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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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时过境迁,沧桑变化,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这,迷失了她的方向,同样混淆了她的视听,对他的感觉,越来越难以把握了,越来越远了,不过,只要他肯说一句‘不是我做的’,那么,她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相信他!

    狠狠将烟蒂摁灭,他一咬牙,带着一股凄凉的孤独感说出了几个断句,“好吧,既然如此,是我干的,是我想让他死的。”

    “你……”

    “我有很多理由,我嫉妒他,他可以跟你夜夜~笙歌,可以跟你共享鱼水~之欢,可以听你一遍遍在他耳边呼唤他的名字,可以听你亲口说出他是你今生唯一的爱人,可以跟你共同许下几生几世的姻缘……”

    一句句刻骨铭心的话语,一幕幕似曾相识的迷离画面,这一周以来的梦境,这一周以来跟那人在房间的极尽缠~绵,他竟然知道?他竟然都知道?慕向惜瞠目结舌,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哈哈……我怎么知道……”

    他大笑不止,胸口早已被冷空气冻结的汗水此刻闪烁着冷清刺眼的光芒,他全身都在颤动,就连手臂和腹部的肌肉都跟着笑声剧烈抖动,整个寂静的房间,都在回荡着这样狂野不羁的声音,她的耳朵被震得生疼,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何笑得这样凄厉这样让人心寒。

    他忽然站起身,向她看过来,那炯炯的目光仿佛有了生命般,寒寒阴戾,“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就是他的命!”

    ‘啪’的一声脆响,在她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已经开始了行动。

    那一下,打在他俊美刚硬的脸颊上,他连头都没歪一下,生生的承受了下来,隐隐的五指印,丝毫没有破坏他的完美,反而更添了几分邪佞之气,他不在意的用拇指指腹抹去唇角浸出的血渍,低头看了一眼,低低的笑了……传到她耳中,竟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哀鸣,她的手,痛得撕心裂肺!她的心,更是被扯成了一瓣一瓣……

    “阿擎,对不起,我……”

    “去吧。”他挥挥手。

    “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滚!”一声冷喝,她的手被他拂开,力量太大,她被甩出几尺之外,后背撞在坚硬的桌子一角,她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直起腰来,她一步三回头,手艰难的放在门把上,然后,缓缓的出去了。

    人已走远,形单影只的男人,优雅的起身,只手端起她喝了一半的酒杯,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无力的深陷进去,他放在唇边浅酌低饮,呼吸着她留下的芬芳,手下的遥控器一按,一整面作为屏幕的墙上,出现了一双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一层若有若无的暗纱挡住了镜头,造成了暧昧迷离的氛围,遮掩了部分敏~感之处,却丝毫掩饰不去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华贵的复古床发出“吱噶吱噶”的声音,他强硕的臂膀上汗珠不停的滚落,身~下女人的莹白肌肤更是染了玫瑰的色泽,她的双手不知所措的抱住他强壮的脊背,迎合着他节奏,如同献上一件活色生香的祭品。

    尖厉的指甲胡乱地划在他强韧的皮肤上,纤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他压下又被他抬高,一只大手掌控着她的tun~部,无比舒畅的快意迅速堆积,他在勉力控制的喘息中抬首,腰下越来越强劲,仿佛每次蜿蜒抽~出都为凝聚他无法出口的郁结,每次贯~穿撞击都为倾注他守侯了几乎一生的爱念,万般刻意地,要让她全身内外乃至每一寸灵魂,都被他以蚀骨持久烙印。

    她的表情带着微微的凄楚微微的享受微微的难耐,她的唇里吐出绵绵呼吸,“阿川,给我,给我……”水ru交融,亘古的律~动,多么唯美多么蛮荒多么真实的场景……

    酒杯生生的被捏碎在手心,那闪着寒芒的利刃,喂了他的血,更是锋利无比……

    他却浑然不觉得痛……

    “如果一定要这样,好吧……”贴着发线的唇边,牵出一丝微笑……坐在办公桌前,慕向惜疲惫的靠到椅子上,揉了揉僵硬的背脊,皱着眉头看着报纸上出现的报导,全部都是有关上官擎的,正面的负面的,铺天盖地而来。

    他高调的出席各种宴会,身边美眷不断,而她慕向惜,已经被众人遗忘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这个女友的称谓,只怕也早已被人更替了下去,她倒是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她只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暴露在大庭广众下面,他以前明明不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对待,岂止是不喜欢,他简直是恨透了!

    再一次看向手边那悄无声息的手机,她第无数遍的拨打他的号码,还是那冷冰冰的机械语音回复,这些日子,他对她避而不见,那个公寓空无一人,他以前的别墅也没有他的影子,像是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她找不到他,只能对着这毫无人情味的报纸走神,对着他笑得璀璨的俊颜发呆。

    想起那一天她打他的情景,她就止不住悔意连连,他肯定很痛吧,痛到什么也说不出的地步。

    所以,才对她说出那个‘滚’字,他以前是从来不会用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态度对她说话的,想必是气极所致,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是真的让她恼了,他真的不该用那种幼稚的血腥~的手段来对付许南川,他到底想做什么?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许南川,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已经这么久了。

    像往常一样回家,吃饭,洗澡,上~床,当身体落进一个清冷怀抱的时候,浅眠的人儿立刻清醒了,保持着残留的理智她用力捧住埋在她胸口啃咬的男人的脸,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她要去开台灯,却被他阻止了。

    他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那狂热的程度几乎把她吞下,睡衣也被他撩高缠绕在腰际,她甚至还没有配合他的举动抬腿环住他的劲腰,他便一个俯身压下,身~下猝然惊痛,她猛地扬起脖子,竟似被地狱厉鬼鞭碎了心魂,疼得魂飞魄散、神哭鬼泣,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他的声音侵入她绷紧的神经,“宝贝,我想你。”

    额头上的汗登时冒了出来,双鬓濡湿,两眼空空,她直直地望着身上铁塔一样的男人,看着曾经别致的轮廓渐渐扭曲,心中呐喊,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九重地狱?

