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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许智的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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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许家的纪馨妤是孤单的，那个时候，许庄对她关爱有加，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安慰跟温暖。
许庄待她有多好，许智是最清楚的，他从小就跟许厢亲近，许厢总跑去跟他诉苦，纪馨妤没来许家前，许庄对许厢最好，现在她这个亲妹妹，彻底被无视了。
许庄总是慈爱地笑笑，摸摸许厢的脑袋瓜，抱歉地说：“小厢乖，馨妤多可怜啊，你想想，她刚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谁都不认识，在咱们家，姐姐就是你们的家长，理应该对她照顾些，是有些委屈小厢了，但是你不要闹脾气喔，要知道，姐姐是爱你的”。
许厢撅撅嘴巴，虽然觉得大姐说得有道理，还是不高兴地嘟哝了一句：“臭大姐，偏心眼儿……”
许庄大笑着亲了许厢一口，许厢便蹦蹦哒哒地找许智玩去了，许庄心底安慰——
这小丫头就是这一点好，不记仇。
只要许庄自己有的，纪馨妤就一定也会有。许庄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孩子，她不只是像姐姐那样接纳了这个孤儿，更像妈妈一样关爱跟呵护着纪馨妤所有的脆弱跟无助。
她喜欢这个骄傲地倔强着的小姑娘，许庄觉得纪馨妤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自己。
纪馨妤刚来到许家那会儿，自己一个人睡一个大屋子，孤零零的，许庄就去陪她睡，晚上给她说家族里的故事，也听她断断续续地说自己的事情，有的时候，纪馨妤也表达不清楚什么，吞吞吐吐地说了几句就开始哭起来，许庄就拍着这个孩子的脊背搂着她哄她、宽慰她。
许厢跟许智虽然没有找过纪馨妤的什么麻烦，但是在家里也是不肯主动找她玩儿的，绝对孤立跟冷暴力。在这对姐弟的心里，是纪馨妤抢走了姐姐曾经对他们的关爱。
许厢虽然是姐姐，可是在相对早熟的许智面前，更像是个小妹妹，什么都比较依赖他，事事都要许智给做主，比如这一次，她想要许庄给她买新的洋装。
许智站在许庄面前，严肃且冷淡地道：“阿庄，你好久没有给小厢买裙子了，知道不？”
许庄正在给纪馨妤编辫子，听了这话，眉毛一皱，扭头看着小许智，道：“你叫谁呢？没礼貌！”
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最叛逆，拥有最让人无法预知的可怕的勇气跟愚蠢。自从母亲去世后，许智性子里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执念，那是一种浓郁的恨意，这一点，隐隐让许庄害怕，她总觉得弟弟像是在等待做一件大事情，只是在熬着时间中慢慢长大。她总是安抚他，说母亲不会冤死，别灵玉早晚会被捉住。
可许盛对于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太上心，草草地葬了“薄荷”就完事了。平日里依旧很少回家，更没有所谓的伤心欲绝，这让许智难以接受，母亲的惨死在他心上的痛一点一滴熬成了黑色的毒，蔓延身心。
许智对于家里面凭空多出来的纪馨妤也充满敌意，他想让自己像男子汉一样地护卫自己的亲人，特别是许厢。
许庄暗暗叹了口气——
家里家外的，许盛根本就不像个父亲，什么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张罗，新来的孩子融不入这个家，两个弟妹也需要她的照顾，可总有些事是她无法兼顾的，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让每个孩子都得到一样的爱和关注，她每天都觉得自己好累，面对三个稚嫩却早熟的孩子时却不得不微笑，好像那就是一种力量，能够支撑一切的力量，让所有人都生活下去，坚强地。
＊＊＊＊＊＊＊＊＊＊＊＊＊
然而，事情总不能如愿，许家的不幸仿佛是命中注定……
一个盛夏的夜里，许盛终于回家了，他醉醺醺地，东倒西歪地推开了一个房间，那是纪馨妤的房间，偏偏那一天，许庄热伤风怕传染给纪馨妤，那一天，她睡在了自己以前的房间里。
那一天，没有人知道纪馨妤遭受到了怎么样残酷的虐待跟折磨……
许盛早晨就离开了，脸上带着几道指甲抓挠的痕迹，他忿忿地骂道：“md，老子养你闹着玩儿的么？！还给我扯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要你，是你的荣幸！”
屋子里的床上，纪馨妤目光呆滞，满身的伤痕累累，下面裂伤撕扯的疼着，火一样的灼热，她的头发凌乱，眼里早没了泪……
……
许庄是后来才知道的，许盛之所以收养纪馨妤，是因为一次猥亵事件。当时为了掩人耳目，他才收养了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可倒底，纪馨妤的命运还是悲惨地走下来了……
从那以后，她彻底沦为了许盛的禁脔。
许庄当然愤怒！可她就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做主，彼时她已经无法再保护那个孩子。因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许盛就把她嫁出去了，夫家是许盛早就安排好的家俬大亨。
