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朝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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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交五更,随着皇宫内的一阵阵钟声,打破了寂静天空,传遍了皇城内外。宣德门外霎时间喧哗声起。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们头戴乌纱,身着锦袍,脚蹬乌靴,手捧象简,循着御道,在这黑暗中摸索前行。

    自天德皇帝冷天玄登基以来,从未有一次缺席过这早朝议政,也因此令每日都要上早朝的大臣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当然,满朝的文武百官中,也只有那极受皇宠的护国侯除外,一年到头来上早朝的次数寥寥无几。

    如同以往一样,早到的文武百官们俱三三两两的在朝房中等候上朝。部分人都还有些迷朦,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内阁大学士、翰林院掌院胡秋云则将头依靠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睛打着瞌睡。几位武将站在右边的角落。说着各自遇见的风花雪月之事。有几位大臣则围聚在丞相林伟成的身边,一边喝着茶,一边小心翼翼的议论着什么,脸上不时的露出担忧之色。

    从朝房中众人相处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天庆朝中如今的派系现象。占据朝房里居中的位置是天庆朝中权高位重的丞相林伟成,这位名噪天下的奸相,生的却是眉清目秀,眸子炯炯有神,只是微白的胡须揭示了他真正的年龄。想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位相貌堂堂的美男子。此时的林伟成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随意敲打案角。他的周围则是些出身天庆世族大家的官员,或者是攀附于他的朝臣。

    一些出身寒门,经过皇家学院深造出来的年轻官员,正兴致勃勃的在一起高谈阔论。

    听到屋子外面传来陈国公熟悉的咳嗽声。看似熟睡的内阁大学士、翰林院掌院胡秋云,此时却睁开双眼,微笑着与走进屋子的陈国公一行人打着招呼。

    礼部侍郎柳宗纬见状急忙起身上前,对陈国公躬身行礼,“恩师大人,请在此安坐。”柳宗纬面相庄肃,五官端正,下颌留着时人最喜欢留的四寸美髯,看上去便知道性情严肃,不苟言笑。

    陈国公安坐在座椅上,接过柳宗纬递过的茶盅,缓缓的喝了一口茶。将茶盅放在案几上。他握着满是青筋的枯手成拳,堵在唇边咳了几声,似乎想将胸里的闷痰全部咳出来。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了句,“宗纬,今日没掉下什么重要物件吧?”他睁着那双有些老花地眼睛,双眼里暴出两道精光,却是片刻即逝。

    礼部侍郎柳宗纬的表情平静之中带着一丝自持,他伸手到袖袋里检查了一番,认真的说道,“恩师放心,宗纬省得,该拿的东西一点也不会忘记。”柳宗纬袖袋里藏的正是昨夜他们几个大臣在国公府邸,商议写下的弹劾刑部侍郎杜宝茗的奏章。

    陈国公地唇角微微抽动一下,似笑非笑的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且看今日这一局。”陈国公双眼一眯,寒光大作。心底暗道,“杜宝茗,让你与老夫为敌。杜宝宝,老夫看你这次还有什么法子能够保住杜宝茗。”

    弹劾刑部侍郎杜宝茗忘祖背宗、不守法习礼、无君无父、弃夫弃家,违反道德礼仪,不认亲生父亲。完全是陈国公设下的一箭双雕计谋。这样既能使杜宝茗罢官免职,打击护国侯为首的革新派。杀一杀护国侯的锐气。又能借此事狠狠的驳下林伟成那个老狐狸的面子。

    不知何时丞相林伟成踱着步子走到了陈国公的身边。他低下头贴近陈国公,微微一笑,唇角却多了一丝讥诮。林伟成语气温和地对陈国公说道,“国公大人,听说您的府中昨夜甚是热闹。可要注意保重身体哟。对了,您那宝贝儿子从江南回来了吗?这些日子江南风调雨顺,气候可比京州好多了。” 虽然他笑地很温和。然而在陈国公地眼中。这个笑容很阴森。很恐怖,杀意十足。

    林伟成说的这句话在场的众人没有谁能够听明白,便是陈国公自己。也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阴寒背景音。陈国公微微一怔,皱着眉头抬头看着林伟成。似乎想说几句什么话,不料却听到了朝房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乱嘈嘈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几声压抑不住地惊呼,“国公大人!”