    干涩的身体被这样刺穿,是谁都无法忍受的一种折磨和苦痛,她的双手紧抓着他的肩膀,她急促的呼吸,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前后不过须臾,她手指麻痹,冷汗涔涔,却连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阿川,轻点,我痛……”

    破碎的呻~吟,听在他耳中却是另外一种诱~人的邀请,他气息不稳,“忍一下,乖,为我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慕向惜摇头苦叹,这男人,才十几天没见而已,看起来像是禁~欲十几年一样,怎么会这么精力旺盛呢?

    而且,他的身体……手指寻找到他的伤处,隔着衣服抚摸到了腹部一处类似于绷带的地方,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完全好?她担忧的问,“阿川,你的伤……”

    “别管这个!”他粗鲁的打断她,重重的将身体砸下,换来她的尖叫,她受不了的开始咬他,在背后抓他,扭动着身体,就是不肯配合他。

    他也终于意识到了她被挑起的脾气,稍稍停下,讨好的咬她的耳朵,“宝贝,把你弄疼了是吧,我轻点,哎,别哭,我不是都吻你了吗,吻吻就不疼了,乖。”

    慕向惜哭笑不得,哪有他这样的男人?前一刻凶猛得跟狮子似的,现在虽然稍微缓和了一些,一边哄她一边吻她一边身体在不停的动,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一点儿说服力也没有,不过,她却听得很慰心,不痛不痒的拍了他一下,“讨厌你!”

    “这倔强的小嘴儿,我今天非要惩罚你一顿不可!”

    “啊……唔唔唔……”

    一番吮吻下来,她终于肯屈服于他的yin威之下,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任他放肆下去,激~情的瞬间来得又快又急,男人忘情的低吼女人犹如猫眯一般的呻~吟。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她犹如一滩水柔柔怯怯的窝在他胸口,让如擂鼓的心跳得以暂时平息,趴得太久她想换个姿势,男人犹然嵌在她身体里的稍稍疲软立即获得了生机,带着黏稠的被撑开的丝丝刺痛让她皱了皱眉头,大手毫不犹豫的将她重新按回去,“别想跑!”

    “你怎么就……”喂不饱呢?

    她好笑又好气的瞪着那双在黑夜中仍然闪闪发光的瞳眸,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极其懊恼的揪了一下他伤口附近的肌肉,意料之中的,他痛得滋滋吸气。

    可是,越是痛,越是把她抱得更紧,伏在她颈窝叹息,“向惜,我要不够,怎么办?”

    长久的,他们谁也没有再动,他的火~烫在她身体里时不时的蹦跳,这每一下,都撩~拨着她,跃到喉咙的浅吟低唱总是在最后关头被她咽下腹中,慢慢的,隐忍着,最后,慕向惜率先打破了沉默,“阿川,对不起!”

    “嗯?”

    “我怎么也没想到阿擎竟然会这样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钢铁般的身体微微一颤,他单手支着脑袋,将她稍稍放开,斜靠在那里仔细研究着她不太清晰的脸孔,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把要解释的话给咽了回去,挑着眉头思索着什么问题,只浅浅的问了一句,“他承认是他做的?”疑惑的,不解的余音。

    慕向惜落寞的点头。

    “是吗?”他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睫,掩去里面过于复杂的神色,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喃喃自语了什么,慕向惜没有听懂。

    此刻,她满心满脑都是上官擎那受伤的脸颊那渗血的唇角,越想越伤心,“我打了他,他再也不肯见我了,我当时好矛盾,我明明是想骂他几句的,但是他竟然说那些话刺激我,我就控制不住……”

    他竟然说要她爱人的性命,这让她忍无可忍!她真的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样自相残杀,无论谁受伤,对她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伤在他们身上,可是,痛却是在她心里!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我,不是吗?”搂着她,轻轻的拍抚着她一时太过于激动的情绪,眸底却荡起了层层的涟漪,他在思考……

    “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男人,她已经失去了一个,这一个再离她而去,她是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迈出去了,像是在寻求庇护一样,她一个劲儿的往他腋下钻去,他笑着躲开,扶起她的脸,故意不让她靠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离开你,我的身体,我的心,全部交给你,都交给你了……”

    他说得毫不含糊!

    如此大的厚礼,这样斤斤计较的男人必定不会让她手到擒来吧?不过,这样的诱~惑,这样一辈子的承诺,她慕向惜纵是神仙也难以抗拒得了,所以,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她吃吃的笑,“什么话?”

    “求我爱你……”故意拖得长长的尾音,他笑得充满了阴谋诡计。

    慕向惜淡然一笑,非常不屑的‘切’了一声,就从床上爬起来,那一刻,他脸上的失望是那么明显,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准备悠然离去的女人,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她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没有急着去穿衣服,一脚越过他……

    另一只脚却没有跟着过去……

    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她竟然就这样跪坐在了他身体上,腿心就是他那蓬~勃的巨~物。

    久经情场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羞涩如她保守如她竟然会做这种让世俗惊骇的动作,一颗心‘砰砰’乱跳,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了!

    他等待着,期待着,眸底窜升起一抹血红的底色,纤纤玉手,慢慢的帮他解开他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衬衫,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拨,状似无心,实则有意,果然,他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了,她却不急于求成,避开了他要抓过来的手臂。

    他挑高眉头,有些不满的看着她,她的双手又抚上了他的肩,抬头仰望着他,眼神看似迷离,实则诱~惑,嫣红的唇在他的嘴边徘徊,略有略无的划过他的唇角,整个身体像灵活的蛇一般贴着他,轻轻磨搓着他如烙铁的躯体,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在不断膨胀,火~热而坚~硬。

    她一直在撩~拨他,却做的若即若离,欲迎还拒。

    他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吻她的唇,她却适时的逃开,与他玩起了游戏,他眼中的yu~火更盛了,她却在此时一声轻笑,“男人,求我爱你!”

