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揩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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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让奶奶跟着我和传旺生活。”王玲珑干脆利索的说。
“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不是我们要求你的！”周玉青紧追一步。
“怎么说都行，我会照顾好奶奶。”王玲珑不想多话，“把奶奶交给我尽管放心，这也是我和传旺作为孙辈的本分。”
这话说的崔红脸有点发烧，照顾奶奶本来是崔红的本分，现在却被玲珑说成自己的本分，这多少让她有点无地自容，可是想起周玉青的人生大事再也不能耽搁，崔红就再也顾不了脸面。
“这样最好，记得回头人家问起，你就说是你自己要求的。”崔红舔了舔嘴唇，又着重交代一句。
“妈，这话你已经交代两遍了，”王玲珑不想继续听下去，她打算送客了。
崔红这才长舒一口气，拉着周玉青简单收拾就急匆匆往镇上去了。
“玲珑，奶奶发高烧。”
崔红刚走，周传旺就出来叫玲珑，“我看着奶奶怎么瘦了，说话也有点喘不上气！”
玲珑心里一惊，她和周传旺赶紧进屋查看，就看到奶奶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色，一摸额头发烫。
“赶快叫医生！”玲珑着急了，“咱妈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奶奶都病成这样了，还急着把她往外送，也不知道交代一声！”
“你妈那人，你还不知道？面慈心狠！”一个来买豆腐乳的女人冲着玲珑道，“你妈伺候你奶奶，也就是个表面功夫，出了门是咋说咋好，关上门就忘了孝道人伦了！也多亏了你肯接下这担子，要不然，她这把老骨头，还真的糟蹋在你妈手里！”
“就是就是，她以前装的那个样。八成是觉得自己在村里没啥势力，可现在眼瞅着儿子出息了，她还怕？”
“可不是……”
来玲珑家里买腌菜的多数都是些有点余钱又有闲的农村妇女，孝道和儿女本来就是乡村人最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样一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连崔红二十年前的鸡毛蒜皮都给抖落了出来。
玲珑听了大家的议论，终于长舒一口气对周传旺说：“这下，我再也不怕人家说道我了！”
崔红走了第二天，大嫂李水就提着一个盖着盖子的塑料桶来玲珑家了。
自从凌鲜儿去往镇上，周传旺就不再出去打零工，而是留在家里帮着玲珑做些搬运的活计，因为凌鲜儿的豆腐乳之前已经打出了名气。现在玲珑除了在家里零打零敲的卖，还有不少从邻村、甚至镇上闻名而来做批发的，几乎每一天，玲珑都能卖出去两罐子的豆腐乳。
因为销售数量大，玲珑和凌鲜儿商量后。又从本村里请来两个干净利索的媳妇做帮手，说好每天30块钱，当天做完当天结算。
这天，玲珑刚帮着一家邻村来批发的人家把豆腐乳装好运走，大嫂就提着个桶摇摇晃晃的过来了。
“老二媳妇，人呢？这钱赚的都不认得我这个大嫂了吧？”
大嫂李水一进门就唤起了玲珑，可是声音却压的很低。她低唤了几声见没有人出来，脚下就不再迟疑，提着塑料桶就溜进了作坊。
“大嫂，你干嘛呢？”玲珑刚才是进屋放钱去了，大嫂叫她的声音低她没有听到，这边她刚一出来。就看见大嫂鬼鬼祟祟的进了作坊，立马一个闪身站到李水面前，生生把她从作坊里头逼了出来。
“我喊你半天你跑哪去了？”大嫂被抓住却面不改色，“我来看看奶奶，听说奶奶病了。我这心里抓心挠肝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奶奶在哪屋？你指给我，我得赶紧看看去！”
“你来看奶奶进作坊干什么，奶奶还能住到作坊里面去？大嫂你要是真操心奶奶的身子，也用不着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就村头那新打的鸡蛋糕记得给奶奶称两斤，就什么都有了。”
玲珑根本就不买账，她料定了大嫂此行必有目的，所谓的看奶奶只是借口，她也不着急，现在她只需要静静看着就好，大嫂要做什么，总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大嫂被揭穿了私心脸色却没变，“我这不是心急吗？我得先看看奶奶去！”
玲珑陪着她进屋，大嫂半边屁~股挨着奶奶的床边坐下，就大惊小怪的咋呼起来！
