！还依依不舍，哪只狗眼看到两人头上写着依依不舍了？
他差点把庄光的平板给摔了。
“息怒！息怒！”庄光眼疾手快的抢过不是被摔就是快被陆辰捏碎的平板，“这都是媒体乱报道的，还不是为了博点击。”
陆辰深吸一口气：“刘明怎么说？”
“他说这事不用管，这篇报道漏洞太多，权当为电影做宣传。”
陆辰瞅了最后一眼，专心去拍戏。
另一边。
顾清寒电脑停在一个页面上已经快半个小时，上面图片里的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关系不错。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上，听起来让人心烦。
他看了很久，终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顾天王？”
电话那边的声音并不是他想听到的，他顿了顿，道：“陆辰呢？”
“正在拍戏呢。”庄光瞧了眼远处正认真演戏的陆辰，“有急事？需要我转告还是待会儿让他给你回过去？”
“不用了，我只是问点事，找你也可以。”
“什么问题？”
顾清寒沉默了半响：“陆辰他，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躲你？为什么？干嘛要躲你？你们闹别扭了？”庄光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两眼放光，不停地追问。
顾清寒：“……没什么。”
“这样啊……”语气听起来非常失落。
顾清寒：“今天新闻上对陆辰和林素雅的报道，是怎么回事？”
“陆辰说两人只是去吃个饭，吃完饭很早就分开了，根本没有私会一说。”
“无缘无故，为什么一起吃饭？”
“这个……他没说，我也不清楚。”
顾清寒沉默一会儿：“谁请客？”
“陆辰。”唠叨了半天那里的菜好吃归好吃但价格太坑，看那心疼的样子，绝对是他付的钱。庄光心想。
庄光听到那头深吸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就没动静了。
“喂？”
“告诉陆辰，”顾清寒忽然发话吓了他一跳，声音太过阴冷，像爆发前的忍耐，“今晚，我要见他。”
说完，不等庄光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庄光：“……”但今晚要拍夜戏啊……
他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深感无力。
陆辰最后当然没有见他，听了庄光的话后，他只回答了三个字——不用管。
说完，就屁颠屁颠的同剧组演员继续唠嗑，完全忘记打电话通知顾清寒他晚上要拍戏没空赴约的事。
顾清寒一直等到十点，就在手边的手机从放在那里起就没响过。他又一次看了眼时间，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
已经连解释的时间都不愿给出来了吗……
双手紧紧握拳，眼底是愤怒、不解、痛苦，还有……失落，无数种情绪汇聚在眼中，形成深不见底、似要将人吞噬的阴沉。
“各部门准备！”见陆辰执意，贾鹏也不客套什么，有演技又能吃苦，这样的演员才是导演愿意用的。
陆辰站在边上，听导演倒计时时，深吸一口气憋着，当听到开始，二话没说假装被人推进去，扑倒进泥潭……
第一次，因为用力过猛耳朵里压进去很多泥，以至于没有听到导演喊出来错过了拍摄时机，而且还差点憋死。
第二次，因为之前的不好记忆，以至于扑进去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下，重拍。
第三次，演是演好了，结果摄像师手抖了。
第四次……
陆辰已经数不清扑进去多少遍了，重拍的次数已经赶过他今天拍的所有戏，冻的都没有知觉，当导演喊了过之后，他瞬间有种要得道成仙的圆满。
“快！喝点热水！”庄光立马用毛毯裹住他，给他倒了杯热水。陆辰捧着水杯取暖，懂得瑟瑟发抖。
庄光一边给他用毛巾擦头一边不停抱怨：“这么拼命干什么，冻坏身体怎么办，你之前的伤都不见得好彻底了，要是再复发顾清寒非得杀了我！”
陆辰本来还很感动，一听后面的话就有点不是滋味：“你是他助理还是我助理，干嘛要在乎他？”
“咳！他看起来比较可怕。”
陆辰喝了口热水，小声嘟囔：“我伤不伤，与他有什么关系。”
庄光耳朵贼灵，一字不漏全听到了：“这就是你忘恩负义了，顾清寒多关心你啊，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是哪边的！”
“真理这边。”庄光替他擦干头发上的水，又让他把身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
“先穿着吧。”他看了眼拍摄，“万一还要补拍呢。”
“补拍到时候再说，你这样穿着绝对会发烧。”庄光三下五除二把他扒光，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陆辰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其实你找替身帮你就可以，”庄光还在唠叨，“谁都知道你跟顾清寒的关系不错，这里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老把我跟他绑一起。”他是想抱大腿，但也不愿不劳而获，对于拍戏，他绝不愿意因为什么关系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唉唉，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太辛苦，完全没必要。”庄光解释道，“才没有要把你俩……奇怪？”
“恩？”
庄光神情忽然变得怪异：“你不提我还没多想，你这一说……让我想起感觉不对劲的原因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陆辰不解。
“你跟顾清寒……我是说，就是……”庄光磕磕绊绊，似乎是在找合适的说词，“就是你俩的关系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陆辰翻了个白眼，“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俩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朋友，到更像……恩……我说了你别生气哈，我就是打个比方。”
“说！”他快不耐烦了。
“有点像……恋人……”
“噗！”喝进去的热水全喷出来，“纳尼？恋人你妹！”
样子看起来像被人踩到尾巴，急的快要跳脚。
庄光挠了挠头：“就是感觉嘛，虽然你俩不常在一起，可我偶尔看到你们的相处，就有这种感觉。”尤其是之前你住顾清寒家练习演技的那段时候，那相处模式就跟小夫妻似的，根本不像兄弟或朋友。