    “你!”他怒吼,野蛮的看着她,剽悍的狂野气息自他高大的躯体迸出,她却不怕死的继续挑~逗,“向我投降,阿川,快点……求……我……”

    今天,她势必要他低头,从来没有占过优势的她,很不服!对!很不服!

    “该死的你!”他的隐忍,快要达到极限!

    他咬牙瞪她的模样,真的很好玩,她上了瘾,挥挥手,要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奉陪了!”

    “看来,我把你宠过头了!”一声冷哼,还没等她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上一刻还在激情中颤抖的男人便化身猛~兽,威武的将她扑倒在床,他疯狂的冲~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野~性的光芒,他的声音因激~情的余韵而震抖沙哑,他们缠~绵的积累程度让两人都震撼不已,大脑一片空白,神智昏眩,自制力烟消云散,他们完全为之失控了……哪里还来得及辩个明白,是谁先求的谁?

    清晨,昏沉之际,带着一抹潮~湿的空气,他的吻含了露珠一般清新的气息如蝴蝶蝉翼一般落在了她的脸颊,“粉粉的小猪。”她连眼睛也没睁,敷衍的回吻了他,嘟囔了一句,“唔,你洗澡了?”

    他坏坏的笑,“要不要我抱你去洗?”

    “别烦我,我要睡觉!”她推开他凑上来索吻的脸,纵然天塌下来,她也要睡,昨晚整整一夜,被他折腾得要死,她今天如果有力气一定要把他拆卸了再重装,让他知道她此刻的感受,浑身每一个关节就如同别人丢弃的用坏的机器零件组装成了她这个完整的人,表面看完好无缺,其实里面早已被掏空了力量和精髓,奄奄一息的赖在床上无法动弹,谁让她起来,她跟谁拼命!剩下这半条命也要给拼了去!

    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回旋,然后,就真的没有了声响,她有些好奇,他今天就这么好说话的走了?

    很想抬头看一下,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力气做到,眼睛眯了眯,更深的钻进了被褥里面,细微而尖锐的一抹冰凉划破她肌肤上的连绵炽~热,电光火石间她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上多了什么东西,像是一个圈圈,她懒懒的伸出拇指去触了一下,嗯,的确是一个金属圈圈……指环……戒指……

    戒指?!

    霍然瞪大了眼眸,瞪着手上多出来的物什,用牙齿咬了咬,好硬!不是骗人的玩具。

    只是,这铂金素戒好熟悉……

    那些许南川寄过来的照片,他和elvira在拉斯维加斯的合影,他手上戴着的,就是这样的戒指没错!她找遍了所有照片,也没有找到elvira手指上有戴,原来,他是为她准备的!他把另一半给了她!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娶她了?

    不!他们本来就是夫妻!那么,他真的要‘再’娶她一次了吗?三个月的期限还没到,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吗?抑制不住的狂喜,掠过身心的每一处神经和感官,她紧张又惊诧,双眼含着缤纷的七彩光芒,不敢确定的抬头四处张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边哪里还有那男人的身影?

    只是低头之际,却发现了另外一个让她差点跳起来的事实!

    她身下的床,白色的床单上,竟然血迹斑斑……

    想起昨晚的狂乱,她连忙去检查自己的身体,虽然惨不忍睹青紫淤痕一大片但是绝对没有造成血流成河的场面,根本连破皮都没有,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伤……又裂开了吗?再将丝被翻了一个面,天,这血……让她怵目惊心!怪不得,怪不得他昨天不让她开灯,原来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男人,他不要命了吗?

    桌上的手机亮起来,短信的滴滴声,是他发来的,“娘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心中的滋味啊,那叫一个酸甜苦辣咸样样不缺,看看指上的戒指,傻傻的笑笑,再看看床单上昨晚他不顾性命厮杀的战场,无可奈何的叹气,身体一软,她又懒懒的趴下了,呼吸着满室犹存的疯~狂暧昧气息,她沉醉了……

    酣畅的睡了一觉,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浑身上下清洗了一遍,还有床单被罩全部换掉,凉风吹进来,顿觉舒爽无比,她暗暗点头。

    果然,人吧,还是不能太沉浸在之中的好,晾晒床单的时候,她又推开了那道不经常开启的门扉,站在阳台上,举起手指对着阳光,这戒指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但是她还是一直的在看,不停的看,直到眸底酸涩难耐,这才敛下眉睫,落入手心的,是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她哭得稀里哗啦,不是哀伤的泪水,而是太过于喜悦了。

    她的身体太过于单薄,已经装不下这即将满溢的幸福感觉,唯有通过这条渠道倾泻出来,无力的倒在那张摇椅上,似乎又回到了那短暂的儿时,躲在妈妈的怀抱里,寻求亲情的庇护,时隔这么多年,她终于再次体会到了那种温暖的感觉,她从上面的软垫里找到了一根头发。

    不是她的,因为已经枯黄没有一丝水分了,像是失去生命力太久,是妈妈的……她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呵护在手心,只是一个轻轻的碰触而已,它便断成了几截,微风吹来,随之而去,飘落在地板上,再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水润的眸子里依然含满了泪珠,妈妈,你看到了吗?

    我的幸福,我的爱……

    就在我手上……

    这次,再也不会溜走了吧!

    她回到了房间,急不可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通知最亲密的亲人和朋友,但是,映入脑海里的,除了青梗山的二老和她的宝贝,剩下唯一最重要的就是他了。

    阿擎,心里不由得划过一股落寞,但是很快便被幸福取代,像是一个雀跃的小鸟儿,她给儿子打电话,跟封子勤和慧姐打电话,给安安和萌萌打电话,然后,还要告诉齐绝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却被面前电视里的一则现场报导给截去了呼吸……

    上官擎因为xing丑闻被迫退出娱乐圈!