“哎呀，我说老二家的，你是怎么照顾奶奶的，这都病的这样了咋还不送医院？哎呦，真是让人心疼呀！”
玲珑冷言冷语；“奶奶年龄大了，挪来挪去的经不住折腾，已经请了医生来家里看过了，药也开了，按照医生的吩咐吃三天估计就能退烧。”
“那我就放心了！“大嫂一听这话就长出了一口气，她伸开肥厚的手掌抓住奶奶瘦骨嶙峋的手，就亲热的安慰起了奶奶，“奶奶，你既然病着，那就好好养病，家里啥事也不用操心，交给我们就行了！你要是想吃啥……就给老二媳妇说，甭管鸡呀鱼呀什么的，只要你想吃，就吩咐一声！有我们……”
“大嫂，奶奶刚刚还说想吃红烧排骨呢，既然你有心，就去买两斤回来，省的奶奶总是念叨。”玲珑不客气的打断了大嫂的话。
大嫂一听让她去买肉，刚才一脸疼惜的表情瞬间就不见了，她啊了一声，才又说：“排骨可不行，人病着就嘴里寡淡，什么也吃不出味儿来，喝点粥最好，玲珑，你家里不是有新米吗？给奶奶熬一碗来！”
躺在床上的奶奶眯了眯眼睛，有些难受的看了一眼大嫂，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偏了过去。
玲珑说：“大嫂，奶奶现在没有胃口，她就想吃口排骨，你还是赶紧去的好，别一会儿卖没了，你不好表达孝心。”
“想吃……现在也不是吃的时候，”大嫂松开了紧握着奶奶的手，“奶奶，你现在身子正虚。吃的那么油腻它不好消化！还是喝粥最养人……这样，你好好养病，我走了，你的重孙子还等着我给做饭呢！”
玲珑说：“不送”。就挥手准备让大嫂出去，大嫂依依不舍的走出屋门，刚到院里，就顿住了脚。
“唉呀，老二家的，我家那两个小子这几天功课重，累的吃啥都没有胃口，就想吃口你的豆腐乳！”
“哦！”玲珑有些刻意的哦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大嫂手里硕大的塑料桶，“买多少。我去给你称。”
“都是一家人，什么买不买的，说出去也不怕碜掉牙！”大嫂一听玲珑说出买字就抹下脸，“你亲侄子吃几口，还说钱！你也真好意思说的出口！”
说着话。大嫂就提着桶要往作坊里进。
“大嫂，不成！”玲珑摇头，“你看我和明菊、合芝两个，进作坊的时候都带着手套，脚套，头发也得用布裹起来，咱卖给人家东西。首先自己个儿得干净！你这样子进了作坊，往后谁还买我们的东西？”
“规矩还不少！”大嫂撇撇嘴，“再讲究，你也就是个干活的，这东西做出来，一多半钱你不照样得交到老三手里？就你傻。要我说，我们应该……”
“大嫂，你买多少赶紧说，我还得给奶奶做饭！”玲珑见她越说越没边，忍不住变了脸色就打断她。
大嫂满怀希望的提着塑料桶要去海捞一把。却被玲珑在门口拦的死死的，无奈之下只好气鼓鼓的把桶递给玲珑。
“先来五斤！给我挑最好的！”
“大嫂，这是豆腐乳，不是豆腐，你吃的了？”
“我们家就爱吃咸的，你去挑就是了！”大嫂刚来的好脸色早就没有了。
玲珑接过桶，给她装了五斤豆腐乳，出来的时候大嫂伸长脖子朝里看了一眼，桶太大，五斤豆腐乳只是刚好盖住了一个桶底，这样的收获，显然让她很是失望。
“七十五块钱。”玲珑伸出手，把桶放到了自己的身子后面。
“你看你这……真是！咱不是一家人？”大嫂万万想不到玲珑真会朝她要钱。
“大嫂，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这作坊是鲜儿的，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权利随便拿东西送人！”
“这豆腐乳我不要了！”大嫂这会儿已经彻底没有了笑模样，“说着说着你还上了劲儿了，这么贵的东西，我吃不起！”
“那不成，这豆腐乳一拿出罐子，就不能再放回去，要是我拿着已经装给人家的东西卖给你，你要不？”
玲珑看着大嫂那油渍麻花的塑料桶，里面厚厚的一层油垢，完全不给大嫂商量的余地。
李水花了七十五块钱，提着五斤豆腐乳走回家的时候，脸已经黑成了一块炭。
“弄来了多少？”一看到李水拎着桶进来，周传财一张鞋帮脸笑成了菜花，他一边问着，一边迫不及待的接过了水桶。
“咋这么轻…….你就弄来这么点……哎呀，你说说你，连这点事都搞不成，我都答应人家了，五十斤！一斤往下落一块钱，人家给两成的定金，一早就给咱了一百四，现在咋弄？你这没成色的……”
“你有本事你去！”大嫂气呼呼的把鞋一脱就坐上了床，“就这五斤，还是我花钱买的！一斤十五，七十五块！”
“……没想到老二媳妇突然就学精了，伺候着大的拉扯着小的，还把个作坊看的那么紧！我愣是没溜进去，本想着一次少扒拉点，慢慢扒拉，没成想她还跟我收钱！”
“这样是不行”，周传财眼珠子转了转，“我看，这招走不通……”
“实在不行，咱们还是辛苦一点，把她那做法给学会了，自己卖才是正事！”
“说的也是！”周传财点点头，“那你明天就去，趁着老三家的不在，赶紧把那弄法给学了来，等老三媳妇回来，就不好办了！”
