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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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找我?”赵鹿一路心惊胆战的走去了元帅帐营,一进门便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乖巧的看着赵麒。叫了一声哥哥,见赵麒低头看着手上的羊皮卷没什么反应,也看不出什么抵触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欢喜,这才往前走了一步,又唤了一声,“哥哥……”

    赵麒抬起头来,手中拿着的是一匹羊皮卷,上面赫然是广罗地接分布图!

    赵麒将手中的羊皮卷递给他,却是垂着眼睑没有看他,手指轻抚着瓷杯的边缘,淡淡说道,“你自小学习军法,对地形分布看的清楚。如今军师诸葛明远在荣城,你且帮本帅看看这地图。”

    赵鹿连忙接到手里,心想着自己也是能派上用场的,要是这一次做的好了,指不定哥哥到时候就原谅自己了。赵鹿将手中羊皮卷缓缓展开,这时候才发现,那地图下面竟然还有一层薄纸,纸上是用细石墨画出的地形图,精确到每个角落门窗,以及地下暗室。

    赵鹿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哥哥,这是广罗皇宫的地形图?”

    赵麒瞧了他一眼,却是不置可否。

    赵鹿暗自心惊,连忙问道,“哥哥是从哪儿弄到这个?我听闻广罗皇帝疑心颇重,身边有数名贴身暗卫,皆是武功高强。皇宫之中更是层层陷阱圈套,危险重重。这么短的时间从哪儿能……”

    赵鹿忽然闭嘴没再说话,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赵麒,好一会儿才哽咽道,“大鹿不孝……惹得哥哥为我费心至此。”

    赵麒挑了挑眉,却是没说话。

    这地图自然是他上下打掉好了,潜入广罗皇宫的线人是他专门挑选出来的。他的弟弟因广罗而死,赵麒做梦都想取了那罗政狗命,只恨不得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再说到与罗轻舟的约定之事。罗轻舟不想背上弑父篡位的骂名,恰好赵麒本就想取了罗政人头,事成之后,罗轻舟再送上降书赔礼,何乐而不为。

    赵鹿将那羊皮卷折好,塞进袖口中,又道,“哥哥还有什么吩咐?”

    赵麒道,“无事,下去吧。”

    赵鹿却是好一会儿没见动静,就站在原地默默的看他。

    “还有何事?”

    赵鹿垂着脑袋,手掌紧了又松,来回折腾了好几遍,才小声说道,“哥哥,我和张翔……”

    这是打算坦白了?赵麒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心中却是冷笑道,难不成他平时太严厉还是如何了,他这弟弟才宁愿诈死也不肯说明真相。现在这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又是从何而来?

    “我和张翔将军两情相悦,已经私定了终身……”赵鹿说完,又去看赵麒的脸色,依旧是什么也没看出来。赵鹿心中又是忐忑,又是失落,心想着哥哥连脾气也不朝他发,摆明了就是不管他,连他跟男人在一起也不理睬了。早知道还不如当初说清楚了,被打一顿比现在这状况可好得多了。

    终于说出口了。赵麒勾唇一笑,眸子里却尽是冷意,淡淡说道,“哦?这可是稀奇了,你与张翔将军的事跟本帅说什么?”

    赵鹿道,“哥哥,你向来厌恶断袖之癖,我喜欢一个男人必定是给赵府蒙羞,要是被你知道了,就算不杀了我也会杀了张翔,我害怕……”

    赵麒敛起面上笑意,墨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到他的眼里。呵,好一个赵鹿啊!二十年疼爱,没想到在他的眼里,他赵麒竟是舍得亲手杀了胞弟,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么?

    赵麒站起身,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赵鹿与他四目相对。赵鹿惊觉那深邃的眸子里冷若冰霜,竟是杀意!

    只听赵麒冷笑了一声,道,“赵鹿,你倒是说对了。张翔他绝不会活着从荣城回我军营。”

    赵鹿一惊,脸色瞬间苍白,恳求道,“哥哥…求你,不要伤害他……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赵麒松开他的下巴,冷冷道,“留着你自有用处。”又道,“待到广罗皇帝一死,本帅自会处置你。滚出去!”

    “哥哥,求求你,放过他吧!”赵鹿跪到地上,忍不住哭了起来,“哥哥,我只有他了,你怎么忍心……”怎么办,哥哥起了杀心,定是要杀了张翔了!

    赵麒握紧了手掌,低头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眸色渐深。

    见他不说话,赵鹿又道,“哥哥!只要你放过他,你往后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闭嘴!”说话的却是刘长卿。

    只见刘长卿掀开营帐,大步走了过来,抬腿就在赵鹿胸口狠狠踢了一脚,直踢得赵鹿摔在地上,惊的连哭也忘了。

    “真是放肆,竟敢在元帅跟前撒野!还不快滚出去!下次再叫我瞧见了,定要剁了你的手脚丢出去!”