    林伟成直起身子,隔着众人地人头。看着从屋子外面冲进来的两人,一成不变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兴味。他用一种垂怜和耻笑地眼神看着陈国公,淡淡的说道,“哟,那不是您府上的管家嘛。这会儿赶来怕是府邸出了什么大事吧。老夫就不打扰您了。” 他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回自己的座椅。

    陈国公心里也感到很纳闷,管家怎么找人找到朝房里来了,这可是头一次。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看着跪在面前的管家,陈国公面色微沉,微怒斥道,“如此慌乱,成何体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到朝房来?”

    “这……”管家抬头看了看四周,嘴里吱吱唔唔的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陈国公见状,对站在自己身边之人挥了挥手,“你们且回避一下吧。”

    “是。”礼部侍郎柳宗纬应了一声,带头退了下去。朝房中气氛忽然变得沉默冷厉了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聪明的官员为了明哲保身都悄悄的四散躲避,躲避可能惹上的麻烦。

    陈国公冷冷看着管家的脑袋,半晌之后幽幽说道,“起来回话。”

    “国公大人!小的奉老夫人之命前来报信。公子他……他昨夜未归,是…..是被护国侯关押至刑部大牢。……护国侯昨夜带人抄了“醉春风”,拘押了不少人,老夫人让您快点想想法子救救公子……。”管家伏在陈国公的耳边,惊恐地禀报。

    “你说什么?此话当真?”陈国公身子一僵,手里拿着的茶盅立时坠落在地上,发生了刺耳的碎裂声。茶水打湿了管家地衣裳,管家也不敢躲闪。陈国公缓缓闭上眼睛,寒声问道,“可知道护国侯抓人的原因是什么?”

    管家顾不上擦一把溅到脸上的茶水,十分恭谨回答道,“说是公子私设牢狱,拘押朝廷官员,图谋不轨。——在“醉春风”的地牢里找到被打伤的刑部侍郎杜大人及其随员。跟公子一起被关押的还有一些世家子弟。据说他们都与‘醉春风’有所关联。小的曾派人去刑部打探。可都没办法见到公子。……护国侯下令,没有他的手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管家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小刀一样。刺入陈国公地双耳。他便是不想听也不行。陈国公缓缓抬起头来,张开了双唇,半晌之后才说道,“杜侍郎是在醉春风的地牢里找到的?”

    几滴黄豆大小地汗珠从管家苍白地额上滴落下来。他惊慌不安的回道,“当晚不少人亲眼所见,杜侍郎等人是被护国侯的侍卫给抬出来的。……护国侯为此大怒,言道决不罢休……。”

    陈国公闻言脸色铁青,他陡然用力的咳嗽两声,阻止管家说下去。半晌后,陈国公低声吩咐道,“这事到此为止,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那些有子弟被关押之人。否则……。”

    管家恭敬的应道,“奴才省得。那……奴才告退。”

    陈国公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朝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走人。他苦笑了一下,缓缓闭上了双眼,心里暗骂道,“这个该死的杜宝宝。居然给老夫玩了这一手绝活。昨夜之事到底是偶然为之,还是故意为之?…..难不成他听到了什么风声,存心想要釜底抽薪……。逼迫自己放过杜宝茗?”

    陈国公接过柳宗纬亲自递上的茶盅,呆呆的看着茶盅发呆。眼看着就要胜利在望,居然出了这样的纰漏。他心里非常清楚,若是这次不将杜宝茗扳倒,错失了良机。接下去就别想抓到机会。可若是就这样放过了杜宝茗,又对自己一方十分不利。毕竟杜宝茗现在手中查处的那些案子俱与陈家有千丝万缕的瓜葛。弹劾杜宝茗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继续查下去。但是不妥协,就意味着自己的儿子要吃点苦头。

    陈国公左思右想,最后咬咬牙下了决心,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早朝时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反正儿子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顶多被关在牢狱里几天。只要自己出面打点一下,也不会受什么苦头。但是错过这次弹劾杜宝茗的最佳良机,让杜宝茗将那些证据呈递于皇上案头。那将会给陈氏家族带来很大损害。