第二天一早，玲珑刚照顾奶奶吃完饭，大嫂又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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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都行，我会照顾好奶奶。”王玲珑不想多话，“把奶奶交给我尽管放心，这也是我和传旺作为孙辈的本分。”
这话说的崔红脸有点发烧，照顾奶奶本来是崔红的本分，现在却被玲珑说成自己的本分，这多少让她有点无地自容，可是想起周玉青的人生大事再也不能耽搁，崔红就再也顾不了脸面。
“这样最好，记得回头人家问起，你就说是你自己要求的。”崔红舔了舔嘴唇，又着重交代一句。
“妈，这话你已经交代两遍了，”王玲珑不想继续听下去，她打算送客了。
崔红这才长舒一口气，拉着周玉青简单收拾就急匆匆往镇上去了。
“玲珑，奶奶发高烧。”
崔红刚走，周传旺就出来叫玲珑，“我看着奶奶怎么瘦了，说话也有点喘不上气！”
玲珑心里一惊，她和周传旺赶紧进屋查看，就看到奶奶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色，一摸额头发烫。
“赶快叫医生！”玲珑着急了，“咱妈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奶奶都病成这样了，还急着把她往外送，也不知道交代一声！”
“你妈那人，你还不知道？面慈心狠！”一个来买豆腐乳的女人冲着玲珑道，“你妈伺候你奶奶，也就是个表面功夫，出了门是咋说咋好，关上门就忘了孝道人伦了！也多亏了你肯接下这担子，要不然，她这把老骨头，还真的糟蹋在你妈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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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红走了第二天，大嫂李水就提着一个盖着盖子的塑料桶来玲珑家了。
自从凌鲜儿去往镇上，周传旺就不再出去打零工，而是留在家里帮着玲珑做些搬运的活计，因为凌鲜儿的豆腐乳之前已经打出了名气。现在玲珑除了在家里零打零敲的卖，还有不少从邻村、甚至镇上闻名而来做批发的，几乎每一天，玲珑都能卖出去两罐子的豆腐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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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玲珑刚帮着一家邻村来批发的人家把豆腐乳装好运走，大嫂就提着个桶摇摇晃晃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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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李水一进门就唤起了玲珑，可是声音却压的很低。她低唤了几声见没有人出来，脚下就不再迟疑，提着塑料桶就溜进了作坊。
“大嫂，你干嘛呢？”玲珑刚才是进屋放钱去了，大嫂叫她的声音低她没有听到，这边她刚一出来。就看见大嫂鬼鬼祟祟的进了作坊，立马一个闪身站到李水面前，生生把她从作坊里头逼了出来。
“我喊你半天你跑哪去了？”大嫂被抓住却面不改色，“我来看看奶奶，听说奶奶病了。我这心里抓心挠肝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奶奶在哪屋？你指给我，我得赶紧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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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被揭穿了私心脸色却没变，“我这不是心急吗？我得先看看奶奶去！”
玲珑陪着她进屋，大嫂半边屁~股挨着奶奶的床边坐下，就大惊小怪的咋呼起来！
