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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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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以后，叶思雨拉着谢晗朗一起去学校的喷泉广场散步，她摇摇晃晃地走在假山水池边的大理石台上，谢晗朗半仰着头皱起眉头来看她，唇角一动，说：“淘丫头，下来好好走。”
可叶思雨偏不，她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大声回应他：“我年纪小，淘气不是罪过。”
谢晗朗说：“你有必要这样总是旁敲侧击、迂回曲折地暗示我、我已经老掉了么？”
叶思雨却沉默着思索了下，然后摇摇头，表情忽然就认真了起来，她说：“你要是真的老了，那倒也还不错。”
这是什么道理！？谢晗朗糊涂了。
叶思雨却不肯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她伸展开双臂，努力地掌控着平衡，危危险险地走在水池边上，明明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表情却是那么认真地要走到最后。
谢晗朗一直盯着她的脚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栽倒进水池里面去，后来他干脆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叶思雨平伸的那只手臂，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说：“好吧，你可以尽情淘气了。”
叶思雨一愣，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可她很快反手牵住了谢晗朗，她牵住他的手摇啊晃啊的，调皮地一笑，说：“你看，淘气可是有福利的喔。”然后她闭起眼睛来继续走，也不看谢晗朗变得难看起来的脸色。
晗朗哥哥，我不害怕掉下去，因为你就在这里。
全身心信任，不问理由。
谢晗朗被她脸上安然幸福的表情所感染，一时间也没有因为担心再责备她。谢晗朗在平地上，叶思雨走在水池周缘的高台上，两个人就那样手拉着手走完了一段有点儿小危险的路。
最后，叶思雨睁开眼睛跳了下来，她落地的那一刻，谢晗朗短暂地拥抱了下她，仿佛只是作为她落地一个缓冲，可那却是让叶思雨贪恋到想抱着一辈子都不愿放开的怀抱。
窝在谢晗朗胸膛里的一秒钟里，叶思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想哭的感动。
谢晗朗站直了身体，伸出手戳了戳叶思雨的脑门，道：“淘气包，有的时候真是拿你没辙。”
“是么？”叶思雨退后一大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谢晗朗，手背过身去倒着走，她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说：“你知道么？我多么希望我可以一直一直淘气下去，那样你就可以一直一直牵住我的手，不会放开……”说完她就嘿嘿一笑转过身去，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跑了一段又回头冲谢晗朗喊：“快点走了啦，小老头儿！”
那样明媚的笑容，似乎刚刚那段感伤又留恋的话不是从她的口中说出一样。
谢晗朗听到叶思雨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唱着花儿乐队的那首歌，只反反复复地唱那几句——
“为了不输打胜擂
为了不服大声吹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为了不输打胜擂
为了不服大声吹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
两个人走到广场中央最大的喷泉那里，大大小小的喷泉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开。
叶思雨对那些喷泉的出口非常好奇，不明白只是一个个笨拙的铁家伙，只是变着花样转一转就会出来美丽的水花是什么道理，非要拉着谢晗朗一探究竟。
谢晗朗不去，他说：“怎么你不闯祸就难受呢？”
叶思雨翻了翻白眼，说：“谁知道呢？”然后趁谢晗朗不注意就猛地拉起他的手跑起来，谢晗朗不备，也没有特别用力地反抗，就被叶思雨拖着跑到喷泉中间去了。
