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八音坊琴师安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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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翠计算着步伐，边走边左右张望着，转过了御花园，转过了亭台楼阁，最终转出了内庭到了中庭。
盛世皇宫除了朝殿那一区外，还分了三庭，外庭有侍卫的居所和木造坊，一般官员入宫便也在那里等候宣禀。
太监与一般宫人便住在中庭，还有御膳房、织制房、歌舞姬的居所，和音、棋、书、画，各技师的园子都坐落于此，这里没得到宣禀已不能随意进入。
内庭则理所当然，是住的帝王内眷，右侧住着美人妃嫔，左侧是太后太妃还有满了十岁的皇子，当然…现在那里没有皇子，陛下还末有子嗣呢。
而现在，兰翠立在中庭的乐坊门口，门殿旁立着一块绿底红字的大牌（八音坊）。
兰翠点着头与门口的守门侍卫打着招呼“奴婢是华贵妃处的宫婢，烦劳通禀。”
侍卫往屋内望了望，伸手一指内院“琴师们正在内院研习，自己去吧。”
兰翠点了点头，轻提裙袂跨上台阶，十二级青板石阶上去入了八音坊的门槛，果然听见内院里悠悠的转来缭缭的丝竹之音。
径自的前行转过月牙形的拱门入了内院，那里十来个乐师，随意分散着或坐或站，有执箫试音者，有环抱琵琶慢舞的女子，也有席地而坐抚琴的男子。
兰翠微垂下头轻启了红唇“奴婢想来取几样乐器。”
“吟…”坐在地上原本抚琴的男子，双手覆上琴弦停了乐声，微微抬眸薄削的唇微张了张“哪个宫的？要什么乐器？”
兰翠皱了皱眉头，这人看来心情十分不好，只怕东西不好拿走，抿了唇还是老实的回答“奴婢是风华苑的，我家娘娘入宫匆忙忘了琴萧，奴婢来帮娘娘先选上一把琴。”
“哼。”男子一袭青衫，不屑的轻哼，直起身转了眸子“你跟我来。”
其他的乐师无奈的面面相觑，做为乐师他们都很爱惜自己手中的乐器，而对于安启来说更是如此。
安启不满于这些不爱琴的女子，偏偏还要弹琴弄雅，可他只是个琴师，宫阶三品以上的都有选琴的权利，贵妃是从二品，他无力阻止。
兰翠听着身后的唏嘘细语，敛了眉头跟上那人的脚步，她是做错了什么，让这些乐师如此不满。
一袭蓝衣无知无觉的贴在一旁的树上，清俊的唇勾抹起一缕笑嫣，原来她只是来给那人取琴而已，还真是个细心的女子，这样想着在地上留了一抹残影，便又无知无觉的跟了上去。
兰翠跟着安启到了放置乐器的琴楼，安启一抬手，门扇缓缓启开，数十张琴桌数十种琴，有一些甚至是立在墙边无处安放。
兰翠一张张望去，一步一步细数琴丝，十二弦，十六弦，十八弦，二十一弦，二十四弦，一直排到了五十六弦，当真是应有尽有，梨木、黄木、檀木、楠木……等等数种琴架也是数之不尽。
“这里有一百多把琴，你慢慢挑吧。”安启双手合在袖中，微微低了眼，声音似乎很平静，可兰翠却听出他很不耐烦。
兰翠点了点头“我会尽快的。”而后便数着琴，眼眸一张张的扫过去，偶尔的指尖也会轻触上弦丝挑上一两个音。
“叮……”兰翠站在最后面的一张琴前，弯着身子指尖将弦丝一根一根拨弄，缓缓的闭上眼仔细辩听“就这张琴吧。”
安启抬了头看着兰翠“你懂琴。”没有疑问，她选琴的手法很正确。
兰翠摇了摇头“我不懂，我家娘娘懂琴。”而后不待他再问肯定的点头“就这张吧。”
这是一张二十四弦琴，琴身不大仅两尺来长，刻着几条金鱼，看着应是十分老旧的款式，琴木上裹着红色的浆漆，看不出是什么木质的，整个看起来低调古朴的很。
安启点了头“好。”而后亲自从旁侧取了白布，帮兰翠把琴包好“你头先说几样乐器，还要什么？”
兰翠看着安启柔和下来的面容，愣了一愣而后竟是有些不好的抿了唇“我还想帮我家娘娘选上一管箫，一把琵琶。”
安启疑惑的抬头“这些你都会？”这小宫女未免会的东西多了些，他自己也只精了一样琴而已。
兰翠老老实实的问答“我都不会，我只学了选器不会弹奏。”
安启轻轻的哦了一声，带着一些疑惑，看她刚刚的模样，他以为她至少会琴。
兰翠最终跟着安启选好了三样器物，腰间别着箫怀里还抱着琵琶，看着安启手中的琴“你可以帮我绑在背上吗？”