    一个肮脏的词汇,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一张张照片,都是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和他的合影,有在公众聚会场合的拥吻照,有在他公寓楼下出双入对的镜头,还有去国外度假在海滩的泳装秀,拍摄角度极其的刁钻古怪。

    这些,还只是点缀而已,最致命的,是他和女人在酒店房间的一组超大尺度的证据,那个女人,虽然用马赛格遮了眼睛,但是慕向惜还是认出来了,是她见过两次的那个女明星没错!

    接下来,不用她猜想,媒体自有详细的追踪结果,yan照的提供者是那女星本人没错,而且,还有对她身体一些伤处的近距离拍摄的照片,一片片的淤痕。

    很明显,一幅被蹂~躏过的凄惨模样,所以,她坚称上官擎有虐~待倾向和严重的心理疾病,这样一连串的指证,全部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大众之下,一代偶像巨星的形象就此在人们心中陨落了,他就这样被毁了!

    最后,媒体似乎也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能与上官世家所抗衡的势力,在本城很少很少,为什么该女星能够勇敢的站出来?原来,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他们很隐晦的用另外一张照片做了说明,许南川和该女星手挽手出现在酒会上的一幕……

    看到这些,慕向惜很自然的想到了两只老虎为一只猎物争斗的场面,明明都是最为厉害最为顶级的高手,明明都没有把握顽胜对方,明明可以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可是,就因为那尊严那颜面那种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的情感,他们彼此不顾一切的去打击对方,斗得伤痕累累却还是要分个你死我活。

    许南川说,男人傻了才会为女人大打出手。

    是的,他们是绅士,他们不屑于拿出真正的拳头来较量,他们是在暗地里用暗藏的阴谋用流言蜚语用一个个的谎言来中伤彼此,让对方元神毕露。

    但是,慕向惜多么希望他们能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用拳头来发~泄心中的情绪,他们都不回防对方的拳头,彼此的拳头劈天盖地扫来,硬碰硬的拼,打到大汗淋漓,打到只有大口喘气的份儿,打到衣服都成条的挂在身上,那样,绅士的外衣也没了,只是男人和男人的较量,这样多好多痛快多酣畅!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听她的呢?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呢?

    拿过手机,翻到上官擎的号码,此刻,她不用多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开机状态,她发了短信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

    “那天,我喝醉了。”

    “你身边不是有人保护吗?为什么还要那女人把照片拿走了?”

    “一时疏忽了。”

    慕向惜叹息,也不再多问,一切,都已经明了。

    她的心,慢慢的沉入冰海。

    是她的错吗?

    她想要两者兼顾,她想要两个都能够称心如意。

    上官擎,楚楚动人的外貌,令人敬畏的身世,混合之前的欣赏,隐约的萌动,加之以为她依附与他而生活的三年时间,还有后来她离去的憾然,终于在他出现了情感徘徊的时候,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内心了。

    他要把他压抑在内心的感情发~泄出来,转换为真正的爱情,他是那样豪放不羁的男人,他的感情强大得无人能够控制,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

    但是,终究还是超出了她的预算,一直以来,跟他的相处,她都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度,既要不伤到他的自尊,又要让他不对她产生幻想,还要应付他时不时的亲近态度。

    她一直都知道,任何事物只要混合了男女之类的因素就太容易产生变数,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非他不嫁的男人,需要一个亲人,却不需要一个渴望拥有她,想要把她纳入掌握中的男人。

    这样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可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爱上了她,她从来不怀疑他对她的爱,以前,他的内心只有她一个,只是,现在,他的生命力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而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来拥有他!

    elvira,是他命中的意外!

    许南川,是她命里的魔!

    这个魔,是心魔,掌控着她的身心,让她无力逃脱,她也不想再逃脱,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了,如果要拔掉,那她的灵魂,也就跟着去了。

    他知道该怎么做能让她开心,他知道说什么话能让她在一夕之间怒意消于无形,他知道她最在乎什么最放不下什么,所以,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给她最为致命的伤害,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表情,或者一个手势而已!

    到现在,她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就是整件事情的起因,而她最后的指使者或者他们口中的撑腰者,是许南川吗?就像他中枪之后,所有的矛头都理所当然的指向阿擎一样,这次,许南川也逃脱不了干系!

    那么,她要怎么做?

    如果他没做,而她像对待阿擎一样过去质问他,她可以猜想得出他会有多么的生气,他会说一些疯言疯语,仅仅因为她不信任他!

    那么,他们所有的一切爱恋也许会就此了结,她的戒指要还给他,她的一颗心已经遗落了,可该怎么收回?如果……他做了,而他也供认不讳,事实证明也确实是他做的,她又该怎么做?昨晚的温~存又算是什么呢?不!他不会!他不会这么残忍的!

    所以,她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

    她像平常一样生活,她上班下班,她去学校看城城,她跟他一起去游乐场,然后各人抱了大桶的冰激淋一边走一边笑,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生活还在继续,而那男人似乎在躲着她似的再也不肯出现在她身边,上官擎退出娱乐圈的风波也在慢慢的平息,娱记们又开始寻找新的狩猎对象,她知道,他还一直安安分分的住在那个公寓,只是很少出门而已,大概是在躲避风头,纵然他再强大,即使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这蚊虫一样繁多的舆论sao~扰吧!

    夜晚,在空寂无他人的屋子里,她已经无法再多忍受一分钟了,独自等待的每一秒的呼吸都带着伤和痛楚。

    这苍白这谧静会把人逼疯逼傻,她真想逃出来,犹如探出水面呼吸的鱼儿,她大口大口的吞吐着,强自抑制住胸口那无边无际的思念,对他的思念,她像是在梦境中一样,听到他在她耳边呼唤她的名字,向惜,向惜……

    一声一声,犹如重锤一般砸在她的心上,她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良久,放在丝被下的手指,几乎是毫无意识的,按下了那个早已停留了一个世纪的电话……

    一声,两声,毫无回音,她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只觉得心一分分冷却下来,耳边似乎被整个嘟嘟声音占据,她等了许久,刚要将电话扣上,只是稍稍偏离耳朵,那边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喂。”

    很清醒,跟平时一样的沉着和冷静,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足以撼动他的心绪,她甚至听不出他在干什么,午夜两点钟,应该是在床上吧,可是,这样的气息就像是跟她一样处于无眠中……

    隔着这么多天,她一时间无语,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只是强迫自己扯起唇角,“阿川,工作很忙吗?”