    赵鹿被踢得发懵,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又见赵麒在一旁站在根本就不为他说话,禁不住羞恼。哥哥这是有了心上人,连他的死活也不管了!明明自己也是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凭什么要管他!

    刘长卿看了一眼赵麒脸色,忍不住心疼。刚才在外面偷听了许久,好些事情都听得清楚明白,那赵鹿根本就是狼心狗肺,还有什么可说的。摊上这么个亲戚,就应该一刀砍了一了百了。反正非鹿官大势大,也不怕一条人命……

    见那个赵鹿还发懵坐在地上,刘长卿又呵斥道,“还不滚出去!回去给我掌嘴三十长长记性!”

    赵鹿捂着胸口,眼睛也不知是哭的通红还是气的,望了刘长卿一眼,这才跑了出去。

    他这一走,刘长卿立刻是气势全无,刚刚还张牙舞爪,这时候却温顺下来,凑到赵麒身旁问道,“非鹿,你就是太好说话了,现在竟然什么人都敢跟你唱反调。不过是个不知来历的远房亲戚,就算身后还有个张翔,那与你也是天上地下,受他的气做什么!明日我就给他点厉害瞧瞧。”

    赵麒朝他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道,“长卿,此事与你无关。别管了。”

    刘长卿不听就不乐意了,道,“你的事情我就要管!我们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还分你我干什么!反正你的事情我偏偏要管!”说着又忍不住埋怨,“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我刚刚听着就想揍他。”

    要说这刘长卿也是容易吃醋撒泼的,方才那一段对话里,哪里听出赵麒有丝毫和颜悦色了?

    赵麒轻轻笑了笑,问道,“全都听到了?”

    刘长卿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非鹿,你要对付那个张翔?”不等赵麒回答,又道,“我看现在还不是时候,广罗敌军还在百里外候着,现在军中恐怕只有张翔能坐镇,况且他常年在军中,说是与将士们出生入死也不为过。若是他有意外,届时军心涣散,刚好着了广罗的道。”

    赵麒道,“嗯,的确如此。”况且一段时间下来,那个张翔倒的确是个将才,若因他一己之私除了去,对大韩的损失恐怕不是闹着玩的。想的长远一些,到时候张贯造反,恐怕还有倚仗张翔的帮助,如果这时候杀了他,难免有什么变化。看来此事还是要缓一缓。

    这时候,只见刘长卿朝他招了招手,然后附在他耳边悄悄说道,“非鹿,你看要不这样,我向我爹问问有没有延时的毒药。到时候派人放到那张翔的饭食里,久而久之,必定要了他的命。这时间若是掌握好了,那那时候广罗退了兵,张翔是死是活也没什么关系。”

    赵麒挑了挑眉,心想,原来这刘长卿也是阴险狡诈,往日还真没看出来。

    “非鹿,你觉得怎样?若是可行,我明日便从我爹那儿问问?”

    赵麒笑道,“你爹是悬壶济世的大夫,你这样做就不怕他发火?”

    刘长卿道,“没事,我爹年轻的时候还医死了好几个人呢,本来要吃官司的,结果他用银子就打发了官府,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赵麒却是眉心一跳,这刘昭竟然还医死了人?!“这刘昭,在我府上瞧病这些年,还真幸亏了我福大命大。”到时候,堂堂大韩的丞相,没死在敌人手上,被府里的大夫医死了,说出去真是笑掉了旁人的大牙!

    刘长卿摸摸鼻子,道,“我是后来才知道他在丞相府做事。”要是早知道,就能更早遇到你了。

    “行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赵麒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润润喉,又道,“长卿,有件事要跟你说。”

    刘长卿连忙搬了个软凳,坐到他对面,道,“嗯,你说吧。”

    “罗轻舟你可记得?”赵麒问。

    刘长卿道,“你是说正在荣城的那个广罗将军?听闻武艺高强,从小就在带兵打仗,是罗政十分喜爱的皇子。我听贺大人说这个罗轻舟是和硕公主的孩子,有一半血统来自大韩,所以大约是立储无望。罗乔死了没多久,我猜罗政正在选择新的储君,罗轻舟这时候出现还真是巧。”

    赵麒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说起来,这个罗轻舟你见过。”

    刘长卿一愣,随即皱起眉头,问道,“我没去过广罗,怎么会见过他?”