“呵。”安启看她的样子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找人帮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耽误的太久娘娘该醒了。”外面的日头已经开始逐渐的西移，兰翠看着天空扁了嘴看着安启，这个人刚开始一副不屑的模样，的确挺难看的，不过相处了片刻之后，兰翠就觉得这人还不错，说话便也随性了一些。
“可你这个样子……”安启带着兰翠向外走，掂了掂手中的琴，这琴身都与他一般宽了“不重的么？”这琵琶加上瑶琴可得好几十甚至近百斤呢。
“嗯…没事。”兰翠摇着头，还想坚持让他把琴绑覆在背上背回去。
内院的院子里，乐师们便看着他二人有说有笑，心里奇怪的很。
“安琴师。”柔柔弱弱的女音缓缓的从月牙形的拱门处传了进来。
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女子，低着头微红着脸轻轻的咬着唇“我家娘娘琴弦坏了，又要麻烦你帮着修一修了。”
兰翠看着安启一瞬间敛了笑容，似乎又成了自己刚进门时的模样，而四周更是一瞬间便安静的过份严肃，再看那个小宫女，那不是尹欣儿身边毫无存在感的宫婢么？
安启眯了眼十分不耐“放下吧，过几日再来取好了。”
“啊？不行啊，娘娘她今晚要用的。”小宫女踌躇不前的紧紧抱着瑶琴。
兰翠转了转眼珠，看琴身的木质和颜色都很大气，琴身弓起的弧度和整个曲线也都恰到好处，每条弦的距离都刚刚好，真是把好琴，不过琴中间却少了一根弦。
安启抱着琴的手气的抖了一抖，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现在这琴的主人是贵妃，他一个四品乐师得罪不起，微闭了一下眼“好了，放这儿吧，两个时辰后来取。”
“多谢安琴师。”小宫女软软糯糯的弯腰行礼，便抱着瑶琴往里走，看来对这里很是熟悉。
兰翠奇怪的看着她消失在另一头的拱门外，耳边便传来了几声抱怨。
“啧…这个礼拜都第二次断弦了，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比新手还厉害。”
“哼，照我说啊，再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月，我们安琴师这几年剩的储备，都得被挖空了。”
“还好尹贵妃不学琵琶，不然我得心疼死。”环抱瑶琴的女子，眼中含着淡淡的威胁看着兰翠。
兰翠看了一眼怀中抱的琵琶，又看了看冷下了面色的安启，勾了唇昂起头笑出了声响“呵…我家娘娘可不会像某位娘娘那样，不懂琴不惜琴还要故附风雅。”
一个小巧的身影快速的穿过兰翠与安启的身侧，勾着头往门外走，只是手中已少了那把瑶琴。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安启敛眉凑到兰翠耳旁“你这样说不怕得罪了尹贵妃。”
“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娇蛮的妃子么。”兰翠眯了眼追上那个使劲降低存在感的人“你回去告诉你家娘娘，兰翠一定会报那一掌之仇。”反正早就得罪透了，不妨再得罪的狠一点，兰翠想着自家娘娘的委屈，便找着法子的也得气一气尹欣儿。
小宫女抬了眸子，眼中尽是委屈，带着盈盈的水光，这话她要回去说了，娘娘又得拿她出气了。
兰翠翻了翻白眼“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想起在御花园的时候，尹欣儿对她那态度，不免摇着头感慨“跟在尹欣儿身边也真是可怜了你。”
小宫女垂了头静悄悄的走了，什么也没说，只留给这边众人一个叫人同情的背影。
兰翠叹着气与他们告了辞，安启坚持着将她送到中庭的宫门口“还是找个宫女帮你送进去吧。”
兰翠直直的看着安启手中抱的琴，轻缓的将手中琵琶立在墙侧，然后将琴抢了过来背覆在自己背上“帮我扶一下。”
安启无奈的扶着琴身，看她在胸口处打了几个大结。
兰翠越加无力的瞪着安启，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帮我抱过来。”这琴的琴身约有丈余，太长了差不多顶到了膝弯，她弯不去。
“哦。”安启只觉得自己的反应在她的面前，变的有些慢，赶紧弯腰抱起琵琶递了过去。
兰翠对安启婆婆妈妈的态度有些不耐烦，抱了琵琶微一点头“那我告辞了。”才几十斤于兰翠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她只想着时辰已晚要快些回去，说完告辞便飞快的走了。
