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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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凌父凌母回去跟爷爷视屏汇报，纪柔笑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留在病房守着。
她吃了一会儿零嘴，看着插满管子的霄珩，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实际上，也只有在凌妈妈在的时候，她才不得已挤出一丝微笑，她自嘲地想，可能白仲林说得对，自己见得太少看得太浅，总不明白生命的起起伏伏。遇到一点点挫折，便承受不了。
她眯着眼看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凌霄珩，还没睡够么？你还有很多事情没跟我交代呢。”
她看着他日渐消肿的脸，分明的五官重新显现出来，紧闭眼线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弯弯地翘起。
“凌霄珩，凌帅哥！快醒过来，不然就叫你猪头了哦。”
他依然一动未动。
她叹了一口气。“你再睡下去，田小橙看来要追杀过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不经意牵动了一下。
她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他手心干燥而温暖，她用双手抓住那只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根手指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霄珩！！”她在他耳边大叫。“快醒醒！霄珩！加油！”
小扇子般的睫毛动了几下，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
他空空地瞧着她，气若游丝地说。
“小橙！”
“医生！！”纪柔急忙按响警铃，掏出电话告诉凌母。她激动地浑身发抖，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好容易说完电话，关掉手机，发现眼泪已经将屏幕打湿。
白仲林第一时间走进门，就看见满脸都是泪的纪柔。他从不曾看她如此激动，以前，他看见她收到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过忍着泪吸着鼻子，再不然，也会关着门悄悄地哭。而现在，她肆无忌惮地流着泪，就像个孩子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纪柔，别哭。”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霄珩面前，看了看他的眼睛，俯下身与他对话了几句。
不消多久，凌家人也赶了过来。大家知道霄珩苏醒自然欣喜异常，可白仲林的神情却没这么乐观。
“白院长，霄珩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凌母急切地问。
白仲林沉默了片刻，低沉地说。“醒来是好事。身体机能也没有大问题。不过.......他似乎丧失了记忆。”
白仲林解释，这是脑外科手术常见的后遗症，医学上只能以辅助疗法来帮助病人恢复记忆，但能恢复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她知道叫小橙。”纪柔急忙反驳。
“刚才我测试了很多问题。”白仲林看了她一眼。“但他似乎全然不知，认知只达到......小学水平。”
天！纪柔深深吸了口气。上天太会捉弄人了，霄珩向来都是学霸一枚，如今丧失能力，等于废人一个，教人如何能接受。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凌父，他显得非常激动，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白医生。”他一字一顿地说。“请您务必要不遗余力帮助我们。”
“我接触过不少此类案例，我会针对霄珩设计康复方案，一切请大家配合。”他的语气依然冷静，纪柔看着他，以前，她总是在办公室瞧他处理日常行政事务，而真正到了病房，她才见识到他医术精湛的一面，处理判断，永远都是如此精准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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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后的霄珩变得沉默寡言，绝大多数时间都紧闭着双眼休息，爸妈来了之后偶尔会聊几句，提到以前的事情，他总是皱着浓眉不愿意去想。
但只有一件事情使他高兴，那就是跟纪柔说话，或者说是跟“小橙”说话。不知什么原因，一醒来，就将纪柔彻彻底底认成了小橙。
纪柔起先觉得很为难，躲在凌家几日不愿意去见他。但凌母回来告诉她，霄珩说小橙不理他，气得不愿意吃饭。纪柔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凌先生，能否告知小橙让她来美国陪伴霄珩？”纪柔建议凌展鹏。
“不妥。”展鹏摇了摇头。“霄珩抢救前曾只说了一句话。‘don\'t tellwif about this’，我曾经答应过他，就不能食言。我想霄珩一定不愿意让小橙担心，看到他这个样子。”
凌父紧皱双眉。“更何况霄珩目前还未恢复，能不能复原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不能拖累人家女孩子啊。”
纪柔心中五味杂陈，感动的是霄珩在身死关头只念叨着小橙子，凌家父母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小橙的处境，为难的是她明明不是小橙，却要扮演那个角色。
