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碎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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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一路往南，萧萧落叶慢慢变为姹紫嫣红。 我初来京城时是六月初夏，离开时已是十月秋季。
龙御加爵了，无论以后如何，我觉得现如今他是不会放过我的。然而，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龙御、叶静姝的人，亦没有龙骁的人。一帆风顺的竟然有些不自然。
不知父王现在是否平安，我内心放心不下。不过没关系，既然赵言是喜欢我的，那么我去找他应该是费不了多少工夫，如果他能同我回南疆，那固然是最好。如果他想留在中原，那么我便去处理完南疆的事情，陪他留在中原。
我走进一间茶舍，正在喝茶，却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另一张茶桌上盯着我。那大汉满脸胡茬，一看便是行走江湖之人。我冷笑一声，果然要动手了么。
喝完茶，我起身便走，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那大汉也放下茶杯跟了过来。
看着对面的小巷，我饶了过去，在他不注意时绕到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这么慌张，是在找我吗？”
他看到我的笑容之后，竟然没有动手，而是撒腿便跑。
“哪里走！”我断喝一声，飞落到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拔开剑，道：“有胆子跟踪没胆子打架么？”
“不是……”他急忙摇头：“我绝无冒犯王姑娘之心。”
我略感诧异，怕是骗局，没有丝毫懈怠之心。
那大汉急道：“是欧阳东家派我一路保护姑娘，以防路上发生什么闪失。”
我的心颤了一颤，我不是不知道欧阳凌熙的心思，只是一直都在逃避。
“你走吧，”我狠了狠心，道：“不要跟着我，回去告诉他，我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这……”那大汉面露为难。
“你就这么告诉他，如果他还是让你跟着我，你在跟着也不迟。”
我不在看他，掉头便走。
如果一开始便注定了是辜负，那么，又何必继续下去？
姑苏城。
繁华依旧，江南水乡，温婉气息铺面而来。我想，大概赵言第一次到达姑苏的时候便是这样的感觉吧，钟灵毓秀之地，带有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的神秘色彩。每一缕风，都是温柔而诗意的，每一滴水，都是柔软而缠绵的。
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像姑苏这样，让人流连忘返，心旷神怡。让人一见，便沉醉痴迷，不愿归去。
我看到婧萱山庄，没有任何迟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慈眉善目的张管家。
张管家起初看到我有微微迷惘，继而笑道：“王夕姑娘？”
“是啊，”我道：“换了衣服，认不出来了？”
“认得出来，认得出来，”张管家笑道：“快请进请进……”
走进婧萱山庄，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我问道：“庄主……在么？”
“刚巧，庄主今天在，他这段日子一直都不在，昨天晚上刚回来。”
“嗯，”我喜笑颜开：“谢谢张管家。”
“王姑娘……”张管家看着我的样子，大概是觉得好笑，道：“你呀。我就不打扰你了，庄主就在他的房间里……”
他掉头转身，我还能听到他慈祥而充满善意的笑声……
推门，赵言在静静的喝茶，样子格外认真。
一缕夕阳洒在他的面庞，让他本就俊秀的面容更是凭添了一份魅力。他浓浓的眉，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都是那么的好看。
“站在那里干嘛，”他抬头看我：“进来吧。”
“好，”我内心忐忑，却依旧是坐在了他对面。
“怎么来姑苏了？”
我本想说办事什么云云，但是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什么话都忘了，脱口便道：“找你。”
一句话说完，我也抛却了小女儿的娇羞，索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道：“有事么？”
“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道：“你……没事了么？”
说完这句话便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木讷了，人家好好的坐在这里摆明了已经没什么事了。
他脸上并未有什么变化，淡淡答道：“嗯，没事了。”
“那晚……，”我脸上有些泛红：“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
“欧阳凌熙没有告诉你？”赵言有些诧异，道：“你昏了之后，我们遭到了龙御的围攻。”
“什么？”
“那时我已没有还手之力，眼看你就要落在他们的手里，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穿红衣的人。”
“后来呢？”
“他一个人打退了所有的人，身上受了很多处伤，却还是坚持把你送回了大观阁。确定你已经无碍，我便独自走了。”
我内心震了一震，怪不得欧阳凌熙那天那么反常。
“他受了很多伤？”
“嗯，那么多顶尖高手围攻，他的武功确实不弱。”
“你是说……”我诧异道：“他受伤了？”
他点点头，道：“伤的不轻。”
可是……我醒来的时候，欧阳凌熙守在我床边，丝毫没有说他受伤的事情。
我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想起他，便微微感觉到苦涩，替他感觉到苦涩。