“你看！你看！喷泉的喷头原来是这样的啊！”叶思雨的好奇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谢晗朗跟着叶思雨半蹲下来，说：“喷泉就是用水泵提供一个水压，说得更明白一点儿，就是动量守恒。你看，从大半径管道到小半径管道，产生一个速度的变化，靠着不同种类的人工喷泉设备，从喷嘴里出来的水变幻成不同的水花、水柱什么的，越复杂越漂亮。这是工程大学里最大的喷泉，好像是音乐喷泉。”
“喔，原来是这样的啊……”叶思雨鼓鼓腮帮子歪着脑袋点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一阵凉丝丝的风从地面向上袭来，紧接着身边的喷泉喷涌而出，近在身边，就在两人之间绽放出巨大的水花，叶思雨尖叫着一下子抱住谢晗朗，两个人满头满脸的水，还有源源不断的水柱带着压强冲刷在两个浑身迅速湿透透的人身上，四溅飞散。
谢晗朗搂着叶思雨跑出中间水流最集中的地方，外围的水花是低矮的、连成片的，谢晗朗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叶思雨睁不开眼睛，被谢晗朗带出来以后就张牙舞爪地胡乱挥舞着手臂，样子滑稽得可笑。
两个人大口地呼吸，衣服湿漉漉地相互搀扶着走出整个喷泉，在richard clayderman动人的《贝古依奈的出发begin the beguine》旋律声中，美丽的音乐喷泉水柱冲天，浪花四溅，广场上越聚越多的人们震惊地看到两个互相搀扶的水人从喷泉里面走出来……
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谢晗朗和叶思雨狼狈不堪地走出了喷泉广场，在教学楼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叶思雨终于缓过来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刚刚的经历好好笑，就跟一个快乐的小疯子一样笑得那么夸张。
谢晗朗瞪她：“笑什么笑！这下开心了吧？！”
叶思雨“哈哈哈”地大笑着，她指着谢晗朗湿得完全帖服在额头上的黑发笑得近乎岔气，她说：“晗朗，哈哈哈，你……你现在……就像《橘子红了》里面的秀禾——脑袋上一把小刷子！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不行了、不行了！哎呦……”
谢晗朗本来黑着脸，被叶思雨笑着，气得七窍生烟。可看她那样子夸张地笑，自己竟然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这个笑就刹不住车了，他捂着嘴笑弯了腰。
工程大学的学生路过十教前面，看到一对扑在一块儿湿漉漉的情侣笑作一团，那个场景放在哪里好像都会让人觉得是两个疯子跑出来了。
可是大学生们看着、频频回首着，心里无端地升起一种浪漫的情怀来……
……
吃过晚饭以后，叶思雨拉着谢晗朗一起去学校的喷泉广场散步，她摇摇晃晃地走在假山水池边的大理石台上，谢晗朗半仰着头皱起眉头来看她，唇角一动，说：“淘丫头，下来好好走。”
可叶思雨偏不，她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大声回应他：“我年纪小，淘气不是罪过。”
谢晗朗说：“你有必要这样总是旁敲侧击、迂回曲折地暗示我、我已经老掉了么？”
叶思雨却沉默着思索了下，然后摇摇头，表情忽然就认真了起来，她说：“你要是真的老了，那倒也还不错。”
这是什么道理！？谢晗朗糊涂了。
叶思雨却不肯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她伸展开双臂，努力地掌控着平衡，危危险险地走在水池边上，明明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表情却是那么认真地要走到最后。
谢晗朗一直盯着她的脚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栽倒进水池里面去，后来他干脆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叶思雨平伸的那只手臂，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说：“好吧，你可以尽情淘气了。”
叶思雨一愣，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可她很快反手牵住了谢晗朗，她牵住他的手摇啊晃啊的，调皮地一笑，说：“你看，淘气可是有福利的喔。”然后她闭起眼睛来继续走，也不看谢晗朗变得难看起来的脸色。
晗朗哥哥，我不害怕掉下去，因为你就在这里。
全身心信任，不问理由。
谢晗朗被她脸上安然幸福的表情所感染，一时间也没有因为担心再责备她。谢晗朗在平地上，叶思雨走在水池周缘的高台上，两个人就那样手拉着手走完了一段有点儿小危险的路。
最后，叶思雨睁开眼睛跳了下来，她落地的那一刻，谢晗朗短暂地拥抱了下她，仿佛只是作为她落地一个缓冲，可那却是让叶思雨贪恋到想抱着一辈子都不愿放开的怀抱。
窝在谢晗朗胸膛里的一秒钟里，叶思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想哭的感动。