    赵麒笑道,“说起来,你还因为他吃了醋,找我发脾气。”

    刘长卿好一会儿才记起来,愣愣道,“那人是罗轻舟?听福叔说的确是姓罗,可是他不是你的男宠吗?你都跟他睡过了。”

    “……”赵麒眉心一跳,心想这刘长卿何止是说话直白,简直是没脑子的。关键是,这话要怎么接下去啊…说是,还是说不是……

    刘长卿看了他一会儿,说道,“非鹿,你跟他没有联系了吧?”又道,“我知道你这个年纪肯定是有需求的,就算没有他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但是你现在身边都有我了,所以你以后只能跟我睡才行。”

    赵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本来是想说罗轻舟打算篡位登基,然后退军的事情,怎么越扯越远了。

    见他不说话,刘长卿不由得心中一紧,委屈的望着他,问,“非鹿,你不高兴吗?是不是我没伺候好你?可是,你明明每次都……”

    “快闭嘴吧!”赵麒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天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

    刘长卿哦了一声,忽然问道,“对了,那个罗轻舟既然是广罗国的五皇子,怎么跑到大韩来了?”

    赵麒松了口气,道,“罗乔虽然是名义上的皇太子,私底下却不受宠爱,我看他是担心储君之位不保,所以下了杀心,派人去刺杀罗轻舟。”

    刘长卿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要说皇室不都是这样么。”咳了一声,悄悄说道,“要说,皇上他看起来是软弱无能了一些,先皇和先太子死的不明不白的,指不定是他派遣哪个贼人下的手。”

    “贼人……”刘长卿总是能不经意间拿一把刀子捅他的心窝。

    刘长卿没看他的脸色,又道,“不过这件事情被压下了,我看知情人多半是都遭了毒手。可见暗处那人真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幸好我没跟那样的人过手,不然,就我这伎俩,可没命活这么久。”

    赵麒挑了挑眉,道,“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他就栽你的手里了。”

    “咦,是吗?”刘长卿弯起眼睛朝他一笑,只觉得这是非鹿在夸奖他,自然是心花怒放。

    “嗯。”赵麒点点头,道,“他不是你的对手。”

    两人话题越扯越远,又聊了起来。直到有下人来通报晚膳,赵麒才想起来正事还没说。

    西疆的白天偏长,已经是戌时过了半刻,才见太阳斜下,将草木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刘长卿望着窗外夕阳,忽然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赵麒本来是在看从京城来的飞鸽传书,见他一个人笑的开心,便问,“笑什么?”

    刘长卿道,“太阳落山,晚上了。”

    “……”赵麒嘴角一抽,望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刘长卿笑的更欢了,一双眸子里水光滟潋,又道,“非鹿,你害羞了?真是经不住调戏。”

    “我这儿忙着呢。”赵麒斜睨了他一眼,又道,“堂堂大韩的监军,平日里不误正事游手好闲,回了京城定要参你一本。”

    刘长卿道,“是你自己非要忙那些没用的。人生苦短,你也可以跟我一起不误正事啊。”

    这倒是稀奇了,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赵麒是在忙一些没用的!赵麒没再理他,提笔在来信上写了起来。

    刘长卿觉得无趣,便道,“非鹿,帐子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过会儿再回来。”

    赵麒头也不抬,道,“不回来也好。”

    刘长卿却没回答,径直就出了去。外面是草原,夕阳之下,本该是万籁俱静,却听见将士们练兵时汹涌澎湃的呐喊声。

    “要是这战争能快些结束就好了。”刘长卿叹了口气,望着无垠草原上的半轮太阳,伸手遮住刺眼的日光。残阳是血一样的红色,若是平常看起来定是美景,只可惜在战场之上,却是刺目的真实。

    “监军大人,您在这儿做什么?”忽然,身后有人问道。

    刘长卿还来不及转身过去,后脑勺一阵剧痛,便失去了意识。

    晚间,等到赵麒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命人烧了热水泡了澡,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刘长卿回来。

    赵麒心想,该不会是随口说的玩笑话他也当真,生气了吧?

    床头的蜡烛已经快燃的干净,赵麒叹了口气,心想怎么会显得这么冷清了?侧过身子将烛火吹灭,暗道,明日再说吧。

    直到次日清晨洗漱完毕,早间用膳的时候,刘长卿还是没有过来,往日这个时候,即便是没有留宿在此,刘长卿也会跑过来和他一起用早膳。联想到昨晚的事情,赵麒直觉不好,连忙叫人过来,问到刘长卿去处。

    那侍从是监军营帐伺候的,被问到的时候还一愣,道,“监军大人没有与元帅在一起吗?”一开始这些下人见刘长卿不回去还会问几句,后来心领神会的便都懂了。

    赵麒心头一跳,眸色渐深,看来,军中还是有人耐不住手脚!无论是谁,只要叫他查出丝毫线索证据,定要取了他项上人头。现在的情况既然没有刘长卿的消息,可见他还是安全的。

    很好,既然碰到他赵麒的头上了,就该有所准备才是。

    “来人!”

    “元帅有何吩咐?”

    “立刻命人搜查军营中的所有角落,务必找到监军下落!但凡有可疑之人,通通压入地牢,本帅要亲自审问!”

