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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秦凉的妈妈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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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秋彦将人送到就离开了。

    江南上楼的时候给离正扬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呢?晚上一起吃饭?”

    离正扬说:“在你家呢。”

    江南已经打开门,离正扬就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举着电话看过来,接着挂断。

    他在抽烟,而且抽了很多,江南推开门就嗅到浓烈的烟草味。放下手里的食品袋子,去把窗子推开,怏怏念;“你想把我的房子点着啊。”

    离正扬掐灭手里的烟,抬起头:“别开窗子,冷气放出去了,晚上怎么睡。”

    江南瞪了他一眼,还是把窗子推开了。温热的夏风迎面扑来,室内的冷气极速往外扩散。

    “你今晚还想在我这里蹭床么?行行好,去酒店吧,环境好,床又大,不比我这里舒服多了。”见他郁郁寡欢沉着张脸,坐过去:“你怎么了?不会是公司破产,才逃出来的吧?没钱住酒店了?”

    离正扬伸手弹她的脑袋:“江南,你别小瞧人。我们男人的心,你们妇道人家懂什么。”

    没法痛快了,跟做梦一样,到现在还在恍惚。真的见过薄南风了?依稀还是那个人,只觉得不真实。还有那些真相大白的往事,仿佛千百年来堵在心口上,一直是个结,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忽然凿通了,猝不及防,刺眼的光和热,灼烧着肺腑那样疼。根根如刺,用力按下去,比锤击的痛更甚。

    有的时候真相并不会大快人心,反倒是种极度狰狞的东西。毕竟不是什么愉悦的往事,尽是锥心之痛。

    江南是最不自知的那一个,又怎会懂得。许多事不问是心病,问出了,不仅没有缓解,反倒有病入膏肓之感。只怕那种感觉,压着他,也压着秦秋彦。

    谁也不比谁好过。

    还是读不懂他,有很多事,百转千回,似只有秦秋彦一个人知道,也只他一个人看得清。他在与很多人博弈,他说,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所以这些年他不能去找江南,现在也没法跟她身边的人相认,只在试探着一点点的向她走进。小心意意。

    他说这一脚踩错了,粉身碎骨的,将不止他一个。

    离正扬答应他,帮他保守这个秘密,无认在谁的面前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他。

    说到底离正扬是信他的,知道秦秋彦这些年不容易。他那个人,年纪不大,却深邃内敛,什么事情喜欢一个人背,由其是那些凶险的。知道沾边的人越多,无辜受害的人也越多,于成就演变成了他与全世界的一场斗法,默默的运筹帷幄。

    秦秋彦说他不能输,离正扬不知道哪里能帮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他从来没有见过他。

    转首看江南,只是不知道,这个傻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好起来,看清楚她身边的人是谁。

    不再想这些纷繁不清的事,大半天的时间思绪都在这上面纠结,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僵化了,快要不堪负重。

    一天没有吃东西,其实还是没什么胃口,在她回来之前甚至忘记时间,所以连晚饭都没有给她做。只以为时间还早,不知不觉江南都已经下班回来了。

    扯过茶几上的袋子,问她:“什么东西?”

    江南说:“糕点,回来的路上买的,你偿一偿吧。”

    离正扬还没拆封,听她一说,又放回去了。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打小就不喜欢,以前跟她说过的。

    “出去吃吧,晚上吃点儿好的。”

    江南没动弹,她又不傻,离正扬如此反常她会看不出来。扬起头:“到底怎么了?”

    离正扬吵着饿,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

    “去吃饭,边走边跟你说。”

    江南这才答应,拿上包跟着他出去。

    原来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天相亲完毕,随口诌了一句可以。本以为女方会打差评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一回一拍即合了。就相当于他亲手挖了坑,把自己给葬了。

    难得有一回离正扬看对眼的,离家人不管他真心还是假意,不仅一致信服推举,还大张旗鼓的开始准备,一副非成不可的架势。

    主要两家都没得挑,门当户对,经营的主要领域又都息息相关,如果离丛两家成了,就是名副其实的强强联合。而且两个孩子都是佼佼者,更加没得挑,在谁看来,都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离正扬和丛锦倒没怎么联系过,只丛锦跟他打过一次电话,问他:“对于现在我们两家的事你怎么看?”

