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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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他心里思忖着蓝川那家伙拿了他的钱估计就那么跑路了，不会再回来了，他从布莱登港出来，吹了一路的冷风，此刻身子里的那股燥热还是没办法排遣。
林淑野到一楼的浴室，脱了衣服直接开了冷水淋浴，林淑野把湿了的头发全部拨到脑后，他记起在布莱登港里看到的蓝川，那个蓝川的眼神，是他从来都没有看过的，陌生的眼神，而真实的蓝川，绝对不可能会对他露出那种眼神。这样子就好像自己希望看到蓝川露出那种神情似的……
林淑野把喷头拧到最大水量，打了个寒颤，而后又打了个喷嚏。
浴室外面传来敲门声。林淑野说：“有人。”
接下来门就被推开了，林淑野正闭着眼睛擦着脸上的水，一只手就伸过来，把喷头给关了。然后一条宽大的毛巾披在了他肩上。
林淑野当时的想法是：……金姐？不是吧，奶奶？那我会吓哭的，爷爷？醒醒，我这是喝醉了吗……林淑野用毛巾把脸擦干，回头一看，见蓝川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你小子不是嫌我给的钱不够，跑回家去了吗？”林淑野有点吃惊，但嘴上咄咄逼人。
“……我说的气话，我不是为了钱才来林家的。”
蓝川没有走，也就是说，他也没有跟林天崇告状，说林淑野用钱侮辱他，把钱洒在他脸上。林淑野问：“你没跟林天崇说我赶你走。”
蓝川笑了，他说：“这么点小事，我不会到处宣扬的。”说着他指指林淑野光着的身子，“先把衣服穿上吧，天凉。”说着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林淑野，自己走出浴室。
林淑野呆了好一会儿，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他利索的把衣服套上，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光着脚走出浴室，蓝川正在客厅里，伸手招呼他过去。林淑野狐疑地走过去，这才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汤，还冒着热气，旁边的碟子里有个煎蛋，还摆了一碗米饭，林淑野一看到吃的，肚子就开始叫唤。蓝川说：“你匆忙的跑出去，一整天都没吃饭，吃点吧。”
林淑野原本还想跟蓝川继续作对，很豪迈地把桌子一掀，可是他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胃，于是听话的坐下了，拿起碗筷狼吞虎咽。等他吃完，蓝川也不知道去哪了，林淑野吃饱喝足，觉得有了力气，这才爽快的上楼去，头发也没擦干，倒在床上就睡。
隔天早上，林淑野是被蓝川的脸，准确来说，是布莱登港里那个“蓝川”的脸给吓醒的，那个场景从昨晚一直困扰他到现在。他摸黑爬起来，把窗帘掀开，室外有点暗，林淑野摸到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六点整。
林淑野换好衣服下了楼，摸了摸腰，果然是年轻人的身体，已经不怎么痛了，他懒得拿钥匙开大门，从围墙翻了出去，搭上最早的班车。
六点多的车上，坐着一两个从家里赶往学校的学生，还有一些出来赶早市的阿姨，林淑野看着车窗外还亮着的路灯，把地面染成一团温暖的黄色。
林淑野来到徐记甜品店门口，还没开张呢，他一脚就踹上去了，老板一家人就住在店铺楼上的房间里，听到楼下的响动，以为是小偷撬门，拉开窗户探出头来，却发现是经常来店里买东西的常客。老板说：“小伙子，还没开张呢，这么早，你稍等一下。”
林淑野抬头冲老板喊：“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们干这行的很累，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准备，你唬我啊，不管你有没有做，反正给我烤一炉能吃的东西出来就行了，快点，不然我叫人来砸店。”