    一位身着正四品官服肤色偏黑,面部轮廓突出,看上去有些丑陋的中年官员。紧随在国公府管家之后进入朝房。此人名萧存林,现任刑部掌律令。萧存林神情严峻的走近丞相林伟成身边,俯□子在林伟成的耳边轻声禀报。

    林伟成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了起来,眉间皱出两三条褶子。听到后面那句话地时候,眼眸里闪过一道厉芒。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那位官员一眼,急声问道,“他受伤了?伤情如何?是否严重?是谁下的手?”

    萧存林低声回道,“杜大人伤势不轻,现在已苏醒过来。……是杜侯爷的侍卫从醉春风的地牢里找到的。据刑部昨晚去的捕头透露,那‘醉春风’正是国公府陈大公子的私产,里面养了不少江湖人充任打手,伤人害命。下官对此也有耳闻。……昨夜若不是杜侯爷去的及时,只怕杜大人性命难保。据说,侯爷见杜大人受伤,震怒之下,当场下令将陈公子及其同伙全部拿下,交由刑部严加审讯……。”

    “老夫知道了。你吩咐下去,给那几个小子好好的吃些苦头……。”林伟成转过头去,对萧存林低声吩咐了两句。萧存林点头应是,悄无声迹的走出了朝房。

    林伟成这几日俱以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为由,请假在府里养病。今日原本也没打算来上早朝。只不过昨夜突然收到密报,陈国公与朝中几位大臣合谋,欲以“不孝”罪名,在朝堂上弹劾刑部侍郎杜宝茗。

    狡诈狠竦,老奸巨猾的林伟成,能够在天庆复杂的官场之中沉沉浮浮,始终不倒。自然有他敏锐的政治眼光。他一接到密报,便意识到陈国公的险恶用心。——陈国公此举分明是想一箭双雕。明着弹劾杜宝茗“不孝”,无君无父,弃父弃家,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落自己的面子,打击自己这个丞相。

    林伟成心知肚明,儿子贤正(杜宝茗)之所以不愿意与自己相认,不愿意返回林家,完全是因为自己当初偏听偏信,刚愎自用的行为伤害了他们母子。若是父子一旦对簿朝堂,必定会将以往府邸那些隐秘之事公布于世。到那个时候,丢脸的可不只是儿子。只怕是整个林氏家族都会为之蒙羞。所以,无论如何,林伟成都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么多年以来,林伟成一直置身在京州的政治漩涡之中,历经几番风雨,几番坎坷,终于当上了一人之下,万万之上的一国丞相。 当今圣上登基时,事事与林伟成商议。到如今却开始乾纲独断。也正是因此,林伟成与皇上在朝堂之上屡起争端。林伟成心下了然,皇上对自己已是十分不满,抑如猛虎伏草,早晚是要咆哮山林的。如今引而不发,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合适又合理的机会。一旦皇上抓住了机会,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几日在家中,林伟成俱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冥思苦想。为自己的仕途和林氏家族的前景担忧。他发现自己如今前程渺茫,若是没有外来的助力,即使想全身而退,只怕都难。而能够帮助自己和林氏家族躲过皇上清洗的最好外来助力,却只有护国侯杜宝宝。——因为只有护国侯出马才可能说动皇上,放过林伟成和林氏家族。

    林伟成自忖不管怎么说,护国侯看在未婚妻的面子上,再加上儿子贤正(杜宝茗)这一层关系。多少也应该帮衬一下林家才是。——毕竟护国侯的未婚妻是杜月娥的女儿,那也是他林伟成的骨血嘛。

    当然,林伟成不是没有设想过…..改朝换代的可能性,但他沮丧的发现这种可能性等于零。实施新法改革,尤其是军队新法改革后,皇上不仅将军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更赢得了军队的全力支持。而林伟成在军中却没有什么有力的支持者。

    林伟成起初收到密报,在家气得直跳脚。大骂陈国公卑鄙下流,玩弄一箭双雕的把戏。林伟成清楚,若是儿子被人扣上 “不孝”之名,不仅名声彻底被毁。只怕是日后的前程也没了。儿子固然得不到什么好处,自己这个为人之父也一样落不了什么好处。