    他轻轻的吸了口气,那声音飘渺的竟像是叹息,“还行。”

    “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疤还在。”他顿了顿,“挺丑的。”

    他自嘲的一笑,而她,也轻笑出声,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的爱美,他容不得自己完美的形象打去一分一毫的折扣。

    一个小小的瑕疵,哪怕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哪怕只能被他一个人看到,他也不允许!她曾经咬破他的下巴,让他被封子勤嘲笑,事后他在她身上种下了无数个草莓印记。

    笑过之后,又是寂静。

    这次率先开口的,是他,语气极云淡风轻,“两点了,怎么还不睡?”

    她微微一愣,“你不是也没睡?”

    等了很久,他才长呼一口气,平和的回答中有一些无奈,又有一份听天由命的洒脱,还有一份坦诚对待的勇气,“自从那晚之后,我就没有再好好的睡着过。”

    心弦,在那一刻被他拨动,她的感动,满心满腹,汹涌而来,但是,她还是保存了一份矜持,“为什么?”

    “你知道。”刚才的那句类似于投降的话语,已经是他让步的极限,所以,她不紧不慢的三个字‘为什么’让他的语气染了一层怒意。

    “我不知道。”她摇头否认,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假相,她是真的搞糊涂了,她现在甚至不想去追究到底他们都对彼此做了什么事情,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她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却不再说话,气息已经开始有了起伏。

    这仿佛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拉锯长戏,慕向惜只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了,迟钝的说不出话来,她听到他自嘲似的笑,“你想问我是不是那个女星背后的怂恿和支持者,是不是我的主谋让上官擎退出了娱乐圈,这是不是我的报复手段,是吗?”

    她不说话。

    他继续咄咄逼人,“怎么,看到他被人毁了声誉,你心疼了是吗?哈,我差点忘记了,你还甩了他一巴掌呢,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是不是想要立刻马上冲到他怀里去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心灵,然后答应他所有的条件,抛弃我,跟他走,是吗?”说到最后,他已经是歇斯底里到近乎咆哮了!

    她的心突然痛起来。

    火辣辣的烧着难受。

    难过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出声音,却强迫自己作出最平和的语气,“我什么都没问你。”

    她就是害怕失去了他,她就是想要保持对他的这点信任,虽然不够坚定,但她还是在努力维持着,可是,他竟然如此残忍的说了出来,他于心何忍?他是怪她给他的信任太少了吗?可是,她已经尽力了!

    他苦笑,“是的,你什么也没问,这么多天你肯定做了无数遍的猜测吧?但是你就是无法猜透,你找不到答案,所以,你只是等着我来告诉你,那么,想听吗?”

    “不!”她一口拒绝了!拒绝得太快,连他都讶异不已,“哦?不想听吗?那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她张口结舌,愣了很久很久,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最没生机的木偶,都不知道自己在进行一场什么样的戏,而他,也终于失去了耐心,在他要挂上的霎那,支持她保持冷静的理智从头到脚全线崩溃了,她疾速的说,“阿川,我想你了。”

    他呵呵一笑,“想我?太寂~寞了所以想我,太空~虚了所以想我,想让我用身体来安慰你孤独的灵魂吗?”

    他的语气越来越清淡,似乎随时都可以消逝,奚落的话语让她冷意连连,她呆呆的听着,仿佛被人夺去了呼吸,只是机械的用耳朵听着他的话,她有些难以置信,她近乎讨好的真心话他竟然能够把它讽刺得一文不值,不愧是许南川!

    一时之间,她所有的锐气都像是消弭了,只剩下这么飘渺的雾气,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回话,过了半天,才在喉咙里回出一句,“好,算我没说,时间不早了,你睡吧,我也睡了。”

    她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她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安慰自己,这就是许南川,他总是有办法让她心神俱毁,让她形神魄散,她傻了才会相信他随意送出的这枚戒指的用途。

    她甚至给她所有认识的亲人朋友打了电话,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报告了这个消息,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经向她求婚了,已经答应给她一个婚礼,其实呢,事实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丢给了她一个戒指而已……

    手机‘啪’的被她挂上,她忍了很久才没有把它砸出去。

    咬了咬牙,还是放在了桌子上,手还没有移开,就听到了紧随而至的铃声,她拒绝去接,可是,它却一直响个没完没了,她终于受不了的拿到耳边,对着话筒就是噼里啪啦的喊叫,“许南川,我是寂~寞了,我是空~虚了,我就算对着空气对着一只小蚂蚁说话也不会再来找你,你给我去死吧!”

    叫完了,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怒吼,他只是嘿嘿一笑,说了一句让她立刻从床上弹起来的话,“乖,给我开门,外面好黑好冷。”

    “你!”

    她呆怔良久,终于神志清醒了!

    原来,他一直在她家楼下!

    那他刚才还说那样欠扁的话?他唯恐她受到的刺激太少了所以抓住机会就要狠狠的羞辱她一番才肯罢休?该死的臭男人!该死的老男人!该死的混蛋男人!她气呼呼的跳下床,直接冲到了门口,将门开了一条缝,他推门,她推他,“不许进来!”

    他非常配合的后退一步,示好的把一只手给她,“老婆,你行行好,摸一下我的手。”

    她不知他要做什么,半信半疑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刚触摸到,立刻被那刺骨的冰冷给惊得大叫,“啊!”