老板没办法，缩回头去，半个钟后，林淑野打着呵欠提走了一盒子小糕点。
蓝川早上起床，发现桌上还是摆了一盒子甜点，他打开包装一看，里面的小糕点有好些都裂开了，因为林淑野翻墙进来的时候，是先把盒子直接朝院子里扔进来，人再翻进来，盒子里的东西自然就摔散了。蓝川摸着盒子，还是热的，他轻声笑了。
傍晚蓝川又要回出租屋一趟，英霞跟他聊过，可以直接把房子退了，没必要留着，还得多交房租，不划算，蓝川就说，他屋里摆了很多东西，一时半会儿拿不过来，等东西都拿的差不多了，就能退房了。英霞觉得有道理，就不再提起这事儿了。
蓝川什么也没收拾，穿上外套就出门了，当时林淑野正在楼上，看到蓝川出去，他就迅速地从楼上下来，冲着屋里的英霞说：“奶奶，我找伟峰打球。”
英霞在房里答应了一声，林淑野就一路小跑了出去。
去城西的路，林淑野走过很多遍，早已熟悉的不得了，他这会尾随着蓝川，吹着口哨，心情不错，然后蓝川在他眼前张开^双腿的模样又从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林淑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骂了自己一句：“别犯傻。”
蓝川跟林淑野隔了一百来米，到城西街尾，蓝川拐进一条小巷子里，林淑野加快马力跟上去，躲在巷口朝里面看，蓝川走到一幢出租楼下面，刚想拿钥匙打开公用门，突然从门里面冲出来一个男的，一把抱住蓝川。那个男孩的看起来年纪也不大，顶多十六七岁。
蓝川摸摸对方的脑袋，宠溺的笑了笑。接着两人进了出租楼，林淑野走过去，拉了一下铁门，已经自动上锁了。林淑野突然就明白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怪不得这个蓝川平时无论再忙也非得回几趟出租屋，原来如此啊，他这里藏了个人……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林淑野那个脑袋的回路来回奔走了几次，都只能得出这俩人是一对儿的事实。或许在此前他不会这么认为，可是经过陈灿彬的“洗礼”，一夜之间他豁然开朗。
林淑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他心里思忖着蓝川那家伙拿了他的钱估计就那么跑路了，不会再回来了，他从布莱登港出来，吹了一路的冷风，此刻身子里的那股燥热还是没办法排遣。
林淑野到一楼的浴室，脱了衣服直接开了冷水淋浴，林淑野把湿了的头发全部拨到脑后，他记起在布莱登港里看到的蓝川，那个蓝川的眼神，是他从来都没有看过的，陌生的眼神，而真实的蓝川，绝对不可能会对他露出那种眼神。这样子就好像自己希望看到蓝川露出那种神情似的……
林淑野把喷头拧到最大水量，打了个寒颤，而后又打了个喷嚏。
浴室外面传来敲门声。林淑野说：“有人。”
接下来门就被推开了，林淑野正闭着眼睛擦着脸上的水，一只手就伸过来，把喷头给关了。然后一条宽大的毛巾披在了他肩上。
林淑野当时的想法是：……金姐？不是吧，奶奶？那我会吓哭的，爷爷？醒醒，我这是喝醉了吗……林淑野用毛巾把脸擦干，回头一看，见蓝川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你小子不是嫌我给的钱不够，跑回家去了吗？”林淑野有点吃惊，但嘴上咄咄逼人。
“……我说的气话，我不是为了钱才来林家的。”
蓝川没有走，也就是说，他也没有跟林天崇告状，说林淑野用钱侮辱他，把钱洒在他脸上。林淑野问：“你没跟林天崇说我赶你走。”
蓝川笑了，他说：“这么点小事，我不会到处宣扬的。”说着他指指林淑野光着的身子，“先把衣服穿上吧，天凉。”说着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林淑野，自己走出浴室。
林淑野呆了好一会儿，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他利索的把衣服套上，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光着脚走出浴室，蓝川正在客厅里，伸手招呼他过去。林淑野狐疑地走过去，这才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汤，还冒着热气，旁边的碟子里有个煎蛋，还摆了一碗米饭，林淑野一看到吃的，肚子就开始叫唤。蓝川说：“你匆忙的跑出去，一整天都没吃饭，吃点吧。”