安启看她步缕如风的身影，手还僵在半空之中慢摇了摇，不免暗自感慨，这小宫女真是不大一样。
兰翠计算着步伐，边走边左右张望着，转过了御花园，转过了亭台楼阁，最终转出了内庭到了中庭。
盛世皇宫除了朝殿那一区外，还分了三庭，外庭有侍卫的居所和木造坊，一般官员入宫便也在那里等候宣禀。
太监与一般宫人便住在中庭，还有御膳房、织制房、歌舞姬的居所，和音、棋、书、画，各技师的园子都坐落于此，这里没得到宣禀已不能随意进入。
内庭则理所当然，是住的帝王内眷，右侧住着美人妃嫔，左侧是太后太妃还有满了十岁的皇子，当然…现在那里没有皇子，陛下还末有子嗣呢。
而现在，兰翠立在中庭的乐坊门口，门殿旁立着一块绿底红字的大牌（八音坊）。
兰翠点着头与门口的守门侍卫打着招呼“奴婢是华贵妃处的宫婢，烦劳通禀。”
侍卫往屋内望了望，伸手一指内院“琴师们正在内院研习，自己去吧。”
兰翠点了点头，轻提裙袂跨上台阶，十二级青板石阶上去入了八音坊的门槛，果然听见内院里悠悠的转来缭缭的丝竹之音。
径自的前行转过月牙形的拱门入了内院，那里十来个乐师，随意分散着或坐或站，有执箫试音者，有环抱琵琶慢舞的女子，也有席地而坐抚琴的男子。
兰翠微垂下头轻启了红唇“奴婢想来取几样乐器。”
“吟…”坐在地上原本抚琴的男子，双手覆上琴弦停了乐声，微微抬眸薄削的唇微张了张“哪个宫的？要什么乐器？”
兰翠皱了皱眉头，这人看来心情十分不好，只怕东西不好拿走，抿了唇还是老实的回答“奴婢是风华苑的，我家娘娘入宫匆忙忘了琴萧，奴婢来帮娘娘先选上一把琴。”
“哼。”男子一袭青衫，不屑的轻哼，直起身转了眸子“你跟我来。”
其他的乐师无奈的面面相觑，做为乐师他们都很爱惜自己手中的乐器，而对于安启来说更是如此。
安启不满于这些不爱琴的女子，偏偏还要弹琴弄雅，可他只是个琴师，宫阶三品以上的都有选琴的权利，贵妃是从二品，他无力阻止。
兰翠听着身后的唏嘘细语，敛了眉头跟上那人的脚步，她是做错了什么，让这些乐师如此不满。
一袭蓝衣无知无觉的贴在一旁的树上，清俊的唇勾抹起一缕笑嫣，原来她只是来给那人取琴而已，还真是个细心的女子，这样想着在地上留了一抹残影，便又无知无觉的跟了上去。
兰翠跟着安启到了放置乐器的琴楼，安启一抬手，门扇缓缓启开，数十张琴桌数十种琴，有一些甚至是立在墙边无处安放。
兰翠一张张望去，一步一步细数琴丝，十二弦，十六弦，十八弦，二十一弦，二十四弦，一直排到了五十六弦，当真是应有尽有，梨木、黄木、檀木、楠木……等等数种琴架也是数之不尽。
“这里有一百多把琴，你慢慢挑吧。”安启双手合在袖中，微微低了眼，声音似乎很平静，可兰翠却听出他很不耐烦。
兰翠点了点头“我会尽快的。”而后便数着琴，眼眸一张张的扫过去，偶尔的指尖也会轻触上弦丝挑上一两个音。
“叮……”兰翠站在最后面的一张琴前，弯着身子指尖将弦丝一根一根拨弄，缓缓的闭上眼仔细辩听“就这张琴吧。”
安启抬了头看着兰翠“你懂琴。”没有疑问，她选琴的手法很正确。
兰翠摇了摇头“我不懂，我家娘娘懂琴。”而后不待他再问肯定的点头“就这张吧。”
这是一张二十四弦琴，琴身不大仅两尺来长，刻着几条金鱼，看着应是十分老旧的款式，琴木上裹着红色的浆漆，看不出是什么木质的，整个看起来低调古朴的很。
安启点了头“好。”而后亲自从旁侧取了白布，帮兰翠把琴包好“你头先说几样乐器，还要什么？”
兰翠看着安启柔和下来的面容，愣了一愣而后竟是有些不好的抿了唇“我还想帮我家娘娘选上一管箫，一把琵琶。”
安启疑惑的抬头“这些你都会？”这小宫女未免会的东西多了些，他自己也只精了一样琴而已。
兰翠老老实实的问答“我都不会，我只学了选器不会弹奏。”
安启轻轻的哦了一声，带着一些疑惑，看她刚刚的模样，他以为她至少会琴。
兰翠最终跟着安启选好了三样器物，腰间别着箫怀里还抱着琵琶，看着安启手中的琴“你可以帮我绑在背上吗？”
“呵。”安启看她的样子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找人帮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耽误的太久娘娘该醒了。”外面的日头已经开始逐渐的西移，兰翠看着天空扁了嘴看着安启，这个人刚开始一副不屑的模样，的确挺难看的，不过相处了片刻之后，兰翠就觉得这人还不错，说话便也随性了一些。