许庄的丈夫叫梁玖，比许庄小了三岁多。表面上，结婚后，两个人相敬如宾，可实际上，结婚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许庄的心，空得像是破了个大洞，感觉生活无比凄冷。
偶有时间，她就会回去许家，然而，那个时候再见纪馨妤，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已经是恍惚狰狞的样子了。许庄心疼得大哭，可纪馨妤只是恨，恨许家的一切，连着恨许庄，恨她为什么丢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地狱里头苦苦挣扎疯魔……
＊＊＊＊＊＊＊＊＊＊＊＊＊＊
纪馨妤就是这样带着恨在许家生活着，她发誓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会让许家好过。带着这样的恨意，她亲手掐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带着这样的恨意，她亲手结束了许厢的生命……
“最毒不过妇人心！”这是许智流着血泪的人生标语。
那一天，纪馨妤妊娠，许厢陪着。
谁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许智当时人在美国，匆匆赶回来，到医院的时候，只来得及匆匆看到许厢遗体的最后一眼，她是从医院十三楼隔间落地窗口处掉下来的。
纪馨妤冷着面孔，说许厢掐死了她刚出生的儿子，争执中，她失手才把许厢推下来的，爱信不信。
那段日子，许庄几乎哭瞎了双眼。许智则是人直接蒙圈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爱的亲人都要遭遇到这样的悲惨……
一个月后，许盛去世，心脏衰竭。
紧接着，几乎是立刻，梁玖跟许庄提出了离婚诉讼，说二人感情已经破裂，无法继续生活在一起。
纪馨妤搬出许家，竟然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梁玖的私人公寓……
许庄崩溃了，恍惚失神之下从许家阁楼的楼梯上滚下去，脊椎摔坏了，医生告知，终生，她都无法离开轮椅……
奇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那段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黑暗的日子里，许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许庄住院期间拒绝治疗，每天拿着许厢的照片痴痴地看着，一直一直流泪，说：“小厢，姐姐对不起你，姐姐错了，姐姐怎么会不爱你？姐姐最爱你……”
许庄有的时候大哭到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说：“小厢，姐姐还没来得及看你嫁人啊，还没来得及给你置办最美的嫁妆，你怎么就舍得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许庄神智清醒，几乎一心求死。
许智心力交瘁，他红着眼睛，独独撑着。他用尽全部人脉，想方设法找到了一个跟许厢样貌相仿的姑娘，让她过来陪在许庄身边。
这姑娘的身世并不简单，她父亲和哥哥曾经都是道上狠烈的人物，只是后来死在了帮派火拼中。巧的是，她也叫许香，不过是香气的“香”，广州人，只是年龄比许智要小。
凭着曾经在广州与许智一个兄弟的一面之缘，她决定过来帮忙。没想，与许庄一见如故，她留在了许家，干脆改名为“许厢”。这是后话了。
在许厢的精心照顾下，许庄后来还是活了过来。
许智也终于成长，他的生命里，究竟承担了多少痛楚跟重担，恐怕只有许庄知道。
许厢跟许智的姐姐总归是有那么七分相似，这总让跟许厢最亲近的许智恍惚，有的时候他也觉得一切仿佛都是错觉，那个爱笑爱闹、乐观可爱的小姐姐还活着，她就在他的身边……
然而，大概是因为家庭背景的缘故，这个叫“许厢”姑娘的性子却十分烈。自从听说过纪馨妤和许家的渊源起，早已没有家的她就真的把许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心要在人海里揪出纪馨妤，为许庄出口气。
许智和许厢不是没有机会逮到纪馨妤，但总那么刚刚好，被及时出现的梁玖给打断。
许家跟纪馨妤之间的恩恩怨怨就那样一路积攒了下去，直到那一日，孽债孽偿……
许智坐在沙发上，喝得一塌糊涂，他还是那么年轻英俊，可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有了六七十岁那么苍老了。
这二十多年来，他跟别灵玉斗捉迷藏、跟帮派斗狠烈、跟纪馨妤斗智商、跟梁玖斗商战，到今天，一路走来，好像什么都如愿遂心了，可好像……又什么都失去了……
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最亲的二姐，失去了大姐的健康和爱，失去了快乐幸福的年华，斗斗杀杀中，他也完全失去了自我，好像什么都豁出去了，才能拿回筹码，可实际上呢？
好可笑，全是浮云罢了。
许智晕晕乎乎地看着对面陪着自己也喝得最醉醺醺的练征——
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他要的是什么许智看不清楚，可是喝高的这一刻，他不想把他当作敌人，因为……
那么多敌人，真的是太累了。
他真的，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下了……