谢晗朗站直了身体，伸出手戳了戳叶思雨的脑门，道：“淘气包，有的时候真是拿你没辙。”
“是么？”叶思雨退后一大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谢晗朗，手背过身去倒着走，她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说：“你知道么？我多么希望我可以一直一直淘气下去，那样你就可以一直一直牵住我的手，不会放开……”说完她就嘿嘿一笑转过身去，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跑了一段又回头冲谢晗朗喊：“快点走了啦，小老头儿！”
那样明媚的笑容，似乎刚刚那段感伤又留恋的话不是从她的口中说出一样。
谢晗朗听到叶思雨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唱着花儿乐队的那首歌，只反反复复地唱那几句——
“为了不输打胜擂
为了不服大声吹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为了不输打胜擂
为了不服大声吹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
两个人走到广场中央最大的喷泉那里，大大小小的喷泉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开。
叶思雨对那些喷泉的出口非常好奇，不明白只是一个个笨拙的铁家伙，只是变着花样转一转就会出来美丽的水花是什么道理，非要拉着谢晗朗一探究竟。
谢晗朗不去，他说：“怎么你不闯祸就难受呢？”
叶思雨翻了翻白眼，说：“谁知道呢？”然后趁谢晗朗不注意就猛地拉起他的手跑起来，谢晗朗不备，也没有特别用力地反抗，就被叶思雨拖着跑到喷泉中间去了。
“你看！你看！喷泉的喷头原来是这样的啊！”叶思雨的好奇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谢晗朗跟着叶思雨半蹲下来，说：“喷泉就是用水泵提供一个水压，说得更明白一点儿，就是动量守恒。你看，从大半径管道到小半径管道，产生一个速度的变化，靠着不同种类的人工喷泉设备，从喷嘴里出来的水变幻成不同的水花、水柱什么的，越复杂越漂亮。这是工程大学里最大的喷泉，好像是音乐喷泉。”
“喔，原来是这样的啊……”叶思雨鼓鼓腮帮子歪着脑袋点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一阵凉丝丝的风从地面向上袭来，紧接着身边的喷泉喷涌而出，近在身边，就在两人之间绽放出巨大的水花，叶思雨尖叫着一下子抱住谢晗朗，两个人满头满脸的水，还有源源不断的水柱带着压强冲刷在两个浑身迅速湿透透的人身上，四溅飞散。
谢晗朗搂着叶思雨跑出中间水流最集中的地方，外围的水花是低矮的、连成片的，谢晗朗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叶思雨睁不开眼睛，被谢晗朗带出来以后就张牙舞爪地胡乱挥舞着手臂，样子滑稽得可笑。
两个人大口地呼吸，衣服湿漉漉地相互搀扶着走出整个喷泉，在richard clayderman动人的《贝古依奈的出发begin the beguine》旋律声中，美丽的音乐喷泉水柱冲天，浪花四溅，广场上越聚越多的人们震惊地看到两个互相搀扶的水人从喷泉里面走出来……
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谢晗朗和叶思雨狼狈不堪地走出了喷泉广场，在教学楼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叶思雨终于缓过来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刚刚的经历好好笑，就跟一个快乐的小疯子一样笑得那么夸张。
谢晗朗瞪她：“笑什么笑！这下开心了吧？！”
叶思雨“哈哈哈”地大笑着，她指着谢晗朗湿得完全帖服在额头上的黑发笑得近乎岔气，她说：“晗朗，哈哈哈，你……你现在……就像《橘子红了》里面的秀禾——脑袋上一把小刷子！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不行了、不行了！哎呦……”
谢晗朗本来黑着脸，被叶思雨笑着，气得七窍生烟。可看她那样子夸张地笑，自己竟然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这个笑就刹不住车了，他捂着嘴笑弯了腰。
工程大学的学生路过十教前面，看到一对扑在一块儿湿漉漉的情侣笑作一团，那个场景放在哪里好像都会让人觉得是两个疯子跑出来了。
可是大学生们看着、频频回首着，心里无端地升起一种浪漫的情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