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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多情总被无情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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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梁宥曦去而复返,更不巧地不是撞见刘牧之强吻她而是她赏了刘牧之一掌,才会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梁宥曦护犊子一样来势汹汹,温暖想,假如有一把刀的话,这个凶悍的女人指不定就一刀捅了她。

    梁宥曦指着她,面目狰狞:“你居然敢打他?”

    温暖羞辱万分,望了刘牧之一眼,他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她骂了句混蛋,深吸气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其实说真的,刘牧之的反应让她挺吃惊,无论如何,刘牧之都不该这个反应。

    脸颊上的痛提醒着她,此刻的难堪和她尴尬的身份。温暖忍了忍,自己占不到理,这个暗亏她只能咬牙自己吞。

    她问:“我可以走了吗?”

    刘牧之不出声,梁宥曦愤怒地盯着她。

    温暖绕开他们,挺直背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狼狈。过了拐角处,忍不住疾步小跑起来。

    几乎一口气不停歇地跑出酒店,发现外面下着雨,危安站在雨幕中,全身上下没一寸干。她看了眼下得极大的雨,忍了忍跑过去,初秋的雨寒意很重,刚跑过去就打了个喷嚏。

    危安冲她笑了笑:“来了?”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声音微微抖动:“你怎么?”

    他温柔地笑了笑,温暖看得出他笑得多勉强。他解释:“我怕你找不到我又着急。”

    这是有典故的,她从c市躲来北岭,几乎在人生绝境中认识了他。有一次半夜她发高烧求助于他,是他把她送去医院救了她一命。半夜三更又是单间病房,醒来没见到他,那一刻她的恐惧前所未有。几乎出于本能,她急切地寻找他,在那一刻,他成了她强有力的依靠,无关爱情。

    她知道自己太自私,他有女朋友,她却还抓着他不放,嘴上说着无关爱情,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心里明白,不是的,他看她的眼神有心疼也有眷恋,直到再也掩饰不了。

    坐在车上,暖气吹来,温暖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危安默默地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温暖收拾好狼狈,吸了吸鼻子说:“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转过头,沉默良久良久。

    温暖斟酌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不管什么样的解释都是伤害,聪明的话应该适可而止。

    挣扎良久,终于传来他的声音,“我信你。”

    温暖嘴角一弯,自嘲地笑了声。她自己都不信,何来叫他相信。

    他重复:“温暖,我信你。”

    “可是我自己都不信。”

    “你不是那样的人。”

    温暖笑得无奈,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想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危安怎么会和梁宥曦一起出现,莫不是刘牧之搞的鬼?目的只为她难堪?

    温暖摇了摇头,否认这么荒谬地想法。刘牧之若想羞辱她大可不必大费周章,随随便便一个法子都可叫她翻不得身。

    她想的头晕也理不出头绪,于是侧头去打量危安,他抿着唇,面色沉沉。温暖忽觉心头微沉,他还是在意的吧。

    她问:“怎么提前回来了?”

    危安能说他提前回来是想给她惊喜么?现在看来,他提前回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借口拙劣:“这次出去太久了,工作积压太多,所以就提早结束行程。”

    “玩得还好吧,伯母也一道回来吗。”

    危安表情有点古怪,愣了一下摇头:“就我一个人。”

    这一问一答,竟找不到继续的话题。温暖脑子挥之不去的是早上醒来,刘牧之若有所思的眼神。她很乱,分不清是该恨还是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危安忽然向她求婚,“温暖,我们结婚吧。”

    这个求婚来得太突然,没任何预兆。好半天,温暖大脑仍茫然懵懂。

    他自嘲地笑道:“太突然了是不是?”

    温暖想点头,她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愣愣地望着他。假如换个场合,她肯定会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今天不同,早上那一幕让她问不出口。她惶惶地问:“你是认真的?”

    “对,我认真的。请你慎重考虑要不要嫁给我。”

    “可是……”

    危安并没给她说下去的勇气,“你想说你还没正式拜见我父母,我也没拜见叔叔阿姨对吗?”

    温暖咽口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好了,我们周末去拜访叔叔阿姨,至于我父母交我会安排时间。”

    “为什么?”