……
初来许家的纪馨妤是孤单的，那个时候，许庄对她关爱有加，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安慰跟温暖。
许庄待她有多好，许智是最清楚的，他从小就跟许厢亲近，许厢总跑去跟他诉苦，纪馨妤没来许家前，许庄对许厢最好，现在她这个亲妹妹，彻底被无视了。
许庄总是慈爱地笑笑，摸摸许厢的脑袋瓜，抱歉地说：“小厢乖，馨妤多可怜啊，你想想，她刚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谁都不认识，在咱们家，姐姐就是你们的家长，理应该对她照顾些，是有些委屈小厢了，但是你不要闹脾气喔，要知道，姐姐是爱你的”。
许厢撅撅嘴巴，虽然觉得大姐说得有道理，还是不高兴地嘟哝了一句：“臭大姐，偏心眼儿……”
许庄大笑着亲了许厢一口，许厢便蹦蹦哒哒地找许智玩去了，许庄心底安慰——
这小丫头就是这一点好，不记仇。
只要许庄自己有的，纪馨妤就一定也会有。许庄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孩子，她不只是像姐姐那样接纳了这个孤儿，更像妈妈一样关爱跟呵护着纪馨妤所有的脆弱跟无助。
她喜欢这个骄傲地倔强着的小姑娘，许庄觉得纪馨妤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自己。
纪馨妤刚来到许家那会儿，自己一个人睡一个大屋子，孤零零的，许庄就去陪她睡，晚上给她说家族里的故事，也听她断断续续地说自己的事情，有的时候，纪馨妤也表达不清楚什么，吞吞吐吐地说了几句就开始哭起来，许庄就拍着这个孩子的脊背搂着她哄她、宽慰她。
许厢跟许智虽然没有找过纪馨妤的什么麻烦，但是在家里也是不肯主动找她玩儿的，绝对孤立跟冷暴力。在这对姐弟的心里，是纪馨妤抢走了姐姐曾经对他们的关爱。
许厢虽然是姐姐，可是在相对早熟的许智面前，更像是个小妹妹，什么都比较依赖他，事事都要许智给做主，比如这一次，她想要许庄给她买新的洋装。
许智站在许庄面前，严肃且冷淡地道：“阿庄，你好久没有给小厢买裙子了，知道不？”
许庄正在给纪馨妤编辫子，听了这话，眉毛一皱，扭头看着小许智，道：“你叫谁呢？没礼貌！”
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最叛逆，拥有最让人无法预知的可怕的勇气跟愚蠢。自从母亲去世后，许智性子里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执念，那是一种浓郁的恨意，这一点，隐隐让许庄害怕，她总觉得弟弟像是在等待做一件大事情，只是在熬着时间中慢慢长大。她总是安抚他，说母亲不会冤死，别灵玉早晚会被捉住。
可许盛对于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太上心，草草地葬了“薄荷”就完事了。平日里依旧很少回家，更没有所谓的伤心欲绝，这让许智难以接受，母亲的惨死在他心上的痛一点一滴熬成了黑色的毒，蔓延身心。
许智对于家里面凭空多出来的纪馨妤也充满敌意，他想让自己像男子汉一样地护卫自己的亲人，特别是许厢。
许庄暗暗叹了口气——
家里家外的，许盛根本就不像个父亲，什么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张罗，新来的孩子融不入这个家，两个弟妹也需要她的照顾，可总有些事是她无法兼顾的，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让每个孩子都得到一样的爱和关注，她每天都觉得自己好累，面对三个稚嫩却早熟的孩子时却不得不微笑，好像那就是一种力量，能够支撑一切的力量，让所有人都生活下去，坚强地。
＊＊＊＊＊＊＊＊＊＊＊＊＊
然而，事情总不能如愿，许家的不幸仿佛是命中注定……
一个盛夏的夜里，许盛终于回家了，他醉醺醺地，东倒西歪地推开了一个房间，那是纪馨妤的房间，偏偏那一天，许庄热伤风怕传染给纪馨妤，那一天，她睡在了自己以前的房间里。
那一天，没有人知道纪馨妤遭受到了怎么样残酷的虐待跟折磨……
许盛早晨就离开了，脸上带着几道指甲抓挠的痕迹，他忿忿地骂道：“md，老子养你闹着玩儿的么？！还给我扯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要你，是你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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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庄是后来才知道的，许盛之所以收养纪馨妤，是因为一次猥亵事件。当时为了掩人耳目，他才收养了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可倒底，纪馨妤的命运还是悲惨地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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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庄的丈夫叫梁玖，比许庄小了三岁多。表面上，结婚后，两个人相敬如宾，可实际上，结婚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许庄的心，空得像是破了个大洞，感觉生活无比凄冷。