庄光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来。
“是你的感觉出了问题！”陆辰气呼呼道。
但那种不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有种被人猜到心思的心虚？
陆辰晃了晃脑袋，把这奇怪的念头赶出去。
不过既然连庄光都有这种错觉，要是让捕风捉影的记者看到，还不定要报道成什么样子，陆辰低头思忖着。拍戏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拍戏的日程非常紧，因为是主角，戏份又多，陆辰几乎时刻泡在剧组里。幸好《那年光景》是校园剧，在京城就能拍摄，不需要跑去影视城那么远的地方，条件还算不上艰苦，只是要早起晚睡来回奔波，把他折腾个够呛，沾枕头就能睡。
期间顾清寒联系过他，但因为顾忌，都被他以拍戏很累为由给推脱掉了见面，虽然有些内疚，但现下不见面才是为两人着想。
倒是林素雅，出人意料的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除了第一次是因为方浩明的事给他道歉外，之后几次都是海天胡地的瞎聊。
陆辰没想到他印象中那个骄横跋扈的小姑娘如今居然也会懂得道歉了，更何况这与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也耐着性子，陪对方聊天。
“拍戏就这么忙？我见别人拍戏都没有你这么累，连个吃饭的机会都没有！”陆辰第三次拒绝了林素雅的见面要求，女王大人终于狂暴了，“我不管，你一定要空出一天跟我见面，最近有家不错的餐厅开业，你请我去吃！”
陆辰：“……大小姐，你还需要别人请你吗。”
林素雅：“唱片行业不景气，我吃不起饭了。”
你丫走个一场穴都几十万，还好意思在这哭穷！
林素雅不依不饶，缠定了让他请客吃饭，陆辰叹了口气，妥协：“后天晚上吧，后天我应该能早点结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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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雅说的店是一家西餐厅，陆辰坐了她的车到达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吃饭的胃口了。
“姐姐，跟你商量个事。”陆辰扶着车门下来，脸色煞白，“下次咱能开慢点不？”
林素雅骄傲的扬起下巴：“好吧。”听起来十分勉强。
陆辰其实不太喜欢吃西餐，但这家店做的十分不错，味道正宗但又附和天/朝人口味，环境也安静，两人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
“我还是喜欢中餐。”林素雅开着车，最后总结一句，“下次我们去吃川菜。”
陆辰：“……”他不想有下一次了！
林素雅把陆辰送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她才开车离开。
陆辰转身上楼的那一瞬，余光似乎看到了白色灯光闪烁了几下，但当他转头看去后，好像又什么都没看到。
陆辰：“？”他没多想，就回去了。
《林素雅陆辰深夜私会，女方开车送男方回校，依依不舍告别》
陆辰第二天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一头黑线。
深夜？那时候才八点！哪国的深夜！还依依不舍，哪只狗眼看到两人头上写着依依不舍了？
他差点把庄光的平板给摔了。
“息怒！息怒！”庄光眼疾手快的抢过不是被摔就是快被陆辰捏碎的平板，“这都是媒体乱报道的，还不是为了博点击。”
陆辰深吸一口气：“刘明怎么说？”
“他说这事不用管，这篇报道漏洞太多，权当为电影做宣传。”
陆辰瞅了最后一眼，专心去拍戏。
另一边。
顾清寒电脑停在一个页面上已经快半个小时，上面图片里的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关系不错。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上，听起来让人心烦。
他看了很久，终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顾天王？”
电话那边的声音并不是他想听到的，他顿了顿，道：“陆辰呢？”
“正在拍戏呢。”庄光瞧了眼远处正认真演戏的陆辰，“有急事？需要我转告还是待会儿让他给你回过去？”
“不用了，我只是问点事，找你也可以。”
“什么问题？”
顾清寒沉默了半响：“陆辰他，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躲你？为什么？干嘛要躲你？你们闹别扭了？”庄光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两眼放光，不停地追问。
顾清寒：“……没什么。”
“这样啊……”语气听起来非常失落。
顾清寒：“今天新闻上对陆辰和林素雅的报道，是怎么回事？”
“陆辰说两人只是去吃个饭，吃完饭很早就分开了，根本没有私会一说。”
“无缘无故，为什么一起吃饭？”
“这个……他没说，我也不清楚。”
顾清寒沉默一会儿：“谁请客？”
“陆辰。”唠叨了半天那里的菜好吃归好吃但价格太坑，看那心疼的样子，绝对是他付的钱。庄光心想。
庄光听到那头深吸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就没动静了。
“喂？”
“告诉陆辰，”顾清寒忽然发话吓了他一跳，声音太过阴冷，像爆发前的忍耐，“今晚，我要见他。”
说完，不等庄光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庄光：“……”但今晚要拍夜戏啊……
他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深感无力。
陆辰最后当然没有见他，听了庄光的话后，他只回答了三个字——不用管。
说完，就屁颠屁颠的同剧组演员继续唠嗑，完全忘记打电话通知顾清寒他晚上要拍戏没空赴约的事。
顾清寒一直等到十点，就在手边的手机从放在那里起就没响过。他又一次看了眼时间，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
已经连解释的时间都不愿给出来了吗……
双手紧紧握拳，眼底是愤怒、不解、痛苦，还有……失落，无数种情绪汇聚在眼中，形成深不见底、似要将人吞噬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