    他反问:“我以为你知道。”

    温暖摇头,或许她知道,不过任性的不想去知道,不愿去知道。担心知道了,给不起,宁愿这样得过且过下去。她知道,不成人便成仁,终会散的。

    温暖心头乱极了,她并不想失去他,一旦答应或许会云开见月明,也许最后会两散天涯。然而朝夕相伴,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那么如果不是这样,何以霸着他?温暖知道自己太自私了,只为一己私欲不顾他的感受。当然她更不能忽略现实,他家容得下一个无所依的儿媳妇?很显然不会。而且因为她的原因,危安抛弃相处多年的人转身向她,他们何以看待她,更别提现在他们又相中了原和危安青梅竹马的苏杉。

    她心神不宁:“你容我想想。”

    他也不逼他,轻轻叹气,手伸向她轻轻抚摸她皱着的眉头,低声说道:“别总皱着眉,我不会逼你。”

    她应该感动他的贴心,可她笑不出来,坐立难安。

    她欠他实在太多了。

    ~~~~~~~~~~~~

    送她回家,危安说:“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公司没你不会倒,反而是你,我不在这段时间都瘦了好一圈。”

    温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盘算着今天让谁把要给天远签字的文件送过去。

    他又说:“照顾好自己,这几天我会很忙。”

    “好。”

    “至于……”

    仿佛害怕他旧话重提,温暖点头:“我会认真考虑。”

    回到家,温暖立马去冲澡,冷水淋下来,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因昨晚多喝了几杯,今天走起路来也有几分虚浮。洗过后,袁数打电话过来叫她好好休息,工作他自由安排。

    温暖只当危安打过招呼,有几分不自在。

    电话里的袁数反而有几分扭捏,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温暖并不多想,老板主动放假,她自然乐得享受。

    安静下来,纷杂的问题不期然飘进脑海。

    她该怎么办,要怎样选择?

    想无可想的时候,远在荷兰的舒亦清竟然想起她。在她百般纠结不能纾解时,舒亦清救急电话来了。

    温暖简单阐述了自己的近况,当然不会主动提及和刘牧之共处一室那一段,她可以想象舒亦清气急败坏的彪悍模样。

    得知危安求婚,舒亦清惊讶得合不拢嘴。她实在想不出危安那个温吞的人竟然敢求婚,实在可歌可泣。舒亦清最关心温暖的答案,“你答应了?”

    “我……”

    舒亦清冲她吼道:“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危安是谁?你居然还犹豫?别跟我说那些门当户户对的道理,我不想听。”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总得经过深思熟虑对不对?”

    舒亦清快被气死了,温暖敢肯定如果此刻舒亦清就在跟前指不定会掐死她。想着舒亦清气急败坏的样子,温暖很没良心地笑了起来。

    “你笑,你还笑。”

    那头的人咬牙切齿,温暖笑不可抑。

    舒亦清气极了,口不择言:“你坦坦白白跟我说一回,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谁?”

    温暖装傻:“谁啊?”

    “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说谁。”

    温暖故意问:“你说刘牧之?”

    舒亦清冷笑,她若有能力,一定要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可惜啊,她只能在背后骂人解恨。

    笑也笑了,温暖正色:“你也说了,他是有家室的人。亦清,你说我对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就算以前有,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离开他那天起,你比我还清楚我和他再无可能。”

    “可是你……为什么不接受别人?”

    温暖茫然地思考了半晌,她不接受其他人的追求是因为她放不下?是这样吗。

    “被我说中了?”

    温暖失笑。

    “我就知道……”

    “亦清啊……”

    “你那些官方解释留给你需要的人去吧,我不听。”

    温暖不勉强她,问她近况。舒亦清说:“我还能有什么近况,看你现在的生活乱糟糟的,我得回去。”

    ~~~~~~~~~~~~

    晌午,温暖打算做饭,楼下保安叫她:“温暖,有你的便当。”

    温暖以为听错了,她并没为自己叫便当。

    保安朝她招手,指着送便当的小伙。温暖嘀咕了句便让保安放行,说是便当,花样也太丰富了,即便她出去觅食也比不过这份外卖。她的心柔化了,迫不及待打电话去道谢。危安的电话无人接听,心里说不上来的失望。

    她以为危安看到未接电话就会回过来,一直到晚上也没接到他电话,心莫名空落起来。睡觉前,这份空落转化为不安。

    备受煎熬了一天,她再次拨打危安的电话,那边传来他的声音倍感亲切,他给她的话却是:“温暖,我现在忙,忙好了回你。”