    离正扬很难有什么看法,笑了声:“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

    丛锦“哦”了声:“你不希望么?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事业上可以相互扶持,将来的路途只会越走越顺。”

    离正扬觉得她的想法本身就有问题,纠正说;“丛小姐,我想你可能想错了。我找老婆是用来疼的,她可以一无事处,只要我喜欢。而不是找个商业合作伙伴,如果仅是为事业打算。我也不找你,能相互扶持的高人还少么,我自己的哥们里能力斐然的就大有人在。依丛小姐的意思,不过就是拼一张床而已,在我看来你,丛小姐倒不如我的发小来的方便。”

    丛锦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听出他是真的不太高兴了。初见的时候还是风度很好的世家子,这一回说话却专捡难听的说。

    结束那次通话之后,就再没联系过。

    不过能看出丛锦有一点儿上心,离家请吃饭的时候,丛锦百忙之中还是和父母一起去了。而且整晚表现得体大方,深得人心。直到走后,离家二老都赞不绝口。觉得跟离正扬实在相配,离家取这样的儿媳妇瞎不了。

    也考虑到,离正扬和丛锦能力都很强,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应该很有共同语言,在事业上也能相互帮助。

    短短几天,丛锦就成了离家认定的准儿媳。

    离老爷子还刻意把离正扬叫回去,本来鲜少跟他说这些儿女情长。这一回却专门跟他说这事,明显不是说服,语气有点儿强硬。说是让他考虑,可离正扬听出来了,哪里是商量的意思,不过就是告诉他,他们希望两人能成。给他时间让他接受,告诉他:“这一回你不要任性,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不为你,也得为我们离家的香火考虑。”

    离正扬没法不恼火,暗暗安排了手中的工作,没跟任何人说,直接飞到z城来了。

    江南打着方向盘,问他:“那你打算住多长时间再回去?”

    离正扬懒洋洋的:“短时间内不会回去,住一段时间再说。”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遥控指挥可以么?”

    离正扬应声:“都安排妥当了,有什么事,秘书会给我打电话或者发邮件,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见出逃的意念多么坚决,想来离家的人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就黄宇能想到他的去处,相信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他。

    可是江南还是想劝他,斟酌了一下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娶个老婆可以了。你不说那个女孩儿很优秀也很漂亮么?那为什么不可以?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离正扬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哼哼;“找个傻样的。”

    江南没听明白:“啥样的?”

    离正扬蹙起眉,声音提高一点儿:“傻样。”

    江南咂咂舌:“你还真是重口味。”

    钟笑和秦凉在外面吃了东西才回来的,到家的时候,秦秋彦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抽烟。

    钟笑扔下包,边问:“你吃饭了吗?”

    秦秋彦淡淡的应了嗓,也听不出是吃了还是没吃。

    秦凉先走进来,看到秦秋彦那张脸,惊了下;“爸爸,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秦秋彦笑笑:“没事。”

    经他这么一说,钟笑才注意到。大惊小怪的跑过来:“啊?秦秋彦,你跟人打架了,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没本事你跟人打什么架啊,瞅瞅把你打的这个德行。”然后才想起关心他;“疼不疼?没去医院看看么?可别留下疤痕什么的,这么帅的脸可惜了。”

    秦秋彦没说话,和秦凉纷纷皱了下眉头,都觉得钟笑这个女人实在太聒噪了。

    秦凉转过身:“笑笑,你不是说你这次出差交了新男朋友,晚上要打电话么。你先回去吧,有我照顾爸爸就行了。”

    钟笑怎么放心。

    “你会照顾什么,我去拿药箱,帮你爸爸上了药再走。”

    秦秋彦抬起头,一嗓叫住她:“不用,你先回去吧。”

    秦凉也觉得是:“我爸爸怎么说也是个总裁,你给他的脸上涂抹的色彩斑斓的,像什么样子?”

    “是脸面重要,还是伤口比较重要?”钟笑跟秦凉较上劲了。

    秦凉有些懒得答理她:“脸面不重要,你找男朋友为什么那么注重人家的长相?找个丑八怪好了。”

    钟笑被一个小奶娃堵得哑口无言,秦凉这张嘴巴损的,简直得秦秋彦的真传。气的也再懒得理他们,不识好人心,拿上包先走人了。

    秦凉坐下来,很郑重的问:“爸爸,你跟人打架打输了?”