    趁她受惊跳离之际,他一个闪身,进得门来闯进来的男人,带着外面冷空气中流动的薄雾,夜半的寒意和着湿凉的微风一起掠过她的颈发。

    她下意识的拉了拉宽松的睡袍,退得离他远远的,哈着从他手上沾染过来的凉气向卧室碎步跑过去。

    可是,还没有成功迈出去半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拖住了身体,大狗熊一样将她抱得密密实实,嗯,他比狗熊更差劲,狗熊的皮比他暖和上千上万倍,而他,就像是冰柱,她不知道他在外面呆了多久,但是就他刚才在电话里沉静又欠扁的嗓音来看,这男人伪装的本领确实不是她所能企及的!

    两个人沉默的对抗和等待,看谁比谁,更熬不住相思?

    事实证明,他还是略胜一筹。

    而她,做了那个最先开口的邀请者,所以先启唇者必先输先爱者必会受伤就是这个道理吧!

    而他呢?还要在苦苦挣扎中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故意把她往外推,他毫不犹豫的伸出大脚将她打下最深的凡尘,绛珠仙草下凡来,用一生的泪去还当年神瑛侍者浇水的恩情,还完了还尽了,便魂归境幻从此脱离苦海。

    而她呢,本就生于红尘活在红尘,除了认命的在被钉上十字架之后再担上一身的灰垢尘埃,又哪里还有别的去处,在她无助彷徨决心这样自甘堕落的时候,他又将她捧上了最高的天堂!

    “滚开!别碰我!”

    她用力推他,他死死的抓着,就算会把她弄伤他也不放,她恼了,心头又气又苦,趴在他肩头发~泄般的用力一咬,她尝到了铁锈的味道,他重重的吸气,她抬首之际就看到他充血的眼眸,他缓缓俯首,幽深的双眼紧盯着她,微扬唇角,冷冷一笑,“亲爱的,我的人性你不喜欢,反而更喜欢我的兽xing,那好……”

    她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他抱起,放在了客厅空无一物的餐桌上,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她的腰身,施加在她双臂的力道暗寓了他风起云涌的怒气,他蛮横的牵制让她无法动弹,迫使她不得已向后仰着头颅,露出美好幼白的颈部曲线,宛如引颈高歌的白天鹅,让他心里一动,他修长微糙的手指隔着衣服猛然扣住她的胸~部,很用力,像要掏出她的心脏一样,很疼,她皱起了眉毛……

    他轻笑几声,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真漂亮,我又冲动了……”

    言罢,紧握住她的颈项,扳侧她的脸,贪婪的肯咬着她的颈侧,低沉的话语,隐隐的愤恨,他的吻狠狠的夺走了她的呼吸,撕磨着她的唇舌。

    他忘我的吮~吸着那受伤的唇角,他似乎很享受,他很兴奋,而她,只是过了几分钟而已,便已经疼得五内俱裂,冷汗淋漓,战战兢兢地瑟着身子。

    不但无法舒展,每一寸被他啃咬的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动辄撕心裂肺,“呜……”破碎的颤抖低泣不可抑制的从她的唇边溢出,他扣住她的手腕,不紧不慢的仰首,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不喜欢我这样?”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别过头去,不理他。

    他眼色深沉,挑情一笑,“沉默……那就是喜欢了,好,呆会,可别喊疼……”

    裂帛的声音响起,被他撕烂的,是她的睡衣,的肌肤还带着那日留下的痕迹,暴露在空气里,让她不由得一阵寒战。

    他的衣衫依旧完好,他的裤子没有褪去,就那样闯了进去,慕向惜咬牙,努力透过汗湿的睫毛,凄凄楚楚地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开怀畅意的男人。

    他压在她身上几欲疯狂,他依旧动~情的吻着她,嘴里说着让人耳热心饴的体己话,每一句都贴在她的心眼上,柔肠百转,可他每动一下,她就疼得受刑一样。

    两个人的琴瑟和鸣,却是她的水深~火热,他的快~活无比,实在受不住了,她像只被激怒的小猫,握起粉拳胡乱砸着男人的肩背。

    可这根本没用,想起那个早上他离开之前的温柔缠~绵,她顿时委屈得泪眼婆娑,肩上一片濡湿,男人身子一僵,抬起她的下巴,一双迷醉的眼睛愣愣的凝视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她无法辨别那笑声里隐藏的含义,只是在里面听不出丝毫的愉悦……只有懊恼,对自己,对她,良久,他不动了,慢慢的平静下来,“向惜,对不起,又伤了你……只是你刚才的态度让我……”

    “滚出去!”她板着脸。

    他不可思议的凝视着她,她脸上的决绝让他恨极,低头看两人相连的身体,他摇头,“不可能!”

    “你!”

    “向惜……”一下子,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不安的试探的在长睫下窥探她,“我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你舍得吗?”

    她不哭,不笑,不动,也不说话,就只是拿眼瞪着他。

    他不情愿的嘟囔,“你的一句‘我想你’,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那么长……那么长……那么长……我的一颗心裂了又裂,你还可以跟空气说话,还有兴致跟蚂蚁聊天,我呢,只能傻傻的望着无边无际的夜空,感叹着我为何要出现在你家门前,为何对着那扇门我却像个懦夫一样没有勇气推开它,我怕你的选择是他,我怕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之前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你知道,四年前的那一次,已经让我不敢再迈出一步了。”

    心头一动。

    那离别的一幕,历久弥新的封存在她的记忆中。

    那段记忆,是他们两人都不愿意再提及的。

    她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凉凉地瞧着他,“但凡我有半点血性,就为了你刚才的话和现在的所作所为,也该回敬你一个耳光,不过,你说对了,我对你的感情终于有了进步,我逐渐的对你有了信任,可是这信任还不够,还没有达到你所要求的义无反顾的程度,如果是这个原因你就把我一口否定,那我的努力我不说,我认了,这戒指,你拿走!”