“你呢？……”我低下头：“你怎么……怎么……逃过那一劫的？”
“我把逍遥散逼出来了。”
“叶静姝不是说逼不出来么？”
“嗯，”他若无其事的笑笑：“是时间的问题。”
我深怕他是真的去了天香楼，听到他如此说，噗嗤便笑了出来。
“那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我轻声问道：“是真的么？”
“是真的。”
我内心感觉到甜蜜，他并不是因为逍遥散的缘故对我说出了那些话，而是真心，喜欢我。
“那么……我们……”
“我没有想过你会来姑苏找我，”他道：“夕儿，你该遇到更好的人。”
“在我心里你最好，”我极为不可理喻：“我从京城来找你，不是为了听你说一句我该遇到更好的人的。”
“……”
“我心里是没有凡尘俗世的，我是修道的人。”
“你何必骗我？”我故意笑了笑，道：“自从你遇到于婧萱之后，你便不是修道之人了。现在又何必拿修道来骗我？”
听到于婧萱的名字，他的眼神暗了暗，却并未言语。
“为什么不说话？”我道：“那晚，你明明对我说……”
“我无话可说。”他的声音平淡而没有起伏：“如果那晚我冒犯了你，还请王姑娘见谅。”
我看着他恭敬而疏离的表情，心就像被碾过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想起与他相处的日子，道：“赵言，我们之间，便只能如此么？”
“或者，”他顿了顿，道：“一切听凭姑娘所言。”
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生气，我道：“赵言，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是不是？”
他没有答话。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闻言，他回头看我，眼中没有一丝起伏，有的只是慈悲：“夕儿，你自己，看懂了你的心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就像是一个要冰糖葫芦的小姑娘，而现在的我，手中有你想要的冰糖葫芦。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情……你只是，一种想要而得不到的心理迫使你一再去要这个冰糖葫芦……”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言，怎么都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笑了笑，终于知道无力辩驳是什么滋味。
“你知道么，赵言，”我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做梦梦到你了，梦到你对我说，于婧萱已经是过去，你会珍惜眼前人……我梦到你穿着红色的喜服来娶我，梦到我们被所有的人祝福……可是，……”我笑的有些苦涩：“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料到，你会这样说。”
“你说我不懂得什么是情，你也是动过心的人，你怎么，你怎么，就能说的出这种话？你觉得，怎样，怎样就能是动心了呢？”
大概是我脸上的泪触动了他，他转过头，道：“对不起。”
只是，对不起，
从京城一路往南，萧萧落叶慢慢变为姹紫嫣红。 我初来京城时是六月初夏，离开时已是十月秋季。
龙御加爵了，无论以后如何，我觉得现如今他是不会放过我的。然而，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龙御、叶静姝的人，亦没有龙骁的人。一帆风顺的竟然有些不自然。
不知父王现在是否平安，我内心放心不下。不过没关系，既然赵言是喜欢我的，那么我去找他应该是费不了多少工夫，如果他能同我回南疆，那固然是最好。如果他想留在中原，那么我便去处理完南疆的事情，陪他留在中原。
我走进一间茶舍，正在喝茶，却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另一张茶桌上盯着我。那大汉满脸胡茬，一看便是行走江湖之人。我冷笑一声，果然要动手了么。
喝完茶，我起身便走，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那大汉也放下茶杯跟了过来。
看着对面的小巷，我饶了过去，在他不注意时绕到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这么慌张，是在找我吗？”
他看到我的笑容之后，竟然没有动手，而是撒腿便跑。
“哪里走！”我断喝一声，飞落到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拔开剑，道：“有胆子跟踪没胆子打架么？”
“不是……”他急忙摇头：“我绝无冒犯王姑娘之心。”
我略感诧异，怕是骗局，没有丝毫懈怠之心。
那大汉急道：“是欧阳东家派我一路保护姑娘，以防路上发生什么闪失。”
我的心颤了一颤，我不是不知道欧阳凌熙的心思，只是一直都在逃避。
“你走吧，”我狠了狠心，道：“不要跟着我，回去告诉他，我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这……”那大汉面露为难。
“你就这么告诉他，如果他还是让你跟着我，你在跟着也不迟。”
我不在看他，掉头便走。
如果一开始便注定了是辜负，那么，又何必继续下去？
姑苏城。
繁华依旧，江南水乡，温婉气息铺面而来。我想，大概赵言第一次到达姑苏的时候便是这样的感觉吧，钟灵毓秀之地，带有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的神秘色彩。每一缕风，都是温柔而诗意的，每一滴水，都是柔软而缠绵的。
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像姑苏这样，让人流连忘返，心旷神怡。让人一见，便沉醉痴迷，不愿归去。
我看到婧萱山庄，没有任何迟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慈眉善目的张管家。
张管家起初看到我有微微迷惘，继而笑道：“王夕姑娘？”