林淑野原本还想跟蓝川继续作对，很豪迈地把桌子一掀，可是他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胃，于是听话的坐下了，拿起碗筷狼吞虎咽。等他吃完，蓝川也不知道去哪了，林淑野吃饱喝足，觉得有了力气，这才爽快的上楼去，头发也没擦干，倒在床上就睡。
隔天早上，林淑野是被蓝川的脸，准确来说，是布莱登港里那个“蓝川”的脸给吓醒的，那个场景从昨晚一直困扰他到现在。他摸黑爬起来，把窗帘掀开，室外有点暗，林淑野摸到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六点整。
林淑野换好衣服下了楼，摸了摸腰，果然是年轻人的身体，已经不怎么痛了，他懒得拿钥匙开大门，从围墙翻了出去，搭上最早的班车。
六点多的车上，坐着一两个从家里赶往学校的学生，还有一些出来赶早市的阿姨，林淑野看着车窗外还亮着的路灯，把地面染成一团温暖的黄色。
林淑野来到徐记甜品店门口，还没开张呢，他一脚就踹上去了，老板一家人就住在店铺楼上的房间里，听到楼下的响动，以为是小偷撬门，拉开窗户探出头来，却发现是经常来店里买东西的常客。老板说：“小伙子，还没开张呢，这么早，你稍等一下。”
林淑野抬头冲老板喊：“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们干这行的很累，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准备，你唬我啊，不管你有没有做，反正给我烤一炉能吃的东西出来就行了，快点，不然我叫人来砸店。”
老板没办法，缩回头去，半个钟后，林淑野打着呵欠提走了一盒子小糕点。
蓝川早上起床，发现桌上还是摆了一盒子甜点，他打开包装一看，里面的小糕点有好些都裂开了，因为林淑野翻墙进来的时候，是先把盒子直接朝院子里扔进来，人再翻进来，盒子里的东西自然就摔散了。蓝川摸着盒子，还是热的，他轻声笑了。
傍晚蓝川又要回出租屋一趟，英霞跟他聊过，可以直接把房子退了，没必要留着，还得多交房租，不划算，蓝川就说，他屋里摆了很多东西，一时半会儿拿不过来，等东西都拿的差不多了，就能退房了。英霞觉得有道理，就不再提起这事儿了。
蓝川什么也没收拾，穿上外套就出门了，当时林淑野正在楼上，看到蓝川出去，他就迅速地从楼上下来，冲着屋里的英霞说：“奶奶，我找伟峰打球。”
英霞在房里答应了一声，林淑野就一路小跑了出去。
去城西的路，林淑野走过很多遍，早已熟悉的不得了，他这会尾随着蓝川，吹着口哨，心情不错，然后蓝川在他眼前张开^双腿的模样又从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林淑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骂了自己一句：“别犯傻。”
蓝川跟林淑野隔了一百来米，到城西街尾，蓝川拐进一条小巷子里，林淑野加快马力跟上去，躲在巷口朝里面看，蓝川走到一幢出租楼下面，刚想拿钥匙打开公用门，突然从门里面冲出来一个男的，一把抱住蓝川。那个男孩的看起来年纪也不大，顶多十六七岁。
蓝川摸摸对方的脑袋，宠溺的笑了笑。接着两人进了出租楼，林淑野走过去，拉了一下铁门，已经自动上锁了。林淑野突然就明白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怪不得这个蓝川平时无论再忙也非得回几趟出租屋，原来如此啊，他这里藏了个人……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林淑野那个脑袋的回路来回奔走了几次，都只能得出这俩人是一对儿的事实。或许在此前他不会这么认为，可是经过陈灿彬的“洗礼”，一夜之间他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