    他握住了她冲动的手,深情的看着她,说,“你知道吗?就为你的这点进步,我在你楼下等了那么多个不眠之夜,我他妈的也认了。”

    她不语。

    “向惜?”他低唤,磁性的声线微带怯意,慕向惜想到了昨天她和城城在公园用餐时候碰到的流浪狗,可怜巴巴的远远站着,望着他们手里的食物。

    此刻,他和那狗的脸,重合在了一起,这,让她差点大笑,可是,身~下的痛又让她很想用脚踹他,这矛盾的情绪让她的表情很是奇怪,轻咳一声,眼光在他身上打转,“新伤……在哪儿?”

    他长吁一口气,只是笑,却不回答。

    她伸手去掀他的衣服,欲要对他的身体来个检查。

    他却拿着她的手放在了掌心,笑笑着安慰她,“嘘,别紧张。”

    “我怎么不紧张?你不知道那天你走后,那床上有多么惨烈!”作案现场都没有那么动感和血~腥!

    “我是说……心伤。”他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他痞痞的笑让她一时火大,一只手迅疾的伸过去,眼看就要触到他的脸颊,关键时刻,她却还是轻叹一声,放下了,对着他这张灿烂若春花的俊脸,她实在是打不下去!

    那晚,他们拥抱在一起,他们疯狂的zuo,疯狂的对彼此说着缠~绵爱语。

    他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给她奖赏,因为她的这点进步,他每一次的碰触她的身体,都给了她莫大的欢~愉,而他却始终隐忍着,到了最后关头,才随着她的尖叫一起释~放。

    然后,就这样,和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还有他们身上已经分不清是谁留下的口水和味道,他们犹如疲倦了数十年,今晚,终于得以安眠,一夜无梦……

    几经辗转,她从昏睡中醒来,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她朦胧的眼神辨不出这是暗夜还是白天了,她在床单上转过面庞,手掌抚过他留下深深凹痕的被褥,已经凉透了。

    不放弃的伸手又往另外一边乱抓了一下,依然什么也没有,手中空空……

    心里的失望还没有来得及回归原处,乍然抬眸,就看到了敞着衬衫懒懒倚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他没走……黑色的瞳眸不见往日的闪亮,却带了细细的血丝勾勒在眼底,那一眨不眨的瞳仁锁定的目标,就是床上的她!他深深深深的看着她……

    她按住胸口要跳出的心脏,似娇带怨,“你坐在那里干嘛?”

    “看你。”

    “你不睡觉,看我做什么?”

    “喜欢看你。”

    “你躺在这里不是看得更清楚?”她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我就是喜欢坐在这里看你。”

    他依然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酷,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就是与他的神态毫不协调的偏偏又能让人心动!

    她低头笑了,笑得无可奈何,拿了一个枕头向他砸过去,他抱在怀里,这才从唇角拧出一丝笑容,高大的身体从栖身的地方站起,走过来,将她拥在怀里,这空旷的周围立刻充盈了他独特的尊雅气息。

    她选择了一个合适又舒适的地方搁置她的脑海,既能听到他的心跳又在抬头之际能够看到他的唇,还能清晰的听到他的话语。

    然后,他低低的声音幽幽的漫过她的发顶,传入她的耳膜,似无奈似无助,“靠得太近,我会忍不住想要触摸你亲吻你,然后,我会控制不住的做些什么来满足我对你的渴望,你知道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像午夜流动的河流,他的手指,放在她睡衣单薄的肩带上,似乎要挑开,又似乎不愿意挑开,这样矛盾着,徘徊着。

    她微笑着看他隐忍的模样,倾听着他懊恼的话语,感受着对她极深的眷恋,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微合的眼眸,一阵极刺眼的光晕爆开,他的袖口处,是一道极黑极深的伤痕,她就算没有经历过但也也懂得,这不是一次伤害造成的,除非是经过一次烧伤之后再度被灼伤,才会形成这样的惨状,纵然再高明的换肤技术,只怕这一道伤痕也是永恒!他说的‘很丑’,肯定也是说这个吧?

    慕向惜久久的看着。

    听不到回应的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脸色阑干,有些狼狈的用袖子遮掩了一下,却被她死死的按住,仰头看他,问,“怎么回事?”

    “没事。”

    “什么叫没事,你又受伤了是吗?这次是谁,告诉我!”

    “乖,都过去了,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她半信半疑的瞪他。

    他含笑点头。

    “就知道你不会说。”她有些不甘心的嘟囔着,心疼的看了又看,脑海里跳出那人的身影,但是他最近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公寓,他被记者烦得要死,怎么有精力再出来对付许南川呢?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

    他一直呆到傍晚才离开。

    而她,直到他走后很久的时间,她的思考还没有得到答案,她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人,那个女明星会给她发短信,慕向惜纳闷了,难道她会找人调查跟踪她,如果不是如此,为什么她会有她的手机号码,她们两人都跟那两个男人有过接触,这接触是深是浅她虽然不摸根知底,但是她们应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吧,为什么她要约她见面呢?

    难道她要告诉她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摇摇头,甩去了这烦扰的想法。

    她已经决定要相信许南川了,她已经下定决心开始培养对他的信任了,所以,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不感兴趣,是的,不感兴趣!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没有去她说的那个地点,一个人匆匆的从办公室离开,驱车来到了乡里木屋,等候安安和萌萌一起来喝咖啡,但是,她还是找来了,她之所以知道是她,是因为从她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咖啡屋里没有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超过三秒的唯一一个人,是背对着她在下单的一位女侍者,这个二流的女星,已经是风靡一时的大红人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向这边走来,那张脸容慕向惜并不陌生。

    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是已经印象足够深刻了!

    她自顾自在她对面落座,慕向惜不得不暗叹这两个男人呢真是既好猪命又好猪运。

    化了妆后的容颜,近看起来,这女子确实是尤物中的尤物,明艳而不俗,妩~媚而不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无不尽显优雅迷人风情。

    那日在阿擎的公寓,她遭遇那般屈辱的对待,想不到,转眼之间,就将往事抛却,稍微一些些的脸红和尴尬都没有,那可是身为女人仅有的自尊啊,她竟然那么不在乎,慕向惜不由得一叹,做女人到这地步,也算是一种极致了!

