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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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理会梅的不满，站在房间中央开始审视这间曾经居住过的屋子。只有一张床，自己那张大约被房东搬走了，她是个很小气的人。梅的那张有一些改变，比原来的单人床宽出一些，但较双人床还差一点。
这间屋子里的气息很奇怪，心里的直觉提醒着长安这里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长安偏头去看墙边的立柜，那是放衣服的地方。就像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情节，女生回来的时候，室友偷偷地把男伴藏在衣橱里。
长安谨慎观察着梅的表情，企图从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但梅的表现似乎比她还淡定。长安决定放弃这种侦查，开诚布公地跟梅谈。
“你最近去哪儿了？”
“还当我是朋友，这么久也没见你问。”梅坐在床边，还有心调侃。
“前段时间打你的电话没人接。”长安实话实说。
“好吧，我没顾上，有个英俊帅气的富翁邀请我去度假，何乐而不为。”
长安看着她，她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
“你见到韩威了吗？他的餐馆关门了，最近我联系不到他。”
梅耸耸肩，外国人的那套手势和姿势她倒是有样学样学了个十足十。
长安决定离开，在这里继续纠缠只会浪费时间，现在她的时间有多宝贵，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目光最后在这间屋子里一扫，终于决定排除脑海中所有的臆想和怀疑。梅目送她走向门口。
但她的只迈出了一步就停住了。长安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装作不经意却又非常认真地扫过床头柜。
梅不是太爱干净的女孩子，床头柜上有些乱，一个小台灯，一小包纸巾，便签条，记事本，没有盖上盖子的签字笔。以及放置于这些东西中间的，一块表。
长安认得，那是韩威的表，他唯一的一块，他非常金贵这块表，总是随身带着，除了洗澡和睡觉绝不摘下。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目光往梅的脸上一扫。
语气平淡而自然：“你不爱他了？哈哈，要是有他的消息跟我说一声，我馋牛肉泡馍了。”
梅点点头，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长安心里微微发冷，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曾经，她在异国他乡遇到梅，虽不为知己，但也算相依为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演戏给对方看，淡然冷漠疏离……
长安出了门，站在楼下神色平静地等待出租车，内心兵荒马乱。
直到上了车，她才觉得好累，双肩松弛，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但长安没有离开，她乘坐出租车兜了一圈，又上了街对面的蛋糕店二楼，她要了一杯红茶和巧克力蛋糕，坐在床边的位置。
既然确定了韩威就在梅的公寓里，长安就在这里死等，直到见到他从公寓里出来。
但长安的计划泡汤了，她只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就被公司急招，说沃伦先生已经出差回来。
长安总不能雇人在这里盯梢，只好离开。
长安回到公司，总裁沃伦先生在办公室里等他，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轻松。长安公事公办，不敢逾越玩笑，维持高效率的强大的执行力。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
长安幼时生于福利院，后来认祖归宗又天天面对晚娘脸，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下午，她把沃伦签署好的文件送去财务部，沃伦心情不好，处理完基本事务则提前下班，并示意长安不需跟来。在公司窗明几净的走廊上，两双漂亮的价值不菲的高跟鞋相遇，穿着它们的美丽的女人也打了一个照面。
那女人一头金发十分抢眼，长安与她见过几次，点点头表示问好。
长安将文件送到财务处，转身冲到茶水间，通过落地玻璃，沃伦大厦之下还没有看到迪娜的身影。
长安按电梯下楼，电梯迅速，一楼前台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办公。长安整理好衣着，调整了呼吸，慢慢走上前。
她用手指敲一敲桌面，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脸上带着动人的笑容。
“有没有一位金发女士出门？”
“金发，没有。”