    军中四处是士兵,肯定不好藏身,若是令全军搜查,不出半日定能查出线索。赵麒挥退了屋里的士兵,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

    战场之上危机重重,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刘长卿过来才对。倘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一个征西大军,就是翻遍了整个大韩国,也要找出那个凶手,亲手割断他的喉咙取了他的性命!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对他的身边人动手,岂能不恨!

    赵麒勾起唇,眸色渐冷。他赵麒重活两世,几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动怒,他随意惯了,大多数时候也不过是淡然旁观,谁知竟有不长眼的敢对他动手。既然如此,就该有觉悟面对他的报复才是。

    两军交战之际,监军出了事,很明显是广罗方面动的手脚才是。不过前些日子罗轻舟才修书过来,应该是排除了嫌疑。不过人不是罗轻舟掳走的,也不能保证是不是广罗奸细所为。

    罗轻舟与他的约定是私底下见不得光的,毕竟涉及到弑君篡位,罗轻舟定然是没有跟手下的人说过,这么一来,那奸细徐山自然是嫌疑最大。

    听卢子尧之前的话,唐牧手下有几个千夫长也是广罗细作,也不能排除嫌疑。

    除掉朝廷派来的三十万大军,军营里才一共不到几万士兵,其中一个将军几个千夫长通通是广罗奸细,尤其可笑的是竟然直到大战来临,药物被烧毁,才有所察觉。难怪屠苏城一战输的惨烈。

    除了这些个广罗的奸细,平日里和刘长卿有过矛盾的倒是也不少。

    这刘长卿早就叫他收敛一些,偏偏不听劝,还以为官大势大就了不得,平日里直言快语的恐怕得罪了不少将士,也不排除是因为私人恩怨被掳了去。

    除此之外……赵麒眯起眼睛,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看不出神情来。

    刘长卿本来就生的好看,军中不如其他地方,全是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平日里就算是几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互相慰藉也不算稀奇。倘若有人动了什么歪心思……

    手中的狼毫应声而断,赵麒平复了心中怒意,这才将它丢在地上,又唤人进来,道,“立刻加大搜查力度,但凡有反抗拒绝搜查的,杀无赦!”

    “是!”

    “务必确保监军安全!”

    “是!”

    赵麒定了定心神,坐到桌前备好纸笔,挥笔写到。

    【我军监军于昨夜失踪,疑似广罗细作所为。若有消息,速回。

    赵麒。】

    这一封密信自然是由专门的密探送到敌军大营,交给罗轻舟。

    当晚,罗轻舟便回了信。

    【刘长卿之事目前还无头绪,倘若是我军所为,必定保其安然无恙。】后面又写道,【我知道你喜欢刘长卿,但这事确实与我无关,只要我收到消息一定立刻告诉你。勿念。罗轻舟留。】

    既然这事罗轻舟还没有消息,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第二种猜测和第三种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赵麒所希望的。

    无论以往如何如何,不可否认的是,当赵麒收到罗轻舟来信时,的确是慌了神。如果是罗轻舟所为,事情还可以控制,可是现在,却不知所措了。

    赵麒终于尝到担惊受怕的滋味了,终于知道往日刘长卿跟他说‘害怕’是什么意思了,也终于知道,刘长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赵麒将手中的密信烧了干净,看着那跳动的烛火,手指轻描着它的轮廓。

    “长卿,倘若你平安回来,我娶你过门。”

    却是没有回应。

    假使刘长卿在赵麒身边,定然是欢呼雀跃,定然是呆若木鸡,定然是泣不成声。每种反应都有可能,不过现在回应赵麒的却只有幽暗恍惚的烛光罢了。除了偶尔吹进来的飘忽的风声,屋内是骇人的寂静。

    虽然是担惊受怕,可是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线索,寻出刘长卿下落才对。每推迟一分一秒,他的危险就多出一分来。

    监军出了事,军中自然是方寸大乱。没一会儿沐建成便跑过来请罪,说是自己监管不力,让监军被奸人所害。

    赵麒自然是大怒,立刻叫人把他拉出去打了二十军棍。要说这事本来跟沐建成没什么关系,赵麒一开始也并不打算给他军法处置。怪只怪在这个沐建成不会说话!好好地什么事都没有,这人一来就张口闭口说刘长卿‘被奸人所害’!这不是咒他么!

    沐建成吃了一通冤枉板子,不敢造次,连忙又叫人去排查有什么可疑之处或者可疑之人。军营中没查出结果,连忙又开始调查昨夜可有人出入军营,远近五里的草原上虽然是空旷,但有些高深的灌木也有可能藏了人,通通都要查看。

    “只是这一番大范围查看,恐怕要用不少时间。现在只希望,监军大人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沐建成道。

    “这是自然。”赵麒道。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全然拿不定主意了。

    常言关心则乱,这下是全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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