听到霄珩负伤的那一瞬间，她脑海没有别的念头，只是疯狂地想见到他，而今相处这么多天，从焦心的手术到揪心的昏迷，醒来后又将自己错认成小橙，她苦笑着，她觉得她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才会沦落到如此纠结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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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的时光过得很快，不出一周霄珩已能搬出icu，住进家庭病房。好在原先底子好，他的身体正在迅速地恢复中，也没之前这么爱睡觉，而是喜欢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纪柔跟他说话。
白仲林也不便长时间呆在美国，他与凌家人商量，等霄珩再好一些，就接他回国内进行康复，毕竟国内环境更熟悉，有利于他恢复记忆。
那天午后，纪柔正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小说，霄珩则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窗台上的蓝牙播放器中正放着lady gaga劲爆舞曲。
“俄罗斯轮盘要有枪才能玩，那一定会有人死。”霄珩低沉地说。“这种赌博真疯狂！”
纪柔抬起头，“霄珩你在说什么？”
“俄罗斯轮盘啊。”他皱着眉。“小橙你没听说过么？一种自杀式赌博游戏。”
纪柔惊愕。“霄珩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是歌里唱的么。a little gamblingfun when you\'re with me.russian roulettenot the same withouun。”
她这才意识到gaga的《poker face》有这样一段rap，唱得极快极含糊，她从来都不曾注意过歌词，他居然能将记得这么清楚。
“霄珩？你都能听懂？”
他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
纪柔一阵激动。“那我在各你出个题，你回答一下。”
他托着腮盯着她。“老婆，答对了有什么奖励么？”
“随便啦。”
“好。”他似乎心情很好。
“有3元，5元和7元的电影票400张，一共价值1920元，其中7元和5元的张数相等，三种价格的电影票各多少张？”
他想了片刻，便说。“3元的160张，7元、5元各120张。”
她轻轻抽了一口气。“薛定谔之猫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笑了笑。“平行宇宙之说。”
“那......”她不服气地翻着手机。“3只羊和一只狼同时上了同一班地铁，请问，到了地铁站还有几只羊，为什么？”
他笑得无比灿烂。“三只啊。因为地铁里不准吃东西。”
纪柔心中一片欣喜。“霄珩你恢复了智商知道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小橙，快过来给我奖励。”
“嗯？”
“来给老公亲一下。”他一把拉过她的手。
纪柔被他吓了一跳，毫无防备地被他拉到了床沿，一个惯性头蹭在他的肩膀上。她抬起头，看见霄珩对着自己，他的眼睛含着笑意，还带着一点不加修饰的天真，他的头发刚长出来，有些层次不齐，穿着蓝条病号服，显得有些萌。这几日，她早已习惯观察他一点一滴的变化，但现在，他这么注视着她，她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忐忑，脸颊渐渐地红了。
“小橙！”他的眼神充满着宠溺。“为什么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看见你，却觉得很想你。”
他笑了笑。“大概是老公太爱你了。”
她低下头，抿着唇不做声，心中如同打翻了一杯苦咖啡。
“纪柔。”白仲林一边唤她，一边走了过来。瞧见眼前这幅场景，他的脸色瞬时凝固。
“借一步说话。”他温和地与霄珩点了点头，回头面无表情地对着纪柔，拉起她的手走出病房。
纪柔被他捏着的手有些生疼，他走得极快，一直走到顶楼天台，才甩开她的手。
“纪柔，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语气夹杂着怒气。
“白院长，霄珩只是一个病人。”
“很好！你也知道他是一个病人。”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能怎么样，告诉她我不是田小橙！你告诉我，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她满腹委屈。
“纪柔，你的眼神，明明就是把自己当做田小橙。”他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她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无从辩解。刚才，看着霄珩深邃的目光，那一刻，她的内心的确泛出这种想法，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他看着她脸上的愧色，心中如刀绞一般疼痛。这几日，他费尽心思制定治疗方案，日夜忙碌奔波于医院与洛斯之间，唯独忽略了她......这么快，她就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随时待命的小尾巴。
“我帮你订机票，给我马上回去。”他掏出手机，口气容不得任何拒绝。
她突然明白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冲上前，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你想干什么！”
“白院长。”她抬起头，倔强而凌厉地看着他。“我不能走！在他康复之前，我不能离开他！！”
“纪柔，你不是田小橙。”他的声音冷到极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知道他离不开我。”她的笑中带着泪。