    秦秋彦把他抱到怀里来:“没有,爸爸打架怎么会打输。只是有的时候即便别人打你,却没有还手的道理,因为是自己欠下的,就该受。”

    秦凉不懂这是什么道理,可也不多问。秦秋彦很多时候说的话,他小小年纪听来都是一知半解。可秦秋彦也说过无防,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时间慢慢来沉淀的。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懂了,而且更会入骨三分。

    所以秦凉养成了习惯,不会缠着大人没完没了的问为什么,知道即便是大人也会有很多难解的事,不是事事时时都有答案的,这些都是秦秋彦一直以来教给他的。

    只说:“那爸爸,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秦秋彦将下巴垫在他的小肩膀上说:“不用。爸爸没什么事,很快就会好了。”又问她:“你喜不喜欢江南?”

    秦凉怔了下,小身板都硬了。

    “你是说那个姐姐。”不知道秦秋彦怎么会突然问起她,内心慌然。

    秦秋彦皱了下眉头,似笑非笑:“你叫她姐姐似乎不太合适。那爸爸得叫她什么?她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小。”

    但是这一件事,秦凉是无论如何不会妥协的。他是绝不会叫一个没他聪明,仅凭一张假身份证,就妄想瞬间长几年的毛丫头阿姨的。

    如今就连秦秋彦都这样说,充分说明他是被骗了。没想到她那么笨,还有将人骗得团团转的本事。

    从秦秋彦的怀里跳出来,很正经的跟他说:“爸爸,你一定是被那个姐姐给骗了,我希望你能够保持清醒理智。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受她的骗,我是不会叫她阿姨的。”

    秦凉的心情已经不是很好了,本来这两天就很沉闷。如今又提到江南,心绪一下烦了,话都不想说。他小小人的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怕一声“阿姨”叫下来,会将两人拉的更加遥远,会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不行,他得快快长大。

    “爸爸,既然你没事,我要上楼学习了。”

    秦秋彦托起腮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好笑,发现秦凉有时骨子里的执拗跟江南的也是如出一辙。

    笑了声:“好,上楼吧。不过你考虑一下,真的不能叫她姐姐,这样你会让爸爸很为难。”

    秦凉一走,秦秋彦起身到窗前抽烟。

    低下头点着,手里的电话响起来。

    秦秋彦看了眼,贴到耳上:“怎么打电话来?要回来?”

    “这几天回不去,工作比较忙。”钟庆丰说完,问他:“秦凉呢,叫小家伙听电话,怪想他。”

    秦秋彦看了眼楼上,只说;“去楼上学习了,不在手边。”

    “那行,一会儿我打他的电话。”

    秦秋彦吐了一口烟圈,靠到窗棱上又问:“有什么事?”

    钟庆丰的父母去世的早,钟笑几乎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对于钟笑这个妹妹,时常让他很忧心。成熟女性的外表,用男人的话讲,高端大气。了解的人都知道,其实心理很幼稚,也是被他宠大得缘故。

    最近又听说她恋爱了,怕她那个脑子会被男人骗,每次都让他操心。

    问起来:“钟笑是不是又交新男朋友了?她每天跟你们在一起,有没有提起这事?”

    秦秋彦眯起眼睛:“刚才听秦凉说,估计是。你要是好奇,可以找人查一查男方的底。”他对钟笑的事情从来不清,懒得问,即便钟笑说起来,也都是漫不经心的一听了之。钟笑再怎么胡闹都不是小孩子了,哪一次真的肯听钟庆丰的话?即便回头,也是撞了南墙之后。

    提醒他:“钟笑是大人了,你不要把她束的太紧,反倒更易叛逆。”她那个人什么时候肯吃亏?是男人被玩的团团转也说不定。

    再说,每次师兴动众的查男方的资料不现实。有的时候资料才拿到手,钟笑那边可能已经分手了。

    钟庆丰想的跟秦秋彦差不多,想了下说;“那我问问她得了,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以后真不管她了。”