长安刚准备再说什么，却听到身后清脆的脚步声，迪娜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经过。
两人点头微笑。
长安站在原地目送她出门，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尾随。
迪娜开一辆白色小轿车，她是查理的助理，又似乎不只是助理。长安本能觉得，她一定知道不少事。
看她的行进方向，并不是去拉维温泉酒店，也不是去查理家中，应该已经下班。
司机技术不错，离得有一段距离，远远跟了好几条街。
迪娜的车子一直往北走，渐渐靠近大学区，这里有很多较为廉价的青年合租公寓，专门提供给高校学生。
长安见迪娜的车子慢了下来，就吩咐司机停车。
她远远地看着迪娜将车子停在一栋公寓楼前，建筑物的结构类似于比较好的大学集体宿舍，上下三层。长安的注意力还放在建筑物上，一低头，就看到迪娜朝这里走过来。
那一刻长安心底对自己生出一股嘲讽，她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翻翻黄历，以至于诸事不宜。
司机也有点尴尬，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办。
长安这个时候也彻底坦然了，她目不斜视地看着迪娜，看她走到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位旁，细长手指敲一敲车窗玻璃。
长安付钱给司机，开门下车。
迪娜比长安高一点，在气势上似乎也就强烈一点，但她没有对长安的跟踪发难，而是打了个莫名其妙地哈哈。
“好巧，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只是经过来看看。”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两人心照不宣，“沃伦先生要招一些新人。”
“这对大学生来说，可真是好机会。尤其是女孩子，谁不喜欢漂亮衣服和鞋子。”
长安点点头，两个人的表面功夫到这里也做足了。
“我就在这儿住，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好啊，谢谢。”长安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职业笑容。
迪娜的房间在宿舍三层，房间面积比想象中要大一点，装饰得温馨漂亮，十分精致。
她还真从厨房里弄来两杯咖啡，还是现磨的。
“这里环境不错。”长安抬起头四处看看。
“是。”迪娜点点头。
“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迪娜看着她，给她一个请继续的眼神。
长安笑笑，笑容里带一点可悲和无奈：“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和查理之间的事，以前，我们的关系，很亲密。其实，我是他的情人。”
迪娜喝一口咖啡。
“他是一个一旦爱上就很难放弃的人，他已经……抛弃了我，但我仍然对他念念不忘。”长安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迪娜面色不变，她放下咖啡杯：“我明白。”
“你在他身边，我想问问你，他现在有其他情人了吗？我……还有机会重新回到她身边吗？”
迪娜轻轻叹一口气，刚要开口，却有人推门闯了进来。
是个男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穿得邋遢，未剃胡须，不修边幅的样子，走路也东倒西歪。等他走近了，长安才发现他是喝醉了，满身酒气。
他和迪娜似乎很熟，接着醉意直接扑上来抱住迪娜。
“迪娜，我还有机会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长安听出他在模仿自己的话，一时间，两个女子的脸上都不太好看。
迪娜一把推开他，他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嘴里还是念叨不停，看来他对迪娜用情至深。迪娜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是送客的意思。
长安谢谢她的咖啡，转身离开。
迪娜送长安到楼下，折回楼上，刚才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等她。仔细看那邋遢外表之下的面庞，还是有几分让人赞叹的英俊。
迪娜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语气不善：“怎么突然闯进来。”
“看不惯你们互诉衷肠。也顺道解救你，你肯定不想听她继续编下去了吧。”
“不。”迪娜低头细细回味长安刚才的神情，言语之中多了几分肯定，“她没有说谎，她还爱着查理。”
“哈，真是个麻烦女人。”男人撇撇嘴，有点不屑的样子。
“不麻烦，这样倒是便宜了我们。”迪娜笑了一下，“不过你不该突然闯进来，太冒险了，她认出你怎么办？”
“这个样子还认得出来？”男人张开手臂，让迪娜看运动衫上的油渍。
“这么大的酒味，你不会泼了整瓶的伏特加在身上吧。”迪娜皱眉，像是不满意他的顽劣。