    接着一阵茫然,温暖:“……”

    虽不是第一次遭次冷遇,心情说不出来的怪异,想着最近他分/身无术,她忍不住想,苏杉也回来了吧。

    她知道自己没立场去责怪,也很想换位思考,思来想去,温暖悲哀地发现,有些事情不想还好,深入了反而一团乱麻。

    次日一早起得晚了,来不及吃早餐就往公交车站赶路,刚踏出小区大门就看到林详,他笑得一脸荡漾,冲着她招手:“温暖姐这里。”

    温暖驻足,思维有几秒的转不过弯来,傻乎乎地望着他,以及车里坐着的那个人。

    她听到有个声音在问,他不是来接她的吧。

    林详心情特别好,“温暖姐,上车吧,再不走就迟到了。”

    温暖没清高地拒绝这份好意,她笑着道谢:“谢谢啊,你住附近?”

    原本一句客套话,林详兴致勃勃解释:“是啊,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就在附近租了一套。真巧啊,没想你也住这附近。”

    温暖:“……”

    林详这个话唠一路不间断地问她:“温暖姐啊,你一个人住吗。”

    温暖:“是。”

    “温暖姐,我记得你菜做得很好吃,我们能去蹭饭吗。”

    温暖后悔上车了,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点头:“好啊。”

    林详得寸进尺:“那就今晚吧,下班了我去买菜。”

    对于林详的积极主动,温暖无话可说。

    路过一家早餐店,林详自告奋勇:“温暖姐你还没吃吧,我和老大也没吃。”

    后半句堵住了温暖即将拒绝出口的话。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坐人车啊,也没那么理直气壮。她说:“那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林详先她一步,“体力活怎么能让女士做,温暖姐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这一来就只有她和刘牧之,温暖浑身别扭。刘牧之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不舒服?”

    温暖不想搭话,又担心被误会故意拿乔。她态度还算镇定,“挺好。”

    他轻轻笑了声,意味深长撇她,“不大好吧。”

    温暖窝火,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他。想起昨天早上那一幕,她哂笑:“想必刘总也不大好吧,可把未婚妻哄好了?”

    刘牧之忽然就笑了,身子往她方向斜了斜,脸贴得极近,唇几乎偎着她耳垂掠过。只惊鸿一瞥,独有的男人香竟然叫她乱了心跳。

    他轻笑:“你似乎很关心我。”

    “你关系到我的奖金,关心你不应该吗。”

    得到这个答案,刘牧之并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他的笑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总能让人深陷其中。温暖不敢去直视他,闷闷地低着头。

    “你很缺钱吗。”

    “我喜欢钱。”

    两人默契地回忆起当年他给她副卡,她嗤之以鼻的样子。温暖笑那时候的自己傻,他笑那个时候的她清高。

    刘牧之建议她:“我们公司人事招人,你想不想换个环境?”

    温暖知道天远这样的大集团公司对外招聘严格把关,也疑惑刘牧之为什么抛出这个诱饵。温暖扶着额,挣扎了下问:“年薪?”

    “不会比你现在少。”

    温暖微微怔住:“不愧是刘总,出手果然大方。”

    “你的答案?”

    温暖耸耸肩,敬谢不敏:“挺诱惑人。你能做主吗?”

    “你拒绝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如果我能做主你就去了?”

    “总会考虑吧,你应该知道人为财死。”

    刘牧之被她娱乐了,大笑起来。

    温暖不说话,也想不明白他笑什么。

    “既然这样,做我一段时间的女朋友,报酬你开。”

    温暖对他这种行为鄙夷又痛恨:“这个女朋友什么含义?做你的解花语还是那什么?让我想想,依你的标准总得两样儿都不缺吧,不,还得有一样,那就是你什么时候玩腻了叫停了,对方没任何怨言挥挥衣袖走开不带走半片云彩。”

    刘牧之当即黑了脸,“在你眼中我就这样一个人?我就这形象?”

    温暖也怒了,算是豁出去了:“莫不你以为自己形象很高大上?”

    他抬手,又无力地垂下,“至少……”

    温暖冷声责问:“至少该对你念念不忘?自怜自爱地等着你一句话飞蛾扑火?刘牧之,你有病,吃着碗里的留恋锅里的,迟早有一天你会翻船。”

    说完,她很有骨气地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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