    没跟秦秋彦聊两句,挂了电话,给楼上的秦凉打过去。

    这一次离正扬来z城没有开车,江南想着他白天若想四处转转,没有车肯定很不方便,都是大少爷当习惯的主。反正车是他买的,就想着这段时间给他代步。

    “你在这里这段日子车子你开吧,去哪里也方便,反正我除了上下班平时也用不到,坐公交或者打车都很方便。”

    离正扬嫌弃的看了一眼,没接她手中的钥匙。

    “你这种车子谁稀罕。”

    江南翻起白眼:“那总比没有强吧,你不至于玩的时候,拉着美女去打车?”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样多掉价。”

    离正扬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江南,你太小瞧人了。”他摸出电话:“我跟朋友借辆开开好了。”

    江南怔了下,不记得他在z城有什么朋友,商业合作伙伴是有,不至于张口跟人借车吧?只怕到时候一开口,对方会直接送他一辆,顺带当商业贿赂了。离正扬才不会那么傻,江南站着不动,等着他说话,看看到底是哪个朋友。

    离正扬挑起眉:“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上去?”

    江南嗯啊的应他,离正扬一催再催,迟迟不肯说话,江南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楼去。

    电话已经接通好一会儿,秦秋彦耐着性子等他,听出是在打发江南。

    直等他说:“把你的车子借我一辆暂时代步。”

    秦秋彦很大方:“自己来选吧。”

    离正扬握着电话往路边走,顺手招来辆出租车。

    问他:“全是宾利?”秦秋彦的喜好他很知道,以前就只开那个。

    没想到意料之外,秦秋彦说:“除了那个,玛莎拉蒂还是兰博基尼?宝马你一定不喜欢。”

    离正扬怔了下,半晌说不出话来。真的是新生,名副其实的改头换面。细微之处都变了,如果不看那一张脸,离正扬真的会以为已非旧人。

    能这样彻头彻尾的,大概就只有他。曾经的薄南风,现在的秦秋彦。

    坐到车上说:“玛莎拉蒂,你家地址?我现在去开,晚上要去泡吧。”

    秦秋彦直接把地址报给司机。

    去的很快,抵达的时候秦秋彦已经在等他了。树在晚风里抽烟,见人下车,弹掉一截烟灰走过去。

    时隔四年,原有的心结打开,觉得一如往昔。他和这个男人说话或者行事,倒是没有多少改变。

    离正扬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跟他住的没有多少不同,这样的别墅区地理环境大同小异。越发注重清幽,这一带的绿化很好,他那里完全比不上。

    “麻烦你了。”

    秦秋彦熄灭手里的烟:“什么话。”

    直接带他去车库,存着几辆,有那么两三辆都是全新的。他平时不太有自己开车的机会。一般跟秦凉出去玩的时候才有机会开跑车,毕竟一年也没有很多次。

    离正扬看了个遍,笑起来:“还真有好货。”

    选好之后,秦秋彦把车钥匙拿给他。看时间还早,夜生活再迟一些开始也不晚。请他到里面坐。

    离正扬也没打算立即离开,收起钥匙跟他进去。

    一进客厅很安静,楼上楼下看不到什么人。

    “没请下人?”

    秦秋彦去给他倒咖啡,之后才说:“没有,就我和秦凉住。”

    “秦凉?你儿子?”

    秦秋彦坐下来,点点头:“是,那天你看到过。这个时间还没有睡,我叫他下来。”

    虽然是小朋友,又是在家里,秦凉仍旧穿的很板整。那种讲究跟秦秋彦很像,只觉得是一丝不苟。

    离正扬抬起头打量,跟在秦秋彦一侧,这么看,觉得眉眼轮廓真的很仿秦秋彦。却想到这个孩子一定不是秦秋彦亲生的,可这样像,竟有些不可思议。

    秦秋彦给秦凉介绍:“这是离叔叔,跟叔叔问好。”

    秦凉站到离正扬面前来,很有礼貌:“叔叔,你好,我是秦凉。”

    离正扬扶上他的肩膀,认真打量他。

    “你好,你就是秦凉啊,长得真帅。叔叔今晚突然就跑过来了,没给你准备礼物,明天补上好不好?”

    秦凉只说:“谢谢叔叔,不过不用那么客气,我什么都有。”

    “叔叔一定得送,明天我给你送来。”接着又问他:“你几岁了?”