“哎呀，我说老二家的，你是怎么照顾奶奶的，这都病的这样了咋还不送医院？哎呦，真是让人心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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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一听让她去买肉，刚才一脸疼惜的表情瞬间就不见了，她啊了一声，才又说：“排骨可不行，人病着就嘴里寡淡，什么也吃不出味儿来，喝点粥最好，玲珑，你家里不是有新米吗？给奶奶熬一碗来！”
躺在床上的奶奶眯了眯眼睛，有些难受的看了一眼大嫂，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偏了过去。
玲珑说：“大嫂，奶奶现在没有胃口，她就想吃口排骨，你还是赶紧去的好，别一会儿卖没了，你不好表达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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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老二家的，我家那两个小子这几天功课重，累的吃啥都没有胃口，就想吃口你的豆腐乳！”
“哦！”玲珑有些刻意的哦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大嫂手里硕大的塑料桶，“买多少。我去给你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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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不成！”玲珑摇头，“你看我和明菊、合芝两个，进作坊的时候都带着手套，脚套，头发也得用布裹起来，咱卖给人家东西。首先自己个儿得干净！你这样子进了作坊，往后谁还买我们的东西？”
“规矩还不少！”大嫂撇撇嘴，“再讲究，你也就是个干活的，这东西做出来，一多半钱你不照样得交到老三手里？就你傻。要我说，我们应该……”
“大嫂，你买多少赶紧说，我还得给奶奶做饭！”玲珑见她越说越没边，忍不住变了脸色就打断她。
大嫂满怀希望的提着塑料桶要去海捞一把。却被玲珑在门口拦的死死的，无奈之下只好气鼓鼓的把桶递给玲珑。
“先来五斤！给我挑最好的！”
“大嫂，这是豆腐乳，不是豆腐，你吃的了？”
“我们家就爱吃咸的，你去挑就是了！”大嫂刚来的好脸色早就没有了。
玲珑接过桶，给她装了五斤豆腐乳，出来的时候大嫂伸长脖子朝里看了一眼，桶太大，五斤豆腐乳只是刚好盖住了一个桶底，这样的收获，显然让她很是失望。
“七十五块钱。”玲珑伸出手，把桶放到了自己的身子后面。
“你看你这……真是！咱不是一家人？”大嫂万万想不到玲珑真会朝她要钱。
“大嫂，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这作坊是鲜儿的，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权利随便拿东西送人！”
“这豆腐乳我不要了！”大嫂这会儿已经彻底没有了笑模样，“说着说着你还上了劲儿了，这么贵的东西，我吃不起！”
“那不成，这豆腐乳一拿出罐子，就不能再放回去，要是我拿着已经装给人家的东西卖给你，你要不？”
玲珑看着大嫂那油渍麻花的塑料桶，里面厚厚的一层油垢，完全不给大嫂商量的余地。
李水花了七十五块钱，提着五斤豆腐乳走回家的时候，脸已经黑成了一块炭。
“弄来了多少？”一看到李水拎着桶进来，周传财一张鞋帮脸笑成了菜花，他一边问着，一边迫不及待的接过了水桶。
“咋这么轻…….你就弄来这么点……哎呀，你说说你，连这点事都搞不成，我都答应人家了，五十斤！一斤往下落一块钱，人家给两成的定金，一早就给咱了一百四，现在咋弄？你这没成色的……”
“你有本事你去！”大嫂气呼呼的把鞋一脱就坐上了床，“就这五斤，还是我花钱买的！一斤十五，七十五块！”
“……没想到老二媳妇突然就学精了，伺候着大的拉扯着小的，还把个作坊看的那么紧！我愣是没溜进去，本想着一次少扒拉点，慢慢扒拉，没成想她还跟我收钱！”
“这样是不行”，周传财眼珠子转了转，“我看，这招走不通……”
“实在不行，咱们还是辛苦一点，把她那做法给学会了，自己卖才是正事！”
“说的也是！”周传财点点头，“那你明天就去，趁着老三家的不在，赶紧把那弄法给学了来，等老三媳妇回来，就不好办了！”
第二天一早，玲珑刚照顾奶奶吃完饭，大嫂又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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