“是啊，”我道：“换了衣服，认不出来了？”
“认得出来，认得出来，”张管家笑道：“快请进请进……”
走进婧萱山庄，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我问道：“庄主……在么？”
“刚巧，庄主今天在，他这段日子一直都不在，昨天晚上刚回来。”
“嗯，”我喜笑颜开：“谢谢张管家。”
“王姑娘……”张管家看着我的样子，大概是觉得好笑，道：“你呀。我就不打扰你了，庄主就在他的房间里……”
他掉头转身，我还能听到他慈祥而充满善意的笑声……
推门，赵言在静静的喝茶，样子格外认真。
一缕夕阳洒在他的面庞，让他本就俊秀的面容更是凭添了一份魅力。他浓浓的眉，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都是那么的好看。
“站在那里干嘛，”他抬头看我：“进来吧。”
“好，”我内心忐忑，却依旧是坐在了他对面。
“怎么来姑苏了？”
我本想说办事什么云云，但是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什么话都忘了，脱口便道：“找你。”
一句话说完，我也抛却了小女儿的娇羞，索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道：“有事么？”
“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道：“你……没事了么？”
说完这句话便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木讷了，人家好好的坐在这里摆明了已经没什么事了。
他脸上并未有什么变化，淡淡答道：“嗯，没事了。”
“那晚……，”我脸上有些泛红：“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
“欧阳凌熙没有告诉你？”赵言有些诧异，道：“你昏了之后，我们遭到了龙御的围攻。”
“什么？”
“那时我已没有还手之力，眼看你就要落在他们的手里，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穿红衣的人。”
“后来呢？”
“他一个人打退了所有的人，身上受了很多处伤，却还是坚持把你送回了大观阁。确定你已经无碍，我便独自走了。”
我内心震了一震，怪不得欧阳凌熙那天那么反常。
“他受了很多伤？”
“嗯，那么多顶尖高手围攻，他的武功确实不弱。”
“你是说……”我诧异道：“他受伤了？”
他点点头，道：“伤的不轻。”
可是……我醒来的时候，欧阳凌熙守在我床边，丝毫没有说他受伤的事情。
我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想起他，便微微感觉到苦涩，替他感觉到苦涩。
“你呢？……”我低下头：“你怎么……怎么……逃过那一劫的？”
“我把逍遥散逼出来了。”
“叶静姝不是说逼不出来么？”
“嗯，”他若无其事的笑笑：“是时间的问题。”
我深怕他是真的去了天香楼，听到他如此说，噗嗤便笑了出来。
“那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我轻声问道：“是真的么？”
“是真的。”
我内心感觉到甜蜜，他并不是因为逍遥散的缘故对我说出了那些话，而是真心，喜欢我。
“那么……我们……”
“我没有想过你会来姑苏找我，”他道：“夕儿，你该遇到更好的人。”
“在我心里你最好，”我极为不可理喻：“我从京城来找你，不是为了听你说一句我该遇到更好的人的。”
“……”
“我心里是没有凡尘俗世的，我是修道的人。”
“你何必骗我？”我故意笑了笑，道：“自从你遇到于婧萱之后，你便不是修道之人了。现在又何必拿修道来骗我？”
听到于婧萱的名字，他的眼神暗了暗，却并未言语。
“为什么不说话？”我道：“那晚，你明明对我说……”
“我无话可说。”他的声音平淡而没有起伏：“如果那晚我冒犯了你，还请王姑娘见谅。”
我看着他恭敬而疏离的表情，心就像被碾过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想起与他相处的日子，道：“赵言，我们之间，便只能如此么？”
“或者，”他顿了顿，道：“一切听凭姑娘所言。”
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生气，我道：“赵言，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是不是？”
他没有答话。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闻言，他回头看我，眼中没有一丝起伏，有的只是慈悲：“夕儿，你自己，看懂了你的心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就像是一个要冰糖葫芦的小姑娘，而现在的我，手中有你想要的冰糖葫芦。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情……你只是，一种想要而得不到的心理迫使你一再去要这个冰糖葫芦……”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言，怎么都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笑了笑，终于知道无力辩驳是什么滋味。
“你知道么，赵言，”我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做梦梦到你了，梦到你对我说，于婧萱已经是过去，你会珍惜眼前人……我梦到你穿着红色的喜服来娶我，梦到我们被所有的人祝福……可是，……”我笑的有些苦涩：“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料到，你会这样说。”
“你说我不懂得什么是情，你也是动过心的人，你怎么，你怎么，就能说的出这种话？你觉得，怎样，怎样就能是动心了呢？”
大概是我脸上的泪触动了他，他转过头，道：“对不起。”
只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