    秦凉脆生生的说:“四岁。”

    离正扬怔了下,心里都跟着闷痛起来。如果江南的孩子还在,今年也该是这么大了。

    认识之后,秦秋彦就让秦凉上楼了。嘱咐他:“刷过牙了,就不能再吃甜食了,对牙齿不好。”

    秦凉说:“我知道,爸爸。”看向离正扬:“叔叔,我上去休息了,晚安。”

    离正扬笑笑:“乖,晚安。”

    直等到秦凉上楼,秦秋彦悠悠的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才意味不明的说:“这个孩子跟他妈妈的生活习惯很像,总喜欢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离正扬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静静的听着,仿佛屏住呼吸。

    秦秋彦浅浅的压了一口咖啡,抬头看他,仍旧慢条斯理:“你觉得他长得像谁?”

    离正扬的手掌中捏了汗,沉思之后,实话实说:“像你,不过,你不是没有再找过女人,那这孩子的妈妈……”

    秦秋彦淡淡道:“是江南。”

    离正扬彻底被惊到,瞳孔张大之后又极速凝紧,惊悚连连,眯起眸子讷讷:“这怎么可能……”

    秦秋彦已经点了根烟叼到嘴上,眼睛淡淡的眯起来。他最早也不可思议,觉得怎么可能。世界上哪能有那么赶巧的事,孩子在妈妈那里被偷走,辗转之后却被送来爸爸这里。做这种事的人会不会太闲了?!

    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秦凉就是他和江南的孩子。不过就是外面捡来的孩子,看着可怜,一想到自己也有一个这般大小的儿子,到底是心软了。最终把他留了下来,就想着全当给自己的孩子积一点儿德行,希望老天能够顾念,不要把他曾经欠下的血债报应到孩子身上。

    真就是那样想,最怕报应到下一代人的身上,那样比自己被千刀万剐还要难受千倍万倍。秦秋彦不迷信,却不得不说,自己真的很怕这个。

    阴损的事终归不太想做,他活的好不好,不重要。可现在毕竟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老婆孩子……

    秦凉从此被他带在身边,多亏了钟笑帮他照顾。他一个大男人,最早真的拿一个孩子没办法。其实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只是估计他有一岁多而已。或者更大一些,只是长的小,可钟笑说不会,就说这个孩子不大,小孩子就算长的小,可懂事的程度却能看出年纪来。就猜想捡到的时候,孩子远不到两岁。

    神奇的在后面,就是秦凉越长大越像他,由其眼睛和鼻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次带秦凉出门,连陌生人都会说这孩子长的像爸爸。

    秦秋彦从来没放在心上,只当做是恭维的话。后来连钟笑和钟庆丰也都觉得像,秦秋彦才刻意去关注,不得不说,真的很像。不仅如此,连性格都像。秦凉那个样子,让秦秋彦觉得是在看着小时候的自己。

    想起那句,孩子跟某个人生活的久了,便会越长越像,估计只是那样,否则无法解释得通。

    直到去年秦凉在幼儿园里发生竟外,爬高的时候被小朋友不小心挤推下去,下坠时刮到二楼的敞着的玻璃窗,一起掉落,割破了动脉,小孩子肉皮嫩,有碎玻璃碎片扎进皮肤里。送到医院抢救时,失血严重。是秦秋彦帮他输的血……医生站在抢救室的门口说;“孩子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秦秋彦听着,心跳的厉害,耳朵嗡嗡的乱响。竟然那样怕,只觉得比自己丢了性命还亦恐亦怖。当时的情绪很古怪,连心痛也十分奇特,如同是连着自己的心,实实在在的剜心之痛。哪里像是捡来的孩子,倒像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竟然想到江南,觉得对不起她,那时候脑子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是他没有保护好孩子……如果秦凉有什么闪失,他这一辈子真的没有脸再见江南了,死不足惜。

    跟着医生去验血,被问到:“你是孩子的什么人?”