他站在她的对面，沉默了很久。她晶亮的大眼睛固执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抓起他的手。
他有些愕然。
她将手机塞进他的手中，扭头走下天台。
“白院长，我的事情，不用您操心。”
这天晚上，凌父凌母回去跟爷爷视屏汇报，纪柔笑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留在病房守着。
她吃了一会儿零嘴，看着插满管子的霄珩，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实际上，也只有在凌妈妈在的时候，她才不得已挤出一丝微笑，她自嘲地想，可能白仲林说得对，自己见得太少看得太浅，总不明白生命的起起伏伏。遇到一点点挫折，便承受不了。
她眯着眼看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凌霄珩，还没睡够么？你还有很多事情没跟我交代呢。”
她看着他日渐消肿的脸，分明的五官重新显现出来，紧闭眼线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弯弯地翘起。
“凌霄珩，凌帅哥！快醒过来，不然就叫你猪头了哦。”
他依然一动未动。
她叹了一口气。“你再睡下去，田小橙看来要追杀过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不经意牵动了一下。
她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他手心干燥而温暖，她用双手抓住那只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根手指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霄珩！！”她在他耳边大叫。“快醒醒！霄珩！加油！”
小扇子般的睫毛动了几下，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
他空空地瞧着她，气若游丝地说。
“小橙！”
“医生！！”纪柔急忙按响警铃，掏出电话告诉凌母。她激动地浑身发抖，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好容易说完电话，关掉手机，发现眼泪已经将屏幕打湿。
白仲林第一时间走进门，就看见满脸都是泪的纪柔。他从不曾看她如此激动，以前，他看见她收到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过忍着泪吸着鼻子，再不然，也会关着门悄悄地哭。而现在，她肆无忌惮地流着泪，就像个孩子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纪柔，别哭。”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霄珩面前，看了看他的眼睛，俯下身与他对话了几句。
不消多久，凌家人也赶了过来。大家知道霄珩苏醒自然欣喜异常，可白仲林的神情却没这么乐观。
“白院长，霄珩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凌母急切地问。
白仲林沉默了片刻，低沉地说。“醒来是好事。身体机能也没有大问题。不过.......他似乎丧失了记忆。”
白仲林解释，这是脑外科手术常见的后遗症，医学上只能以辅助疗法来帮助病人恢复记忆，但能恢复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她知道叫小橙。”纪柔急忙反驳。
“刚才我测试了很多问题。”白仲林看了她一眼。“但他似乎全然不知，认知只达到......小学水平。”
天！纪柔深深吸了口气。上天太会捉弄人了，霄珩向来都是学霸一枚，如今丧失能力，等于废人一个，教人如何能接受。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凌父，他显得非常激动，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白医生。”他一字一顿地说。“请您务必要不遗余力帮助我们。”
“我接触过不少此类案例，我会针对霄珩设计康复方案，一切请大家配合。”他的语气依然冷静，纪柔看着他，以前，她总是在办公室瞧他处理日常行政事务，而真正到了病房，她才见识到他医术精湛的一面，处理判断，永远都是如此精准果断。
-------------
苏醒后的霄珩变得沉默寡言，绝大多数时间都紧闭着双眼休息，爸妈来了之后偶尔会聊几句，提到以前的事情，他总是皱着浓眉不愿意去想。
但只有一件事情使他高兴，那就是跟纪柔说话，或者说是跟“小橙”说话。不知什么原因，一醒来，就将纪柔彻彻底底认成了小橙。
纪柔起先觉得很为难，躲在凌家几日不愿意去见他。但凌母回来告诉她，霄珩说小橙不理他，气得不愿意吃饭。纪柔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凌先生，能否告知小橙让她来美国陪伴霄珩？”纪柔建议凌展鹏。
“不妥。”展鹏摇了摇头。“霄珩抢救前曾只说了一句话。‘don\'t tellwif about this’，我曾经答应过他，就不能食言。我想霄珩一定不愿意让小橙担心，看到他这个样子。”
凌父紧皱双眉。“更何况霄珩目前还未恢复，能不能复原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不能拖累人家女孩子啊。”
纪柔心中五味杂陈，感动的是霄珩在身死关头只念叨着小橙子，凌家父母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小橙的处境，为难的是她明明不是小橙，却要扮演那个角色。