“差不多。”男人笑笑。
“谈正事，如果她认出了你，我们就得想想办法了。”
男人看着迪娜，她低头沉思，漂亮而可怕的样子。
长安不理会梅的不满，站在房间中央开始审视这间曾经居住过的屋子。只有一张床，自己那张大约被房东搬走了，她是个很小气的人。梅的那张有一些改变，比原来的单人床宽出一些，但较双人床还差一点。
这间屋子里的气息很奇怪，心里的直觉提醒着长安这里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长安偏头去看墙边的立柜，那是放衣服的地方。就像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情节，女生回来的时候，室友偷偷地把男伴藏在衣橱里。
长安谨慎观察着梅的表情，企图从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但梅的表现似乎比她还淡定。长安决定放弃这种侦查，开诚布公地跟梅谈。
“你最近去哪儿了？”
“还当我是朋友，这么久也没见你问。”梅坐在床边，还有心调侃。
“前段时间打你的电话没人接。”长安实话实说。
“好吧，我没顾上，有个英俊帅气的富翁邀请我去度假，何乐而不为。”
长安看着她，她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
“你见到韩威了吗？他的餐馆关门了，最近我联系不到他。”
梅耸耸肩，外国人的那套手势和姿势她倒是有样学样学了个十足十。
长安决定离开，在这里继续纠缠只会浪费时间，现在她的时间有多宝贵，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目光最后在这间屋子里一扫，终于决定排除脑海中所有的臆想和怀疑。梅目送她走向门口。
但她的只迈出了一步就停住了。长安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装作不经意却又非常认真地扫过床头柜。
梅不是太爱干净的女孩子，床头柜上有些乱，一个小台灯，一小包纸巾，便签条，记事本，没有盖上盖子的签字笔。以及放置于这些东西中间的，一块表。
长安认得，那是韩威的表，他唯一的一块，他非常金贵这块表，总是随身带着，除了洗澡和睡觉绝不摘下。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目光往梅的脸上一扫。
语气平淡而自然：“你不爱他了？哈哈，要是有他的消息跟我说一声，我馋牛肉泡馍了。”
梅点点头，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长安心里微微发冷，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曾经，她在异国他乡遇到梅，虽不为知己，但也算相依为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演戏给对方看，淡然冷漠疏离……
长安出了门，站在楼下神色平静地等待出租车，内心兵荒马乱。
直到上了车，她才觉得好累，双肩松弛，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但长安没有离开，她乘坐出租车兜了一圈，又上了街对面的蛋糕店二楼，她要了一杯红茶和巧克力蛋糕，坐在床边的位置。
既然确定了韩威就在梅的公寓里，长安就在这里死等，直到见到他从公寓里出来。
但长安的计划泡汤了，她只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就被公司急招，说沃伦先生已经出差回来。
长安总不能雇人在这里盯梢，只好离开。
长安回到公司，总裁沃伦先生在办公室里等他，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轻松。长安公事公办，不敢逾越玩笑，维持高效率的强大的执行力。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
长安幼时生于福利院，后来认祖归宗又天天面对晚娘脸，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下午，她把沃伦签署好的文件送去财务部，沃伦心情不好，处理完基本事务则提前下班，并示意长安不需跟来。在公司窗明几净的走廊上，两双漂亮的价值不菲的高跟鞋相遇，穿着它们的美丽的女人也打了一个照面。
那女人一头金发十分抢眼，长安与她见过几次，点点头表示问好。
长安将文件送到财务处，转身冲到茶水间，通过落地玻璃，沃伦大厦之下还没有看到迪娜的身影。
长安按电梯下楼，电梯迅速，一楼前台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办公。长安整理好衣着，调整了呼吸，慢慢走上前。
她用手指敲一敲桌面，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脸上带着动人的笑容。
“有没有一位金发女士出门？”
“金发，没有。”
长安刚准备再说什么，却听到身后清脆的脚步声，迪娜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经过。
两人点头微笑。