“可你这个样子……”安启带着兰翠向外走，掂了掂手中的琴，这琴身都与他一般宽了“不重的么？”这琵琶加上瑶琴可得好几十甚至近百斤呢。
“嗯…没事。”兰翠摇着头，还想坚持让他把琴绑覆在背上背回去。
内院的院子里，乐师们便看着他二人有说有笑，心里奇怪的很。
“安琴师。”柔柔弱弱的女音缓缓的从月牙形的拱门处传了进来。
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女子，低着头微红着脸轻轻的咬着唇“我家娘娘琴弦坏了，又要麻烦你帮着修一修了。”
兰翠看着安启一瞬间敛了笑容，似乎又成了自己刚进门时的模样，而四周更是一瞬间便安静的过份严肃，再看那个小宫女，那不是尹欣儿身边毫无存在感的宫婢么？
安启眯了眼十分不耐“放下吧，过几日再来取好了。”
“啊？不行啊，娘娘她今晚要用的。”小宫女踌躇不前的紧紧抱着瑶琴。
兰翠转了转眼珠，看琴身的木质和颜色都很大气，琴身弓起的弧度和整个曲线也都恰到好处，每条弦的距离都刚刚好，真是把好琴，不过琴中间却少了一根弦。
安启抱着琴的手气的抖了一抖，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现在这琴的主人是贵妃，他一个四品乐师得罪不起，微闭了一下眼“好了，放这儿吧，两个时辰后来取。”
“多谢安琴师。”小宫女软软糯糯的弯腰行礼，便抱着瑶琴往里走，看来对这里很是熟悉。
兰翠奇怪的看着她消失在另一头的拱门外，耳边便传来了几声抱怨。
“啧…这个礼拜都第二次断弦了，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比新手还厉害。”
“哼，照我说啊，再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月，我们安琴师这几年剩的储备，都得被挖空了。”
“还好尹贵妃不学琵琶，不然我得心疼死。”环抱瑶琴的女子，眼中含着淡淡的威胁看着兰翠。
兰翠看了一眼怀中抱的琵琶，又看了看冷下了面色的安启，勾了唇昂起头笑出了声响“呵…我家娘娘可不会像某位娘娘那样，不懂琴不惜琴还要故附风雅。”
一个小巧的身影快速的穿过兰翠与安启的身侧，勾着头往门外走，只是手中已少了那把瑶琴。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安启敛眉凑到兰翠耳旁“你这样说不怕得罪了尹贵妃。”
“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娇蛮的妃子么。”兰翠眯了眼追上那个使劲降低存在感的人“你回去告诉你家娘娘，兰翠一定会报那一掌之仇。”反正早就得罪透了，不妨再得罪的狠一点，兰翠想着自家娘娘的委屈，便找着法子的也得气一气尹欣儿。
小宫女抬了眸子，眼中尽是委屈，带着盈盈的水光，这话她要回去说了，娘娘又得拿她出气了。
兰翠翻了翻白眼“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想起在御花园的时候，尹欣儿对她那态度，不免摇着头感慨“跟在尹欣儿身边也真是可怜了你。”
小宫女垂了头静悄悄的走了，什么也没说，只留给这边众人一个叫人同情的背影。
兰翠叹着气与他们告了辞，安启坚持着将她送到中庭的宫门口“还是找个宫女帮你送进去吧。”
兰翠直直的看着安启手中抱的琴，轻缓的将手中琵琶立在墙侧，然后将琴抢了过来背覆在自己背上“帮我扶一下。”
安启无奈的扶着琴身，看她在胸口处打了几个大结。
兰翠越加无力的瞪着安启，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帮我抱过来。”这琴的琴身约有丈余，太长了差不多顶到了膝弯，她弯不去。
“哦。”安启只觉得自己的反应在她的面前，变的有些慢，赶紧弯腰抱起琵琶递了过去。
兰翠对安启婆婆妈妈的态度有些不耐烦，抱了琵琶微一点头“那我告辞了。”才几十斤于兰翠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她只想着时辰已晚要快些回去，说完告辞便飞快的走了。
安启看她步缕如风的身影，手还僵在半空之中慢摇了摇，不免暗自感慨，这小宫女真是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