偶有时间，她就会回去许家，然而，那个时候再见纪馨妤，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已经是恍惚狰狞的样子了。许庄心疼得大哭，可纪馨妤只是恨，恨许家的一切，连着恨许庄，恨她为什么丢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地狱里头苦苦挣扎疯魔……
＊＊＊＊＊＊＊＊＊＊＊＊＊＊
纪馨妤就是这样带着恨在许家生活着，她发誓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会让许家好过。带着这样的恨意，她亲手掐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带着这样的恨意，她亲手结束了许厢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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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纪馨妤妊娠，许厢陪着。
谁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许智当时人在美国，匆匆赶回来，到医院的时候，只来得及匆匆看到许厢遗体的最后一眼，她是从医院十三楼隔间落地窗口处掉下来的。
纪馨妤冷着面孔，说许厢掐死了她刚出生的儿子，争执中，她失手才把许厢推下来的，爱信不信。
那段日子，许庄几乎哭瞎了双眼。许智则是人直接蒙圈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爱的亲人都要遭遇到这样的悲惨……
一个月后，许盛去世，心脏衰竭。
紧接着，几乎是立刻，梁玖跟许庄提出了离婚诉讼，说二人感情已经破裂，无法继续生活在一起。
纪馨妤搬出许家，竟然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梁玖的私人公寓……
许庄崩溃了，恍惚失神之下从许家阁楼的楼梯上滚下去，脊椎摔坏了，医生告知，终生，她都无法离开轮椅……
奇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那段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黑暗的日子里，许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许庄住院期间拒绝治疗，每天拿着许厢的照片痴痴地看着，一直一直流泪，说：“小厢，姐姐对不起你，姐姐错了，姐姐怎么会不爱你？姐姐最爱你……”
许庄有的时候大哭到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说：“小厢，姐姐还没来得及看你嫁人啊，还没来得及给你置办最美的嫁妆，你怎么就舍得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许庄神智清醒，几乎一心求死。
许智心力交瘁，他红着眼睛，独独撑着。他用尽全部人脉，想方设法找到了一个跟许厢样貌相仿的姑娘，让她过来陪在许庄身边。
这姑娘的身世并不简单，她父亲和哥哥曾经都是道上狠烈的人物，只是后来死在了帮派火拼中。巧的是，她也叫许香，不过是香气的“香”，广州人，只是年龄比许智要小。
凭着曾经在广州与许智一个兄弟的一面之缘，她决定过来帮忙。没想，与许庄一见如故，她留在了许家，干脆改名为“许厢”。这是后话了。
在许厢的精心照顾下，许庄后来还是活了过来。
许智也终于成长，他的生命里，究竟承担了多少痛楚跟重担，恐怕只有许庄知道。
许厢跟许智的姐姐总归是有那么七分相似，这总让跟许厢最亲近的许智恍惚，有的时候他也觉得一切仿佛都是错觉，那个爱笑爱闹、乐观可爱的小姐姐还活着，她就在他的身边……
然而，大概是因为家庭背景的缘故，这个叫“许厢”姑娘的性子却十分烈。自从听说过纪馨妤和许家的渊源起，早已没有家的她就真的把许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心要在人海里揪出纪馨妤，为许庄出口气。
许智和许厢不是没有机会逮到纪馨妤，但总那么刚刚好，被及时出现的梁玖给打断。
许家跟纪馨妤之间的恩恩怨怨就那样一路积攒了下去，直到那一日，孽债孽偿……
许智坐在沙发上，喝得一塌糊涂，他还是那么年轻英俊，可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有了六七十岁那么苍老了。
这二十多年来，他跟别灵玉斗捉迷藏、跟帮派斗狠烈、跟纪馨妤斗智商、跟梁玖斗商战，到今天，一路走来，好像什么都如愿遂心了，可好像……又什么都失去了……
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最亲的二姐，失去了大姐的健康和爱，失去了快乐幸福的年华，斗斗杀杀中，他也完全失去了自我，好像什么都豁出去了，才能拿回筹码，可实际上呢？
好可笑，全是浮云罢了。
许智晕晕乎乎地看着对面陪着自己也喝得最醉醺醺的练征——
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他要的是什么许智看不清楚，可是喝高的这一刻，他不想把他当作敌人，因为……
那么多敌人，真的是太累了。
他真的，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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