长安站在原地目送她出门，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尾随。
迪娜开一辆白色小轿车，她是查理的助理，又似乎不只是助理。长安本能觉得，她一定知道不少事。
看她的行进方向，并不是去拉维温泉酒店，也不是去查理家中，应该已经下班。
司机技术不错，离得有一段距离，远远跟了好几条街。
迪娜的车子一直往北走，渐渐靠近大学区，这里有很多较为廉价的青年合租公寓，专门提供给高校学生。
长安见迪娜的车子慢了下来，就吩咐司机停车。
她远远地看着迪娜将车子停在一栋公寓楼前，建筑物的结构类似于比较好的大学集体宿舍，上下三层。长安的注意力还放在建筑物上，一低头，就看到迪娜朝这里走过来。
那一刻长安心底对自己生出一股嘲讽，她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翻翻黄历，以至于诸事不宜。
司机也有点尴尬，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办。
长安这个时候也彻底坦然了，她目不斜视地看着迪娜，看她走到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位旁，细长手指敲一敲车窗玻璃。
长安付钱给司机，开门下车。
迪娜比长安高一点，在气势上似乎也就强烈一点，但她没有对长安的跟踪发难，而是打了个莫名其妙地哈哈。
“好巧，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只是经过来看看。”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两人心照不宣，“沃伦先生要招一些新人。”
“这对大学生来说，可真是好机会。尤其是女孩子，谁不喜欢漂亮衣服和鞋子。”
长安点点头，两个人的表面功夫到这里也做足了。
“我就在这儿住，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好啊，谢谢。”长安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职业笑容。
迪娜的房间在宿舍三层，房间面积比想象中要大一点，装饰得温馨漂亮，十分精致。
她还真从厨房里弄来两杯咖啡，还是现磨的。
“这里环境不错。”长安抬起头四处看看。
“是。”迪娜点点头。
“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迪娜看着她，给她一个请继续的眼神。
长安笑笑，笑容里带一点可悲和无奈：“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和查理之间的事，以前，我们的关系，很亲密。其实，我是他的情人。”
迪娜喝一口咖啡。
“他是一个一旦爱上就很难放弃的人，他已经……抛弃了我，但我仍然对他念念不忘。”长安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迪娜面色不变，她放下咖啡杯：“我明白。”
“你在他身边，我想问问你，他现在有其他情人了吗？我……还有机会重新回到她身边吗？”
迪娜轻轻叹一口气，刚要开口，却有人推门闯了进来。
是个男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穿得邋遢，未剃胡须，不修边幅的样子，走路也东倒西歪。等他走近了，长安才发现他是喝醉了，满身酒气。
他和迪娜似乎很熟，接着醉意直接扑上来抱住迪娜。
“迪娜，我还有机会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长安听出他在模仿自己的话，一时间，两个女子的脸上都不太好看。
迪娜一把推开他，他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嘴里还是念叨不停，看来他对迪娜用情至深。迪娜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是送客的意思。
长安谢谢她的咖啡，转身离开。
迪娜送长安到楼下，折回楼上，刚才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等她。仔细看那邋遢外表之下的面庞，还是有几分让人赞叹的英俊。
迪娜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语气不善：“怎么突然闯进来。”
“看不惯你们互诉衷肠。也顺道解救你，你肯定不想听她继续编下去了吧。”
“不。”迪娜低头细细回味长安刚才的神情，言语之中多了几分肯定，“她没有说谎，她还爱着查理。”
“哈，真是个麻烦女人。”男人撇撇嘴，有点不屑的样子。
“不麻烦，这样倒是便宜了我们。”迪娜笑了一下，“不过你不该突然闯进来，太冒险了，她认出你怎么办？”
“这个样子还认得出来？”男人张开手臂，让迪娜看运动衫上的油渍。
“这么大的酒味，你不会泼了整瓶的伏特加在身上吧。”迪娜皱眉，像是不满意他的顽劣。
“差不多。”男人笑笑。
“谈正事，如果她认出了你，我们就得想想办法了。”
男人看着迪娜，她低头沉思，漂亮而可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