听到霄珩负伤的那一瞬间，她脑海没有别的念头，只是疯狂地想见到他，而今相处这么多天，从焦心的手术到揪心的昏迷，醒来后又将自己错认成小橙，她苦笑着，她觉得她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才会沦落到如此纠结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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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的时光过得很快，不出一周霄珩已能搬出icu，住进家庭病房。好在原先底子好，他的身体正在迅速地恢复中，也没之前这么爱睡觉，而是喜欢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纪柔跟他说话。
白仲林也不便长时间呆在美国，他与凌家人商量，等霄珩再好一些，就接他回国内进行康复，毕竟国内环境更熟悉，有利于他恢复记忆。
那天午后，纪柔正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小说，霄珩则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窗台上的蓝牙播放器中正放着lady gaga劲爆舞曲。
“俄罗斯轮盘要有枪才能玩，那一定会有人死。”霄珩低沉地说。“这种赌博真疯狂！”
纪柔抬起头，“霄珩你在说什么？”
“俄罗斯轮盘啊。”他皱着眉。“小橙你没听说过么？一种自杀式赌博游戏。”
纪柔惊愕。“霄珩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是歌里唱的么。a little gamblingfun when you\'re with me.russian roulettenot the same withouun。”
她这才意识到gaga的《poker face》有这样一段rap，唱得极快极含糊，她从来都不曾注意过歌词，他居然能将记得这么清楚。
“霄珩？你都能听懂？”
他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
纪柔一阵激动。“那我在各你出个题，你回答一下。”
他托着腮盯着她。“老婆，答对了有什么奖励么？”
“随便啦。”
“好。”他似乎心情很好。
“有3元，5元和7元的电影票400张，一共价值1920元，其中7元和5元的张数相等，三种价格的电影票各多少张？”
他想了片刻，便说。“3元的160张，7元、5元各120张。”
她轻轻抽了一口气。“薛定谔之猫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笑了笑。“平行宇宙之说。”
“那......”她不服气地翻着手机。“3只羊和一只狼同时上了同一班地铁，请问，到了地铁站还有几只羊，为什么？”
他笑得无比灿烂。“三只啊。因为地铁里不准吃东西。”
纪柔心中一片欣喜。“霄珩你恢复了智商知道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小橙，快过来给我奖励。”
“嗯？”
“来给老公亲一下。”他一把拉过她的手。
纪柔被他吓了一跳，毫无防备地被他拉到了床沿，一个惯性头蹭在他的肩膀上。她抬起头，看见霄珩对着自己，他的眼睛含着笑意，还带着一点不加修饰的天真，他的头发刚长出来，有些层次不齐，穿着蓝条病号服，显得有些萌。这几日，她早已习惯观察他一点一滴的变化，但现在，他这么注视着她，她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忐忑，脸颊渐渐地红了。
“小橙！”他的眼神充满着宠溺。“为什么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看见你，却觉得很想你。”
他笑了笑。“大概是老公太爱你了。”
她低下头，抿着唇不做声，心中如同打翻了一杯苦咖啡。
“纪柔。”白仲林一边唤她，一边走了过来。瞧见眼前这幅场景，他的脸色瞬时凝固。
“借一步说话。”他温和地与霄珩点了点头，回头面无表情地对着纪柔，拉起她的手走出病房。
纪柔被他捏着的手有些生疼，他走得极快，一直走到顶楼天台，才甩开她的手。
“纪柔，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语气夹杂着怒气。
“白院长，霄珩只是一个病人。”
“很好！你也知道他是一个病人。”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能怎么样，告诉她我不是田小橙！你告诉我，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她满腹委屈。
“纪柔，你的眼神，明明就是把自己当做田小橙。”他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她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无从辩解。刚才，看着霄珩深邃的目光，那一刻，她的内心的确泛出这种想法，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他看着她脸上的愧色，心中如刀绞一般疼痛。这几日，他费尽心思制定治疗方案，日夜忙碌奔波于医院与洛斯之间，唯独忽略了她......这么快，她就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随时待命的小尾巴。
“我帮你订机票，给我马上回去。”他掏出手机，口气容不得任何拒绝。
她突然明白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冲上前，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你想干什么！”
“白院长。”她抬起头，倔强而凌厉地看着他。“我不能走！在他康复之前，我不能离开他！！”
“纪柔，你不是田小橙。”他的声音冷到极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知道他离不开我。”她的笑中带着泪。
他站在她的对面，沉默了很久。她晶亮的大眼睛固执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抓起他的手。
他有些愕然。
她将手机塞进他的手中，扭头走下天台。
“白院长，我的事情，不用您操心。”