    老奸巨猾的林伟成转念一想,立时笑了起来。这件事情也是一个转机,说不定可以通过此事,改善与护国侯之间的关系呢。林伟成当夜一面召集自己的心腹商议对策,一面将自己获得的密报命人送与护国侯,借此向护国侯示好。——来一招投石问路。

    林伟成为了控制朝臣,经常派出自己的手下,四处查探朝中文武百官的私密、隐晦之事。这些人里面自然也会包括陈国公的那些门生和弟子。其中便有礼部侍郎柳宗纬的家人仗势凌人,弄权虐民,与民争利,盘剥乡里等数十条罪状。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林伟成指使御史台中丞范书桓早朝时,将那些罪状一连串的当堂抛出,砸的陈国公一伙方寸大乱。

    林伟成昨夜整夜未眠,反复思虑,直至凌晨。为了儿子贤正的前程,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林氏家族的未来。也是为了向护国侯标明自己的态度。林伟成不得不忍痛做了一个决定……。

    有失必有得。今日一早,林伟成刚走出府邸大门,便收到护国侯派人送来口信。告知他,护国侯昨夜抄了“醉春风”,以谋害朝廷官员、拐卖良家妇女、作奸犯科等罪名,将陈青碾等一些世家子弟拘押。而那些被拘押之人,俱与弹劾杜宝茗的官员有所牵连。

    林伟成闻讯后,心中狂喜。他想不到自己投石问路,居然有了回应。更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护国侯就凶狠的对陈国公等人反戈一击。在朝房中看见陈国公,林伟成忍不住得意,才会上前刺了那陈国公两句。

    听闻杜宝茗受了伤,且伤势不轻。 林伟成顿时面色阴沉。微眯的眼中闪过刀锋般的锐利。他心底暗道,“陈梦平个老匹夫,想算计老夫,让老夫出丑。哼哼,老夫也不会让你好过。”他无意间转头瞧见,屋外进来一位面相英俊,浓眉清目,鼻挺唇薄的年轻武将。——此人正是护国侯的亲信沈云飞。

    “贤德,去问问沈大人。昨夜都是哪来的不长眼的家伙,冒犯了杜侯爷?”林伟成对身边站着的大儿子林贤德使了个眼色。

    林贤德对父亲的心思心领神会。他一边朝着沈云飞走去,一边大声的说道,“沈大人,贤德听说侯爷昨夜大怒,带人抄了‘醉春风’。把几个不长眼的世家弟子也给当场拿下……。”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朝房内顿时变得像炸开一样,惊呼之声大作。众人纷纷向沈云飞打听详细。沈云飞冷声说道,“请诸位大人海涵。不是下官不愿意告知。实在是侯爷有令,未查清楚全部罪状前,任何人不得泄露与之有关的案情。违令者同罪论处。”

    突然,一个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上朝时辰已到!”。朝房中的文武百官闻声纷纷整理衣冠,肃容鱼贯站列,缓缓的向大殿中行去。

    皇宫崇政殿之中,  一名内侍将手中拂尘一挥,复又抱回怀中,朗声诵道,“皇上驾到。”

    殿内下方已经候了许久的一干文武百官赶紧整肃衣衫,趴在地上,齐声高唱,“臣等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满朝文武的迎驾声里,天德皇帝冷天玄缓缓地走到龙椅前坐下,看了堂下的臣子们一眼,沉声说道,“诸位卿家平身。”

    一名内侍声音雄浑洪亮的复述着冷天玄的口谕,“皇上有旨,诸位臣工免礼平身!”