    现在这个娱乐圈,一些长相不能划入美女一类的女人,言行举止有做作装嗲之嫌,还时不时曝出脑残雷人的语录更是让人不待见,却靠着e罩杯的魔鬼rou弹和极具亲和力的演技,一样可以大红大紫。

    她们的成名道路堪称娱乐圈的活教材,这样的女星不计其数,能凭借几部偶像剧成为众多宅男的甜心,并成功打入日本韩国市场,的确汗的一塌糊涂,原来,傻大姐也有春天!

    这样的明星呢,怎么说也付出了一番努力,她们的功名是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但是,靠艳~照靠绯闻发家致富呢,是她最看不起的!

    如果运气不好的就落一个骂名,就此销声匿迹,运气好的,如她,搞得人人皆知,因为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名声而聒噪与世,于是,接广告接片子,生意和财运滚滚来,挡也挡不住,拿钱拿到手软。

    眼前这个……就是如此……

    “慕向惜小姐,是吗?”女人微笑,幽兰般的芬芳四射,“我是lisa。”

    这种开场白还真是废话!慕向惜低头喝咖啡,见过这么多面,她竟然还能说得像是初识一样,这脸皮跟那人真的有得一拼,恰好,她恨透了这种人,所以,自然没有好脾气,“不好意思,我今天约了人。”

    “我说完就走,相信我,绝对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她双手交握置于桌面,青葱的玉指煞是羡人,慕向惜看了自己的,嫩嫩白白的,虽然不比她的长但是小小的也称得上‘柔荑’二字。

    许南川最喜欢在激~情之后单手支着头颈,慵懒的半躺在她身侧,穷极无聊的啃咬~她的指尖,说这如水的温柔天生就该是他的。

    可是,心里只要一想到那只大手曾经也牵过身边女人的手指,她不由得感觉到一丝不适,这个时候,lisa开口了,“阿川他……”

    慕向惜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咳得满脸通红,狼狈的拿纸巾去擦,一边在心里骂着,阿川,她叫得还真是甜蜜呢!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发现lisa的视线在她无名指上打转,显然,那铂金素戒吸引了她的眼神。

    慕向惜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底气,腰板挺得直直的,低头掰弄炫了两下,不想却听到她又说,“记得有一次阿川带我去挑首饰,说这款只适合小孩子戴戴的,如果送爱人,就太寒酸了一些,呵呵……”这意思,就好像在说,这个爱人的名分理所当然就是她的了,而慕向惜这个小孩子就该靠边站。

    lisa脸上的笑意加深,慕向惜淡淡的反问了一句,“是吗?”

    谈话到了这个地步,慕向惜不想再继续无聊下去了,对方几句话而已,完全是在向她暗示一个道理,那就是,她和许南川的关系匪浅。

    这,也正进一步印证了前些日子报纸上的传闻和推断,而lisa的目的,就是让她远离许南川没错。

    女人嘛,总想绑住自己看中的男人的心,为此才有什么与小三pk,与小蜜争风吃醋一说,结了婚的男人这样的遍地都是,更何况许南川这样的黄金汉子呢?

    想要将他收到裙下的女人是不计其数的,她lisa想要独霸,所以先要肃清她的情敌,然后一心一意的对付他,用她的魅力和身体偷走他的人偷走他的心,哈,她还真是幼稚!

    许南川那样的人,他不玩你就够了,谁吃饱了撑的想玩他想控制他,那简直是南柯一梦,不,这根本不需要做梦,傻瓜也能够想通这个道理,可是,偏偏就是有些人还妄存一丝渺茫的希望,相信将来这小小的火种必定成为一片燎原之势!

    鉴于lisa今天的所作所为所说,由此,慕向惜得出了一个结论,第一种可能,lisa是真的纯洁,切!否定!

    那么,第二种可能,lisa是真的对许南川有了占~有之心,但是又感觉许南川很难把握,她有了危机感,才找来这里,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要在本城找,本城本来草就少,近年收成还不好,她们哪管数量少,挤破头皮硬要找到属于她的这根草。

    又是一个悲哀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一口饮尽已经冷掉的咖啡,正要移步的时候,手机却在此时滴滴的响了起来,是安安发来的,“滚来kingloy一趟,急事!”慕向惜一咬牙,该死的女人们,竟然耍她?约好不来就提前说一声,她也不用‘恰好’在这里遇见不想遇见的人!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穿起外套,转身就走,胳膊却在那一刻被她拉了一下,慕向惜皱了眉,看来,对方是半点都不知身后有余要缩手的道理,她不耐烦的回头,lisa递过来一个袖扣。

    “那天他喝醉,把它落在我那里,请帮我转交。”

    说许南川吃喝piao赌慕向惜绝对相信,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只怕早就玩够收心了。

    不过,鉴于她有物证,慕向惜还是低头瞄了一眼,女人最难堪的时候莫过于从另一个女人手上拿回你身边人的某样贴身衣物,轻则会受到羞辱拂袖离去,重则因为这播种矛盾的物证而引起一场误会,而慕向惜呢,也是微微一愣,在lisa充满期待眼神的注视下,却出乎意料的笑了笑……

    慕向惜不紧不慢的说,“我家阿川呢,向来讨厌的就是用这种玉石袖扣,他那种风骚~的男人最喜欢华而不实的闪亮钻石,而且,是那种带着强烈荧光的有色钻石……”

    她说得很随意,因为她相信依照许南川的手段他还不至于会让另一个女人拿着他的衣物来羞辱她,最不着痕迹的世故和精明。虽表面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但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心计,这点,她对他非常有信心。

    所以,她话音未落,lisa的脸便开始由红变白,苍白,很显然,这枚物证能不能见得了光,拿到许南川那里会不会成为lisa险恶用心的证据,会不会让她得不偿失,这还是个未知数,眼看她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慕向惜伸手接了过来,对方似乎想要缩回去,可是,已经晚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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