    秦秋彦心跳的几近痉挛,少有的无措。张口说:“我是他爸爸……”

    脑子一片空白,就这唯一的念头,什么都来不及想,甚至忘记他是他捡来的。只觉得自己就是秦凉的亲爸爸,是心底里发出的声音。

    医生说秦凉很勇敢,一直都没有哭。意识犹在的时候竟还告诉他们,出来的时候跟秦秋彦说一声,让他不要担心,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秦秋彦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再遏制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第一次那么软弱又无助,都不像是他。那么多次死里逃生,都没有这样怕过。

    只对医生说:“我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我求求你们……”嗓音沙哑,最后只剩无声的啜泣,声带断掉了,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害怕,想起江南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害怕。那时候想,如果没了江南……他怕要活不了。那时就在想,如果没了秦凉……那是他最亲的人……一模一样的深度痛触,是能要他命的。

    直到医生出来,告诉他危险期已经过了。孩子没有事。

    心头的那口气松下,整个身体瘫软无力,化成了灰。堆坐在那里,久久动弹不得。双手扣得很紧,至始至终的微微打着颤,骨节一寸寸的白,像是死人的手。他的眼眶哭红了,喉咙哑得说不出话来。想起身奔过去,无论如何站不起身,一双腿软得用不上力气,几乎要是秦秋彦此生最落破的时候。

    那种为人父的心情,宛如可以用他的性命交换孩子的全世界。只要孩子好,他可以一生一世永无止境的苦难下去为他撑起一片天,心甘情愿,没有怨念。就像当年江南在产房将他生下时一样……他这个当爸爸的,同样做得到。

    震惊于自己这样的想法,第一次有心将事件前前后后串起深思,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是自己的孩子,那样的巧合让人难以置信。又突然觉得,本来已经十分巧合,所有的时间点窜起来,都巧得无话可说。这样多的巧合,如果不成就一个天大的巧合,反倒更解释不通。

    想起捡到秦凉的那个下午,本身就很蹊跷。那个闪身离去的背影,就是将秦凉丢弃的人?那样快,只一个愣神的工夫。还是有意送到他的门上?当时只以为是秦凉的家人,将孩子遗弃后,转眼消失茫茫人海,找不到。也没想寻,收养之前是想将他送到福利院之类的机构去,毕竟每年被遗弃的孩子数不胜数,早不是什么新鲜事。

    到底心慈手软,抱在怀里很不舍,不能不说也是瞧着他的样子,若有若无的似曾相识,像是哪里见过。分明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当时没想明白,却莫明的感觉亲切。抱在怀里再想到自己的儿子,就不打算撒手了。

    直到那次秦凉受伤,所有的一切才后知后觉起来。

    没等秦凉出院,就直接验了dna。

    鉴定结果出来的一刹,秦秋彦捧在手里,看到秦凉实实在在就是自己的儿子。惊喜又痛心,所有情绪都是极至的,足以促人疯傻。

    怎么会是这样?!

    那时候心疼死了江南,既然是他们的儿子,不是该被她带在手边?如今这样,她要怎么活?

    秦秋彦连喝了几口咖啡,和着手中的烟,压下回忆时泛起的惊悚。

    淡淡说:“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秦凉三岁多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之前从来没想过会跟他有血缘关系。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现在我仍旧没能想明白,也查不出。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巧合,不会是江南把他弄丢了,却刚好被我捡到,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还是那人直接偷来,刻意送到他这里来的?细想之后,也觉得毫无道理可言。没有人会那么做,何况那样做也不是为他好,怎么想都是无意义的事。

    秦秋彦眸光深邃,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喃喃:“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不会那么简单。”

    离正扬心跳也跟着加急,像有冷风嗖嗖的从脊背上窜上来。无论如何没想到会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江南当年把孩子弄丢了,却被秦秋彦养大,这些年来一直跟他的亲生爸爸生活在一起。而中间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一些都是云里雾里的。

    任谁能想象得到?简直像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如今亲见了,只觉跟听天书一般。

    难怪秦秋彦说整件事里悬机重重,如今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每行一步还是谨慎小心,伺机而动。

    说在江南的周遭有一片雷区,他说一定是存在着的。探情虚实之前踩上去,只怕真的会万劫不复。

    离正扬听完后唏嘘不已,即便秦秋彦不说,他也会帮他保守秘密,跟任何人都不会说薄南风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见过他。

    在秦秋彦将那些隐患破除之前,他会一直帮他打掩护。

    当晚没什么心情出去喝酒了,倦怠而疲惫,这几天真是无比的累心。直接开着车回酒店,走前跟秦秋彦说:“明天我来看秦凉。”

    “你随时可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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