    “谢陛下。”满朝文武再次叩头谢恩,从地上爬起身来。只是一些高官显贵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活得滋润,不免有些身虚体胖,所以动作迟缓不一,看上去甚是滑稽。分列大殿两边的群臣,抱着记事用的笏板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大殿中瞬间归于平静。

    气势宏伟的皇宫大殿内,天德皇帝冷天玄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冷冷的望着殿下站立着的的文武百官。只感觉心里一阵火光往上直冒,夹杂着担心、烦恼跟恼怒。他有些头疼的用指头按了按眉宇,暗自思忖,“也不知宝宝昨夜究竟闹腾个什么样子?有无受凉?今日何时会来宫中……。”

    做为一个合格的臣子,对于帝王之心当然是多加惴测。虽说冷天玄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朝中的一干大小狐狸,却明显感觉到上面那位帝王的情绪不佳。朝堂之中一片肃静,连呼吸也放缓放松。地上就算是掉了一根针,也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这一段时日冷天玄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宝宝与瑞王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以往亲密了许多。尽管他们两人表面上仿佛未改变,但冷天玄就是觉得不对劲。因此前几日,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的冷天玄,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瑞王冷天聿打发出了京州,让他去巡视军队防务。杜绝他与宝宝的进一步接触。

    昨夜,正在批阅奏章的天德皇帝冷天玄收到秦公公送来的急报,护国侯持御赐金牌,以抓捕罪犯的名义,取得刑部和京州府衙的搜捕文书。接着,又收到禁军统领王浩宇的禀报,护国侯要求禁军封锁城西一带的交通,配合国事处的行动。冷天玄略一思忖,下令王浩宇率领禁军全力配合护国侯的行动,务必保证护国侯的安全。

    只是让冷天玄气恼的是,宝宝此次行动事先未曾向自己透露半分。好在不大一会儿,冷天玄便收到了宝宝遣人专程送来的一封亲笔书信,信中解释了由于事件突然发生,故而事先未来得及禀报。将自己为何行动,行动的目的向冷天玄做了详细的禀报。尤其是宝宝信上说,第二日要入宫觐见。冷天玄阅看书信之后,情绪大为好转。

    从瑞王离开京州那日起,宝宝一直未曾入宫。冷天玄几次命人传旨要宝宝入宫觐见,俱被宝宝以各种理由推脱。冷天玄了解宝宝的个性,不忍逼他太甚。更怕他一个不高兴躲起来找不见人。

    冷天玄曾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是个敢于舍得的人。舍得旁人舍不得的东西,自己才能成为那高高在上,毫无瑕疵的帝王。很早以前,他便知道韬光养晦。为了谋夺皇位,必须舍弃兄弟间的情义。但是如今冷天玄却发现,他可以舍弃全天下的人,却无法舍弃宝宝。

    冷天玄懂得如何看穿朝堂上表面的风平浪静,知道如何去窥测那每张义正言辞的脸孔下,各自隐藏的真实目的。懂得利用朝臣心底的那点真实目的和欲求,来平衡朝堂上各方面力量。但是冷天玄如今却不得不承认,惟独宝宝。他却是越来越看不透。宝宝像迷一样,像雾、像雨、又像风。总是在不同的时候,给他不同的感受。有惊喜也有烦恼;有期待也有失落;更多的还是渴望。面对着宝宝,冷天玄心中有一种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感觉。似乎他一松手,宝宝便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见皇上半晌不啃一声。侍立在其身后的太监丁宽急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冷天玄马上意识过来,对丁宽轻轻的摆了摆手。丁宽深深吸了一口气,遂大声说道,“皇上有旨,诸位臣工有事出班奏对,无事散班退朝。”

    一般来说,上早朝的一干文武百官,大多数都不会有什么事要向皇上请示汇报的。即使有事也不敢在这朝堂之上贸贸然才出言。除非是提前已经准备十分充分的。否则谁敢在这天庆王朝最高权力所在地贸然抛出一个议案——君前失仪可是大罪。若是三两句就被皇上问住了,一个“颟顸误国”的御评就能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侍立在冷天玄身旁的太监总管丁宽望了一眼神态萎靡的皇上,不由有些心疼。皇上这几日看奏章看的太晚,只希望今日大臣们像上次一样,无本可奏,自己和皇上也可趁早离去。

    “陛下,臣文华阁大学士孙康岭有事奏报。” 从右侧的列队中走出一位白发老臣,虽己年近六旬,却仍是一把精神矍铄的模样。只见他双手执着笏板放在胸前,恭身趴俯在御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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